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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前见一面

    时光匆匆,昨日还热得人心慌,转眼一场秋雨过后,天气转凉。长公主将夏裳换掉,穿了厚实得裙装。

    花园的秋千架上,美人抱着一把琵琶,一边摇晃一边弹奏着令人心慌得乐曲。伺候在侧得宫女互相对视一眼,明白了自家主子因何心慌。

    闭门思过得日子即将结束,这意味着长公主大婚得日子将要来临。无论长公主身份多么尊贵,成婚是第一次,嫁得是自己喜欢的人,若是一点也不紧张完全是撒谎。

    正摇晃着,花园小径上走来一名身穿宫装的女官,看见荡秋千的长公主,她忙远远地停下脚步,躬身施礼。

    “怎得了?”长公主停了拨弄琵琶的动作,身下的秋千却没有停,依旧摇晃着。

    “殿下,萧国公府上的世子安全回到营地了。”

    长公主双脚猛地触地,因为动作幅度过大险些从秋千上栽下来。好在宫女们并没有离她很远,伸手帮一帮才不至于让她失了皇家公主的体面。

    长公主跳下秋千架,将手里的琵琶递给伺候在侧的宫女。她来到女官面前问:“他是如何回来的?”

    “据说是被镇北侯府上的小侯爷救回来的,镇北侯小侯爷已经上表请罪,只不知陛下会不会怪罪。”

    女官话落,看守长公主府后院的管事来报,说:“殿下,萧二公子在门外侯着,要不要去看一看?”

    长公主立刻转身,随那管事往后院采买用得门走去。门外,萧峥神色憔悴,身上青色得长袍都显得没精打采。

    他先向长公主行礼,告知自己兄长被救得经过,然后说:“微臣此来,是为谢过公主一直以来的维护……”

    “统共也不曾帮过什么,不值得你这一谢。”长公主脸色沉郁,显然男人这态度是她不愿看到的。

    “殿下不要拒绝,微臣为了救我父兄多番拜访别家,可没有一个人提点微臣陛下如今是怎样的态度。若不是殿下的提点,微臣只怕会触到陛下的逆鳞,那我大哥在边疆更艰难。因此,微臣必然要谢过殿下的热心救助。”见对方这般诚恳,长公主不得不任由他想如何?

    萧峥磕了头便想走,被长公主忽然出声打断。

    “萧二公子,你我婚期将近,你可有话同我说?”

    萧峥怔愣了一下,道:“一切单凭殿下喜欢,微臣对这些并不在意。”

    不在意其实可以理解为无所谓!

    长公主知道自己不该生气,因为这婚姻对象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喜欢的,无论未来的日子如何,她都要走下去!

    可是,她没有预料到,萧峥他连表象的体面都不愿给她。

    嘴里多少恶言被长公主强咽回去,她嘴角含笑道:“礼部自有规制,你我未婚夫妻成婚前不要再见了。”

    “微臣遵命。”萧峥拱手为礼。

    长公主发现她和萧峥之间的距离又远了,她转身想走,心思一转从腰间解下一只荷包朝着萧峥扔了过去。

    萧峥一惊,伸手接住。

    有那么一刻,长公主以为萧峥会任那荷包掉落。但被他接住了,她心中又仿佛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坏,他们还是可以往下走一走的。

    接住荷包的萧峥跟着一惊,双手捧住那荷包垂首道:“殿下……”

    “给你的,拿着。”长公主红着脸说:“荷包里的药草可以定息安神,你好生收着。”

    她还想说些关怀的话,候在她身边的女官已看出长公主的心思,忙小声提醒道:“殿下!”

