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旧地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有回去的一天。
直到张玲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姜扶柔才回神。
“她是谁啊？长得这么眼熟？”张玲看了看她的脸色，“你怎么了？”
“她是墨湛麟的母亲。”
姜扶柔低头，难得有些苦恼。
张玲倒是一瞬间明白了她为什么这副样子，她知道墨家的那些人都被她看成最亲的亲人。
“那她来说什么了？”
“她请我去老宅里吃饭。”姜扶柔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
“你不愿意去吗？”张玲问她。
“不是，只是我…”姜扶柔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还没做好再回到那里的准备。”
“你在顾虑墨湛麟的事吗？”
张玲一向是大大咧咧的，她觉得这种事情根本不是事。
“我原来听你讲过，你之前就因为杂七杂八的事一直没再回去，见面也只是稀少的几次。”
张玲的语气鲜少的认真，“但是你不必考虑这些事，如果是因为他有所顾忌，但这一点也不值得。一辈子本来也没多长，我说句不好听的，墨老爷子估计也没多长时间能活了。”
姜扶柔皱眉看她，张玲撇撇嘴，“你瞪我干嘛，难道不是事实吗？你一直顾忌这顾忌那，难道等到下一次有机会再见面的时候你就能确定这些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是啊，张玲说的没错。
人的一辈子一共就这么短的时间，就像三年前的飞来横祸一样，真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她该去哪后悔？
现在她的踌躇不就是像小孩子一样。
“你说的对，不是我犹豫的时候。”姜扶柔想起董笑音的眼神，心里一阵揪疼，“我再准备一天。”
张玲见她想清楚了，也就放下了心。
她这个闺蜜不是脑子糊涂，只是有时候拗着一股劲，甚至太用力以至于没办法缓过来，她作为她现在唯一的女性朋友，真的不想再看到她伤心了。
董笑音自从回到家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姜扶柔的电话。
但是左等右等没等到，诈骗的电话倒是来了几个。
气的她骂了几个骗子。
终于在第三天早上，姜扶柔的电话来了，董笑音喜出望外。
通知了家里的大扫除，几个人都换上了新衣服。
姜扶柔被人接到老宅的时候，院子里的佣人甚至还在插花。
都是清一色的红月季。
姜扶柔眼底一黯，随着佣人进了客厅。
墨老爷子、董笑音还有墨越泽都在那等着她。
几个人见她进来，除了早就有过准备的董笑音，其他两人还有几个老佣人都别开了眼。
那是小小姐。
从前被墨家捧在手心里的，那么善良美好的小小姐。
老爷子握紧了拳头，强忍着眼眶里的泪。
他的好孙女，终于是长大了。
姜扶柔幸亏是缓了一天，要不然此刻就要泪水就要决堤了，她头一次觉得，装失忆是这么痛苦艰难的一件事。
墨越泽率先打破沉默，“姜医生，我是墨越泽，墨湛麟的父亲，这位是我的父亲，墨湛麟的爷爷。”墨越泽向姜扶柔介绍。
姜扶柔对着他们点头，“墨老爷好，墨爷爷好，我是姜扶柔。”
董笑音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餐厅坐下，“姜医生，佣人们马上就把饭菜做好了，还得麻烦您等一会儿。”
姜扶柔点头，“没关系，墨夫人。”
那天在事务所，董笑音和她隔得远，如今才算近距离看她。
墨母打量着她，似乎要看她这几年是胖了还是瘦了。
“姜医生平时要多吃点，女孩子不能太瘦了。”董笑音说完，低了低头。
虽然是这么一句话，但是姜扶柔知道，墨母是觉得她这么多年再见面瘦了很多，她在心里又叹一口气，这种场面，她真的招架不住啊。
“谢谢墨夫人关心。”
说话的功夫，佣人已经把饭菜上的差不多了。
老爷子破天荒的没坐在主位，而是坐到了姜扶柔旁边。
