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狐狸的惺惺相惜
乔三郎被侍者推着来到了大厅，阿银也放下了茶杯，替换侍者，接住了乔三郎的轮椅。
他们要走，这一支保卫团也跟着走了出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乔先生是咱们的贵客。”杜卡丹不知何时赶到此处，对这一支保卫团呵斥道，随后朝着乔三郎说道：“乔先生莫怪，一帮**子，平日里没规矩惯了，希望没有惊到先生。”
乔三郎笑了笑：“无碍。”
说完，也不做逗留，便同阿银一起在众人的目送下离了岛。
一前一后，算起了，这礼送的，可算是憋屈。
见二人离开，杜卡丹跟那位营长招呼了一声，请他带着这一队人，一起出去接收铺子。
严格来说，保卫团，并不归杜卡丹管。不过都是场面人，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也都不蠢，知道有些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倒是也不至于斤斤计较。
至于为什么带着协议去接收铺子还要带人，这不难理解。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如果不带这些兵，这铺子，可也不好收。
······
“阿银，你觉得这里怎么样？”路上，乔三郎对身后的阿银问道。
“很不错，治纪严明。是个安全的地方。”
“那些兵呢？”
“训练有素，是好兵。”
“嗯。”乔三郎点了点头。
“三郎，就这般把浣沙群岛的生意送了？”阿银问道。
“没送，只是做个买卖。”
“你管他要股份了？”
“没有。就是要了，他也不会给。”
“你管他要钱了？”
“我不缺这点钱？”
“那你管他要什么了？”
乔三郎扭脸看了阿银一眼，说：“做生意，不是看你管人要了什么，而是看人会给你什么。”
“那他给你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有给我。”
“那······”
“阿银呐。”
“嗯？”
“你知道，这个岛上，有我一半的产业对吧。”
“对，你占的最多。”
“那你知道，一个人拥有的东西过半之后，会怎么想吗？”
“嗯······”阿银想了一下，说：“会想把剩下的也全都吃掉？”
“没错。”乔三郎点了点头，“之前罗伊只吃了一小块儿，还没什么感觉。可我直接给了他一半儿，这下，他可就是这个地方最大的王了。对于王来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阿尼亚的防卫力量你看到了，有什么想法？”
阿银想了一下，说：“很强，那些兵跟其他兵不一样，很不好对付。”
“能赢吗？”
“能杀，不能赢。不过他们要是还有高手的话，估计死的就是我了。”
“这个岛屿的主人，是十分自私、跋扈、专断的一个人，这种人，不会允许自己的地盘上，有其他的声音。你知道，在浣沙群岛，除了我们之外，其他三家占了有多少吗？”
“我懂了。”阿银若有所悟，“你是想借阿尼亚的刀，杀你想杀的人。”
“咱们是生意人，别总打打杀杀的，不文雅。”乔三郎指正道：“这是生意。”
阿银点了点头：“嗯，你们生意人，真脏。”
······
“主君，他们就这样把这么大的地盘都给了我们，会不会有诈？”主仆二人的回合过去之后，终于迎来了正题。
“你觉得呢？”罗伊反问。
“奴，不知。”
“诈，是肯定有的。不过就算没有他这一诈，这一步棋，早晚也得下。只是他的主动，将棋局直接布好了，等着我破局。”
“他，这是给主君设了一个套？”
“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面具人沉默了，那份协议他是先看到的，上面可没有要股份，也没有要钱。完全就是无偿赠送，他不明白，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买卖。
“你在浣沙群岛活动了这么久，对岛上的势力，可是有了解？”
“嗯，探查过。浣沙群岛势力繁杂，有负责码头漕运的，这有两方势力争夺。也有负责集市经营的，这里的肉比较多，少说也有五六家势力再挣。加上其他的产业，大大小小，十几方势力。”
“哦，那你查的倒是挺仔细的。”
这话，如果换个人来说，或者换个人来听，或许是好话。
但是此情此景，面具人虽不知哪里错了，却知道，自己错了。
“你只是自己一个人，探查的东西太过表面，这倒也不能全怪你。”
“是奴无能，还望主君指教。”
“这浣沙群岛，小势力看似明争暗斗，势力繁杂。其实，幕后只有四个老板。”
“四大家族？”
“看来你还不算无药可救。”
“奴错了。”
