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讨论
周海华一个人走到一旁，点起一支价格中规中矩的香烟，默默看向正在善后的现场。
不一会儿，一名中年官员姗姗来迟，看见角落里的周海华，不做声色的走来。
下垂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铮亮的皮鞋，周海华抬起头，嘴角扯了扯算是打过招呼，又从兜里拿出一支烟给他点上。
“公众场合禁止吸烟嘛！”
官员嘴上如此，却顺势接下烟吞云吐雾起来，“什么情况啊老华，心情这么差？”
周海华偏过头，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有着难掩的茫然，尝试和对方确认，“老杨，国外的激光武器技术有没有可能实现了突破…已经能便携使用了？”
“嗯？这不可能，如果能军备化，自由联邦肯定又发动局部战争来推销军火了。”
老杨半开玩笑的回应着，随后疑惑问道：“你咋问我这个，武器方面你可比我懂多了。”
“行，我知道了。”
周海华闭上眼开始轻揉太阳穴，心中微叹——
平县，要在全国出名了啊！
信息化时代，官府情报只存在不想上报的问题，没有传递慢的问题。
来不及整理、追踪更多案件细节，一封乃至多封信息被连夜加密送至平原府公安信息综合处理中心。
平原府公安大楼，信息综合处理中心总控办公室。
“这又是什么？”
总负责人郑开渠头疼的看向自己的秘书，“这种类似特效的视频确定是从平县那边负责人传来的？”
秘书柳溱也带着些许诧异，“是的，那边还发来了五个执法记录仪从不同角度拍摄的影像，视频真实性已经经过技术部确认。”
柳溱手脚麻利，谈话间的间隙，已经将视频导出在办公室的蓝光大屏上。
黑雾散去、黑尸化尘的景象再次出现……
*
*
*
穿着polo杉的娃娃脸青年不紧不慢的拧开保温杯喝了口热水，对着同行的严肃男人轻快的说着，语气中带着年轻人独有的轻松感，以及安抚人心的力量。
“王哥，轻松点，未必是大事，上次的民俗事件，老郑不也这么急的催我们。”
严肃男人侧过头，不言苟笑的脸上是难掩的疲惫和藏匿很好的忧色，他看向身边这位最近调来的搭档，据说是某位路级大佬的亲戚，履历漂亮到有些模板化。
年轻，既是优点也是缺点。
“我有预感，这次或许不一样。”
严肃男人又回想起老郑电话打来时，话语里有着难掩的疑虑。
共事多年，他从未在老郑声音里听到过这种情绪，下意识间，他开始认真思考
谈话间，二人经过一处警戒门户，执勤士兵递回证件，敬礼道：“王观潮大校，欢迎您回来。”
王观潮回礼，继续说道：“轻侯，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国内存在一或两支、乃至更多掌握着不属于当前主流科技树分支的未知组织……”
王观潮轻叹口气，“希望是我多想，这次恶性事件依旧是利用尖端科技和帽子戏法的骗局。”
“轻侯你呢，你虽然刚调来九处，但前几天也配合当地，解决过府里南方那边一起闹得沸沸扬扬的民俗事件，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李轻侯闻言笑了笑，笑容里看不出多少情绪，但蕴含的真诚却让人感到很舒服。
“王哥你什么大风大浪没经手过，肯定知道，湘西那起事件闹腾的再响，再多所谓的‘民众目击’，也不过是经不起调查的装神弄鬼罢了。”
“和这起五死十八伤的恶性事件相比，啧，云泥之别。”
王观潮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面上仍带有饱经沧桑的中年男人特有的稳重神色，“这次事件，等今天的会议结束，应该要我们亲自去调查了。”
李轻侯点了点头，语气里的轻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信服的冷静，“放心吧，王哥。”
二人步伐极快，带着精英般的干练与稳定，话音刚落便从感应门处人脸识别进入大厅，目标明确的直奔电梯处，按下五楼的楼层键，二人默契的一前一后闭目养神。
待电梯门再次打开，李轻侯落后王观潮一步，同电梯口路过的同事打个招呼随后直奔会议室中。
