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重读维克多·雨果《笑面人》（二）

    有时当你内心崩溃想要放弃时，责任这个支撑点会让你责无旁贷，苦苦熬着……

    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一个借阅者在《笑面人》这本旧书上第四章<另一种荒漠>后面的扉页上写了这么一句富有哲理的话。当我读到此处内心还在纠结小男孩儿想求救的处境时，这位不知多少年前留下笔迹的朋友已经悟出了人生的感悟……

    小男孩被那艘单桅船上的人遗弃后，爬过悬崖峭壁，差点冻死在绞刑架下，等他醒来他漫无目的跑开，想遇到有人的地方，只要有人，他就有活着的希望，遇不到好心人，他肯定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这一路上，他像单桅船一样遇到了龙卷风，现在又遇到了雪暴，或者说小男孩祸不单行，那些灾难迎他而来。

    小男孩儿在荒野遇上了三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婴儿。那个男人在山岗上，已经在绞刑架上留开了尸油，遇到的女人，已经在扒开雪人的时候已经冻死了，扒开埋在她身上的雪救下了女婴。现在，女人在雪地里，那个女婴，那小女孩儿在他怀里。

    疲劳和饥饿已经使他衰弱不堪，现在，又多了个负担。书上这样描写:

    抱在怀里的婴儿使他走路及其困难。对这精神不济、力尽筋疲的孩子，那不仅是个过重的负担，更是个障碍。她占去了他的两只手臂，对于行走在冰上的人说，手臂是不可或缺的天然的平衡棒。他只有不用这平衡棒了。……也不知他带着这负重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小男孩往前走着，一步一晃……他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小心护着怀里的婴儿……跌跌冲冲，脚下打滑，马上站直身子……狂风推着他。

    寒风停了，他瞥见前面不远处的山墙和烟筒……他终于要接触到人了，快到活人群里，他就再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温暖，有种安全感。

    可是，当他走到街口，敲响木门，一次、二次、甚至三次，人家毫无反应，没人愿意起床……他想那里面的人不愿醒来，没有响起人声，没有移动的脚步，没有点亮的蜡烛。不管是玉堂还是蓬荜对不幸的人全都装聋作哑。

    遇到这些，男孩子有多绝望。本来以为，他遇到了人群会得救，可是冷漠的街道让他更绝望。小男孩抱着小女孩漫无目的的从村庄又走到城镇。这里石头房子比木头房子多，他又敲响门，他已没劲叫喊。但同样，无人做出反应，大门锁的紧紧的……小男孩，觉得这个城市在黑夜路就像一个偌大的坟墓，这里并不是那么欢迎他，他隐隐觉得有一种力量正驱赶着过路的影子……让他难以言表，一触即散的阴影相遇，行走在散落梦幻的夜晚，给人的印象仿佛周围是茫茫森林。

    寂静的夜响起了钟声，黑夜里的钟声令人心寒。他停了下来，在这心灰意冷的一刻，他说不准是否想过就此躺下一死了事。但小女孩的头靠在他肩上，又睡着了。这种不知其所以然的信任促使他迈开沉重的脚步继续前行。即使周围一切都崩塌，他感到还有这个支撑点，责无旁贷……

    这或许就是那位借阅者有感而发的感慨的处处吧……一目了然，我想有很多人都会生出这样的感慨……

    有时当你内心崩溃想要放弃时，责任这个支撑点会让你责无旁贷，苦苦熬着……

    2023/02/15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