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诚意
晚七点半，余梦生踩着点骑着二手市场淘来的小电驴赶到了约定地点。
一间提供酒精饮料的咖啡屋...或者说是清吧。
说实话，对于这个见面地点，他有点不满意。
吃了好久公司食堂的他还打算好好炫洛小敏一顿呢。
结果约人出来就请人喝个水？
锁好车上了楼，余梦生一眼就瞅见了一处靠窗卡座里正在摆弄手机的洛小敏。
毕竟灯光下白得几乎反光的人很显眼的。
“洛主任。”
余梦生走上前打着招呼。
“来了，余总。”洛小敏闻声抬头，展颜一笑。
余梦生也笑着入座：“公司的事耽误了一些时间，让你久等了。”
“余总客气了，我也才刚到。”洛小敏收起了手机，笑道：“而且没想到余总这样的大忙人居然能抽出时间来和我见面，让我受宠若惊啊。”
都是套路，余梦生心里撇了撇嘴，懒得多客套，直接问道：“谈不上抽时间，只是今晚正好有空，不知道洛主任有什么工作吩咐？”
“啊？”
余梦生突然跳过套路，打了准备万全的洛小敏一个猝不及防。
她愣了一瞬，开始有点搞不懂面前这个年轻人了。
“怎么？”余梦生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笑道：“不谈工作，难道谈感情？”
洛小敏愣了愣，眉眼中的厌恶一闪即逝，随后展颜笑道：“呵呵，感情可以慢慢谈，不过余总你已经猜到我请你的目的了？”
说着还不甘示弱地挑了挑眉毛。
回国这么长时间了，干得还是购销中心主任这样应酬繁多的职务，她也不是什么被调戏一下就炸毛的白莲花。
“也不用猜。”余梦生摊了摊手，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咱们认识时间不久，也没什么交情可谈，洛主任你这时候大晚上约我出来，也只能是公事了吧？”
“呵呵，想不到余总年纪轻轻人情世故就这么老练了。”洛小敏将发丝撩到而后，笑吟吟道：“不错，今晚约余总你出来，就是想和你谈一谈后续的合作。”
余梦生撇了撇嘴。
洛小敏这番话明着在夸他，但话音明显是在损他小毛孩子一个就这么油滑。
不过余梦生不care，口花花调戏一下美女就行了，没必要真把关系搞砸。
“我记得当初和洛主任你约定的是等电影上映后看反响再敲定后续是否合作吧？”余梦生抿了一口服务员刚端上来的免费冰水，皱眉问道。
还行，瓶装苏打水兑水的，口味没那么寡淡。
洛小敏为难地皱了皱眉，握住了玻璃杯。
她也不想这么快敲定长期合作关系。
多年的从业经验让她习惯慎重行事。
但这次约余梦生出来是形势所逼。
一年前她刚入职的时候雄心壮志在全体会上承诺要提高播出影视剧质量，但一年下来，她手上签下的片子屈指可数。
虽然反响都算不错，但数量实在太少了。
中州卫视外号“老头乐”，多年以来一直都是以农业、民生、戏曲、武术等相关节目稳住收视率的。
想要在这样一个电视台中打出自己梦想中属于年轻观众的一片天地，实在太难。
以往台里的守旧势力只是明着暗着挤兑她，现在有了一年的工作成果铺垫，开始准备给她下套了。
老贺今天把她叫过去就是这样。
虽然没像以往那样上来直接拿眼皮子夹她，甚至还温声细语。
但言语间图穷匕见的味道已经很明显了。
她执掌购销中心这个肥的流油的单位大权一年了，但一年下来，之前定下的工作目标遥遥无期。
老贺说得很体面。
台里不是不给钱，甚至还从原本就不多的总预算中辟出了一大部分供她洛小敏用。
这么做的初衷，就是相信她洛小敏的能力。
但现如今一年过去，新剧也没上线几部。
雷声大雨点小，再这样下去，大家都很难办。
正巧昨天她刚签的那部电影放了预告片，反响还不错，台里热线电话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奥特曼》这么大的IP也不能不重视，不如就顺水推舟做成长期合作。
说得很好，但和洛小敏的初衷不太相符。
她当初签下余梦生这部电影纯粹是想尝试一下不同的路线。
当然电影质量过硬也是一点，精彩的打斗场面应该也能吸引一些年轻观众。
但她明白，如果真的成功签下余梦生手中的《奥特曼》系列，那自己就成了个笑话了。
虽然保底可以做成像“喜羊羊”那样的长期饭票。
可她当初承诺的可是要做“年轻化、现代化、时尚化”的中州台新名片。
结果到头来就弄了个这。
台里的守旧势力也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狠人，这样的安排最大的目的就是锉锉她的锐气，让她出个丑。
然后让她认清一个现实。
那就是在国内，面向年轻人的内容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但洛小敏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名声的。
她可以不签，但眼下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国内那些做年轻化内容的娱乐大头，她也接触过。
