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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下一站开往远方

    许安乐在车上靠着窗口,带着耳机,听着歌,尽量不让自己难受。

    随着窗外的山川河流树木往后退,逐渐多起来的房屋建筑,好像记忆中外婆剥着绿豆,我在看星星的夏天,越来越远。

    回到熟悉地家门口,许安乐拿着几大包在门口就叫着老许,“老许,妈妈出来接我一下,我手快断了。”

    老许闻声就冲出来了,一把接过所有东西,许安乐瞬间就感到轻松,边进屋老许边问:“怎么空手去,拿外婆这么多好吃的?”

    许安乐一脸苦笑,把被勒得发青的手放在老许面前,委屈地说:“你看都勒青了,外婆沉甸甸的爱。”

    老许一手提出东西,一手拉着许安乐就边进家门一边就说:“为了弥补我闺女的手,闺女今晚想吃什么?我露一手。”

    许安乐看着老许,一口一个闺女的叫着,瞬间就笑了。

    刚进门就喊:“妈妈,我回来了?”

    妈妈在厨房忙着做饭,向外看了一眼许安乐,就打趣地说:“闺女舍得回来了?还以为在外婆家过得太舒适,就不想吃妈妈做的饭了。”

    许安乐和老许相视一笑,背包都没放,直接就换了鞋子就冲进厨房。

    从后面抱着妈妈,趴在妈妈的背上说:“我怎么不想你呢,你做的饭我可以想念一辈子,安乐最爱妈妈的饭菜了。”

    老许打趣道:“你不在,你妈都没心思好好做饭,我可是盼着你回来啊。”

    许安乐笑着说:“你是馋妈妈的饭吧。”

    老许说:“可不嘛,就盼着我闺女回家吃顿好的,以后你上学了,我日子就苦咯。”

    许安乐哈哈大笑,妈妈说:“别听你爸胡说,闺女洗手吃饭。”

    一家人这样打趣了一辈子,还是会因为离别而伤感。

    在家呆了最安逸的几天,老许一下班就想回家,老许问:“老许,好久没聚在一起打打球了,今天约了一个队伍切磋切磋。”

    老许拿着包摆摆手说:“不了不了,我闺女在家等着我带好吃的回去呢,不久就要上大学了。”

    老徐说:“老许你这天生的女儿奴啊,不过话说回来,我儿子像安乐一样优秀,不,一半优秀,我也天天宝贝着。”

    老许笑着说:“你就知足吧。”就走出了单位。

    再路上看到许安乐爱吃的小吃,老许辗转了很久一一买齐了带回去,一回到家久喊:“安乐,快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许安乐久冲出来。老许恍惚地看到了小时候的许安乐,一转眼都那么大了。

    许安乐拿着串串吃着说:“老许,快点吃,等会妈妈回来,你就被骂了。”

    然后两人拿到了阳台吃着,还从冰箱里拿了冰可乐,许安乐吃饱喝足特别的开心。

    老许眼看着许安乐要开学就越发地不舍,感叹着::“这从你到爸爸的膝盖到现在这么大,仿佛就是昨天一般啊。”

    许安乐哈哈大笑,“老许,你这又舍不得我了?”

    老许说:“当然舍不得啊。”

    许安乐说:“父母一定比孩子更难接受离别吧?我在《目送》这本书上看见过关于孩子和父母的离别。”

    老许说:“当习惯了孩子在自己身边,突然离开了,是需要准好心理准备的。”

    许安乐说:“那你从现在开始就做好心理准备啊,我就是上个学,老许看来你真的老了呀?”

    老许啃着羊肉串笑着说:“人年纪一大就多愁善感了,吃着羊肉串也觉得塞牙。”

    许安乐哈哈大笑,听见开门声,许安乐和老许相视一眼,离开开始收拾东西,许安乐把最后一串囫囵吞下,老许收拾着垃圾。

    但还是被进屋就味道味的妈妈发现了,先看了看打包放好的垃圾袋,问着:“安乐,你今天吃了啥?”

    许安乐看了看老许,老许眼神示意,妈妈说:“怎么不说话了?你们父女平时不是最多的话吗?”

    许安乐缓缓地开口:“今天中午吃了外卖。”

    妈妈说:“不是给你留了饭菜吗?怎么吃外卖呀?”

