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改善
张静雅到了第二天，才知道康妈妈为何没办法去接康崇文回家。
原来，康妈妈任职的学校，原先的副校长突然病倒了。
大伙手忙脚乱将副校长送院后，又忙著召开临时会议，商讨副校长职务的安排与交接。
康妈妈临时接了代副校长的职，一时之间，要处理的事务太多，抽不开身，也联系不上比她还忙的康爸爸。一眨眼就忙到了夜里，幸而康崇文回家后，跟她联系上了，这事才算圆满解决。
为此，第二天下午，康妈妈特地过来张家道谢。
她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门外和张妈妈聊了好一阵子。虽然互相打过几次照面，但这是她们第一次闲话家常。
静雅刚好下楼找零食吃，知道她来过，又趁没人注意到她，赶紧溜回房了。
等到晚餐时，张妈妈跟她提起这事，她才总算了解了前因后果。
这事确实给了张静雅和康崇文不一样的契机。
两人的关系改善了很多。
虽然不到交好的程度，但至少偶尔在学校或院子里碰到面时，会相互打个招呼。
相比起前段时间来说，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又过了一段时间，那是个平平无奇的午后。
张静雅放学回到家，沐浴更衣后，蹬蹬蹬地从楼上跑了下来，准备吃午饭。
空气中飘散著一股食物的香气，她抽动著鼻子嗅了嗅，确认味道是从厨房里的蒸锅中飘出来的，不禁嚷道：
“妈，今天该不会又是吃粽子吧？”
时近端午节，张妈妈照惯例在节日的前前后后都会包粽子送亲友。
同样的，别人也会回送一整串粽子来。
你来我往的，整个月内，冰箱都塞满了粽子，似乎永远都吃不完似的。
张静雅都快吃怕了！
偏偏老爸出差去了，平时还会煮那么一两道菜的老妈，直接犯懒，乾脆早晚都吃粽子打发，可苦了张静雅！
简直是噩梦！
“有得吃还嫌，有些人想吃还未必吃得到呢！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张妈妈的声音慢悠悠地从客厅那头传来，可不惯著她！
“谁会想一天到晚老是吃粽子啊？”虽然心有不满，但静雅不至于笨到在老妈面前吐槽，只敢小声嘟囔。
毕竟老妈才是家中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那位。
她说一，谁敢说二？
“锅边还有两串粽子，其中一串你待会拿过去给隔壁康家那孩子，他爸妈的工作都太忙了，很可能没时间准备过节，给他们一串粽子，好歹有点过节的味道。”
正准备溜出厨房的当儿，张静雅又听到母亲大人的声音飘进了厨房。
“啊？”要拿过去给康崇文？这也太麻烦了吧？
“怎么？拿个东西过去，有让你这么为难吗？”听出静雅语气里的抗拒，张妈妈慢腾腾地走进了厨房，没好气地看著静雅，“包粽子的人是我，我都不嫌麻烦了，你跑个腿怎么了？”
“好啦好啦，我去就是了嘛！”
“还有另一串是阿俊家的，你记得找个时间送过去。”
“知道啦！”齁，真的有够啰嗦的耶！不想再听老妈唠叨，张静雅赶紧敷衍一句，就跑走了。
等到了傍晚，做完了功课，也用过餐后，她这才不情不愿地抓起老妈交代的那串粽子，溜到院子去。
只见，康崇文跟她预想的一样，正从后门那里悄悄的窜回来，手上一如既往的拿著那本写生簿。
这个时间点，果然是他出没的时间！
“喂！康崇文！”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让她有点不自在。她清了清喉咙，才接下去道：“我妈叫我把这给你，送你们家吃的。”她举了举手上提著的粽子。
两人之间犹隔著一道篱笆，互相仍有些距离。
男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粽子，怔然的表情似乎在疑惑，为什么要送粽子给他们？
“我们这逢年过节都会送吃的给亲朋好友，大家都会互送，你们城里没这传统吗？隔壁班林俊，你记得吧，我妈也有准备一份给他们呐！”怕他误会，她解释道。
康崇文却露出一脸深思的表情。
“怎么了……吗？”静雅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但她又不清楚，到底是哪里错了。
原来……亲朋好友是会互相送礼的……
“没，谢谢你们，尤其是伯母。”康崇文回过神来。他摇摇头，道过谢后，伸手接过她递来的粽子。
这是他长大后有记忆以来，他们家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礼。这是种什么样的滋味呢，他也说不清。有感动，有惘然，也有沉重。
“只是……我们家……”他有些迟疑，似乎在想该怎么说才好，“我们家也许没办法回一样的礼，因为……没人会包粽子，还望……见谅。”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哎呀，你说的是什么话！”吓死她了，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原来是这回事啊！
“这种事你们不用担心，尽管吃就行了。反正我们家粽子多的是，就不用回礼了！”她大力的摆摆手，很用力地用肢体语言表达“粽子多到可怕”的恐惧感。“就当是帮忙我，我妈天天给我吃粽子，我都快吃吐了！”
她哭丧著脸，只差没用放声大哭来向他证明自己的“悲惨”！
夸张的言行举止，成功让康崇文的表情缓和下来，露出一抹浅笑。
“谢谢你。”他说。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感谢的，是她的那份情。
这是静雅第一次见他笑。
虽然，也许，只有一秒闪现，也足够让她觉得稀奇了。
果然，好看的人笑起来，只会更加好看呢！
她扬起嘴角，也笑了。
这下她总算觉得，老妈吩咐的这趟腿跑得可真值！
