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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夺箱

    景渊不料有此一招,只觉一阵剧痛传来,天枢穴已变得又麻又痒,惊怒之下一掌挥出十成功力,书生只觉劲风扑面,不敢怠慢,抬手对了一掌,砰的一声,向后飞出,撞毁数张桌椅。

    书生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景渊只觉掌中酸麻,原来刚才拼掌时,对方手指之间已捏有毒针,一念之差,竟然连着两招,那书生喀喀笑着说:“你,不错,比刚才那三个人强得多,但要抢得真龙天藏图,却是做梦!”

    景渊强运内息,竟压不下这毒气,适才未躲过第一针已是奇怪,看了眼地上烧着的火堆,顿时大悟,这烧的哪里是什么药物,分明是毒物,景渊强忍毒痛,猛踏向前一跃,双指一戳,书生肩头瞬时现了个血洞。

    “解药呢?”景渊眼神冰冷,那书生却只是笑着,像听到笑话一样。景渊再抬一腿,蹬在他膝盖上,只听见骨节碎裂之声,书生闷哼一声,神色已即为痛苦,但却并不喊叫,只是轻轻地对着景渊身后说着“说好了巳初,为何现在才到。”

    景渊一惊,自己竟未感受到背后有人,来不及错愕,听见背后劲风来袭,回首便是一掌,和那人一爪拼在一处。景渊直觉这一抓势大力沉,自己这一步竟是差点站不住脚。稳住身形一看,竟是前些日所遇银袍人。

    “潜进来的时候,看到几株火心莲,本来想采来当敲门礼的,不料遇到些宵小波折了一番,又被冷秋实那厮追上了,没想到他带了个飞仙宫的人,也是颇费了些周折。”银袍人爪势未消,不慌不忙地说着,丝毫没把景渊放在眼里。”

    景渊默运内劲,只觉天枢穴痛感更甚,暗道不妙,“勉强能晕起七成劲,这银袍人内息充沛,且这里毒气弥漫,须先抢攻堂外再做计较!”

    景渊左手持剑,一举刺向银袍人幽门穴,对方似乎已料得此招,双足一点,身形前扑,刚好避开这一剑,一只手扣住景渊右腕,一只爪朝双目抓下来。景渊却不回招,直通通刺在地上,剑身一弯,只见景渊整个人飞撞向对方腰间。

    不不曾料到景渊这变招,经这一撞,银袍人爪势顿散。景渊一步冲向堂门,眼见还差三步之遥,身后强敌瞬间逼上,挥出十数道爪影,爪法狠辣,无一不罩住背上大穴。

    景渊侧翻一步,向前一倾,左足踢向来人面门,银袍人瞬间三道爪影将这一腿撕扯得稀烂,原来只是虚招一晃,并未真正踢出,右足却紧接而至,正中心口。银袍人猛受一击,却不回招,双爪扣住景渊小腿,运足十成功力欲折为两端。

    只见景渊单手撑地,猛得一转,整个人像陀螺一般转了个圈,对方一时竟拿捏不住,任凭足尖发力,再踢入心口一分。银袍人被震飞出一丈多远。景渊趁机夺门而出。

    “好一招倒转乾坤,尤兄,他是白云观门人,小心为上!”书生见得这招,大声叫到。“白云观竟也牵扯其中,这药神庄倒成了烛龙盟了,每年公传大会都有去赶集的。”银袍人倒不急追赶,只是慢慢走到书生面前,蹲了下来,伸出一手摊向着书生。

    “我为穆老弟逐去一大强敌,已是不易,这真龙天藏图我看还是交由我代为保管为好,免得些宵小利令智昏,伤了老弟就不好了。”说罢竟伸出一只手轻轻擦去对方嘴角血迹,书生只觉一条毒蛇爬过脸颊,冷汗不出,伸手遥指了下火堆另一边,但只见痴呆老者坐在一旁,火焰熊熊燃这着,哪里还看得到小木箱子。

    书生目瞪口呆,银袍客一爪把他提了起来,“你还有心消遣我不成?这宝贝在你这个二世主手里又有什么用?”一个耳光打在书生脸上,两三颗牙齿飞出。书生脸上被打得全是血,惊疑不定,挣扎着说道:“定是那白云观道士在和尤兄打斗之时,他同伙偷拿了那箱子!”

    银袍人自是不信,但转过头一看,墙上赫然有个洞,不知被何人不声不响将墙上砌砖切挪了一块。脑海里飞速回想那日遇到景渊的情形,闪过燕羽臣,武腾云身影。但刚才始终感知不到其他高手的内息,究竟是。。。

    突然只见银袍人嘴角一弯,“原来是那小子,不会武功,又需药石。”当下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想到景渊带着个受伤少年必走不远。便把书生放了下来,手印翻飞,点了他数处要穴。扔在地上。

    银袍人踏了出去,走了十数步路,来到院子中间,一袖响箭扔出,约莫半盏茶功夫,六个身影到面前弯腿单跪,其中竟有金刚寺的胖大和尚和苗衣刀客,只见那刀客抱着拳说着:“尊客叫我等假扮强盗,又故意泄露宝图消息,不想引来这么条大虫,眼下如何是好?”心中却咬牙切齿,“若非被逼强吞刀蚁丸缘故,老子一刀削爆你这厮的狗头。”但却丝毫没露出脸色,左右望去,其他五人皆是谄笑连连。

    银袍人却不言语,从怀中拿出一个人形道符,这道符原本是高定国冥夜星君所造,后来野利荣讨得一枚后,交给他胞兄用来找穆彬的。只见他单手单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些许粉末点在道符上,只见小人缓缓飘起,指向了庄外的一座山峰,唤做香炉峰。随即一丝幽火染过,将道符号燃成灰烬。

    银袍人将清灰一扬,冷笑了下,手一招,便朝那山峰奔了过去,其余六人亦不得不紧跟其后。原来景渊先前夺出堂外之后,左右寻不见杨远尘,又怕有伏,便轻下几跳,跃出庄外,决定暂且匿至附近山上运功逼毒,再作计较,却不料银袍人一众已紧跟而来了。

    却说杨远尘在窗外,看到景渊以一敌众,苦于自己不懂武功,难以助一臂之力,干干着急之时,眼角余光看到那黑脸道人打落在墙角的木盒子。心里暗道,“看那贼道人对这盒子颇是上心,如若我偷拿走这盒子,贼人来追,或能帮得上景道长。”

    杨远尘之前本是偷扒惯了的,开洞盗物寻常不在话下。掏出一柄小锥,轻敲砖缝,用锥子轻轻刨了浆灰,硬生生把一块砖取了出来,手脚甚轻,撕下一块布条,轻轻一抛,卷住那盒子,慢慢拖到身前,从砖洞中取了出来转身就走。

    哪知景渊打斗声势颇大,想到盒子也只是掉在墙角,周围又没见其他高手蹲守,竟是无人注意这木盒。杨远尘快走了一会儿,见无人来追,只怕自己动静太小,便抱着盒子拔腿狂奔数十步,转过墙角,踩在一处凹凸不平的石板上,一个不稳跌了一跤。

    抬身起来看时,只见这块板凸得略为奇怪,凹了个小半月形,若非月光斜照,寻常难以发现。远尘蹲下来敲了敲,随手一按,墙角那儿几无声息地现了个洞,笔直的石阶往下伸着。

    杨远尘,左右望了下,便朝这洞口冲了进去,刚一踏上石阶,墙门便合上了。月光孤零零的照在庭院里,一个人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