    虽说是未婚夫妻,送个花草金钗或者玉佩的理所当然,可这贴身的物件,只怕会有人非议。身为长公主身边的女官,她有义务提醒。

    长公主明白女官的计较,她抿嘴有些心虚地看了这位老师一眼,她是不打算把荷包拿回来地。

    “罢了,也就这几日了。”女官上前拉着长公主离开。

    萧峥躬身送别,手里地荷包仿佛有了温度烫地他几乎捏不住。心中对长公主有了几分评价,他转身离开,手里捏着那荷包始终没有塞进袖里或者将它藏起来。

    回到府中自然先去拜见长辈,到得祖母的房外,他听到祖母说:“长公主这个孙媳妇我不指望她孝敬我,只希望她在我这祖母面前,不要摆出天之娇女的姿态。若是能在关键时刻为我萧家说句话,老身每日去长公主府向她请安也是要得。可经此一事,这婚姻无半分好处不说,反而会让陛下更加针对我萧家,毕竟国公的爵位传给未来的外甥岂不更好?”

    “母亲说得是。”萧国公夫人带着几分哀伤的说:“虽说长公主未来的孩子要喊我一声祖母,但终究有一半皇家血脉,那孩子说不准更愿意跟着自己的皇帝舅舅,而远着我们这些真正的血脉亲人。”

    萧峥顿住脚步,他眼神闪烁对守门的嬷嬷道:“祖母、母亲她们在说话我不好进去,你同她们替我告罪一声,就说我回来了。”

    “老奴省得。”那嬷嬷态度上有几分轻慢,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但,自从他去长公主府求救,求她救救自己的兄长而未能成行后。祖母、母亲身边的下人便对他如此了,就连两位长辈也多少有些恨他的无能。

    这让萧峥非常痛苦,这痛苦全是长公主带给他的。可他因着一家人的安危也不能对长公主如何……

    另一边,大长公主的鸾驾停在了长公主府门外。她老人家亲手揭了封条,看守门户的兵丁行过礼后自行离开了。

    关了近三个月的长公主府的大门在这一日被开启,蓄势以待的各处下人纷纷出来迎接第一位访客。

    大长公主被人扶着往前,长公主一身常服迎了出来。她脸上有惊喜有感动,还有一些小委屈……见到长辈了还忍不住想要撒娇。

    “姑母,你怎得来了?”她上前带着一众近身伺候的向大长公主行礼。

    “再过几日便要大婚,大婚若无长辈提点岂不要被婆家,还有满朝文武看轻了?”大长公主威严无比的说。

    长公主笑着走上前,代替其他宫人掺扶着大长公主,挨在长辈身边她就是个活泼的小姑娘,她说:“让姑姑操心了,姑姑快请!”

    姑侄两个进了正堂,左右并排坐了。有宫女奉上香茗,二人饮了茶水才又开口。

    “让其余人都下去,本宫有私密话要同你说。”大长公主道。

    不等长公主刻意吩咐,站立一旁的宫女们便站到一起退后离开。她身边没了伺候的人,大长公主身边倒是立着一位嬷嬷。

    大长公主挥挥手,那嬷嬷将一个小册子放在长公主手边。看到那册子上欲盖弥彰的封面,长公主脸红了红。

    说来,皇宫真的什么都不缺。长公主十岁时就无意间看过这东西,当时她将此当作鬼画在看,长大一些知道那是什么后还曾偷偷进了宫里的藏书室,翻找其它的小册子看。

    大长公主一脸郑重地说:“册子等你和萧峥大婚后再看,洞房花烛夜你都听他地,不要任性,疼也忍着。忍一忍就过去了……”

    长公主想装作什么都不懂,可自己以往偷偷看得那些此时一股脑儿地塞进来,那男女之事再不是薄薄一张纸,这让她有种自己要被什么烧成灰烬地感觉。

    大长公主也看出来了,她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道:“新婚第二日,按照百姓嫁娶地规矩是要给公婆敬茶地。你我姑侄皆是皇室中人不必守这个规矩,但你务必要提醒萧峥自己去敬茶。这是孝顺父母,是规矩不能乱,要记得行事稳重不能让外人看了你或者萧国公府地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