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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弥菈(Parmyrra)

    “救救我……我不想变成怪物……”

    井口秀一喊道,即使它畸形的嘴巴早已吐字不清。

    “你……你在害怕我对吧?”

    “……”

    “我……已经变成怪物了……对吧?”

    希尔芙感受得到,在井口秀一的眼睛里,好像有某种东西永远地消失了……

    井口秀一体内的魔力逐渐变得无比混乱——那是一种在极致的绝望和失落下的无秩序的混乱。

    绝望的魔力沿着直入胸膛的长剑侵入希尔芙的体内,致盲、呕吐、眩晕……巨大的魔力波动冲击着她的视觉感官,然后随即它扩散到全身成为各种感官的痛苦体验。

    “好痛……”

    希尔芙心头一颤,连紧握着长剑的手也不禁一抖。

    在这时,希尔芙的魔力已经完全不能进入井口秀一的体内了,注入长剑的魔力和绝望的魔力发生互斥,然后溢散到空气中。

    井口秀一的体内似乎正存在一股不明的力量,在维持着魔术师独特的邪恶魔力立场。

    “我……我想活着……”

    似乎是鲜血和植物汁液的混合物从井口秀一的嘴角流下来。更多的藤蔓突破地板,沿着希尔芙的脚跟缠上她的腰肢。

    伊芙操控的星空破碎,藤蔓突破她的控制长上天花板。

    “伊织!它已经变成怪物了!快离开它!”

    “井口先生!”

    希尔芙没有松开长剑,即使藤蔓已经缠上了她的颈间。

    藤蔓收缩,窒息感传来。

    希尔芙操控魔力,从长剑表面溢散的魔力瞬间组成一道道半透明的彩虹丝带,撕扯着藤蔓使它们离开自己。

    “井口先生!醒醒啊!”

    井口秀一双目无神,满眼混浊。嘴巴稍稍张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始终没有说出来。

    “可恶……”

    希尔芙咬紧牙齿,中断魔力注入,一口气将长剑抽出,斩落袭来的藤蔓,但是更多的藤蔓随之袭来。

    希尔芙的窒息感加剧,藤蔓生生嵌入皮肤。伊芙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她的脸上出现惊恐的神情。

    “伊织酱!”

    希尔芙深吸一口气,星光之矛凝聚成型,虽然远不及刚才闪亮,但是锋利依旧。

    矛尖刺破空气,击中翻腾的藤蔓,将其钉死在地上。与藤蔓纵横交错的半透明丝带随之消失,化成点点星光消失在空中。

    希尔芙趁机后撤一步,企图离开植物魔术师的攻击范围。

    但是更多的藤蔓沿着希尔芙的移动轨迹快速蔓延着,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

    “流光之矢!”

    陌生少女的吟唱声传来,一支附上金黄色闪光的箭矢射穿尘雾。箭矢刺穿迫近希尔芙的藤蔓,随后箭矢钉入井口秀一的身体。

    “啊!”

    痛苦的惨叫声暴发,井口秀一满目疮痍的躯体蜷缩着。绿色的血液从中箭处流出,淌在地上。

    “井口先生!”

    希尔芙回头,却看见另一支箭矢带着金色尾迹飞来。金色箭矢略过她的发梢,席卷而来的狂风将她的发丝吹起。

    黄色闪光将她身后的井口秀一射了个对穿,加速度消失的箭矢将他狠狠地钉在墙上。

    “谁?”

    目及之处是一排躺倒的货架。

    希尔芙下撤长剑,预备着下一波攻过来的箭矢。剑柄上残余的魔法力量组成彩色丝带,并正在不断向外发散,在井口秀一和她前面编织成一张大网。

    密不透风,已经没有任何箭矢能从这个方向攻过来了……

    突然,一柄刀身笔直的漆黑横刀闪着异色的光芒出现在她的面前,一阵风划破了彩色织网。

    “好快!”

    希尔芙还来不及反应,蓝紫色头发少女冷静的眼眸闯入希尔芙的视野中。

    “砰!”

