95 百口莫辩
次日皇帝就回了宫里，第一件事就是为了王晟邦编的瞎话负荆请罪。
虽然什么罪也没有…
“陛下还有心思回来哈，我以为外面洒春苑的人把陛下的魂都勾走了。”
皇帝还没进门就听见华雒冷淡淡的声音，不由得裹紧衣衫缩了缩脖子，赔着笑走进去，“怎么会，外面再好也没有家里好，怎么样，无忧呢？”
华雒放下了手里的茶对他冷哼一声，“你闺女我怎么知道？”
不也是你闺女…皇帝默默腹诽，不过还是没有那个胆子说出口，听王晟邦说，女人生气的时候得赔笑，放低身段，拿出当孙子的气势来…
咳咳，当然，当孙子不需要气势。
总之，当时王晟邦像一个久经世事的世外高人一样，摸着不存在的山羊胡子，语重心长地说：“这是我跟朵娘吵了三百五十六次以后得出来的经验，不然你以为我的两个儿子怎么生出来的？”
这不叫怂，这叫一往情深。
“我错了，你打我吧。”
华雒准备了好久的话就说出来两句，一听他道歉就怔住了，再张口语气就平缓许多了，拧着他的手背说道：“陛下就算年轻气盛也不要出去玩，喜欢哪个让审秀所看看有没有染病的再纳进宫里，华雒不反对，华雒就是怕你生病。”
“我我…”简直就是百口莫辩啊！王晟邦，这梁子算结下了！
皇帝恨恨地想，牙齿默默咯吱咯吱磨着，“嗯…”
这气氛太过憋屈了，皇帝赶紧换了个话题，为了缓解尴尬把桌子上的点心往嘴里一块一块地塞，含糊不清地说：“昨日补石来过，提醒我要给孩子起个小名，我一问王晟邦，你猜他家老大叫什么？你绝对想不到。哈哈。”
“叫冬瓜。”华雒无奈地说道。
皇帝一愣，连嘴里的点心都没有咽下去，“你怎么知道？”
“好久之前嫂嫂进宫的时候说的。”
嫂嫂，也就是王晟邦的妻子丁氏，自从华雒入了王家的户，王家也常常跟华雒有些往来，丁氏也是有两个孩子的人了，和华雒聊得投机，一来二往华雒已经把王家基本的情况都了解了。
“哎，他们家老大我看着挺乖挺机灵，没想到有一个这么蠢的小名，我们家无忧可是个女孩儿，不能输了他。”
华雒看着他，输啥啊，你随便起一个都比这个强不知道多少倍，你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了啊！
况且你这么说一个小孩子，心里都不愧疚的吗？！
华雒已经想到了，以后王言东长大以后被他还是冬瓜冬瓜的叫，脸得黑成什么样啊！
某天上朝，皇帝大手一挥，“冬瓜，把前天写的奏折拿上来！”
王言东手一拱：“陛下，臣不叫冬瓜！”
皇帝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哦，知道了，狗蛋…”
你看看，起名不好爹坑娃呀！
“我已经想好了，只是不知道陛下觉着怎么样。”
“哎呀，宝儿想好了，我还等着把我想的告诉你呢。”
华雒拿来笔墨，“那咱俩一起写在纸上，让无忧自己挑。”
皇帝莫名自信，“无忧肯定会选我的。”
真正挑的时候，小无忧连看都不看，扒着皇帝的手不松，小嘴咧开嘿嘿笑着。
皇帝心里一阵阵感动，不过一张开手，手心的松子糖就落了下来，小无忧看着糖落下来了，比刚刚看着他爹还高兴，扑腾着手脚去找糖了。
皇帝讪讪笑着，“误会误会。”
华雒脸都黑了，把无忧提起来，刮着她的鼻子，“不许吃糖，才这么小点儿噎着怎么办？还有你，”抬眼看了看皇帝，“这你都使诈？”
皇帝还想说点什么，不过一下就被华雒打断了，“使诈的人失去了比赛资格，那么无忧小名就叫阿姒了！阿姒阿姒…”
皇帝欲哭无泪，“无忧叫阿四，那以后真阿四叫什么？”
“爱叫什么叫什么。”华雒瞪了皇帝一眼。
“不若你先看了我起的名字？”
华雒抱着乐呵呵的无忧转身要走，皇帝追上来与她并肩，“叫阿宁。怎么样？”
“不怎么样，南方士子很少有宁陵不分的，容易歧义，你忘了上次那个柳御史把你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你愣是一个字都听不懂的。”
无忧听着，还咿呀咿呀地应和着，好像自己爹真是一个字都听不懂的蠢瓜子。
皇帝不服，“那我就让他们都学官话，你还别说，他那个是南方一个城子里的家乡话，旁边五里都听不懂的了，我怎么知道。”
又低着头绷着脸对无忧说：“你个小不点儿，还不会说话就挖苦你爹了，长大了还得了？”
