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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忆

    我依照日程计划,前往学生会办公室,去给席念当工具人。

    半个月前,我因为在学生会门口路过,席念看到我后立刻把我拉进去。

    那天学生会和卫青团的活动策划跟约好似的,一起请了病假,后面去验证也确实如此。

    卫青团那头倒是没什么,很快就把策划这个位置补上来了,然而学生会这边因为老生都去实习或者考试去了,留下的虽然还很多,但都没这方面经验,新生就更不会了,他们就是过来看戏的。

    而我呢,大二时帮别人搞过几轮,最后还成功了,所以也有些经验。

    也不知道席念哪来的消息,看到我直接就把我拉进去当苦力,虽然也不算太难,也就一个卫青团和其他社团每月一次的爱国宣传活动,直接参考了几个社团,然后拼凑缝合,再加上学生会方面临时写的部分就完事了。

    虽然这样有点不道德,但也是为了赶时间,除了这样也没多少法子,把已经做好的推倒重做那是不可能的,最后活动如期完成,其他社团的人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因此,我就变成学生会的合作人(工具人)。

    “诶,同学有什么事吗?”在门口等待着的我,听到走廊一侧传来一道男声。

    我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长相白白净净的男生迎面走来。

    我挠了挠头,说道:“哦,那个席会长找我来的,不过里面在开会,我也不好意思进去。”

    男生微笑道:“不打紧,既然席会长来找你,应该是跟学生会有关,进去听听相关工作也不错……”

    那男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试探地问:“等下,你之前是不是来过学生会参加过某项工作。”

    我点头说是。

    “那是不是卫青团和学生会一起组织的爱国宣传活动?”男生继续问。

    我则继续点头。

    男生见状满脸感激:“哦哟,原来是你啊,我是那次活动的策划,因为身体怀恙,所以缺席了,听说那场活动圆满完成,你的功劳不可或缺,真的太感谢你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不知所措,只能站在原地傻笑着。

    通过一阵长聊,话题一直都是他在找,像是看穿了我想了解,我想谈什么似的,每个话题都能勾起我的兴趣。

    这个男生叫陈敬阳,大学里的经历貌似跟我差不多,也是勤工俭学,最后被席会长拉进了学生会,当工具人。

    正当我们两个工具人聊得正起劲儿时,里面的会议开完了,里面的人都走空了,而席念则站在门口看了我们老久了。

    最后,她满脸不耐烦地咳了一声,我们两个工具人才停下交流。

    “你们俩聊得挺投机的啊,不是让你们过来吗?”席念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尴尬地笑着说:“这不是看你们在开会嘛。”

    一旁的陈敬阳附和道:“是啊,我们这两个闲人,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席念的脸黑了下来,先是一步上前拧住陈敬阳的耳朵拉过来,说道:“风流也就算了,你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学生会会计,你也算闲人?别以为那天我不知道你是真病还是装病,要不是风流顶了你的班,你必死!”

    被拧着耳朵的陈敬阳连连求饶道:“疼疼疼!大姐头,别拧了别拧了,我错了!”

    “大姐头?”

    被喊成大姐头的席念变得面红耳赤,拧着耳朵的手更加用力,咬牙切齿道:“你在喊谁大姐头……”

    “呃,我错了我错了会长!”

    席念这才松开手,转身面对已经震撼得不敢动弹的我扭扭捏捏地解释:“我,我只是平时对他们严厉了些……”

    “这哪是一些……”耳朵被拧的通红的陈敬阳抱怨道。

    席念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陈敬阳脸白了下,挺直的站着不敢吭声。

    接着她回头看向我,说道:“这是因为他经常摸鱼才给的特殊待遇,我对其他人肯定不会是这样。”

    虽然半信半疑,但现在我貌似也没别的选择,强颜欢笑的看着她说:“呃哈哈,是,是这样啊。”

    之后,她邀请我们进去办公室。

    走到办公桌前,席念让我们等一下,自己则走到办公桌后翻找了一会儿,最后搬出一沓四十公分高的报告,冲着陈敬阳说道:“这是你这段时间摸鱼的摸出来的,今天你要是偷跑,你有两个选择,爬着或滚着出学校。”

    陈敬阳被吓得不敢吭声,只得老老实实的去接过这些预算报告。

    我有些怜悯他的遭遇,不过这也是他自作自受,我帮不了。

    把那些预算报告丢给陈敬阳后的席念一下子坐在办公椅上,长舒了一口气,看我还站着便说道:“随便找个位置坐吧。”

    我哦了一声点头,从别处拿来一张椅子坐下后,问道:“话说回来,席会长今天叫我过来要干嘛?”