    蓝紫色头发少女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希尔芙的胸脯上。后者在堪比大卡车撞击的冲击力中倒飞出去。

    希尔芙向后撞倒好几排货架,最终在自己紧急用彩虹丝带编织的大网中停下来。

    货物洒落一地,希尔芙的嘴角溢出鲜血。

    挡在井口秀一面前的彩色织网消失殆尽,无数支箭矢插入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在抽搐中逐渐变得平静下来。井口秀一像死了一般地倒在地上,和周遭的植物融为一体。

    “井口先生!”

    在尚未喘息之间,蓝紫色头发少女的身影已经再度袭来。

    希尔芙吃力地撑起身子,上提长剑向前迅速挥出若干刀,竟然被陌生的少女尽数挡下。

    剑锋与刀身之间的碰撞激烈出火星。

    在火花的频繁闪烁间,金属颤抖的“嗡嗡”声响彻整个楼层。

    “后人发,先人至。”

    蓝紫色头发少女沉声念道,她语气里不带丝毫起伏。

    蓝紫色头发少女精湛的刀法令正处于下风的希尔芙心里发寒。因为自己无数次拼命挥出刺出的攻击在陌生少女无懈可击的防御下居然被尽数破解。

    “谋长节短,百战不殆。”

    蓝紫色头发少女挥出最后一刀,将希尔芙手中的长剑击飞。她的长剑在脱手后立刻转变为无数颗小光粒消失。

    “嗡——”

    又一道刀锋划破空气的破空声,刀光一闪,少女以居高临下的姿势与态度将冰冷的横刀抵住希尔芙稚嫩的颈部。

    希尔芙屏住呼吸,撑着地面的手因为害怕而变得有些颤抖。

    希尔芙小心翼翼地下移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蓝紫色齐肩长狼尾发无多余发饰点缀,显得干练利落。左耳是闪亮的吊坠,顺着少女的肩部往下便是白色的及臂手套。

    陌生少女上身是紫白色风格搭配的短衫,胸前系着风格华丽的紫色蝴蝶结。下身是高腰四褶短裙,和白色连裤袜。

    一身恰到好处的魔法少女装扮将少女欣长曼妙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

    “你……是魔法少女?”

    “我是‘奇迹三角’特遣小队的队长,帕弥菈(Parmyrra)。”

    “你……为什么要杀死那个魔术师!”

    希尔芙声音有些发抖。

    “消灭魔术师是魔法少女的职责,这一点,我相信你的代理人有和你讲过。”

    “我在救他!井口先生还存在人类的意识!他还有希望变回人类!”

    希尔芙变得激动起来,似乎完全无视了横在自己脖子前的锋利的刀刃。

    “而你杀了他!你是在杀人!”

    而帕弥菈只淡淡地回复道:

    “人类一旦变成魔术师就绝无恢复的可能。这是绝对的定律,你无法打破。”

    “更何况……”

    帕弥菈回头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无法辨别的血肉之躯。

    “井口已经是怪物了。”

    “……”

    “可是……”

    “井口先生也是可怜人啊……”

    “……”

    “这个世界上可怜人有很多,数不胜数。”

    “……”

    希尔芙眼里的冲动一下子黯淡下去了,只是静静地坐着。

    “希尔芙小姐,你违反了魔法少女保密协议。现在需要跟我回一趟总部,希望你能配合。”

    帕弥菈的语气依旧没有丝毫变化,同时在她的左手上具现出一枚普通的黄铜戒指——这是魔法少女的魔力抑制器,伊芙曾经跟希尔芙提到过。

    希尔芙可以从伊芙科普时的表情来推断,她非常讨厌这玩意。不过现在比起魔力抑制器来说,更令希尔芙感兴趣的名词还是……

    “总……部?”

