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镜妖其一
楼上的房间里，祁镇一脸羞红的看着仆人们将那些或青或白的衣服放入衣柜，更有甚者，衣角处还有一些蕾丝花边。
“晴空。”
少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曾经有过女人的身份？”
一旁的少年却是翻着不知从掏出来的书本，闻言一怔，“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少女疑惑，“大概是因为，你的那些衣服大多数都很接近女生的款式。”
少年沉默，然后略带疑惑的站到了一台全身镜前。
镜子里倒映出的少年，墨发披肩，一张俏脸软糯糯的，尤其上那两双泛青色的平静双瞳，虽然看不出具体感情，但若是仔细观察，大概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再往下看，休闲款的泛青色宽大道袍衬得他的骨架更加纤瘦，再仔细观察一下的话，大概会发现晴空身上的曲线更接近女生而不是男生。
“……”
却只见少年打量完自己一身的行头，点了点头，又莫名的摇了摇头。
一旁看着的少女开始疑惑，是不是少年并不知道男女之间的区别。
于是。
“晴空，你……是不是不知道男女之间的区……”
“嗯？”
少女小心翼翼的问道，结果少年只是转头看了她一眼，就把她后面那句话憋回去了。
“我知道。”
少年用清冷淡漠的声音回答了少女没说完的问题，“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是这副样子了。”
“啧，不会长大，不会死亡，不会改变。”
“……”
眼见晴空周身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少女心里有些难受。
“阿空？”
少女试探性的叫了少年的昵称。
“嗯。”
少年转过头，看向突然有些难受的少女。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
少女顿时又支支吾吾起来，少年却心下了然，这么多年来，想要说出这种感受的人很多很多，有的爽朗，有的阳光，有的阴郁……
“换上衣服早点下楼，早餐已经做好了，今天不上课。”
少年转身离开，果断而又简单。
少女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少年不知从何时起就有些习惯的落寞的身影，突然不知为何的跺跺脚。
……
“木瓜沙拉，牛奶，木瓜三明治……”
祁镇看着面前摆着的三分小蝶，虽然种类不同，但里面都有着共同的东西。
木瓜，木瓜，木瓜……
最后一道小菜呈上，凉拌木瓜。
“……”
少女难得的沉默了。
而坐在对面的少年周身的气氛却是有些愉悦。
于是在场面沉默良久之后，却是少年最先打破了平静。
“多吃多补，以你现在的年纪，还来得及。”
“……”
少女突然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少年。
少年毫不自知，伸手又拿了个甜点放进嘴里，同时另一只手翻开下一页。
“晴空。”
“嗯。”
面对少女略有怒意的声音，少年只是随意回道。
“你刚刚笑了对吗？”
“嗯？”
少年的双眼移开手里的书，不知怎的，少女竟从毫无波动的眼神里感受到了疑惑。
明明那双眼睛都没有任何波动的说。
少女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少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低下头去继续看书。
少女沉默良久，还是准备开始吃早餐。
但就在少女准备先叨一块木瓜沙拉时，门铃不合时宜的响起。
“叮铃，叮铃，叮铃。”
看样子，来者还挺着急的。
晴空伸手示意仆人先把人请进来，同时收起书，走向客厅。
祁镇有些疑惑，然而她又看了看眼下的早餐。
“咕噜噜~”
肚子有些不雅的叫声还是让她准备先吃早餐。
就在晴空刚要落座客厅时，来客也在仆人的带领下走到了客厅。
是孟忠之。
“稀客稀客。”
晴空假意道，挥手示意换茶。
孟忠之显然知道晴空就在这里，大大咧咧的坐到晴空对面的椅子上。
“前些天还见过，怎么能叫稀客呢。”
晴空看着仆人端上新的茶具，换下刚刚的茶具。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
孟忠之却是沉默一阵才道：“苇名府第一高中出事了。”
“哦？”
晴空端起茶壶倒了杯茶水，“能让锦衣卫出动，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事。”