原来，康妈妈任职的学校，原先的副校长突然病倒了。
大伙手忙脚乱将副校长送院后，又忙著召开临时会议，商讨副校长职务的安排与交接。
康妈妈临时接了代副校长的职，一时之间，要处理的事务太多，抽不开身，也联系不上比她还忙的康爸爸。一眨眼就忙到了夜里，幸而康崇文回家后，跟她联系上了，这事才算圆满解决。
为此，第二天下午，康妈妈特地过来张家道谢。
她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门外和张妈妈聊了好一阵子。虽然互相打过几次照面，但这是她们第一次闲话家常。
静雅刚好下楼找零食吃，知道她来过，又趁没人注意到她，赶紧溜回房了。
等到晚餐时，张妈妈跟她提起这事，她才总算了解了前因后果。
这事确实给了张静雅和康崇文不一样的契机。
两人的关系改善了很多。
虽然不到交好的程度，但至少偶尔在学校或院子里碰到面时，会相互打个招呼。
相比起前段时间来说，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又过了一段时间，那是个平平无奇的午后。
张静雅放学回到家，沐浴更衣后，蹬蹬蹬地从楼上跑了下来，准备吃午饭。
空气中飘散著一股食物的香气，她抽动著鼻子嗅了嗅，确认味道是从厨房里的蒸锅中飘出来的，不禁嚷道：
“妈，今天该不会又是吃粽子吧？”
时近端午节，张妈妈照惯例在节日的前前后后都会包粽子送亲友。
同样的，别人也会回送一整串粽子来。
你来我往的，整个月内，冰箱都塞满了粽子，似乎永远都吃不完似的。
张静雅都快吃怕了！
偏偏老爸出差去了，平时还会煮那么一两道菜的老妈，直接犯懒，乾脆早晚都吃粽子打发，可苦了张静雅！
简直是噩梦！
“有得吃还嫌，有些人想吃还未必吃得到呢！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张妈妈的声音慢悠悠地从客厅那头传来，可不惯著她！
“谁会想一天到晚老是吃粽子啊？”虽然心有不满，但静雅不至于笨到在老妈面前吐槽，只敢小声嘟囔。
毕竟老妈才是家中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那位。
她说一，谁敢说二？
“锅边还有两串粽子，其中一串你待会拿过去给隔壁康家那孩子，他爸妈的工作都太忙了，很可能没时间准备过节，给他们一串粽子，好歹有点过节的味道。”
正准备溜出厨房的当儿，张静雅又听到母亲大人的声音飘进了厨房。
“啊？”要拿过去给康崇文？这也太麻烦了吧？
“怎么？拿个东西过去，有让你这么为难吗？”听出静雅语气里的抗拒，张妈妈慢腾腾地走进了厨房，没好气地看著静雅，“包粽子的人是我，我都不嫌麻烦了，你跑个腿怎么了？”
“好啦好啦，我去就是了嘛！”
“还有另一串是阿俊家的，你记得找个时间送过去。”
“知道啦！”齁，真的有够啰嗦的耶！不想再听老妈唠叨，张静雅赶紧敷衍一句，就跑走了。
等到了傍晚，做完了功课，也用过餐后，她这才不情不愿地抓起老妈交代的那串粽子，溜到院子去。
只见，康崇文跟她预想的一样，正从后门那里悄悄的窜回来，手上一如既往的拿著那本写生簿。
这个时间点，果然是他出没的时间！
“喂！康崇文！”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让她有点不自在。她清了清喉咙，才接下去道：“我妈叫我把这给你，送你们家吃的。”她举了举手上提著的粽子。
两人之间犹隔著一道篱笆，互相仍有些距离。
男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粽子，怔然的表情似乎在疑惑，为什么要送粽子给他们？
“我们这逢年过节都会送吃的给亲朋好友，大家都会互送，你们城里没这传统吗？隔壁班林俊，你记得吧，我妈也有准备一份给他们呐！”怕他误会，她解释道。
康崇文却露出一脸深思的表情。
“怎么了……吗？”静雅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但她又不清楚，到底是哪里错了。
原来……亲朋好友是会互相送礼的……
“没，谢谢你们，尤其是伯母。”康崇文回过神来。他摇摇头，道过谢后，伸手接过她递来的粽子。
这是他长大后有记忆以来，他们家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礼。这是种什么样的滋味呢，他也说不清。有感动，有惘然，也有沉重。
“只是……我们家……”他有些迟疑，似乎在想该怎么说才好，“我们家也许没办法回一样的礼，因为……没人会包粽子，还望……见谅。”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哎呀，你说的是什么话！”吓死她了，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原来是这回事啊！
“这种事你们不用担心，尽管吃就行了。反正我们家粽子多的是，就不用回礼了！”她大力的摆摆手，很用力地用肢体语言表达“粽子多到可怕”的恐惧感。“就当是帮忙我，我妈天天给我吃粽子，我都快吃吐了！”
她哭丧著脸，只差没用放声大哭来向他证明自己的“悲惨”！
夸张的言行举止，成功让康崇文的表情缓和下来，露出一抹浅笑。
“谢谢你。”他说。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感谢的，是她的那份情。
这是静雅第一次见他笑。
虽然，也许，只有一秒闪现，也足够让她觉得稀奇了。
果然，好看的人笑起来，只会更加好看呢！
她扬起嘴角，也笑了。
这下她总算觉得，老妈吩咐的这趟腿跑得可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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