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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平白失踪

    刘裕得了令,便下车奔着此人而去

    他见刘穆之逮人就问女儿的事,遂将他扯了过来,低声问到

    “你就是刘若水的父亲吧”

    刘若水三个字一出,刘穆之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将刘裕按住

    “你见过她吗?她在哪呢?”

    “随我来便是”

    刘裕正想带他离开,后面那个年轻人就有些不高兴了

    “你是他家人啊,以后能不能好好管管,别在大街上到处乱抓行不”

    刘裕当然听到了这句话,说的什么并不重要,只是这个声音……

    他激动了回头一看,果然没听错

    “姜毅!!”

    前文提到过,刘裕、何无忌曾与另外一人结拜

    三人的关系十分要好,而这人就是姜毅了

    他父亲只是一介平民,可母亲的身份却非同一般,乃是当今皇上与沁阳郡主的姐姐

    只可惜十几年前,因为动了凡心,未曾婚配就生下了姜毅

    这把当时还未痴傻的皇上气坏了,便将她逐出了皇谱,又把姜毅的父亲杀了

    姜毅的母亲没过多久也郁郁而终

    姜毅本也活不下来,幸亏皇后求情,才留得一条生路

    长大之后,司马英念及他也算自己的表哥,便替他向皇后求了一分豫州的官职

    官虽不大,对于姜毅来讲,倒也逍遥自在。

    姜毅原本还略显气愤的脸,看到刘裕的面容,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刘兄!”

    “姜毅,你……你不是在豫州当差吗?何时回建康的?”

    “刚刚回来,这几日要去朝廷述职的,哈哈,能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姜毅激动的抓住了刘裕,这才想起他身边还有一人呢

    “刘兄,这个人你认识?”

    刘穆之早就急不可耐了,催促到

    “我女儿到底在哪?你倒是赶紧带我去啊”

    “啊,这就走,先生莫急”

    刘裕安抚完他,又看向姜毅

    “对,算认识吧,我此刻还要赶回将军府,不能再同你闲聊了,等我无事的时候再去找你痛饮一番如何?”

    “好,好,那你先忙吧”

    姜毅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对着离去的刘裕喊到

    “我就在客栈等你”

    刘裕很快就与兄弟辞别,带着刘穆之回府去了。

    ………………………………

    刘裕担心人多眼杂,便带着刘穆之从侧门进了府,直奔中堂

    何牢之正端坐堂上等候。

    刘穆之一进屋,就看到一位将军模样的大官,威严肃穆的神情一看便是朝廷的大人物

    急于寻女的他直接向何牢之跪了下来,声泪俱下

    “大人!!您见过我的女儿吗?大人!!能不能告诉她现在哪里?”

    刘裕忙上前将其扶起

    “先生莫急,起来慢慢说”

    何牢之双目凝重,直奔主题到

    “你女儿今日诬告王国宝通秦,你可知道?”

    “王国宝……对,王国宝通秦……”

    刘穆之听到此话,心里顿时轻松了些许,看来他们果然知道刘若水的事情

    “不过大人,我们并不是诬告啊,她身上可有王国宝通秦铁证,怎么?皇后娘娘是不相信吗?”

    刘裕扶他坐了下来,并向他解释了今日发生了事情

    刘穆之听罢顿感一阵眩晕,贵妃拿走了信,那就等于没有证据了,不过马上就回过了神

    “那我女儿呢,她怎么样了?”

    “诬告朝廷重臣,关进地牢了”

    刘穆之此时不知是悲是喜,悲的是刘若水既然没见到自己,那就藏好便是,怎么能以身犯险呢,喜的是知道她现在牢里,至少还没死,只要人没死,那就有救出来的希望

    “她……怎么这么傻呢,信既然没了,又何必犯险,安全的出来告知于我,另做打算便是了,哎……”

    他发了一顿牢骚,想想自己也知道并没有意义,事情已经发生,牢骚可是最没用的,便再次跪下

    “大人,您可一定要救她出来啊,求你们了,我就这一个女儿……”

    何牢之可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如此大事,自然更谨慎一些

    “如果她说的都是实话,王国宝当真通秦,你放心,我一定会保你们父女周全,可如果不是,那任谁都救不了你们”

    “大人,草民所言,千真万确,断不敢有所欺瞒啊,大人”

    刘裕也知道光凭一张嘴,根本就是没有用的

    “她的书信已经没了,如果此事为真,你们可还有别的证据?”

    “别的……别的证据,我们没有了,但是我知道可去哪里再查……”

    刘穆之话说到这里,就被门外的下人打断了

    “何将军,徐总管到访”

    徐总管?何牢之心里起了嘀咕,他应该跟随皇后回宫的,来自己府里能有什么事?但人既然已到,还是要见的

    然后便将刘穆之安排进了内屋,自己和刘裕出门迎候。

    刚推开门,就发现徐总管已经站在院里了,而且好像等候了多时的样子,手里也不知拎了一盒什么东西。

    “徐总管真是稀客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何牢之笑脸相迎到

    “何将军刚刚回府,就勤于政事,难怪北府兵个个骁勇,看来还是将军领导有方啊,老奴在这里站了一会,本想着将军忙完再说,没想到还是打扰到将军了”

    “徐总管这是什么话,您光临寒舍,再忙的事,也得放上一放,哈哈,不知徐总管有何贵干啊?”