“姜医生，我孙子的事，真的很谢谢你。”
“应该的，应该的。”姜扶柔再次说。
墨越泽开口，“如果以后姜医生有什么困难，可以尽管提出来，墨家不会亏待你。”
“谢谢你们，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我会说的。”
几个人又沉默起来。
明明见面之前有着千言万语和她说，有着数不清的愧疚和自责。但是辅一见面，因着她失忆，此时倒是什么都说不得了。
几个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压抑的感情。
姜扶柔知道他们没发觉，其实就算自己是个陌生人，也该感受到这种与众不寻常的气氛了，但由于大家心知肚明的原因，此时他们却也无从选择。
董笑音最先忍不住，她小心翼翼的说，“我听说，姜医生是个孤儿？”
这话是有些冒犯的。
但是姜扶柔没有任何反感。
“嗯，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了。”姜扶柔不看她，淡淡地说。
“其实我的女儿也丢了。”墨母不管墨越泽和老爷子的反应，“姜医生，你…很像她。”
“真的吗？”姜扶柔不自在的回答一句，埋头吃了一口碗里的饭。
墨越泽怕她说的过火，用桌子下的腿去碰董笑音。
但是董笑音避开了他的动作。
“如果不嫌弃，姜医生能做我的干女儿吗？”董笑音脱口而出，“当然我知道这很冒犯，姜医生不同意也没事。”
“我只是……太想她了。”
其实话说出口，董笑音就后悔了，如果把姜扶柔吓跑怎么办？他们现在还是陌生人，这么做一定会被她厌恶的。
董笑音狠狠懊恼起来。
但她没想到的是，一个微弱的像蚊子一样的细小声音在一旁传来。
“好。”
好…好…好……
仅仅是这一个字，饭桌上的几人都转过来看她。
姜扶柔抬起头，“如果墨夫人不嫌弃，那我也愿意以这样的方式和您相处。”
董笑音看着她，眼泪从脸上滑落下来。
她尴尬地抹去眼泪，“我…太激动了，真的谢谢你的体谅，姜医生。”
“没关系…”姜扶柔还要说些什么，就被董笑音揽在怀里。
直到张玲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姜扶柔才回神。
“她是谁啊？长得这么眼熟？”张玲看了看她的脸色，“你怎么了？”
“她是墨湛麟的母亲。”
姜扶柔低头，难得有些苦恼。
张玲倒是一瞬间明白了她为什么这副样子，她知道墨家的那些人都被她看成最亲的亲人。
“那她来说什么了？”
“她请我去老宅里吃饭。”姜扶柔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
“你不愿意去吗？”张玲问她。
“不是，只是我…”姜扶柔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还没做好再回到那里的准备。”
“你在顾虑墨湛麟的事吗？”
张玲一向是大大咧咧的，她觉得这种事情根本不是事。
“我原来听你讲过，你之前就因为杂七杂八的事一直没再回去，见面也只是稀少的几次。”
张玲的语气鲜少的认真，“但是你不必考虑这些事，如果是因为他有所顾忌，但这一点也不值得。一辈子本来也没多长，我说句不好听的，墨老爷子估计也没多长时间能活了。”
姜扶柔皱眉看她，张玲撇撇嘴，“你瞪我干嘛，难道不是事实吗？你一直顾忌这顾忌那，难道等到下一次有机会再见面的时候你就能确定这些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是啊，张玲说的没错。
人的一辈子一共就这么短的时间，就像三年前的飞来横祸一样，真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她该去哪后悔？
现在她的踌躇不就是像小孩子一样。
“你说的对，不是我犹豫的时候。”姜扶柔想起董笑音的眼神，心里一阵揪疼，“我再准备一天。”
张玲见她想清楚了，也就放下了心。
她这个闺蜜不是脑子糊涂，只是有时候拗着一股劲，甚至太用力以至于没办法缓过来，她作为她现在唯一的女性朋友，真的不想再看到她伤心了。