“现在，说说你的看法。”
面具人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这浣沙群岛，是由四大家族掌管的话。那么乔三郎所占比例，应该是最大的。他把生意送你我们，就是想要我们和其他三家发生冲突，两相权衡，就会站他的队，跟那三家抗衡。”
“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吗？”罗伊俯下身，反问道。
被罗伊的目光一看，面具人赶忙禁声。
“你之前做的很好，这不是违心的夸奖。你当时看起来很像我。这不只是长得像，你说的话，基本也都是我会去说的。你模仿的很到位。”
虽然被夸张，面具人也不敢窃喜，只得虚心受教。
“或许在你看来，他只是想利用我们去制衡其他几个家族。毕竟这岛上的产业，对他来说，也不是很大，拿出来，让我跟他们耗。打不赢了，就会站队，就得合作。或许，他一开始会这么想。但当他来到了这个地方，看到所见到的一切，他就会知道，这个岛屿幕后的主人，究竟是怎样专断跋扈的一个人。他知道，我不会允许自己的地盘有其他的声音。给了我浣纱群岛一半的产业，就是为了让我野心膨胀，从而吃下全部。冲突，是必不可少的。虽然这块地对他们来说不是很值钱，但却干系脸面。一旦动手，必然不能善终。不管最后是我死还是其他三家哪家的人死。他都不亏。”
听到此处，面具人的冷汗再次流了下来。
他是相信罗伊的判断的，他万万想不到，这些生意人的想法，竟然如此阴险。这已经不只是赚钱与否的问题了，这商战，可不一点不比真正的战争来的柔和。
之前，他还曾意气风发，想过如何经商，如何出人头地。
现在一比，却觉得自己要是单独下场，怕是会输的很惨。
······
“商场如战场。这是没有硝烟的战争。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这是必然的。只是随着层次的提高，有些事，便不必亲力亲为。”
“可你还是来跑了一趟。”
“我只不过是来做场交易，刀口染血的事，不必我来做。”
“只是不亲自操刀就可以？”
“当然。”
“那这和你直接下令让我带人把他们屠了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一个是直接造孽，一个是瞒天过海。你我知道，但是······ta不知道。”乔三郎指了指天空，“不知道，就无法定罪，也不会有业障。”
“你还信这个？”
“人还是有些信仰的。”
“所以，这就是你把自己塑成金身的理由？”
“咳咳，提前攒点香火，省的升天后没有人祭拜，太寒酸。”
“你确定你死了之后会上天堂吗？不是下地狱？”
“阿银啊。”
“怎么了？”
“你没事少看点小说，怎么这么能杠呢？”
“晓得了。”
······
对于聪明人来说，交流，其实很简单。
在常人想不到的情况下，这两只老狐狸，就此达成了协议。
罗伊知道自己是被借刀了，不过他没有理由拒绝。
就像他说的，这刀子，早晚是要动。乔三郎此举，反倒是将他的计划大大提前了。
这算是好事。
杜卡丹那边已经带人去收铺子了，即便有协议在，冲突也是难免的。
对上层的大人物来说，不会管这种底层人物的死活。
铺子收了，新东家不用他们是大概率。他们又是边缘人物，进不了核心。所以，基本上就等于是宣告辞退。
对这些人来说，直接丢了饭碗，跟要了他们的命，也差不了多少。
当然，如果你真的要他们的命的话，他们也是愿意先丢掉饭碗的。
不过阿尼亚也不是完全蛮横不讲道理，杜卡丹给他们都发了名片，让他们之后统一参加培训，如果可以通过的话，直接获得阿尼亚一年的居住权。一年后再次考核就可以获得五年居住权，五年后再通过的话，就正式授予阿尼亚户口。
这个要求，很多人都是乐意接受的。毕竟这个铺子已经没什么油水了，好多人看着是个老板，实际上已经快食不果腹了。
阿尼亚的政策是很好的，他们都知道，之前因为自己还有退路，就一直在犹豫。另外自己走的话，店也需要人接手。这也是个问题。这下，等于是有人直接帮他们做了决定了。
当然，也有些人想要守老本，不愿意走。
对于这种情况，当然还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讲讲道理，他们也都能接受了。并很客气的请保卫团把枪放下，可以坐下慢慢谈。
收铺子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
跑勤一点，一天就可以办完了。杜卡丹只是过来打个招呼，然后就相当于驱逐了，他会安排自己的人过来暂时接手。至于盘货就等着之后再盘也可以，反正他们要的是地盘，也没有花钱没必要着急对账。反正大差不差的肯定有，但不会多。这些人不傻，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耍小聪明。那是自己找死。