“别提了。”孟忠之摘下官帽，从兜里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娘的，案是学校的保安在昨天晚上七点的时候报的，警察局先去的，后来才转接到我们手上。”
“所以说，你是想等我亲自问你上门的目的么。”晴空抬了抬眼角，泛青色的双瞳一眨不眨的盯着茶杯泛起的白雾，“还是说，我成了第一嫌疑人？”
“是也不是。”孟忠之摆摆手，伸手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一饮而尽，“总之，这次您可要帮我。”
“嗯？”晴空歪了歪头，“到底怎么了？”
却只见孟忠之长叹一口气，“锦衣卫的军衔晋升你知道吧。”
“嗯。”晴空点了点头，“以你现在的军衔和武道境界，大概就只需要拥有独立破案能力就可以晋升了。”
“可问题就出在这。”孟忠之的表情颇有些哭笑不得，“为了这次晋升，我可是连举报带让功熬走了两任支队长了，趁着上面还没调来新的支队长，我想搏一搏。”
“呵呵。”晴空喝下有些烫的茶水，“所以玉君这次是没办法帮你了？”
“对，就算他想帮可能也无能为力。”孟忠之摊手，“他跟贺中将去了苇名府与HD府交界处，大概是那里又有一起案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这次晋升案子是总督给的机会吧。”晴空回道，“而且韩玉君回来也会晋升支队长吧。”
“对。”孟忠之回道，双眼对上那双泛青色的眸子，“所以晴空，这个忙，你帮不帮。”
“……”
晴空沉默良久，“说一说已知的线索，实在不行我就跟你去一趟现场。”
“不用，现场没多少线索，就算有我这里……”孟忠之伸手不知从那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也都记着。”
“……”
晴空表情颇有些新奇的看了看那个小本子，“记得上次你真的在本子上记东西，还是在锦衣卫入队守则下。”
孟忠之尴尬的笑笑，随后自信的翻开本子读到。
“报案人于六月二十一日下午七点在苇名府第一中学报案。”
“据报案人称：他当时在照常巡逻，而就他转过大半个湖后观察湖面时发现里面飘着什么东西，就叫人拿了打捞工具准备打捞。”
“结果就是几个保安捞上来都吓了一跳，因为经过他们确认，湖里飘着的是一具无头尸体。”
“……”
晴空面无表情的等他念完以上八百字，甚至中途还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一直等到孟忠之念完，晴空才道：“你其实可以直接把小本子给我的。”
“嗯……”这次轮到孟忠之不好意思了，“没办法，第一次独立破案。”
晴空伸手拿过小本子，快速翻看。
然而恰在此时，祁镇吃完了早餐，跑来找晴空。
“晴……”
“嘘……！”
结果祁镇还没开口，就被孟忠之打断。
“？”（怎么了？）
祁镇有些疑惑，却见孟忠之手舞足蹈嘶牙咧嘴的做出手势示意让她先坐在一边。
“！”（这人有病吧？）
可谁知祁镇见到孟忠之的动作后，大为吃惊，但最终还是勉强明白了孟某人的意思。
祁镇刚刚坐下，晴空也算是大概整理了一下已知的线索。
首先，死者的身份是学生，年龄十七，身穿短袖牛仔裤，黑色夏季校靴。
尸体上没有挣扎痕迹，脖子处的伤口也很利索，一刀毙命。而只需观察伤口的光滑程度，正常的习武者就可以明显看出伤口是被内力切割的。
死者死亡时间大约是六点三十分，且经过法医检查，死者浑身血液都被抽干，继而被填充上同等质量的水以维持自身重量。
其次，案发地也没有找到死者头颅，虽然已经出动内景锦衣卫下水打捞，但以晴空来看，大概率是打捞不到的。
“很明显，苇名府第一高中的附属小公园里的小湖并不是第一抛尸地点。”晴空翻开下一页，“有具体的现场照片么？”
“有有有。”孟忠之打开手机，翻开相册，递给了晴空，“各个角度的照片都在上面了。”
“嗯，我看看。”晴空接过了手机，点开第一张照片，一具无头尸体被摆在岸边，身上衣着良好，除了不知所踪的头颅外没有其他的外伤存在。
晴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尸体的体态特征，确认自己并不认识，“身份确认了么？”
“确认了，是高二六班的小透明，有几个好朋友但不常来往，一心学习的好苗子。”孟忠之不知何时玩起了插手，眼神有些复杂道，“经过调查，有几个学生说死者中午吃完饭就不见了。”
祁镇越听越疑惑，但又不好意思问。
晴空抬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把手机扭向她那边，“自己看。”
“哦。”
顶着孟忠之突然幽怨起来的眼神，祁镇看向了手机。
然后。
“晴空……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晴空疑惑，但还是回道：“说。”
祁镇指着手机里呈现出的尸体道：“昨天给你写情书的人，就是他。”
瞬间，客厅一片寂静。
