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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读书卡

    视野内的一切变得清晰,耳边的蜂鸣声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心跳检测器的滴滴声。

    我似乎是躺在床上,仰躺在那看着天花板很久才反应过来确认情况。

    我艰难的起身,身体里的骨架子像是要散掉一般的疼痛,尤其是背后,更是比这疼,不过还好。

    坐起来之后,四边墙壁白茫茫的,而我身旁放着一台机器,这里应该是病房。

    在我右手边正吊着输液瓶。

    我艰难的摆动身体,将双腿从床上放在地面,使劲儿的抓着输液杆,摇摇晃晃地起来,身体极其无力。

    站起来后,我有点分不清虚幻与实,这应该还在梦里吧。

    “风,风流……”这时,在我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挪动起脚步往后看去,只见最近才再见的华文卿正满脸激动的看着我。

    他很快便从惊愕中抽出身来,跑过我这边搀扶着我,说道:“我去,你,你真的醒了,真是太好了!”

    见到他之后,我才分清楚这里是梦境还是现实,我这次应该是真的醒了……

    之后,华文卿便问我这好那好的,我说一切都还行后他才松了口气。

    我问他我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感觉躺了很久。

    而他则说道:“这个的话,你似乎是被刺伤了,然后失血过多,拉到了医院这边。”

    他看了眼别处叹了一声,说道:“你这一昏倒,可是害了不少人担心你啊,我都有点羡慕了。”

    我尽力的从身体里其他部位分出些力气,咧嘴笑了笑。

    “对了……”我喘了口气,说道,“是谁把我送到这边来着,我记得我背后挨了一刀后就躺了。”

    “这个啊,我听说是席会长听到你出事了,便立刻带队过去找你,最后找到你时已经倒地不起了……”

    还没等他,听见席念两个字的我猛然抬头问:“席念,是席会长说的是席念吗?”

    华文卿愣了下,最后点点头。

    我见到他的回答后,点点头,喃喃道:“第二次啊,她第二次尝试救我,这次成了,太感谢她了。”

    我沉吟了一阵,又问:“那她现在在哪?”

    华文卿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没法告诉你,我只能说她在给你报仇。”

    “报仇,是指追我的那个人吗?我记得我把他打晕了来着。”我问道。

    华文卿吃惊地看着我,问道:“你,你难道不知道席念的身份和那个人的真实信息吗?”

    我沉思着,最后摇了摇头。

    他见我什么都不知道,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叹了口气,说道:“总之你知道一件事就行,她前两天听说了你很难再次苏醒的消息之后,这两天便很少出面了。”

    “不过,明天的话她倒是会出现,我能想象到明天的她是有多恐怖了。”华文卿看着天花板感叹着,但很快一转话锋,说道,“不过,你竟然不知道席念的身份,看来握也是百密一疏了。”

    我问他什么意思,而他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法告诉你,这件事还不能说明,如果你想知道,那就得等到整件事情结束了再论吧。”

    说完,他便起身走到房门前想要走时,他又回头说:“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会有些眉目的,我刚刚的话已经算是把她的身份透露得七七八八,唯剩下她身份的名儿是怎么叫的了。”

    我看着他这么一说,结合他刚才一直不说席念去向的态度,我稍微想了想,最后得出了结果,吃惊地看着华文卿。

    而华文卿见我难以置信的样子,只是笑了笑,接着丢了张卡片给我看,说道:“待会儿会有人给你这张卡片,如果你明天动得了的话,就去一下古城区那边逛逛吧,或许会有些答案,亦或者等等,等她过来跟你说明。”

    说完,他收起了卡片,离开了病房关上了门,而我坐在病床上回忆着那张卡片的内容。

    那张卡片是一张读书卡,但它是来自北康的海生大学的图书馆。

    夏商的大学图书馆藏书,基本上是对普通大学生们持开放的态度,只要不带离学校,到哪都能看。

    然而,在一些知名大学的图书馆里,有些大学生却持有一张读书卡,[商南大学]也是如此。

    之后便有传言说,这些图书馆之所以给他们办卡,是因为他们是公职人员之类的。

    说起来,我和席念见面时,就老是看到她挂着一张卡在脖子上,有时候不慎被翻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图书馆读书卡。

    加上华文卿刚刚那描述方式,以及说的报仇,我马上就联想到她正在就任公职。

    刚才华文卿说得很神秘,我根本听不懂,但现在就了然了,毕竟是公职,我没法知道她在干什么倒也很正常,可是至于连行踪都得隐藏起来吗?

