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其他小说 » 念流风 » 第五章 闲聊

第五章 闲聊

    时间跳到上午十点,再过一阵子,舅舅他们就来了,而我此时接过了席念的工作,杀鸡。

    虽然很搞不懂,席念在面对敌人时这么凶猛,在杀鸡这一方面时,却又显得很畏手畏脚。

    不过,这也是我喜欢她的一点,在反差萌这一方面,她是最“在行”的了。

    在等待放血时,我听着席念和风铃风轻两人的对话。

    “席念姐席念姐,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和哥哥是谁先出手的?”风轻饶有兴趣的问道。

    “对啊,我也想听听哥哥是怎么把你拐到手的,你又怎么选择跟着他了?”风铃也跟着附和道。

    席念愣了一下,脸上浮现一抹俏红。

    “这个啊,这个的话……”席念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呢,应该,是我先手吧。”

    “诶?”风铃风轻愣了一下,有些出乎意料。

    “我还以为是哥哥先出手的呢。”

    “是啊,毕竟这种事情,基本上都是男方先接近的吧。”风铃风轻难以置信的说。

    席念笑了笑,继续洗着菜。

    风铃风轻两人百思不得其解,追问道:“那究竟是什么契机会让席念姐你看上了我家老哥啊,明明长得一般,名声还不好。”

    “是啊,而且还憨憨傻傻的。”

    在一旁听着的我忍不了了,回头说道:“喂,[名声不好]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长相一般]和[傻乎乎]这两个,我可不认啊!”

    “先是憨憨傻傻的,我哪里憨哪里傻了?”

    风铃不假思索地回答:“啊,老哥你真敢说啊,你初二到高二的那些长假,傻乎乎的信了那些中介的话,给卖到了市外打工去,更甚至还给欠薪,不知道说话,给坑了一个多月的工钱呢。”

    我被风铃说的话呛住,因为这件事确实存在,那时候还没成年,想着挣点钱补贴家用,但信了那些所谓的[劳务派遣],也就是中介的话术,给坑到市外进厂了。

    欠薪也确有其事,不过后面二舅也不知道从哪知道这件事,跟他们打了通电话,用了很专业的法律术语给对方唬怕了,对方很快就把钱还回来了,更甚至还有超出时间的加班费。

    也就这次我学聪明了,没再去信那些狗东西。

    席念听完之后,用着怜悯与心疼的眼神看着我,手里的活停了下来,我感觉脸上扑腾扑腾的热,赶忙转移话题。

    “这,这这这只是社会经验不足,不扯这个了,想当初我可是有过女孩子追求的!”

    风轻这时候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哦!是啊,哥哥还真被人追求过,我还看到了告白现场!”

    其余两人震惊地看了看风轻,最后又看看我。

    喂喂,你们是多不觉得我没有过桃花啊,还有席念你也不相信我吗!

    我的内心不自觉的哀嚎着。

    不过,倒是找回了面子,我抛开了她们的目光,有些得意笑道:“嘿嘿,我就说嘛,肯定有过……”

    话音未落,风轻补充道:“啊不过那好像是恶作剧,哥哥那时候刚想开口,就被那个女生说了句愚人节快乐,很好的一个女孩子呢。”

    “啊咔——”我还没说完的话卡在了喉腔里失了声。

    我满头黑线地看着她们,叹了一声,摆了摆手,把血放干净的鸡放到开水里烫着,之后狠狠地拔着鸡毛。

    之后,席念又问了问她们关于我以前的糗事,而风铃风轻她们则毫无修饰的说着,一旁的我很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想到说不过风铃,索性就忍了。

    辗转几回后,她们终于将我放开,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她们问席念是怎么出手的,席念则羞涩的将羡慕她们,然后到找我想当我家人,之后又说到正式成为我的[姐姐],最后才到我跟她告白这些事。

    风铃风轻听完后变了个脸色,跑到我边上一个劲儿的数落着我,拒绝了人家不说,还拖了那么久才想明白给答复什么的,真是个老处男。

    而我只是尴尬地笑着,任由她们数落,毕竟是事实,解释也没用,最后还是小姨过来看不下去了,她们才肯罢休。

    “对了,说了这么久,还没听过席念姐的过去呢,您以前是怎样的,而且我看您好像不是纯夏商人,难道是混血儿吗?”风铃问道。

    “诶……”席念的笑容僵住了,而我也知道席念的过去,因此便想开口打断她们。

    “你们赶紧去准备准备吧,都快十一点了。”我试图转移话题。

    风铃风轻也是聪明伶俐,马上就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便不好意思地说着抱歉。

    然而席念摇了摇头,继续微笑着说:“没事,不用在意的,都已经过去了,说出来也无妨。”

    “我以前是在中讴的德国出生的,父亲是德鲁士人,母亲是夏商人,我的母亲在生我时难产离开了,父亲……他接受不了,疯掉了,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我不得不在八岁开始流浪。”

    “之后我遇见了一个很好的女人,她收留了我,成为了我的养母,再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总之养母走了,我又变成了一个人,来到了夏商。”

    “在国家的帮助下,我进入了浣州大学上学,继而被国家看中,成为了公职人员,最后就是在不妨碍公务时,继续留在了这里当研究生,这就是我的故事,很抱歉有些细节我不想提起,希望你们不会介意。”席念神情伤感地说道。

    风铃风轻听后垂下了头,说道:“对不起,我们不该问的。”

    “我原本以为席念姐的过去,比起我们是更加耀眼的……总之,对不起。”

    席念笑了笑,说道:“不用在意,而且……”

    她看了过来,脸颊泛着红。

    “而且[家人],我也重新找到了呢,我最重要的人!”