“晴空。”
少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曾经有过女人的身份？”
一旁的少年却是翻着不知从掏出来的书本，闻言一怔，“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少女疑惑，“大概是因为，你的那些衣服大多数都很接近女生的款式。”
少年沉默，然后略带疑惑的站到了一台全身镜前。
镜子里倒映出的少年，墨发披肩，一张俏脸软糯糯的，尤其上那两双泛青色的平静双瞳，虽然看不出具体感情，但若是仔细观察，大概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再往下看，休闲款的泛青色宽大道袍衬得他的骨架更加纤瘦，再仔细观察一下的话，大概会发现晴空身上的曲线更接近女生而不是男生。
“……”
却只见少年打量完自己一身的行头，点了点头，又莫名的摇了摇头。
一旁看着的少女开始疑惑，是不是少年并不知道男女之间的区别。
于是。
“晴空，你……是不是不知道男女之间的区……”
“嗯？”
少女小心翼翼的问道，结果少年只是转头看了她一眼，就把她后面那句话憋回去了。
“我知道。”
少年用清冷淡漠的声音回答了少女没说完的问题，“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是这副样子了。”
“啧，不会长大，不会死亡，不会改变。”
“……”
眼见晴空周身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少女心里有些难受。
“阿空？”
少女试探性的叫了少年的昵称。
“嗯。”
少年转过头，看向突然有些难受的少女。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
少女顿时又支支吾吾起来，少年却心下了然，这么多年来，想要说出这种感受的人很多很多，有的爽朗，有的阳光，有的阴郁……
“换上衣服早点下楼，早餐已经做好了，今天不上课。”
少年转身离开，果断而又简单。
少女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少年不知从何时起就有些习惯的落寞的身影，突然不知为何的跺跺脚。
……
“木瓜沙拉，牛奶，木瓜三明治……”
祁镇看着面前摆着的三分小蝶，虽然种类不同，但里面都有着共同的东西。
木瓜，木瓜，木瓜……
最后一道小菜呈上，凉拌木瓜。
“……”
少女难得的沉默了。
而坐在对面的少年周身的气氛却是有些愉悦。
于是在场面沉默良久之后，却是少年最先打破了平静。
“多吃多补，以你现在的年纪，还来得及。”
“……”
少女突然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少年。
少年毫不自知，伸手又拿了个甜点放进嘴里，同时另一只手翻开下一页。
“晴空。”
“嗯。”
面对少女略有怒意的声音，少年只是随意回道。
“你刚刚笑了对吗？”
“嗯？”
少年的双眼移开手里的书，不知怎的，少女竟从毫无波动的眼神里感受到了疑惑。
明明那双眼睛都没有任何波动的说。
少女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少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低下头去继续看书。
少女沉默良久，还是准备开始吃早餐。
但就在少女准备先叨一块木瓜沙拉时，门铃不合时宜的响起。
“叮铃，叮铃，叮铃。”
看样子，来者还挺着急的。
晴空伸手示意仆人先把人请进来，同时收起书，走向客厅。
祁镇有些疑惑，然而她又看了看眼下的早餐。
“咕噜噜~”
肚子有些不雅的叫声还是让她准备先吃早餐。
就在晴空刚要落座客厅时，来客也在仆人的带领下走到了客厅。
是孟忠之。
“稀客稀客。”
晴空假意道，挥手示意换茶。
孟忠之显然知道晴空就在这里，大大咧咧的坐到晴空对面的椅子上。
“前些天还见过，怎么能叫稀客呢。”
晴空看着仆人端上新的茶具，换下刚刚的茶具。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
孟忠之却是沉默一阵才道：“苇名府第一高中出事了。”
“哦？”
晴空端起茶壶倒了杯茶水，“能让锦衣卫出动，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事。”
“别提了。”孟忠之摘下官帽，从兜里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娘的，案是学校的保安在昨天晚上七点的时候报的，警察局先去的，后来才转接到我们手上。”