    希尔芙有些疑惑地复读了一遍这个名词。

    帕弥菈的眉头一皱,脸上的表情略有变化。先是不解,然后是难以置信。

    “我说‘总部’是指‘奇迹三角’。”

    “没……没听说过。”

    “……”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那是小高跟的独特的跺地声。

    另一位金黄色双马尾的魔法少女小跑过来,她的背后是一把和她的身形不相匹配的长弓。

    “真是的!尾崎前辈!怎么不等我就冲上去了……”

    然后少女看见了身体紧绷的希尔芙……还有扭头瞪着她的帕弥菈。

    “尾崎……这是她真正的名字吗?”

    希尔芙在心里暗暗想道,她不敢说出声,只是盯着眼前的横刀不敢动弹。

    “艾琳(Aileen),我说过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叫我帕弥菈。”

    “不……不好意思哦,尾……帕弥菈前辈,我不知道她还醒着……”

    “要是换作是平时执行抓捕任务的帕弥菈前辈的话,目标在这个时候都是陷入晕厥状态的……”

    “今天的帕弥菈前辈……感觉效率有点……放松呢……”

    “……”

    “她有点特殊。”

    “诶?”

    帕弥菈目光重新回到希尔芙身上。

    “那么,希尔芙小姐,你是如何成为一名魔法少女的呢?”

    帕弥菈弹起手中的铜戒,淡金色的光芒跃动后重新落入手中,最后被她藏在身后。

    她垂下了直架的横刀,警惕性稍微放松,冷锐的刀刃不再死死地抵住希尔芙的脖颈。但是如果希尔芙逃跑的话,帕弥菈的刀还是能瞬间刺破她的喉咙。

    “我……不知道……”

    “就突然有一天,我就变成这样子了……”

    希尔芙吞吞吐吐,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连自己都觉得回答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

    帕弥菈皱了皱眉。

    希尔芙没有撒谎,她的确不知道。

    关于一个月前她突然性转变成美少女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无法从伊芙口中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桐生伊织意识到了在这个世界上依然存在着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超自然现象。(当然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案例)

    桐生伊织也就此变成了魔法少女希尔芙……

    “你们口中的‘奇迹三角’是什么?”

    希尔芙突然反问道。

    “奇迹三角”……这个特别的名词已经作为疑问深深地扎入了希尔芙的脑海里。因为关于这个名词,伊芙完全没有讲过,这应该就是伊芙缺失的记忆之一。

    “希尔芙小姐居然不知道‘奇迹三角’吗?我们还以为你是从组织里叛逃出来的魔法少女。”

    在一旁的艾琳插话道,好奇地眨着眼睛。

    “这么说的话,希尔芙小姐不是‘她们’的成员咯?”

    “那我能不能和希尔芙合张影?”

    “可以吧?可以吧?”

    艾琳期待地看向帕弥菈,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台老旧的胶片照相机。

    原来魔法少女还有组织的吗?艾琳口中的“她们”又是谁?

    新的疑问缠上希尔芙。

    “……”

    帕弥菈没有说话,她手中的横刀尚未消失,说明她对希尔芙依旧未完全放松警惕。

    “镜说的没错,你应该重修实战课程。”

    帕弥菈看向艾琳,不紧不慢地回道。

    “诶?连帕弥菈前辈也这么说!”

    “太过分了吧!人家明明也很努力的!”

    艾琳不开心地嘟起嘴巴,收起照相机,有些闹别扭地转过身。

    “不要企图转移我的问题。”

    “成为魔法少女需要和周围的魔法力量形成稳定的联系,而与魔法力量建立联系的过程需要得到‘圣遗物’的认可。”

    帕弥菈瞄了一眼别在希尔芙头上的星星发卡,发卡上浮现着粉红色的流光,那是往外溢散的魔力。

    帕弥菈知道,除了“奇迹三角”,没有任何获取“圣遗物”的途径。而“奇迹三角”对“圣遗物”的流动管理及其严格,“圣遗物”的使用和移动随时受到监管。

    所以,要想从“奇迹三角”中盗出“圣遗物”几乎不可能。

    “你那枚发卡,是谁给你的?”

    帕弥菈冷冷地问道,帕弥菈手中的横刀又向她的颈间逼近了一分。

    希尔芙倒吸一口冷气。

    “是伊芙……”

    “伊芙是谁?”