笑着抬头对华雒说：“真不知道以后谁能娶我姑娘。”
华雒又瞪了皇帝一眼，加快步伐走了，留皇帝一个人一头雾水。
怎么好像又惹华雒生气了？
深叹了口气，看华雒走远了才追上去。
再抬头，啊，原来已经来到奉祥宫了吗？说起来谷萱也快了吧，日子过得真快，就在这几天，他又会有一个小娃娃扯着嗓子哇哇哭了。
刚一进去就看见谷萱扶着腰在院子里走动，太医说她这胎太大了，得多走走不然会难产，谷萱听话，就跟着他说的做。
华雒先把无忧给了旁边早就备好的乳娘，扶着谷萱沿墙边微微挪动，看着她肚子露出尖尖的样子，心里舒了口气。
“萱姐姐，我看你这胎是个男孩。”
话里坦荡，就好像说今天吃什么一样，谷萱一听这话就知道华雒心无芥蒂，心里也松了口气。
前几天宫里的嬷嬷瞧了，自己嘟囔了一句就被谷萱放在心上了，还担心华雒会因为这个郁郁。
“我还以为…”
“以为我会介意？”华雒笑得灿烂，“萱姐姐，我无意中宫的位置，”说着看了看旁边和无忧玩的正欢的皇帝。
“我同样也担心，担心自己会生出个小子，倘若你这胎真是个男孩儿，我会劝说陛下把他立为太子的，还养在你膝下，按储君的规格培养，萱姐姐，我性子就是这样，生来寡淡，但我同样重感情，我不想因为这件事闹得众叛亲离，惨淡收场，若你知晓我的心意，就好好保重，要把他养成一个知明理懂黑白的好郎君才是。”
谷萱听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了，华雒抬手擦去，“快要临盆了，高兴些。”
“我…我，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若论肚子，我可没你的大。”华雒笑着摸了摸还没出生的那娃娃，还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这一定是个强健的小公子，公子啊公子，你快出来吧，帮你娘亲解了眼下的尴尬局面吧。
虽然什么罪也没有…
“陛下还有心思回来哈，我以为外面洒春苑的人把陛下的魂都勾走了。”
皇帝还没进门就听见华雒冷淡淡的声音，不由得裹紧衣衫缩了缩脖子，赔着笑走进去，“怎么会，外面再好也没有家里好，怎么样，无忧呢？”
华雒放下了手里的茶对他冷哼一声，“你闺女我怎么知道？”
不也是你闺女…皇帝默默腹诽，不过还是没有那个胆子说出口，听王晟邦说，女人生气的时候得赔笑，放低身段，拿出当孙子的气势来…
咳咳，当然，当孙子不需要气势。
总之，当时王晟邦像一个久经世事的世外高人一样，摸着不存在的山羊胡子，语重心长地说：“这是我跟朵娘吵了三百五十六次以后得出来的经验，不然你以为我的两个儿子怎么生出来的？”
这不叫怂，这叫一往情深。
“我错了，你打我吧。”
华雒准备了好久的话就说出来两句，一听他道歉就怔住了，再张口语气就平缓许多了，拧着他的手背说道：“陛下就算年轻气盛也不要出去玩，喜欢哪个让审秀所看看有没有染病的再纳进宫里，华雒不反对，华雒就是怕你生病。”
“我我…”简直就是百口莫辩啊！王晟邦，这梁子算结下了！
皇帝恨恨地想，牙齿默默咯吱咯吱磨着，“嗯…”
这气氛太过憋屈了，皇帝赶紧换了个话题，为了缓解尴尬把桌子上的点心往嘴里一块一块地塞，含糊不清地说：“昨日补石来过，提醒我要给孩子起个小名，我一问王晟邦，你猜他家老大叫什么？你绝对想不到。哈哈。”
“叫冬瓜。”华雒无奈地说道。
皇帝一愣，连嘴里的点心都没有咽下去，“你怎么知道？”
“好久之前嫂嫂进宫的时候说的。”
嫂嫂，也就是王晟邦的妻子丁氏，自从华雒入了王家的户，王家也常常跟华雒有些往来，丁氏也是有两个孩子的人了，和华雒聊得投机，一来二往华雒已经把王家基本的情况都了解了。
“哎，他们家老大我看着挺乖挺机灵，没想到有一个这么蠢的小名，我们家无忧可是个女孩儿，不能输了他。”
华雒看着他，输啥啊，你随便起一个都比这个强不知道多少倍，你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了啊！
况且你这么说一个小孩子，心里都不愧疚的吗？！