董笑音自从回到家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姜扶柔的电话。
但是左等右等没等到，诈骗的电话倒是来了几个。
气的她骂了几个骗子。
终于在第三天早上，姜扶柔的电话来了，董笑音喜出望外。
通知了家里的大扫除，几个人都换上了新衣服。
姜扶柔被人接到老宅的时候，院子里的佣人甚至还在插花。
都是清一色的红月季。
姜扶柔眼底一黯，随着佣人进了客厅。
墨老爷子、董笑音还有墨越泽都在那等着她。
几个人见她进来，除了早就有过准备的董笑音，其他两人还有几个老佣人都别开了眼。
那是小小姐。
从前被墨家捧在手心里的，那么善良美好的小小姐。
老爷子握紧了拳头，强忍着眼眶里的泪。
他的好孙女，终于是长大了。
姜扶柔幸亏是缓了一天，要不然此刻就要泪水就要决堤了，她头一次觉得，装失忆是这么痛苦艰难的一件事。
墨越泽率先打破沉默，“姜医生，我是墨越泽，墨湛麟的父亲，这位是我的父亲，墨湛麟的爷爷。”墨越泽向姜扶柔介绍。
姜扶柔对着他们点头，“墨老爷好，墨爷爷好，我是姜扶柔。”
董笑音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餐厅坐下，“姜医生，佣人们马上就把饭菜做好了，还得麻烦您等一会儿。”
姜扶柔点头，“没关系，墨夫人。”
那天在事务所，董笑音和她隔得远，如今才算近距离看她。
墨母打量着她，似乎要看她这几年是胖了还是瘦了。
“姜医生平时要多吃点，女孩子不能太瘦了。”董笑音说完，低了低头。
虽然是这么一句话，但是姜扶柔知道，墨母是觉得她这么多年再见面瘦了很多，她在心里又叹一口气，这种场面，她真的招架不住啊。
“谢谢墨夫人关心。”
说话的功夫，佣人已经把饭菜上的差不多了。
老爷子破天荒的没坐在主位，而是坐到了姜扶柔旁边。
“姜医生，我孙子的事，真的很谢谢你。”
“应该的，应该的。”姜扶柔再次说。
墨越泽开口，“如果以后姜医生有什么困难，可以尽管提出来，墨家不会亏待你。”
“谢谢你们，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我会说的。”
几个人又沉默起来。
明明见面之前有着千言万语和她说，有着数不清的愧疚和自责。但是辅一见面，因着她失忆，此时倒是什么都说不得了。
几个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压抑的感情。
姜扶柔知道他们没发觉，其实就算自己是个陌生人，也该感受到这种与众不寻常的气氛了，但由于大家心知肚明的原因，此时他们却也无从选择。
董笑音最先忍不住，她小心翼翼的说，“我听说，姜医生是个孤儿？”
这话是有些冒犯的。
但是姜扶柔没有任何反感。
“嗯，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了。”姜扶柔不看她，淡淡地说。
“其实我的女儿也丢了。”墨母不管墨越泽和老爷子的反应，“姜医生，你…很像她。”
“真的吗？”姜扶柔不自在的回答一句，埋头吃了一口碗里的饭。
墨越泽怕她说的过火，用桌子下的腿去碰董笑音。
但是董笑音避开了他的动作。
“如果不嫌弃，姜医生能做我的干女儿吗？”董笑音脱口而出，“当然我知道这很冒犯，姜医生不同意也没事。”
“我只是……太想她了。”
其实话说出口，董笑音就后悔了，如果把姜扶柔吓跑怎么办？他们现在还是陌生人，这么做一定会被她厌恶的。
董笑音狠狠懊恼起来。
但她没想到的是，一个微弱的像蚊子一样的细小声音在一旁传来。
“好。”
好…好…好……
仅仅是这一个字，饭桌上的几人都转过来看她。
姜扶柔抬起头，“如果墨夫人不嫌弃，那我也愿意以这样的方式和您相处。”
董笑音看着她，眼泪从脸上滑落下来。
她尴尬地抹去眼泪，“我…太激动了，真的谢谢你的体谅，姜医生。”
“没关系…”姜扶柔还要说些什么，就被董笑音揽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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