    “我的代理人……”

    “你的代理人将圣遗物交给了你?”

    “……对。”

    “你在撒谎。”

    “诶?没……没有啊……”

    “真烂的借口,代理人是因为‘圣遗物’与魔法少女产生共鸣而存在的。”

    漆黑横刀上有明显的灵性注入,刀刃带上空气振动的嗡嗡声。

    “诶?伊……伊芙?出来解释一下?”

    希尔芙下意识地低声呼唤藏匿于自己意识之海里的伊芙。

    在这个时候,希尔芙能感受得到在她体内的伊芙在微微颤抖——似乎是因为紧张,又似乎是因为害怕,又或者是二者皆有。

    伊芙的灵性开始变得紊乱,像落入猫爪的一团毛线球。

    “伊……伊芙?不会你在撒谎吧?”

    “伊芙你出来啊!我要被杀掉了!”

    希尔芙在压低声音拼命呐喊,可是就是得不到伊芙的响应。可现在想要伊芙出来,只能摘下发卡解除魔法少女的变身。

    但是在来历不明且杀气腾腾的魔法少女面前解除变身不就相当于自杀吗?

    …………

    “帕弥菈前辈!”

    一支如碗口粗壮的藤蔓掠过艾琳的身影,径直朝帕弥菈袭来。速度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的破空声。

    艾琳射出的金色箭矢被藤蔓尽数弹开,藤蔓依然在不可阻挡地前进着。

    帕弥菈侧身挡在希尔芙前面发动剑舞将藤蔓彻底挡下,自己也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后退几步。

    在不远处,已经死去的井口秀一身上再度疯狂地长出无数支藤蔓。这一次的藤蔓比以往任何时间都要翠绿。

    绿色铺天盖地地朝四面八方涌去。

    这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绿色。

    希尔芙趁现在迅速驱动魔力,在手中凝聚成型,编织成彩色丝带,勾天花板上的火灾报警器,牵引着自己甩掉帕弥菈的剑刃。

    帕弥菈被暴躁的藤蔓分了心,来不及阻止希尔芙,只能再度回身挥剑砍下。

    帕弥菈挥下的一刀却被突然出现在希尔芙前面的伊芙驱使星光弹开。

    当帕弥菈看见粉色头发、身着宽松女子高中校服的伊芙的那一瞬间,似乎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能的事物一样,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是你?”

    伊芙紧紧地抿住嘴唇,面对帕弥菈的震惊并未多言。

    在帕弥菈回过神来,希尔芙已经闪到了排开的货架群里,失去踪迹。

    帕弥菈想去追击希尔芙,但是看了一眼朝自己和艾琳袭来的藤蔓,最终还是咬了咬嘴唇,回头面向绿色怪物。

    艾琳后撤一步,拉弓朝挣扎的藤蔓射出几支金色流光箭矢。箭矢这一次射穿了藤蔓,但并未对减缓其蔓延速度起任何作用。

    “骗人的吧……怎么会一点作用也没有?”

    艾琳难以置信地看着井口秀一郎重新站起,身上扎着的金色箭矢的光芒甚至被它吸收殆尽。

    “魔术师怎么可能还可以站起来?我明明已经确认过它已经死亡了。”

    艾琳按下通讯设备,对频道呼喊道:

    “通知救援小组,加快群众的疏散,你先不要上来,在下面等通知!”