推开会议室的红木大门，此时的会议室中还空无一人，王观潮随意拉开一个不前不后的座椅坐了进去，开始闭目养神，李轻侯也在旁边拉开椅子坐了进去，从公文包中抽出一个黑色外壳的平板，登上一个内部APP，开始浏览。
很快，一名年轻的女性推开会议室的门，同回头示意的李轻侯打了个招呼，看着闭目养神的王观潮，两人互相露出了一个鬼脸，随后女人施施然走到主持位，开始拷贝起刚整理好的会议资料。
三四分钟后，其余的几名会议参与者好似约定好了一般，陆续从容走进会议室中。
李轻侯开始正襟危坐，王观潮也睁开双眼，回应各位同事的招呼。
会议很快开始，众人打开会议桌的抽屉，拿出专用的会议设备。
…………
“所以从以上资料来看，这个代号‘黑风’的未知生物背后的组织，疑似掌握三种以上的尖端科技…国外的一些实验室，有没有疑似和这些科技相仿的产品？”
一名国字脸男人首先发问，神情由原本不以为然的轻视，逐渐变为严肃，不停翻看着手中设备与会议室大屏幕同步的影像。
柳溱在主控电脑上调出保密档案中的需要一定权限才能看到的照片、影像，分享到会议设备上。
“很遗憾，据情报部位最新更新的资料库显示，目前已知的尖端实验室并未有相似的科技产品。”
“据一名从‘黑风’手中幸存下来的女性受害者顾女士所述，‘黑风’具有将自身、所携物品乃至所抓人质，在0.1s内进行光学隐身的能力。”
“此能力在档案中的监控材料中得以证实，这名顾女士和同行者苏女士的确在进入平县的希望广场二楼后再没在二楼的监控镜头中出现过。”
“第二次现身，是在事件现场‘四化路’中段、一家餐饮店的室外监控中，一名女性路人A在监控中忽然消失，随后以断臂状态、同顾女士和苏女士同时出现。”
柳溱点开影像，来自那家餐饮店的室外摄像头的、被高清、降噪处理过的一段影像被播放——
一名衣着服饰精致的女性正拎包走在监控的右侧，人像却在一瞬间被抽出般消失不见，随即空气中便喷出大量鲜血。
柳溱按下暂停键，解释道：“据顾女士、苏女士的共同描述和留存的影像分析，路人A在被‘黑风’触碰到的一瞬间便进入了隐身状态，排除此项科技为光学涂料分支等…”
“初步推定为‘便携性群体光学隐身力场’。”
“而‘未知黑雾’，目前难以准确判断其科技成分……”
会议在沉默几秒后，李轻侯若有所思的发问道：“代号‘东道主’的人，有联系线索吗？”
几人目光随之挪向一名削瘦男人，他戴着银框眼镜，法令纹很重，嘴角向下，似乎极少微笑，有种冷淡的气息。
他摇了摇头，说道：
“对‘东道主’身份的排查仍然继续，但‘东道主’留下的有用痕迹只有现场留存的脚印和影像中的身形轮廓。”
“服装和面具都是网上乃至地方实体店铺常见的款式，排查难度太大，已经放弃。”
削瘦男人没有迟疑，继续说道：“根据平县那边跟进的最新细节，已经排查完最近三天内所有的联网监控，没有一丝‘黑风’和‘东道主’的踪迹，好像……”
众人没有诧异，现在社会虽然万物互联，天网恢恢，但如若对现代体系熟悉，藏匿其中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毕竟，东华一年的失踪人口就足以说明太多事情……
郑开渠轻咳一声，见众人目光从设备资料上移至他身上，他表情没有变化，“当前有个问题急需我们商讨——这件事要不要上报。”
上报？这里就是府治安信息综合处理中心，能上报到哪去？
上报给帝都信息综合办？
万一跟12年那次一样是科技骗局怎么办？这事还是让州牧判断吧。
好似看出众人的想法，郑开渠补充道：“徐州牧认为术业有专攻，此事交由我们判断。”
“此事究竟是场信息骗局？还是必须深挖的高危事件？”
“观潮，轻侯，不维，你们三个都是从一线调查员升上来的，说说你们的看法，我们尽量早点做出决断。”
王观潮、李轻侯和之前那名削瘦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开始以自己的角度进行更深入的分析……
而在一小时之后，一封包括影像、声音、笔录等信息的加密文件秘密传入帝都。
不一会儿，一名中年官员姗姗来迟，看见角落里的周海华，不做声色的走来。