    这俩人净说一些没用的客套话

    “是这样的,皇后娘娘因走的匆忙,竟忘了关切这位刘裕将军的伤势,所以回宫后特命奴才前来探望”

    说着便将盒子呈了上来

    “这是御用的金疮药,对刘裕将军的伤,是很有帮助的”

    刘裕简直受宠若惊,单手将药盒接过

    “多谢皇后娘娘垂青,一点小伤,实在不至于此,皇后娘娘抬爱了”

    徐总管笑么呵的拍了拍他

    “年轻人,身手不凡,我晋朝有此等人才,实属幸事啊”

    “总管大人过誉了”

    刘裕也不忘谦虚一番

    何牢之对刘裕自然十分骄傲,可一想到这事,心里还是会有些过意不去

    “徐总管说的没错,刘裕这小子,绝对前途无量,今日若不是他,末将我可就铸成大错了”

    “将军不必挂怀,皇后娘娘可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又聊了一会,徐总管说完该说的话,也就离开了

    刘何二人送走他之后,便想着继续盘问刘穆之,看看他说的证据到底要去哪里查

    可进了内屋却发现……刘穆之不见了。

    ………………………………

    贵妃的丫鬟自从下了轿子,便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向王国宝府而去

    府门就在前方不远处,可她却发现此时的王国宝府竟与平日不太一样

    就停下脚步,观望了一番。

    府门口停了一顶轿子,里面也不知坐的何人

    王国宝有事正欲出门,此时轿中人走了下来,双手作揖到

    “王大人”

    听见有人叫自己,王国宝转头一看,原来是大皇子

    这位大皇子,名叫司马健,比司马元大一岁

    王国宝急忙还礼,问到

    “哈哈,今天这是吹了哪股风,竟把大皇子吹来了”

    司马健表情半笑不笑的,让人猜不透心里在想些什么

    听到王国宝的问话,似乎并不想直接回应,停顿了片刻,让王国宝觉得有些心里发毛,这才开口缓问

    “王大人这是要出门?”

    王国宝并不知道皇子的来意,这有些意外的停顿,也让他脸上的笑意逐渐僵硬了

    “嗯……是”

    “王大人啊”

    司马健不紧不慢的踱起了步子,慢慢的说

    “现在虽值初春,可这一早一晚还是有些凉,而且风雨阴晴的,谁也说不准,您说是吧”

    “啊……啊,皇子说的没错”

    王国宝此时的心更乱了,完全搞不懂司马健到底要干什么

    “王大人您年纪越来越大,这要是不小心着了凉,受了风寒,对朝廷。对百姓也是一种损失啊,所以我看,您……就不要出门了吧,好好在府里待着,保重身体重要……”

    王国宝似乎听懂了

    “这个……皇子真会说笑,微臣再怎么讲也是习过武的,这些小事还是承受的住,哈哈,承受的住”

    司马健听完,脚下的步子立马停住,原本半笑的脸也瞬间拉了下来,一字一句的说到

    “我没有说笑”

    王国宝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盯着司马健,怎么看也不像逗趣的样子,片刻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后娘娘口谕,王大人劳苦功高,实为国之栋梁,眼下天气微凉,为王大人身体故,就不要出门了,王大人在府中好生休息,待天气转暖,再回朝廷参政也不迟啊”

    说完司马健一摆手,一群侍卫跑了过来,将王国宝府围住,一副任何人不得进出的架势。

    王国宝这才明白,自己……被软禁了

    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因为那个宫女的事情,皇后并没有百分百的相信自己

    贵妃的丫鬟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心想不好,看来这也没办法和王国宝继续联络了

    只能回宫禀告,再做打算。

    ………………………………

    夜幕来临,因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刘若水,今日行宫中的人想必都睡不踏实

    唯有月色还和过往一样璀璨,丝毫不会因某一个人的出现而发生改变。

    牢中,刘若水满身是伤的缱绻在地上

    月光透过又高又小的窗口照了下来,仿佛想要拥抱她一般,但一摸过去,就发现什么都触碰不到。

    负责提审刘若水的官员坐在前方

    说是提审,实际上就是想要她供出来,为何要陷害王国宝,以及自己有没有同伙之类的

    这让刘若水说什么呢,任她怎么解释,这帮人都是不会相信的

    所以官员就用鞭子抽,一直抽到她招供为止

    刘若水宁死都不承认自己是诬告,官员拿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就这样去交差了

    这帮人走后,还不忘扔进来一些吃食

    此时的刘若水哪里会吃得下,身上伤痕累累,对于她来讲倒也不算什么,皮肉之苦而已

    最令她心痛的,还是没有成功的为母亲报仇,想到这里,眼眶不禁又红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