从晌午一直到天色阴沉，杜卡丹才完成所有店面的交接。他们自己的人也已经在店里进行清理盘点了。论做生意，他们更熟，这都是小事。
“辛苦你了山姆营长。”
“不用客气，分内的职责。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留下来值守。”这位营长也跟着跑了一天了，不过看起来依然精神。他是典型的西方面孔，身材看起来没有很魁梧，不过也很强壮，头发和胡子都是金色的，眼神看起来挺凶，有些像嘴炮。不过为人还是挺好说话的，对自己人来说。
“不用，你们也忙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可能还要麻烦山姆营长过来平乱。”
山姆知道杜卡丹说的是什么意思，也就不客套了，留下两个人跟着杜卡丹负责保卫，便带着其他人先回去了。
“那么，今晚就拜托两位了。”杜卡丹转身，对着两位留下来的守卫说道。
“不必客气，分内之事。”
这两名护卫还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不过精神头都很足，眼神很明亮，透着股子机灵和勇敢。
杜卡丹点了点头，来回看了看，问道：“饿了吧，一块儿去吃个面？”
两名守卫相视一眼，点了点头：“行。”
商人逐利，越是精明能干的商人越是如此。
今天晌午才开始收店，不过几个小时，有些安排过来交班的店主已经将货物盘完了，且有的已经对完账，开始做起了买卖，业务熟练的很。
“库里，我果然没猜错，你已经管上了。”
走到一间铺子前，看着柜台里忙碌的光头大汉，杜卡丹打趣道。
这是一间小面馆，比较简单，里面是操作间，外头只有一个吧台桌，围成一个“L”型，挤挤能坐七八个人。说是铺子，也就是高级点的路边摊。
见到熟人来了，库里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我就知道你今晚肯定得过来，料子备着呢，面一会儿就好，你们先坐。”
招呼两名守卫坐下，杜卡丹问道：“你以前的手艺，没生疏吧？”
“生了，到底是好几年没做了，不是那个味儿了。不过好歹是祖传的手艺，还能凑合吃。”
说话的功夫，库里已经把三碗面先后盛好，推到了三人面前。
“来吧，尝尝我这手艺如何。”
他们要走，这一支保卫团也跟着走了出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乔先生是咱们的贵客。”杜卡丹不知何时赶到此处，对这一支保卫团呵斥道，随后朝着乔三郎说道：“乔先生莫怪，一帮**子，平日里没规矩惯了，希望没有惊到先生。”
乔三郎笑了笑：“无碍。”
说完，也不做逗留，便同阿银一起在众人的目送下离了岛。
一前一后，算起了，这礼送的，可算是憋屈。
见二人离开，杜卡丹跟那位营长招呼了一声，请他带着这一队人，一起出去接收铺子。
严格来说，保卫团，并不归杜卡丹管。不过都是场面人，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也都不蠢，知道有些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倒是也不至于斤斤计较。
至于为什么带着协议去接收铺子还要带人，这不难理解。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如果不带这些兵，这铺子，可也不好收。
······
“阿银，你觉得这里怎么样？”路上，乔三郎对身后的阿银问道。
“很不错，治纪严明。是个安全的地方。”
“那些兵呢？”
“训练有素，是好兵。”
“嗯。”乔三郎点了点头。
“三郎，就这般把浣沙群岛的生意送了？”阿银问道。
“没送，只是做个买卖。”
“你管他要股份了？”
“没有。就是要了，他也不会给。”
“你管他要钱了？”
“我不缺这点钱？”
“那你管他要什么了？”
乔三郎扭脸看了阿银一眼，说：“做生意，不是看你管人要了什么，而是看人会给你什么。”
“那他给你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有给我。”
“那······”
“阿银呐。”
“嗯？”
“你知道，这个岛上，有我一半的产业对吧。”
“对，你占的最多。”
“那你知道，一个人拥有的东西过半之后，会怎么想吗？”
“嗯······”阿银想了一下，说：“会想把剩下的也全都吃掉？”
“没错。”乔三郎点了点头，“之前罗伊只吃了一小块儿，还没什么感觉。可我直接给了他一半儿，这下，他可就是这个地方最大的王了。对于王来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阿尼亚的防卫力量你看到了，有什么想法？”