下垂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铮亮的皮鞋，周海华抬起头，嘴角扯了扯算是打过招呼，又从兜里拿出一支烟给他点上。
“公众场合禁止吸烟嘛！”
官员嘴上如此，却顺势接下烟吞云吐雾起来，“什么情况啊老华，心情这么差？”
周海华偏过头，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有着难掩的茫然，尝试和对方确认，“老杨，国外的激光武器技术有没有可能实现了突破…已经能便携使用了？”
“嗯？这不可能，如果能军备化，自由联邦肯定又发动局部战争来推销军火了。”
老杨半开玩笑的回应着，随后疑惑问道：“你咋问我这个，武器方面你可比我懂多了。”
“行，我知道了。”
周海华闭上眼开始轻揉太阳穴，心中微叹——
平县，要在全国出名了啊！
信息化时代，官府情报只存在不想上报的问题，没有传递慢的问题。
来不及整理、追踪更多案件细节，一封乃至多封信息被连夜加密送至平原府公安信息综合处理中心。
平原府公安大楼，信息综合处理中心总控办公室。
“这又是什么？”
总负责人郑开渠头疼的看向自己的秘书，“这种类似特效的视频确定是从平县那边负责人传来的？”
秘书柳溱也带着些许诧异，“是的，那边还发来了五个执法记录仪从不同角度拍摄的影像，视频真实性已经经过技术部确认。”
柳溱手脚麻利，谈话间的间隙，已经将视频导出在办公室的蓝光大屏上。
黑雾散去、黑尸化尘的景象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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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polo杉的娃娃脸青年不紧不慢的拧开保温杯喝了口热水，对着同行的严肃男人轻快的说着，语气中带着年轻人独有的轻松感，以及安抚人心的力量。
“王哥，轻松点，未必是大事，上次的民俗事件，老郑不也这么急的催我们。”
严肃男人侧过头，不言苟笑的脸上是难掩的疲惫和藏匿很好的忧色，他看向身边这位最近调来的搭档，据说是某位路级大佬的亲戚，履历漂亮到有些模板化。
年轻，既是优点也是缺点。
“我有预感，这次或许不一样。”
严肃男人又回想起老郑电话打来时，话语里有着难掩的疑虑。
共事多年，他从未在老郑声音里听到过这种情绪，下意识间，他开始认真思考
谈话间，二人经过一处警戒门户，执勤士兵递回证件，敬礼道：“王观潮大校，欢迎您回来。”
王观潮回礼，继续说道：“轻侯，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国内存在一或两支、乃至更多掌握着不属于当前主流科技树分支的未知组织……”
王观潮轻叹口气，“希望是我多想，这次恶性事件依旧是利用尖端科技和帽子戏法的骗局。”
“轻侯你呢，你虽然刚调来九处，但前几天也配合当地，解决过府里南方那边一起闹得沸沸扬扬的民俗事件，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李轻侯闻言笑了笑，笑容里看不出多少情绪，但蕴含的真诚却让人感到很舒服。
“王哥你什么大风大浪没经手过，肯定知道，湘西那起事件闹腾的再响，再多所谓的‘民众目击’，也不过是经不起调查的装神弄鬼罢了。”
“和这起五死十八伤的恶性事件相比，啧，云泥之别。”
王观潮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面上仍带有饱经沧桑的中年男人特有的稳重神色，“这次事件，等今天的会议结束，应该要我们亲自去调查了。”
李轻侯点了点头，语气里的轻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信服的冷静，“放心吧，王哥。”
二人步伐极快，带着精英般的干练与稳定，话音刚落便从感应门处人脸识别进入大厅，目标明确的直奔电梯处，按下五楼的楼层键，二人默契的一前一后闭目养神。
待电梯门再次打开，李轻侯落后王观潮一步，同电梯口路过的同事打个招呼随后直奔会议室中。