华雒已经想到了，以后王言东长大以后被他还是冬瓜冬瓜的叫，脸得黑成什么样啊！
某天上朝，皇帝大手一挥，“冬瓜，把前天写的奏折拿上来！”
王言东手一拱：“陛下，臣不叫冬瓜！”
皇帝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哦，知道了，狗蛋…”
你看看，起名不好爹坑娃呀！
“我已经想好了，只是不知道陛下觉着怎么样。”
“哎呀，宝儿想好了，我还等着把我想的告诉你呢。”
华雒拿来笔墨，“那咱俩一起写在纸上，让无忧自己挑。”
皇帝莫名自信，“无忧肯定会选我的。”
真正挑的时候，小无忧连看都不看，扒着皇帝的手不松，小嘴咧开嘿嘿笑着。
皇帝心里一阵阵感动，不过一张开手，手心的松子糖就落了下来，小无忧看着糖落下来了，比刚刚看着他爹还高兴，扑腾着手脚去找糖了。
皇帝讪讪笑着，“误会误会。”
华雒脸都黑了，把无忧提起来，刮着她的鼻子，“不许吃糖，才这么小点儿噎着怎么办？还有你，”抬眼看了看皇帝，“这你都使诈？”
皇帝还想说点什么，不过一下就被华雒打断了，“使诈的人失去了比赛资格，那么无忧小名就叫阿姒了！阿姒阿姒…”
皇帝欲哭无泪，“无忧叫阿四，那以后真阿四叫什么？”
“爱叫什么叫什么。”华雒瞪了皇帝一眼。
“不若你先看了我起的名字？”
华雒抱着乐呵呵的无忧转身要走，皇帝追上来与她并肩，“叫阿宁。怎么样？”
“不怎么样，南方士子很少有宁陵不分的，容易歧义，你忘了上次那个柳御史把你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你愣是一个字都听不懂的。”
无忧听着，还咿呀咿呀地应和着，好像自己爹真是一个字都听不懂的蠢瓜子。
皇帝不服，“那我就让他们都学官话，你还别说，他那个是南方一个城子里的家乡话，旁边五里都听不懂的了，我怎么知道。”
又低着头绷着脸对无忧说：“你个小不点儿，还不会说话就挖苦你爹了，长大了还得了？”
笑着抬头对华雒说：“真不知道以后谁能娶我姑娘。”
华雒又瞪了皇帝一眼，加快步伐走了，留皇帝一个人一头雾水。
怎么好像又惹华雒生气了？
深叹了口气，看华雒走远了才追上去。
再抬头，啊，原来已经来到奉祥宫了吗？说起来谷萱也快了吧，日子过得真快，就在这几天，他又会有一个小娃娃扯着嗓子哇哇哭了。
刚一进去就看见谷萱扶着腰在院子里走动，太医说她这胎太大了，得多走走不然会难产，谷萱听话，就跟着他说的做。
华雒先把无忧给了旁边早就备好的乳娘，扶着谷萱沿墙边微微挪动，看着她肚子露出尖尖的样子，心里舒了口气。
“萱姐姐，我看你这胎是个男孩。”
话里坦荡，就好像说今天吃什么一样，谷萱一听这话就知道华雒心无芥蒂，心里也松了口气。
前几天宫里的嬷嬷瞧了，自己嘟囔了一句就被谷萱放在心上了，还担心华雒会因为这个郁郁。
“我还以为…”
“以为我会介意？”华雒笑得灿烂，“萱姐姐，我无意中宫的位置，”说着看了看旁边和无忧玩的正欢的皇帝。
“我同样也担心，担心自己会生出个小子，倘若你这胎真是个男孩儿，我会劝说陛下把他立为太子的，还养在你膝下，按储君的规格培养，萱姐姐，我性子就是这样，生来寡淡，但我同样重感情，我不想因为这件事闹得众叛亲离，惨淡收场，若你知晓我的心意，就好好保重，要把他养成一个知明理懂黑白的好郎君才是。”
谷萱听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了，华雒抬手擦去，“快要临盆了，高兴些。”
“我…我，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若论肚子，我可没你的大。”华雒笑着摸了摸还没出生的那娃娃，还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这一定是个强健的小公子，公子啊公子，你快出来吧，帮你娘亲解了眼下的尴尬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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