    “……”

    “帮帮我……帮我……”

    井口秀一沙哑难听的嗓音根本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

    在不远处的那一团似乎是植物与动物的融合体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头抵着天花板。如蛇群一般的藤蔓蜿蜒曲折地前进着,缠上货架上的食物和饮料,再拖着缩回本体。

    无数货架被打翻,绿色怪物的体积再次膨胀了一倍有多。

    …………

    在商品散落一地的货架旁边

    “呼……呼……”

    希尔芙喘着气,靠着货架缓缓坐到地面上,仰视着灯光摇曳的天花板。希尔芙的身边点点星光环绕,伊芙的身影在萤火虫一般的光点中显现出来。

    伊芙的坐在希尔芙的身边,侧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对不起……”

    “……”

    “伊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伊芙没有回答,在她们之间沉寂着尴尬的沉默。希尔芙脚下的瓷砖地面出现裂缝,她感觉到整栋大楼都在颤抖。

    “算了……”

    伊芙的确是对桐生伊织隐瞒了某些事实。但是如果伊芙真的要害自己的话,那当帕弥菈刚刚挥出那一刀时伊芙就没必要舍身挡下。

    “先去上学吧,魔术师留给她们两个处理应该没问题吧?”

    希尔芙看了看斜挂在商城主柱上的电子屏幕。

    “9点02……离迟到还有8分钟。”

    震动突然加剧,裂缝在地上蔓延,爬上支柱,电子屏幕上出现雪花,随后黑屏。希尔芙一个没站稳,屁股重新坐回到地上。

    希尔芙有些犹豫地看了看不远处被破坏的墙面,那边通向外界。又回头看向响声发生的方向。

    “刚刚那是井口先生吧?”

    “伊织酱,帕弥菈说了,井口秀一先生已经变成怪物了……”

    “但凡变成了魔术师就绝无恢复的可能……”

    伊芙低着头,不敢直视希尔芙的眼睛。像一个因做错事情而心亏的小孩子。失落的情绪会加速魔力的流失和失控,伊芙的身影在越变越暗。

    心情变得有些低落吗?是觉得抱歉吗?

    ……

    希尔芙叹了口气,温柔地摸了摸伊芙软乎乎的头顶,握住了伊芙纤细稚嫩的手。

    “诶……”

    伊芙有些意外地抬起头。

    “好啦!我已经知道井口先生不能恢复回来了……”

    “那总不能放下帕弥菈和艾琳不管吧?她们也是好人哦!”

    “一起上吧?”

    希尔芙牵着伊芙的手缓缓站起来,右手手中具现出长剑,和伊芙共同握着。

    伊芙愣了一会。随后她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可爱的笑容。

    “嗯!”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先前紧攥着希尔芙的手也放轻了几分力度,只是轻轻地牵着。

    “一起上吧!”

    …………

    植物魔术师的惨叫声爆发。刀光闪过,几段藤蔓落地,而在魔术师的断肢处居然又重新长出藤蔓。

    魔术师体内疯狂暴躁的魔力像病毒一样传染。

    “可恶,和总部的联系断开了!帕弥菈前辈!”

    艾琳挣扎着站起,背靠着断裂的水泥支柱,她展开了右手,露出手心。艾琳的右手大拇指上有一枚做工十分精致的银色扳指。

    这是她的圣遗物——是维系魔法少女形态的必须之物。

    扳指上面断断续续闪烁着刺眼的红光——这代表着无法和总部联系。在魔术师的影响下,大楼里面的魔力稳态居然已经彻底被改变了。

    帕弥菈和艾琳已经完全和“奇迹三角”失去了联系,接下来的事情只能依靠她们自己了。

    帕弥菈上提横刀,挡在艾琳前面,蓝紫色魔力从她的手心释放,缠绕着漆黑横刀的刀身蔓延开来,似刀身表面淬上的火痕。

    “艾琳,你还能战斗吗?”

    “当……然,帕弥菈前辈。”

    “我现在可是精力十分充沛啊!”

    帕弥菈稍微侧身看了一眼艾琳。后者对帕弥菈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脸,咬着牙忍着剧痛拉开弓,再度聚集魔力。

    “不!你就站在这!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帕弥菈突然加大的音量带着无可抗拒的语气,她以坚定的态度对艾琳下了命令。

    “可是前辈!”

    “这是命令!”

    “是……”

    “保护好你自己,等我命令。”

    帕弥菈放松了语气,留下温柔的一句嘱托。

    狂风卷起,帕弥菈已经朝井口秀一郎闪了过去,刀光划过一路,留下蓝色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