    席念摇摇头,说道:“没事啊,叫你过来只是想要一份保险,鬼知道陈会计会不会翘班不来了,如果不来了,那一大堆预算报告,可就得我跟你来解决了。”

    我听后心里对陈敬阳的怜悯顿时荡然无存,暗道活该。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先走了。”说罢,我便起身想走。

    然而,席念起来叫住我:“等下,先别走,有些事要找你谈谈。”

    我看向席念,她的神情从刚刚的轻松变得严肃:“你确定想要知道,你消失的十年吗?”

    “当然。”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在那天破冰后的次日,席念找过来说有事跟我谈,说的便是关于我消失的那十年岁月。

    起初我并不相信,直到她给出了一张相片,以及与我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时,她说动了我,我决定相信她。

    虽然对于过去我是很害怕的,但人总归要接受过去,迈向未来,所以我请求她务必帮我恢复记忆,但席念则是让我再好好想想,她说我和她都是同类,要回忆起被遗忘的过往,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席念看着桌子思考了一下,没多久便从桌下掏出一枚胸章,推到我面前,上面的图案是一面黑黄半开,中间一朵半开的玫瑰。

    “你对这个,有什么印象吗?”席念问道。

    我拿起这枚胸章打量着,除了惊叹其做工以外,还在其背后发现了一串字,02-941。

    看见这串数字后,眼前黑了一下,头部像是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似的,迷迷糊糊,头痛令我不禁面露苦色。

    席念眉头紧锁的看着我,问道:“你,有想到什么吗?”

    我捂着头晃了晃:“不,不太清楚……”

    那日昏倒时所出现的画面涌现出来,不断的重复着。

    “那么,这个呢?”席念说着,又从桌柜里掏出一张照片推过来。

    我强忍着头痛拿起了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个孩子,大概6-10岁左右,面如死灰,像一具行尸。

    仔细地上下打量,最后目光停留在照片中,男孩右胸上的胸章,这正是刚才我所看到的。

    重新结合起来看之后,我想起了一个画面,一个我十分陌生的画面。

    我在一群孩子当中,我们跟随着前面的一个年龄大概12岁的孩子。

    不久,那个领头人停了下来,停在一道大门前,栅栏门后的,时一望无际的蓝色沙漠——大海;他打开了大门,接着身后传来大量枪声,跑来数十名手持枪械的成年人,领头人振臂高呼:“冲破它!为了自由!”

    之后我实在顶不住了,头已经疼得不行了。

    这时,席念的额头贴了过来,没过多久,那阵头痛就迅速消退。

    她将我放开时,脸色明显不大好看,见此我问:“你是怎么了吗?”

    席念摇摇头,说道:“没事,一个,副作用而已,作为同类,如果想要让受苦的另一个同类恢复,自己就要承受这份痛苦,所以……”

    我听后就明白了刚才怎么回事,虽然她说的话我还是听不懂,所谓的同类,到底是以什么来决定?

    就在我刚想开口询问时,席念一边捂着头,一边摆着手,说道:“你今天,就先回去吧,我有点累,待会儿就走了,改天再来回答你的问题。”

    我听后只好作罢,起身就想走时,她又喊住我。

    “对了,胸章,你拿走……”就在我转身时,席念把我叫住,拿着那枚胸章递给我,“这本就是你的东西,你拿回去多看看,说不定还能想起来什么。”

    我接过胸章,冲她道了声谢谢后,便离开了学生会办公室……

    …………

    目送自己“同类”离开后的席念,终于松了口气。

    BHE副作用的其中之一,至少是在她身上体现了,当她第一次与“同类”见面时,在心里头有一股冲动,一股想征服他的冲动。

    具体手段是如何,也有很多种,不过最终目的,是要让其在精神完全臣服于自己,对于那个孩子也是如此。

    然而令她困惑的是,为什么这个曾经能够与自己打得不相上下的孩子,在现在没有一丝模样表现出与她自己一样的征服欲,如同正常人似的。

    在再相见时自己也曾怀疑过,但透过特殊方法测试,是自己的同类,然而对方却对自己并无反应。

    但是,就算注射了其他型号的BHE试剂,也同样会对同类感到强烈的征服欲,这她常常见到,只不过最终都是以席念的胜利而告终。

    然而眼前这个人,不仅没有敌意,犹如平常人一样,并且还极度吸引着她对其发起攻击,但凭借着多年的养成的忍耐力,她克制住了自己。

    不过,席念明白,他们总有一天会交手,只期望那时,同类能赶紧回忆起自己的能力,战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