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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前世

    我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是一个“路人”,也是一个主角,为什么呢?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在我从前的人生中就是拿着主角的设定,过着路人的人生。

    父母双亡,背上债务,打工上学……很主角味,对吧?我也这么觉着,太水了,所以,嗯……从这里开始吧,大学时,我和“女友”“分手”了。是我提出的分手。

    她又是个怎样的人?我想想……漂亮?的确。活泼的?不见得。有趣的?嗯……但凡在别人眼里,确实有趣。但是我是本人,清楚这一切的始末,我清楚谁是小丑。

    我是小丑。

    她,是把别人当小丑耍的小丑。

    那天好像是她主动约我的吧,也好像是偶遇的……反正就是,我们一起去了游乐园。

    门票是我买的,游乐园里的花销是她负责的。我当时在打工,工资很少,还要每月挤出一些来还债,哪有心思交女朋友。啥?交富婆?你傻吗?都大学了!有钱的天真少女的都在高中就决定好自己的终生伴侣了!不天真的都在选那些富家子弟,剩下的不是家境不好或者一般,就是到处骗钱的绿茶。

    如果家境不好的话,我也没办法让对方幸福。交绿茶?兄弟,虽说人的xp自由但我还是建议你看医生。

    总而言之,我当时并不打算交女朋友,顶多就是死党的层次。她出了零食,我出了门票,多皆大欢喜的事啊。

    但是,对方好像不肯善罢甘休。

    那天一回家,就看见了她在空间里发的“和帅哥一起逛游乐园”的消息。我没在意,虽说有些自恋,但我当时确实挺帅的。虽说不是现在的苍白皮肤配黑头发的阴郁帅。

    接下来的一个学期里,她不停约我出去玩。不是分别费用分摊,就是吃饭AA。这其实在两个朋友间挺正常的,但次数……似乎太多了。而且每次的一些小东西都是我出钱,比如打车、买饮料等,有时候她钱不够的时候我还得帮她垫一下,她也不见说还过。我就像是一个游戏里打折的VIP道具。她空间里对我的称呼也从帅哥变成朋友,最后到了……“男朋友”。

    我问了她为什么这么搞,结果她说:

    “哎呀,抱歉,我那几个闺蜜都在问我这个帅哥是从哪找的,给她们介绍介绍。我实在受不了就告诉她们你是我男朋友喽。”

    我有些生气: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感谢你没有暴露我的隐私?”

    她竟回道:

    “其实都大差不差了,我们每天不都和情侣差不多了吗?”

    我实际上是个很不喜欢讲道理的人,和人讲道理仅仅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有多么不讲道理,爆粗口也不是没有过。而且,话说回来,“和情侣差不多”?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那行,我给你个面子,你发个分手的朋友圈吧,责任在我行吧,咱们可以就此别过。”

    “唉!你什么意思,给你个女朋友都不要?嫌我每次出去占你点小便宜是吧?”

    “对,我就烦了。”

    “你要不要点脸?你以为我每次出去叫你是喜欢你?啊?不就长了张臭脸吗还真把自己当明星了?有没有点自知之明啊?”

    我僵住了,自知之明这种东西……我可以说是非常清楚但是完全不在乎,对于这种小仙女,脸皮厚是一种相当好的buff。

    于是乎,我把她拉黑了。据说之后学校里某段时间出现了某个“渣男每天约女生出去,玩腻后将其抛弃”的传闻,好像还用的是我的真名。不过我没什么朋友,这条谣言自己也就像滴入墨缸的一滴墨水一样,虽然让墨缸变得更加黑了,但其实影响不大。

    接下来,我的生活又回归了日常,独来独往,像一个看客一般。但各种垃圾般的消息是在是无聊透顶,所以,我打算找点乐子。

    我加入了一个名为“素描社”的社团。这间社团本来是给绘画社用的,但是之后新修专门永于社团活动的楼层,于是便被废弃了,但是某个千金小姐的父母和学校商议了一下,就在绘画社之外新开了一个“素描社”。素描社的存在并没用公开,这些事情还是我在入社后才知道的。