阿银想了一下，说：“很强，那些兵跟其他兵不一样，很不好对付。”
“能赢吗？”
“能杀，不能赢。不过他们要是还有高手的话，估计死的就是我了。”
“这个岛屿的主人，是十分自私、跋扈、专断的一个人，这种人，不会允许自己的地盘上，有其他的声音。你知道，在浣沙群岛，除了我们之外，其他三家占了有多少吗？”
“我懂了。”阿银若有所悟，“你是想借阿尼亚的刀，杀你想杀的人。”
“咱们是生意人，别总打打杀杀的，不文雅。”乔三郎指正道：“这是生意。”
阿银点了点头：“嗯，你们生意人，真脏。”
······
“主君，他们就这样把这么大的地盘都给了我们，会不会有诈？”主仆二人的回合过去之后，终于迎来了正题。
“你觉得呢？”罗伊反问。
“奴，不知。”
“诈，是肯定有的。不过就算没有他这一诈，这一步棋，早晚也得下。只是他的主动，将棋局直接布好了，等着我破局。”
“他，这是给主君设了一个套？”
“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面具人沉默了，那份协议他是先看到的，上面可没有要股份，也没有要钱。完全就是无偿赠送，他不明白，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买卖。
“你在浣沙群岛活动了这么久，对岛上的势力，可是有了解？”
“嗯，探查过。浣沙群岛势力繁杂，有负责码头漕运的，这有两方势力争夺。也有负责集市经营的，这里的肉比较多，少说也有五六家势力再挣。加上其他的产业，大大小小，十几方势力。”
“哦，那你查的倒是挺仔细的。”
这话，如果换个人来说，或者换个人来听，或许是好话。
但是此情此景，面具人虽不知哪里错了，却知道，自己错了。
“你只是自己一个人，探查的东西太过表面，这倒也不能全怪你。”
“是奴无能，还望主君指教。”
“这浣沙群岛，小势力看似明争暗斗，势力繁杂。其实，幕后只有四个老板。”
“四大家族？”
“看来你还不算无药可救。”
“奴错了。”
“现在，说说你的看法。”
面具人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这浣沙群岛，是由四大家族掌管的话。那么乔三郎所占比例，应该是最大的。他把生意送你我们，就是想要我们和其他三家发生冲突，两相权衡，就会站他的队，跟那三家抗衡。”
“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吗？”罗伊俯下身，反问道。
被罗伊的目光一看，面具人赶忙禁声。
“你之前做的很好，这不是违心的夸奖。你当时看起来很像我。这不只是长得像，你说的话，基本也都是我会去说的。你模仿的很到位。”
虽然被夸张，面具人也不敢窃喜，只得虚心受教。
“或许在你看来，他只是想利用我们去制衡其他几个家族。毕竟这岛上的产业，对他来说，也不是很大，拿出来，让我跟他们耗。打不赢了，就会站队，就得合作。或许，他一开始会这么想。但当他来到了这个地方，看到所见到的一切，他就会知道，这个岛屿幕后的主人，究竟是怎样专断跋扈的一个人。他知道，我不会允许自己的地盘有其他的声音。给了我浣纱群岛一半的产业，就是为了让我野心膨胀，从而吃下全部。冲突，是必不可少的。虽然这块地对他们来说不是很值钱，但却干系脸面。一旦动手，必然不能善终。不管最后是我死还是其他三家哪家的人死。他都不亏。”
听到此处，面具人的冷汗再次流了下来。
他是相信罗伊的判断的，他万万想不到，这些生意人的想法，竟然如此阴险。这已经不只是赚钱与否的问题了，这商战，可不一点不比真正的战争来的柔和。
之前，他还曾意气风发，想过如何经商，如何出人头地。
现在一比，却觉得自己要是单独下场，怕是会输的很惨。
······
“商场如战场。这是没有硝烟的战争。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这是必然的。只是随着层次的提高，有些事，便不必亲力亲为。”
“可你还是来跑了一趟。”
“我只不过是来做场交易，刀口染血的事，不必我来做。”
“只是不亲自操刀就可以？”
“当然。”
“那这和你直接下令让我带人把他们屠了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一个是直接造孽，一个是瞒天过海。你我知道，但是······ta不知道。”乔三郎指了指天空，“不知道，就无法定罪，也不会有业障。”
“你还信这个？”
“人还是有些信仰的。”
“所以，这就是你把自己塑成金身的理由？”
“咳咳，提前攒点香火，省的升天后没有人祭拜，太寒酸。”