但他们都不怎么瞧得上没资金没条件的中州台。
拿出的合作企划也都是恶俗烂臭情情爱爱的老掉牙电视剧。
“难以启齿？”余梦生突然出声打断了洛小敏的思路。
她这才注意到余梦生的冰水已经喝完，正在拿玻璃杯“叮叮当当”地摇冰块玩。
“先点些东西吧。”她笑了笑掩饰尴尬，抬手要叫服务员。
“不了，我来就是想速战速决。”余梦生抬腕看了眼表：“谈完我还要去撸串。”
“你还有约？”洛小敏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
她倒不是抵触余梦生形成安排得这么满，但当着人面说自己还有约真的很失礼。
“不，自己去吃。”余梦生耸了耸肩：“一起去吗？这样的环境我有点不习惯。”
“呵呵，不了，我正在减肥。”洛小敏笑了笑，婉拒了他那不真诚的邀请：“那我也不耽误余总你的时间了，实话实说。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和你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这话说得四平八稳，换个人来就该知道接过话头进入流程了。
可余梦生不是个喜欢按常理出牌的人。
“但对我来说不是个好选择。”
他嬉笑道：“我还记得当初谈判时，洛主任那精准利落的刀法，杀价杀得我很是肉疼啊...”
这话一出，洛小敏也有些尴尬。
当然，不是什么大问题。
虽然她杀价杀得确实狠。但这是“道上”的规矩。
你好好一部电影不上院线，来找电视台谈，自然要做好被杀价的准备。
“电视和院线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她笑道：“毕竟我们电视台是买断这种一锤子买卖，不过等我们放映期过后，余总你也可以......”
余梦生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这些都是小事，我先在只好奇一件事。”
“什么事？”洛小敏坐直了身子。
她觉得余梦生要说重点了。
“那就是洛主任你的诚意。”余梦生正色道。
“诚意？”洛小敏皱起了好看的柳条细眉：“我不太明白余总你的意思。”
“我的电影有还第二部。”余梦生竖起了两根指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要谈长期合作，就看洛主任你能出什么价钱买下这部电影的续集了。”
一间提供酒精饮料的咖啡屋...或者说是清吧。
说实话，对于这个见面地点，他有点不满意。
吃了好久公司食堂的他还打算好好炫洛小敏一顿呢。
结果约人出来就请人喝个水？
锁好车上了楼，余梦生一眼就瞅见了一处靠窗卡座里正在摆弄手机的洛小敏。
毕竟灯光下白得几乎反光的人很显眼的。
“洛主任。”
余梦生走上前打着招呼。
“来了，余总。”洛小敏闻声抬头，展颜一笑。
余梦生也笑着入座：“公司的事耽误了一些时间，让你久等了。”
“余总客气了，我也才刚到。”洛小敏收起了手机，笑道：“而且没想到余总这样的大忙人居然能抽出时间来和我见面，让我受宠若惊啊。”
都是套路，余梦生心里撇了撇嘴，懒得多客套，直接问道：“谈不上抽时间，只是今晚正好有空，不知道洛主任有什么工作吩咐？”
“啊？”
余梦生突然跳过套路，打了准备万全的洛小敏一个猝不及防。
她愣了一瞬，开始有点搞不懂面前这个年轻人了。
“怎么？”余梦生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笑道：“不谈工作，难道谈感情？”
洛小敏愣了愣，眉眼中的厌恶一闪即逝，随后展颜笑道：“呵呵，感情可以慢慢谈，不过余总你已经猜到我请你的目的了？”
说着还不甘示弱地挑了挑眉毛。
回国这么长时间了，干得还是购销中心主任这样应酬繁多的职务，她也不是什么被调戏一下就炸毛的白莲花。
“也不用猜。”余梦生摊了摊手，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咱们认识时间不久，也没什么交情可谈，洛主任你这时候大晚上约我出来，也只能是公事了吧？”
“呵呵，想不到余总年纪轻轻人情世故就这么老练了。”洛小敏将发丝撩到而后，笑吟吟道：“不错，今晚约余总你出来，就是想和你谈一谈后续的合作。”
余梦生撇了撇嘴。
洛小敏这番话明着在夸他，但话音明显是在损他小毛孩子一个就这么油滑。
不过余梦生不care，口花花调戏一下美女就行了，没必要真把关系搞砸。
“我记得当初和洛主任你约定的是等电影上映后看反响再敲定后续是否合作吧？”余梦生抿了一口服务员刚端上来的免费冰水，皱眉问道。
还行，瓶装苏打水兑水的，口味没那么寡淡。
洛小敏为难地皱了皱眉，握住了玻璃杯。
她也不想这么快敲定长期合作关系。
多年的从业经验让她习惯慎重行事。
但这次约余梦生出来是形势所逼。
一年前她刚入职的时候雄心壮志在全体会上承诺要提高播出影视剧质量，但一年下来，她手上签下的片子屈指可数。