    以前父母还在的时候给我报过素描班,直到在他们去世后我也没有停下。上课和打工摸鱼的时间一般都会画上一样东西。因为时间不够且我不喜欢画太复杂的场景的缘故,所以一般会选择鸟或者……肢体、血迹。

    进入素描社的那段时间……怎么说呢,就感觉很奇异,别的东西我都不太在意,但是那里的人体模特真的非常漂亮……抱歉,我的词语用的不大好,但是真的……细致的做工真的可以说是“漂亮”的程度了!而且一个素描画室居然还有假发和时尚杂志,只能说不愧是千金。而端木之后又添了一本人体解剖图。

    素描社只有两个人——我和社长。

    我的社长名字叫鬼兰。因为姓鬼,而正巧,她的父亲名气很大,所以从小到大都是被霸凌的对象。所以,她虽然也社恐,但和我不一样,我是因为实在不想与人打交道,而她,是不敢,但希望有志同道合的人跟她打交道。

    鬼兰不喜欢画人,每天都在别人的目光下活着,她不想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还要被打扰。所以她很会画背景或者物品。

    我们相遇的契机是天台,那时我正中二病发作,蹲在天台上吹着风,鬼兰则在他之后上到天台,因为我当时在楼梯口的死角,所以并没有被发现。

    鬼兰当时披头散发地站在天台的边缘,不断一点点地将身子伸到护栏的另一边。我当时并没有阻拦,毕竟我那时正好也缺乐子,而且摔下去了说不定学校还会放假。

    但是没能如我所愿,鬼兰并没有跳楼,而是收回身子,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回去。结果,我们的视线对上了。

    当时是怎么了呢?大概是脑子抽筋了吧?我说出了“咋不跳了?”这句话,按我的经验来说的话,这应该很伤人吧。结果,她居然笑了。我就知道,能没事往天台跑的,精神指定都有些问题。

    然后,我加入了素描社。

    鬼兰是个怎样的人?我只能说——自信到自以为是,网恋对象有十来个,喜欢死缠烂打,头发乱的真的和女鬼一样,而且整理了还是像……她的优点是缺点,缺点比一般的缺点更缺。

    但是,她挺好的。我可以和她聊天聊的很愉快,绘画之间互补,互相分享趣事和伤痛……虽说其实是她的单方面发泄,不过我也不太在意,人都是要有个出气孔的或是垃圾箱的。

    有次,鬼兰问我:

    “司仪,你怎么这么瘦啊。明明样子这么帅的。”

    “营养不良啊,都是泡面淀粉肠或者馒头,能壮就怪了。”

    “这样啊……”

    之后,她每次来社团都会给我带一份餐,有肉有菜。

    而之后,因为我们都是二次元,且她称自己是百合,所以我总是会每周尽力画出一篇短漫或者涩图给她看,告诉她这叫做双向的交换。当时为了画的涩图不像遗照我甚至还自己琢磨了老久的彩绘。

    时间流逝,然后,就这样,她在毕业的前一天跟我告白了。

    当然,我拒绝了。我想,像她这样的女孩,一定能找到合适的男友,而不是我这么一个孤僻、没朋友、有些恶趣味的男友。

    之后毕业,我们就没怎么联系了,直到我穿越的两年前,我接到了她很久没有打来的电话。

    还没等我开口,对面便传来了一个男声:

    “司仪……是吧?你是兰的朋友吗?我是她的爸爸,我在她的电话录的特别备注里看到了你的电话……那个……兰她……因为心脏病去世了……因为她的特殊备注只有你一个人,所以……能请你来参加她的葬礼吗?”

    我请了假,到了葬礼的现场。我和她的父母见了面,和他们说了自己和鬼兰的之间的事情。等他们哭完,来走过场的同行和亲戚们悲痛过后,我见到了她的尸体,更像是个女鬼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入殓师的技艺过于高超的缘故——她是笑着的。

    我换上事先租来的神父装,抱起自己省吃俭用买下的一本封皮精致,写着各种悼词的书籍,我当了一回真正的司仪……

    现在,你们大概已经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信任锁幽了吧,她是转世后因为心之恶魔失忆了吗?不见得。说不定她也看出了我,也等着我和她相互说出,彼此间心知肚明的不是秘密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