    老许在背后给许安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许安乐继续编着说:“想吃啊,更想吃妈妈做的饭。”一把拉着妈妈一起进入厨房。

    老许松了一口气,妈妈其实都知道,只是不想拆穿她们,继续打趣道:“拿今晚我做多点,你们父女不许剩。”

    许安乐苦笑着说:“好。”

    由于和老许已经吃了不少的串串,晚饭许安乐慢慢的吃着,被妈妈一顿操作,自己撑死了,老许勉强还在坚持着。

    妈妈说:”老许,锅里还有啊。“

    许安乐和老许苦笑,说着:“妈妈,我吃饱了,就放下了碗筷,出去院子里。”

    妈妈笑着问老许:“下次你还敢给安乐带街上的路边摊吗?”

    老许刨了最后一口饭,摸着自己饱饱的肚子,说道:“老婆大人,我错了。”

    眼看时间越发的近了。妈妈见许安乐迟迟没有收拾行李,催促道:“安乐,你要带的东西都收拾收拾吧。”

    许安乐不急不慢,在妈妈的催促下,才把收拾好所有的东西。

    终于来到了上大学那天,老许起了个大早,一吃完早餐才从家里出发,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氛围异常的安静。

    老许事前就和老徐说:“安乐去学校那天,我调休了,我要去送我闺女。”

    老徐调侃道:“老许,你那天别哭啊。”

    老许摆摆手说:“去去去,我才不会。”

    老许开着车,越发的难过,一想到要几个月才见一次就开始难受。

    妈妈相互嘱咐着说:“安乐,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

    许安乐轻松地说:“放心吧妈妈,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老许抢到:“再大,在爸妈这儿还是一个小孩儿,在外面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吃外卖啊,偶尔还是可以的。”

    妈妈说:“你们父女俩儿啊,不知道背着我吃了多少了?”

    许安乐抱着妈妈说:“妈妈,我不在家的日子呢,你们也要好好地做饭吃饭睡觉呢。”

    妈妈说:“你箱子里给你织了一件毛衣。”

    许安乐惊讶地说:“妈妈,这还热呢。”

    老许说:“深秋就凉了,没事的。”

    许安乐抱着妈妈说:“谢谢妈妈给安乐的爱。”

    老许说:“就没有爸爸的份?’

    许安乐和妈妈相视一笑。

    很快就到了在火车站,老许说:“有什么事都可以打电话,别扛着。”

    许安乐点了点头,妈妈抱了许安乐一下,说:“在外面不比家里,一定要好好的,节假日记得回家看爸妈。”

    直到快到点了,许安乐才依依不舍的提着箱子进站。

    许安乐挥挥手,妈妈说:“女儿长大了,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就好。‘

    妈妈眼泪就要掉,老许说:“以前我总想着怎么摆脱这个笑麻烦,没想到离开后心就空落落的。”

    爸妈站在人群中,久久不肯离去,直到看不到许安乐的背影,两个人才缓缓地开车离开。

    夏末秋至,许安乐带着不舍和欣喜,终于要离开这座生活十几年的城市,坐上去往远方的动车,开始满怀期待的大学生活。

    顺利的检票,挤上了动车,靠着窗带着耳机,突然有感慨。这是自己曾经拼命想逃离的城市,花了所有的力气高考,就为了去一个更远的地方,也不确定下一站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随着鸣笛声,列车员标准的声音播报中,动车加速前行,车窗在这座城市已经越来越远,闭上眼睛感觉自己自由了,十九年来都没有拥有过的自由,又兴奋又害怕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车上的嘈杂声,让许安乐抽离了记忆,醒了却不想睁开眼睛,眼泪一直一直掉。

    这样的噩梦一直在许安乐的梦中无数次出现。此时此刻她真的非常想念四四,即使把悲伤隐藏,让四四一直活在心中,代替她一直活着。

    睁开眼睛看着列车上来来往往的人行走,动车已经停靠到站了,拿起手机看时间,许安乐摇了摇头伸展了手臂,侧着身子往窗外看,行人匆匆上车下车。

    旁边的的位置已经空了,看着站台,想着自己已经离开家几千公里了,离学校越来越近就越有些惶恐,自己真的离开了那个充满噩梦的地方,一切都会重新开始吗?