    我回头与她对上了眼,那热情的目光使我也感到脸上铺满火热。

    小姨这时接过手,笑着说道:“诶呀,你们小两口还是出去逛逛吧,怪闪眼睛的真是,接下来就交给我和风铃风轻吧。”

    “啊,我们也要去!”

    “是啊,我也想!”两人跑到小姨那撒着娇。

    小姨见状则各自给她们的鼻子上刮了下,说道:“你们两个小孩子还是不要打扰你们大哥大嫂了,快来帮忙!”

    我和席念的活给小姨她们抢过,最后相视一笑……

    洗完手以后,我和等待已久的席念离开了这里,出门走走。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带着她去哪,因为我在这里的时间也有几年多,不过我除了高中那段日子上下学所经过的路途以外,我也没去过多远的地方。

    而且,这个地方变化太大了。

    想到这里,我有些难为情的说:“虽然,这里说是我的家乡,不过变化太大了,我也不知道该带你去哪走走。”

    席念满不在意的微笑着说:“没事,就这么走走也好。”

    我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在离家里不远处的河堤走着。

    路途中,她问了我过去的事情,而我也没有再如同之前那样加修饰,坦然的将以前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的过去,如果不算上在那个海滩上岸前,以及父亲没有出事后的话,那应该跟普通家庭一样生活幸福,曲折也应该只是和普通人一样。

    在谈到我的高中生活里时,尽管过去多年,但第一年高中的生活,仍旧令我心有余悸,我的第二面,常常挂着笑容的那一面也再那时候养成的。

    第一年,我的臭名人尽皆知,说闲话搞针对这些还算小了,有些喜欢出风头的,逞强给女生看的男生更是故意找事,然后冲上来当着人群众多的面打我脸。

    那时候心里有股冲动,很想还手,但那时的自己比起现在更是懦弱,何况我也不想给母亲找事,于是就任由他们如此,同时为了不被人们畏惧而失去交际,便挂着笑脸挨罪,尽管也没有什么人跟我有什么交际。

    通常说,一个习惯在16天后就会形成,而我保持了一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笑嘻嘻的模样,因此被认定为是傻子,更甚至班主任秘密跟母亲谈了这件事并劝退,我记得那天母亲很恼火,从来都在我们面前显得优雅的她,头一回吐露了脏话,也打了我第一次。

    打我的原因不是别的,是因为我不敢还手,挨罪还瞒着她这件事。

    之后我虽然还是那样,但我也学会用另一个手段去还击,记得常常弄我的十多个人都给我找机会给学校开了,也从此没人敢惹我,交际?那肯定是没有的了。

    当我说到这里时,席念问道:“对了,如果你说没什么交际的话,那jian……贱人华文卿怎么认识你的?”

    “他?我很早之前就认识了,父亲出事以前就混在一块玩了。”我不假思索地说道。

    “初中那时候我人缘也挺差的,天天遭到一群自诩为[混子]的小孩儿们这里骂,那里打的,也因为这样,我才碰见了华文卿,那时候唯一的朋友,后来他跟我也上同一所高中,只是他读了一年就转学,把我留在那孤家寡人的。”我故作抱怨的说道。

    席念点点头,说道:“看来,你以前可比我还要惨呐……不过说来说去都烂,因此也谈不上什么你好我好什么的。”

    “对了,你上大学之前,又是什么状态?”我问道。

    席念边想边说道:“我高中那会儿,貌似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人缘跟你差不多一样,不过没你那么惨,被针对罢了,也没什么朋友,偶尔能谈上几句。”

    我听后吃惊地看着她,说道:“你这话,可信度那可太低了,混血海归、样貌、气质、学习等等什么buff都上了,怎么可能人缘差,那可是我触不可及的,而且朋友……没有我那种被大肆宣传的过去,还是女生,能有什么闺蜜之类的吧。”

    “那是当然,不过那些都是上了大学所遇见的了,而且有一点你就恭维我了,我的成绩是差得不行,班里一个天天打瞌睡的学生,都能跟我天天看书的一决高下,倒数的一把手二把手的交椅也频频交换呢。”席念红着脸笑着说。

    我点点头说着这样啊。

    然而还没等我继续说,席念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慌忙冲我说:“啊啊啊当然,我和他的关系并不好哦,我,我那时候对所有人都很戒备,自然他也没跟我接近,所以不要想多了!”

    我愣住看着慌忙的她,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呢,没关系的,谁都有过喜欢过的谁,我明白的,毕竟你我都二十多了,我也没那么小气。”

    “不过……”我收起了笑容,垂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声音变小了,“不过,还在联系的话,我,就算是我,或多或少都有些,嗯,难受……”

    话音一落,另一边没了声音,大概安静了十秒。

    我心底里有些不安,于是想抬头看看,然而一抬头,唇边印上一抹甜柔。

    她冲着我一番深吻后,手指挽起被风挑乱的金褐色的发鬓,笑道:

    “你是我的一切,我亦自然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