“你确定你死了之后会上天堂吗？不是下地狱？”
“阿银啊。”
“怎么了？”
“你没事少看点小说，怎么这么能杠呢？”
“晓得了。”
······
对于聪明人来说，交流，其实很简单。
在常人想不到的情况下，这两只老狐狸，就此达成了协议。
罗伊知道自己是被借刀了，不过他没有理由拒绝。
就像他说的，这刀子，早晚是要动。乔三郎此举，反倒是将他的计划大大提前了。
这算是好事。
杜卡丹那边已经带人去收铺子了，即便有协议在，冲突也是难免的。
对上层的大人物来说，不会管这种底层人物的死活。
铺子收了，新东家不用他们是大概率。他们又是边缘人物，进不了核心。所以，基本上就等于是宣告辞退。
对这些人来说，直接丢了饭碗，跟要了他们的命，也差不了多少。
当然，如果你真的要他们的命的话，他们也是愿意先丢掉饭碗的。
不过阿尼亚也不是完全蛮横不讲道理，杜卡丹给他们都发了名片，让他们之后统一参加培训，如果可以通过的话，直接获得阿尼亚一年的居住权。一年后再次考核就可以获得五年居住权，五年后再通过的话，就正式授予阿尼亚户口。
这个要求，很多人都是乐意接受的。毕竟这个铺子已经没什么油水了，好多人看着是个老板，实际上已经快食不果腹了。
阿尼亚的政策是很好的，他们都知道，之前因为自己还有退路，就一直在犹豫。另外自己走的话，店也需要人接手。这也是个问题。这下，等于是有人直接帮他们做了决定了。
当然，也有些人想要守老本，不愿意走。
对于这种情况，当然还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讲讲道理，他们也都能接受了。并很客气的请保卫团把枪放下，可以坐下慢慢谈。
收铺子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
跑勤一点，一天就可以办完了。杜卡丹只是过来打个招呼，然后就相当于驱逐了，他会安排自己的人过来暂时接手。至于盘货就等着之后再盘也可以，反正他们要的是地盘，也没有花钱没必要着急对账。反正大差不差的肯定有，但不会多。这些人不傻，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耍小聪明。那是自己找死。
从晌午一直到天色阴沉，杜卡丹才完成所有店面的交接。他们自己的人也已经在店里进行清理盘点了。论做生意，他们更熟，这都是小事。
“辛苦你了山姆营长。”
“不用客气，分内的职责。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留下来值守。”这位营长也跟着跑了一天了，不过看起来依然精神。他是典型的西方面孔，身材看起来没有很魁梧，不过也很强壮，头发和胡子都是金色的，眼神看起来挺凶，有些像嘴炮。不过为人还是挺好说话的，对自己人来说。
“不用，你们也忙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可能还要麻烦山姆营长过来平乱。”
山姆知道杜卡丹说的是什么意思，也就不客套了，留下两个人跟着杜卡丹负责保卫，便带着其他人先回去了。
“那么，今晚就拜托两位了。”杜卡丹转身，对着两位留下来的守卫说道。
“不必客气，分内之事。”
这两名护卫还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不过精神头都很足，眼神很明亮，透着股子机灵和勇敢。
杜卡丹点了点头，来回看了看，问道：“饿了吧，一块儿去吃个面？”
两名守卫相视一眼，点了点头：“行。”
商人逐利，越是精明能干的商人越是如此。
今天晌午才开始收店，不过几个小时，有些安排过来交班的店主已经将货物盘完了，且有的已经对完账，开始做起了买卖，业务熟练的很。
“库里，我果然没猜错，你已经管上了。”
走到一间铺子前，看着柜台里忙碌的光头大汉，杜卡丹打趣道。
这是一间小面馆，比较简单，里面是操作间，外头只有一个吧台桌，围成一个“L”型，挤挤能坐七八个人。说是铺子，也就是高级点的路边摊。
见到熟人来了，库里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我就知道你今晚肯定得过来，料子备着呢，面一会儿就好，你们先坐。”
招呼两名守卫坐下，杜卡丹问道：“你以前的手艺，没生疏吧？”
“生了，到底是好几年没做了，不是那个味儿了。不过好歹是祖传的手艺，还能凑合吃。”
说话的功夫，库里已经把三碗面先后盛好，推到了三人面前。
“来吧，尝尝我这手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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