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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芳嫔的心事

    她仔细看着信封的四周,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可这念头去的太快,让她抓不住。

    杏儿准备好了明日的要穿的衣衫和要戴的配饰,拿着薛怀蕊的小衣走了进来。

    “小姐,怎么盯着一张纸看呢?”杏儿疑惑道,将薛怀蕊的小衣放在了床榻放的小凳上。

    她走到薛怀蕊的身边,也看着那铺展开来的信封。

    “我在看,这个信封有什么不同。”薛怀蕊淡淡道。

    杏儿哦了一声,说道:“这好像是府内的信封罢?都一个样子做出来的,哪里会有不同呢?”

    薛怀蕊脑中灵光一闪,就是这个!

    “杏儿,你去给我拿些府内的信封!”薛怀蕊激动地说道。

    杏儿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去拿了。

    半盏茶后,杏儿拿着好几个信封走了过来。

    “小姐,奴婢拿了这几个,若是不够奴婢再去拿。”杏儿乖巧道。

    薛怀蕊拿过一个信封,麻利地将它拆开了。

    在拆的过程中,薛怀蕊心中已然渐渐有了些猜测。

    等到将杏儿拿来的信封纸与竹夫人的信封纸放在一起的时候,薛怀蕊冷笑了一声。

    她想的没错。

    这个信封,确实有问题。

    若是只有这一个信封,薛怀蕊就算是拿着看上个一年半载,也难以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可刚刚杏儿一提醒,她突然想到,既然要找不同,那自然是将两个信封放在一起对比,才更容易找到。

    于是,这么放在一起,薛怀蕊就发现了竹夫人信封的不同之处。

    竹夫人的信封,比杏儿拿来的信封纸张要厚许多。

    薛怀蕊不放心地又将杏儿拿来的信封都拆开来做了对比。

    结果如薛怀蕊想的一样。

    杏儿拿来的信封纸张厚度一样,都是偏薄的。

    独独竹夫人的这一份,纸张厚的很明显。

    可即使很明显,若不是拿着原版的在一旁对比,也难以发现其中不同。

    薛怀蕊心中激动,她已经揭开这个秘密的一角了。

    “小姐,你这是……”杏儿看着薛怀蕊将信封都拆开,摆放在一起,心中疑惑。

    “杏儿!我的好杏儿!”薛怀蕊开心地喊道,看向杏儿的眼中满是喜悦。

    杏儿不明白小姐是怎么了,但是看到小姐夸她,一张小脸还是微微地红了起来。

    第二日,薛怀蕊早早地就起了床。

    她带着杏儿、全顺等人,出了薛府后就在街上闲转,时不时买些东西。

    过了一会儿,薛怀蕊等人进了一个饭馆,要了个包间,再也没出来过。

    此时的将军府,尉迟彻晨练过后,正在沐浴。

    说是沐浴,其实是一个简单的冲凉。

    尉迟彻摘下了面具,在府中后院的天然泉水池内,任由冰润的池水流过他的身体。

    每次晨练后,他都会独自来这里冲凉。

    尉迟彻靠在石头上,两只长臂搭在身侧,微微闭着眼睛。

    水流哗哗地流过,还有风吹竹林的呼呼声,相应相和。

    清晨的幽静,泉水的灵动,让这个地方带上了一层隐秘感。

    突然,尉迟彻的眼睛动了下,卷翘的睫毛颤了颤。

    他的眼睛张开了一个缝,瞄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正门不走,偏来翻墙……”尉迟彻轻笑道,语气中尽是怜惜。

    他勾了勾唇,装作一副没有发现的样子,仍然悠闲地躺在池中。

    薛怀蕊翻过了将军府的那堵墙,傻了眼。

    这里郁郁葱葱的,还有活水流动的声音,怕不是花园吧……薛怀蕊懊恼,她不想惹人怀疑,便想着悄悄溜进来,与尉迟彻共同研究研究那个信封与箭矢。

    可没想到,她一进来,就对眼前的景色傻了眼。

    不过,既然已经进来了,难道还再翻出去不成?

    薛怀蕊咬牙,观察着四周的地形,琢磨哪里会是尉迟彻的院子。

    她将裙角挽起,袖子也束了起来,向前找着。

    尉迟彻悄悄看着那边的动静,心中失笑。

    为了不让他的小娇妻走错路,尉迟彻捻起了手边的一个小石头,朝薛怀蕊的身后的一片区域射去。

    咚地一声,薛怀蕊谨慎地转过了身。

    她倒不怕这将军府有人敢伤她,只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薛怀蕊觉得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歪着头看向四周。

    水流的声音越来越近,薛怀蕊隐约看到了一个储水的池子,只是一块巨石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是泉水池吗?”薛怀蕊自言自语道。

    活泉水并不少见,可是水流如此之大,甚至能储蓄一个池子出来的,却是十分的罕见。

    她好奇地想绕过那块巨石,见识见识这泉水池有多大。

    薛怀蕊向前一步,泉水流过的地方本就湿滑,旁边又有许多光滑的鹅卵石,让薛怀蕊猝不及防的崴了一下。

    “糟糕……”薛怀蕊身体失控地翻向了那个泉水池,两只眼睛也下意识地紧紧闭了上。

    扑通……薛怀蕊摔进了池子内,温润的泉水浸湿了她的衣衫与肌肤,渐渐淹没了她的腰际、肩膀。

    她屏住了呼吸,以为还要下沉的时候,一双有力的胳膊托住了她。

    薛怀蕊感受着那温热的体温和结实的躯体,心中一惊。

    她急忙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无双、眉目如画,恍若水月观音的精致脸庞。

    薛怀蕊呼吸都顿住了,只剩下呆呆地看着他。

    剑眉星目,挺鼻薄唇。

    清新俊逸,举世无双。

    “阿彻……”薛怀蕊喃喃道。

    尉迟彻挑眉,看来他的小娇妻还是能认出来他的。

    而尉迟彻的这一个动作,更是赋予那张遗世脸庞一丝生动的活力。

    薛怀蕊自诩不是一个沉于皮囊的人,可尉迟彻的相貌,着实惊艳了她。

    怪不得尉迟彻要戴上面具……薛怀蕊愣愣地想着。

    这么一张脸,若是不戴面具,别说打仗了,就是连家门也出不去。

    京城的女儿们,定是要将他堵死在家门内的。

    薛怀蕊此时衣衫已经尽然湿透,被尉迟彻抱在了怀中,托住了身体,暖昧至极。

    尉迟彻看着薛怀蕊黑黝黝地眼睛,心软成了一团。

    那双大大的眼睛里面满是惊艳,让尉迟彻的心情极为愉悦。

    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他的这幅容貌是上天的责罚。

    他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去寻。

    在不停的奔波与挣扎中,他学会了乖巧,也学会了打架。

    在小的时候,他因为这张脸不知被多少人盯上,又不知在多少次的生死搏斗中保住了性命。

    直到后来,他不得不每日把脸用泥土抹花,装作一副灰土土的模样。

    可即使这样,也免不了一些有心之人的设计。

    在他十二岁那次,一群五大三粗的大汉在一个幽深的巷子内堵住了独自一人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