    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更多的是惶恐。

    回过神来,静静的带着耳机目视前方,迎面走来一个面容清澈,五官精致的清爽男孩儿,像从漫画里走出来一般,自带光芒,许安乐看得着迷。

    少年背着吉他,白色的鸭舌帽,牛仔外套里是简单的T恤,直筒黑色工装裤,干脆利落。

    许安乐看着他推着一个大箱子,放下吉他,安顿好行李就轻松的坐下,带着一种疏离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许安乐视线没离开过,呆呆的看着,这样的笑简直就是一束光,温暖的打在了许安乐的内心深处,眼前的人,那样的陌生又熟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林湙察觉到被人盯着,冲着许安乐清冽一笑。

    许安乐打了一个激灵,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林湙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眼睛红红的,眼里藏着泪水,递上了纸巾。笑道,“你这搭讪方式有些老套啊。”

    许安乐有些脸红,接过了纸巾,过一会儿又不知觉的瞄了旁边的少年,偷偷的看,完全被吸引,好像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光,一眼入迷,忍不住偷看。

    林湙拿下了耳机,调侃的问,“我脸上有东西吗?你一直盯着我看?”

    许安乐扑哧一笑,“有一颗痣。像小蝌蚪,我曾经有个玩伴就有一个,你们好像。”

    林湙疑惑的问,“谁啊?”其实刚刚见面,林湙就认出了许安乐,那一双眼睛简直就是独一无二的标记,自己特意和许安乐一道会学校,还查了许安乐的座位,此时就想假装不认识先逗逗她。

    许安乐兴奋地骄傲地说:“就小时候自己的小弟。”

    林湙心想我什么时候成为你小弟了,便假装高冷一些,就点了点头,不想理许安乐。

    许安乐根本没察觉林湙的情绪,还是兴奋的手舞足蹈地说:“你是去上学吗?北清吗?”

    林湙笑了笑,许安乐这个大傻子,不知道自己的的用心良苦,只是林湙他等不了,想走入许安乐的生活,即使只能够和许安乐相处一年,自己也愿意。

    林湙撇过头看着许安乐,点了点头,心想时间过去那么久,许安乐还是一如既往的叽叽喳喳。

    许安乐随后又咯咯地笑了起来:“简直太有缘分了,我叫许安乐。”

    林湙看着许安乐笑,握住许安乐伸过来的手,许安乐刷了一下耳朵就红了,自己不小心就害羞了,抓得非常紧。

    林湙说:“许安乐,你再不放手,我得手都给你掰断了。”

    许安乐一下子就甩开了,自己用太大得力气,林湙手一下子就撞到了前面得椅子,痛得林湙哇哇叫。

    许安乐不好意思地说:“对...对不起。”许安乐像抽自己,平时那么聪明伶俐怎么会结结巴巴的,还手脚不听话地干了这么多蠢事,就朝向了窗口,不看林湙。

    林湙看着许安乐在自己面前出丑的模样,一脸笑意。从小就这样,许安乐一笑林湙就会在心里原谅许安乐的所作所为。

    林湙心想十多年过去了,那么多人的名字都不复记忆,但关于许安乐的却记忆犹新,那个女孩儿果然成为了想象中的模样。

    林湙觉得眼前的许安乐好像有不一样,哭的时候让人忍不住跟着悲伤,一笑身边的人却跟着快乐。

    忍不住的想:这十几年都经历了什么?忽而又想到自己缺席了她十几年的人生。

    林湙递给了许安乐一只耳机,放一些欢快的歌,相视一笑。

    许安乐看了看他,戴上了耳机,靠着窗,余光却盯着看了一路,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阳光打在了身上,跟着音乐慢慢的沉睡过去。

    许安乐睡着了,却很自然的靠在了林湙的肩上,林湙有些不自在,却没有推开。

    林湙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睡着时却静谧而温暖,眉头却没有舒展。

    情不自禁疑惑道,“许安乐,这个大笨蛋,我总算找到你了。”

    许安乐安静的睡了很久,是自从四四离开后自己睡得最安心的一次,醒了也没有睁开眼睛,半只眼睛去打量林湙,侧脸那样好看,给人一种安心的气场,看着看着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