推开会议室的红木大门，此时的会议室中还空无一人，王观潮随意拉开一个不前不后的座椅坐了进去，开始闭目养神，李轻侯也在旁边拉开椅子坐了进去，从公文包中抽出一个黑色外壳的平板，登上一个内部APP，开始浏览。
很快，一名年轻的女性推开会议室的门，同回头示意的李轻侯打了个招呼，看着闭目养神的王观潮，两人互相露出了一个鬼脸，随后女人施施然走到主持位，开始拷贝起刚整理好的会议资料。
三四分钟后，其余的几名会议参与者好似约定好了一般，陆续从容走进会议室中。
李轻侯开始正襟危坐，王观潮也睁开双眼，回应各位同事的招呼。
会议很快开始，众人打开会议桌的抽屉，拿出专用的会议设备。
…………
“所以从以上资料来看，这个代号‘黑风’的未知生物背后的组织，疑似掌握三种以上的尖端科技…国外的一些实验室，有没有疑似和这些科技相仿的产品？”
一名国字脸男人首先发问，神情由原本不以为然的轻视，逐渐变为严肃，不停翻看着手中设备与会议室大屏幕同步的影像。
柳溱在主控电脑上调出保密档案中的需要一定权限才能看到的照片、影像，分享到会议设备上。
“很遗憾，据情报部位最新更新的资料库显示，目前已知的尖端实验室并未有相似的科技产品。”
“据一名从‘黑风’手中幸存下来的女性受害者顾女士所述，‘黑风’具有将自身、所携物品乃至所抓人质，在0.1s内进行光学隐身的能力。”
“此能力在档案中的监控材料中得以证实，这名顾女士和同行者苏女士的确在进入平县的希望广场二楼后再没在二楼的监控镜头中出现过。”
“第二次现身，是在事件现场‘四化路’中段、一家餐饮店的室外监控中，一名女性路人A在监控中忽然消失，随后以断臂状态、同顾女士和苏女士同时出现。”
柳溱点开影像，来自那家餐饮店的室外摄像头的、被高清、降噪处理过的一段影像被播放——
一名衣着服饰精致的女性正拎包走在监控的右侧，人像却在一瞬间被抽出般消失不见，随即空气中便喷出大量鲜血。
柳溱按下暂停键，解释道：“据顾女士、苏女士的共同描述和留存的影像分析，路人A在被‘黑风’触碰到的一瞬间便进入了隐身状态，排除此项科技为光学涂料分支等…”
“初步推定为‘便携性群体光学隐身力场’。”
“而‘未知黑雾’，目前难以准确判断其科技成分……”
会议在沉默几秒后，李轻侯若有所思的发问道：“代号‘东道主’的人，有联系线索吗？”
几人目光随之挪向一名削瘦男人，他戴着银框眼镜，法令纹很重，嘴角向下，似乎极少微笑，有种冷淡的气息。
他摇了摇头，说道：
“对‘东道主’身份的排查仍然继续，但‘东道主’留下的有用痕迹只有现场留存的脚印和影像中的身形轮廓。”
“服装和面具都是网上乃至地方实体店铺常见的款式，排查难度太大，已经放弃。”
削瘦男人没有迟疑，继续说道：“根据平县那边跟进的最新细节，已经排查完最近三天内所有的联网监控，没有一丝‘黑风’和‘东道主’的踪迹，好像……”
众人没有诧异，现在社会虽然万物互联，天网恢恢，但如若对现代体系熟悉，藏匿其中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毕竟，东华一年的失踪人口就足以说明太多事情……
郑开渠轻咳一声，见众人目光从设备资料上移至他身上，他表情没有变化，“当前有个问题急需我们商讨——这件事要不要上报。”
上报？这里就是府治安信息综合处理中心，能上报到哪去？
上报给帝都信息综合办？
万一跟12年那次一样是科技骗局怎么办？这事还是让州牧判断吧。
好似看出众人的想法，郑开渠补充道：“徐州牧认为术业有专攻，此事交由我们判断。”
“此事究竟是场信息骗局？还是必须深挖的高危事件？”
“观潮，轻侯，不维，你们三个都是从一线调查员升上来的，说说你们的看法，我们尽量早点做出决断。”
王观潮、李轻侯和之前那名削瘦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开始以自己的角度进行更深入的分析……
而在一小时之后，一封包括影像、声音、笔录等信息的加密文件秘密传入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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