“所以说，你是想等我亲自问你上门的目的么。”晴空抬了抬眼角，泛青色的双瞳一眨不眨的盯着茶杯泛起的白雾，“还是说，我成了第一嫌疑人？”
“是也不是。”孟忠之摆摆手，伸手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一饮而尽，“总之，这次您可要帮我。”
“嗯？”晴空歪了歪头，“到底怎么了？”
却只见孟忠之长叹一口气，“锦衣卫的军衔晋升你知道吧。”
“嗯。”晴空点了点头，“以你现在的军衔和武道境界，大概就只需要拥有独立破案能力就可以晋升了。”
“可问题就出在这。”孟忠之的表情颇有些哭笑不得，“为了这次晋升，我可是连举报带让功熬走了两任支队长了，趁着上面还没调来新的支队长，我想搏一搏。”
“呵呵。”晴空喝下有些烫的茶水，“所以玉君这次是没办法帮你了？”
“对，就算他想帮可能也无能为力。”孟忠之摊手，“他跟贺中将去了苇名府与HD府交界处，大概是那里又有一起案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这次晋升案子是总督给的机会吧。”晴空回道，“而且韩玉君回来也会晋升支队长吧。”
“对。”孟忠之回道，双眼对上那双泛青色的眸子，“所以晴空，这个忙，你帮不帮。”
“……”
晴空沉默良久，“说一说已知的线索，实在不行我就跟你去一趟现场。”
“不用，现场没多少线索，就算有我这里……”孟忠之伸手不知从那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也都记着。”
“……”
晴空表情颇有些新奇的看了看那个小本子，“记得上次你真的在本子上记东西，还是在锦衣卫入队守则下。”
孟忠之尴尬的笑笑，随后自信的翻开本子读到。
“报案人于六月二十一日下午七点在苇名府第一中学报案。”
“据报案人称：他当时在照常巡逻，而就他转过大半个湖后观察湖面时发现里面飘着什么东西，就叫人拿了打捞工具准备打捞。”
“结果就是几个保安捞上来都吓了一跳，因为经过他们确认，湖里飘着的是一具无头尸体。”
“……”
晴空面无表情的等他念完以上八百字，甚至中途还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一直等到孟忠之念完，晴空才道：“你其实可以直接把小本子给我的。”
“嗯……”这次轮到孟忠之不好意思了，“没办法，第一次独立破案。”
晴空伸手拿过小本子，快速翻看。
然而恰在此时，祁镇吃完了早餐，跑来找晴空。
“晴……”
“嘘……！”
结果祁镇还没开口，就被孟忠之打断。
“？”（怎么了？）
祁镇有些疑惑，却见孟忠之手舞足蹈嘶牙咧嘴的做出手势示意让她先坐在一边。
“！”（这人有病吧？）
可谁知祁镇见到孟忠之的动作后，大为吃惊，但最终还是勉强明白了孟某人的意思。
祁镇刚刚坐下，晴空也算是大概整理了一下已知的线索。
首先，死者的身份是学生，年龄十七，身穿短袖牛仔裤，黑色夏季校靴。
尸体上没有挣扎痕迹，脖子处的伤口也很利索，一刀毙命。而只需观察伤口的光滑程度，正常的习武者就可以明显看出伤口是被内力切割的。
死者死亡时间大约是六点三十分，且经过法医检查，死者浑身血液都被抽干，继而被填充上同等质量的水以维持自身重量。
其次，案发地也没有找到死者头颅，虽然已经出动内景锦衣卫下水打捞，但以晴空来看，大概率是打捞不到的。
“很明显，苇名府第一高中的附属小公园里的小湖并不是第一抛尸地点。”晴空翻开下一页，“有具体的现场照片么？”
“有有有。”孟忠之打开手机，翻开相册，递给了晴空，“各个角度的照片都在上面了。”
“嗯，我看看。”晴空接过了手机，点开第一张照片，一具无头尸体被摆在岸边，身上衣着良好，除了不知所踪的头颅外没有其他的外伤存在。
晴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尸体的体态特征，确认自己并不认识，“身份确认了么？”
“确认了，是高二六班的小透明，有几个好朋友但不常来往，一心学习的好苗子。”孟忠之不知何时玩起了插手，眼神有些复杂道，“经过调查，有几个学生说死者中午吃完饭就不见了。”
祁镇越听越疑惑，但又不好意思问。
晴空抬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把手机扭向她那边，“自己看。”
“哦。”
顶着孟忠之突然幽怨起来的眼神，祁镇看向了手机。
然后。
“晴空……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晴空疑惑，但还是回道：“说。”
祁镇指着手机里呈现出的尸体道：“昨天给你写情书的人，就是他。”
瞬间，客厅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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