    我坐在病床上,看着输液瓶的药物一滴滴的落下来。

    也不知道坐在那发呆了多长时间,毕竟这病房里没有钟表,而我也不想离开,只是一直盯着那输液瓶看,直到房门再次被推开,然而这一次进来的,是那个依旧小巧,外表可爱,但气质上却是和成熟女人一样的“小女孩”,白老师白兰进来了。

    我回头看过去,看着她关上后看过来,两边眼神对视,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难以置信和激动。

    有了华文卿的看望和解释,我倒是感觉这两种情绪在她身上毫无问题,毕竟是我的老师,尽管我并不学这个专业。

    然而,她的反应太大了,见我坐起来盯着她看时,她直接开始掉眼泪,接着伸着手跑过来抱住我,在我怀里哭得与她体型一致的小孩子似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她那自然的金发瞪了老半天才回过神,用着没有被输液的左手抚摸她的小脑袋说:“虽然不想这样,但白老师您也太激动了吧。”

    然而话音一落,她哭得更大声了,中途还说着什么,但因为扑在我身上的原因,我完全听不清她说的什么,这令我不禁笑道:“这可真成小朋友了。”

    白兰似乎听见了我这么个说法,声音变小了,但同时拳头握紧了。

    接着便从我怀里脱出,黑着张脸想要冲着我胸口打过去。

    我本以为要大病初愈后还要挨一拳,而下意识要闭眼承受时,我只感受到柔弱的一拳,就像是真的小孩一样,拿着拳头往我身上敲。

    “既然我是小孩,那我打你没什么,可你是成年人,为什么不注意一点,你不知道我多担心吗?”白兰的拳头停留在我胸口上,额头靠在我胸前,小声地说道。

    我愣了下,很快也明白她的意思了,说了声抱歉。

    等她恢复过来后,稍微了解了下我昏迷了多久,没想到这一昏迷已有半个月,我赶忙询问风铃风轻两人知不知道这件事,而白兰说席念知道我家里的两个妹妹,也知道我的心思,所以便让人通知小姨时让她帮忙掩盖一下。

    我听后这才安下心来,然后便是席念的问题。

    “白老师,我听说你跟席念关系很好,同时也是学校里的教授,你应该知道席念的身份吧?”我问道。

    白兰愣了下,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呃,为什么这么问呢,她的身份,不就是学生会,会长嘛……”

    我见她的神情,我大概也确定了席念是公职人员这一事情。

    见此,我直接说道:“那么白老师,能否告诉我,席念到底是从事什么公职,如果是机密的话,那我可以收回我的话。”

    白兰听后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睛在这之后打量着,直到最后,她叹了一声,说道:“席念她,确实是机密要职,而且我跟她是同一个公职组织,所以名字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找两个推荐人,然后经过审批后加入我们。”

    我点点头,说道:“对于她干什么,其实我没什么兴趣,只是,我想去了解我自己的身世。”

    “身世?”白兰困惑地看向我。

    我点点头:“在这段昏迷的时间里,我找回了一些记忆……”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对了,我遇袭那天的衣服,衣服在哪?”

    席念想了想,说道:“这个,我现在帮你去问问。”

    话音一落,恰好有个护士进来了,见到我醒了刚想跑出去叫医生来,而白兰拉住了她,向她说明了我的需求。

    “啊,你说这位先生的衣服吗?”护士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这位先生的衣服,因为沾满了血液,而且破旧不堪,那天值班的医生已经将它丢掉了。”

    我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想起应该会把衣服里头的东西取下来,于是我问:“那,那我衣服里的物品呢?一枚胸章,模样大概是中间一朵工艺精致的玫瑰来着。”

    “呃,那个的话……”护士有些为难地说,“那枚胸章,我们交给了先生您的亲属。”

    “亲属?”我疑惑地看向白兰,而白兰也同样疑惑地对着我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护士也看出来了我们并不知道是谁,于是又问:“难道,席念席小姐不是您的亲属吗?”

    这时,门外又闯进来了几个人,那是两个推着药品车的护士和一个医生,见到我直挺挺的站着,眼睛打量几眼后,便让护士们先离开。

    之后他转向白兰,恭敬地说道:“白小姐,您要不先挪挪步在外面稍等一下,有些事我需要和当事人说明。”

    白兰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那名医生便抢过话来说:“这是[SD]的传达的命令。”

    白兰听见这个[SD]后,张开的嘴停住了,但很快她叹了声,说道:“唉,那既然这样,我就先不打扰了。”

    说罢,她便离开了病房。

    等到这间病房里没人后,医生微笑着说请坐,而他也从别处拿来一张椅子坐下,而我也跟着坐在病床上。

    在落座之后,他将一张卡片递给了我,与华文卿的一样,也是一张读书卡,但它是市中心的,然而却与普通的不一样,背后刻印着如同身份证一般的格式文字,但现在是无名。

    我看到这个后也了然,原来不止大学里有这种特殊的读书卡。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想要递还给他时,他却说道:“这个不必了,是组长托付我交给您的。”

    “交给我?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医生想了想,说道:“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我想组长或者会长一定会告诉您情况的,不过这个,现在应该是暂时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