虽然反响都算不错，但数量实在太少了。
中州卫视外号“老头乐”，多年以来一直都是以农业、民生、戏曲、武术等相关节目稳住收视率的。
想要在这样一个电视台中打出自己梦想中属于年轻观众的一片天地，实在太难。
以往台里的守旧势力只是明着暗着挤兑她，现在有了一年的工作成果铺垫，开始准备给她下套了。
老贺今天把她叫过去就是这样。
虽然没像以往那样上来直接拿眼皮子夹她，甚至还温声细语。
但言语间图穷匕见的味道已经很明显了。
她执掌购销中心这个肥的流油的单位大权一年了，但一年下来，之前定下的工作目标遥遥无期。
老贺说得很体面。
台里不是不给钱，甚至还从原本就不多的总预算中辟出了一大部分供她洛小敏用。
这么做的初衷，就是相信她洛小敏的能力。
但现如今一年过去，新剧也没上线几部。
雷声大雨点小，再这样下去，大家都很难办。
正巧昨天她刚签的那部电影放了预告片，反响还不错，台里热线电话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奥特曼》这么大的IP也不能不重视，不如就顺水推舟做成长期合作。
说得很好，但和洛小敏的初衷不太相符。
她当初签下余梦生这部电影纯粹是想尝试一下不同的路线。
当然电影质量过硬也是一点，精彩的打斗场面应该也能吸引一些年轻观众。
但她明白，如果真的成功签下余梦生手中的《奥特曼》系列，那自己就成了个笑话了。
虽然保底可以做成像“喜羊羊”那样的长期饭票。
可她当初承诺的可是要做“年轻化、现代化、时尚化”的中州台新名片。
结果到头来就弄了个这。
台里的守旧势力也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狠人，这样的安排最大的目的就是锉锉她的锐气，让她出个丑。
然后让她认清一个现实。
那就是在国内，面向年轻人的内容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但洛小敏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名声的。
她可以不签，但眼下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国内那些做年轻化内容的娱乐大头，她也接触过。
但他们都不怎么瞧得上没资金没条件的中州台。
拿出的合作企划也都是恶俗烂臭情情爱爱的老掉牙电视剧。
“难以启齿？”余梦生突然出声打断了洛小敏的思路。
她这才注意到余梦生的冰水已经喝完，正在拿玻璃杯“叮叮当当”地摇冰块玩。
“先点些东西吧。”她笑了笑掩饰尴尬，抬手要叫服务员。
“不了，我来就是想速战速决。”余梦生抬腕看了眼表：“谈完我还要去撸串。”
“你还有约？”洛小敏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
她倒不是抵触余梦生形成安排得这么满，但当着人面说自己还有约真的很失礼。
“不，自己去吃。”余梦生耸了耸肩：“一起去吗？这样的环境我有点不习惯。”
“呵呵，不了，我正在减肥。”洛小敏笑了笑，婉拒了他那不真诚的邀请：“那我也不耽误余总你的时间了，实话实说。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和你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这话说得四平八稳，换个人来就该知道接过话头进入流程了。
可余梦生不是个喜欢按常理出牌的人。
“但对我来说不是个好选择。”
他嬉笑道：“我还记得当初谈判时，洛主任那精准利落的刀法，杀价杀得我很是肉疼啊...”
这话一出，洛小敏也有些尴尬。
当然，不是什么大问题。
虽然她杀价杀得确实狠。但这是“道上”的规矩。
你好好一部电影不上院线，来找电视台谈，自然要做好被杀价的准备。
“电视和院线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她笑道：“毕竟我们电视台是买断这种一锤子买卖，不过等我们放映期过后，余总你也可以......”
余梦生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这些都是小事，我先在只好奇一件事。”
“什么事？”洛小敏坐直了身子。
她觉得余梦生要说重点了。
“那就是洛主任你的诚意。”余梦生正色道。
“诚意？”洛小敏皱起了好看的柳条细眉：“我不太明白余总你的意思。”
“我的电影有还第二部。”余梦生竖起了两根指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要谈长期合作，就看洛主任你能出什么价钱买下这部电影的续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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