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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唯愿相伴

    璟看她突然倒下,就把面推到一边,“小花,小花。”璟想起自己养的那条小狗好像也是这样,好端端的就倒下去了,想着就更加卖力叫若水,好在若水还能胡乱应对几句,璟才放下心来,也想着把她送到医院,又看她打扮那么奇怪,又没有身份证这些东西,而且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严重,就把她先送到自己的房间,悉心照料。

    这一夜,若水睡得香甜。

    璟也突然有梦了,亭台楼阁,酒肆勾栏,自己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中寻找,灯火阑珊处,一位妙龄少女勾着他的脖颈,迷离的笑着……

    午夜梦回,璟出了一身汗,静谧的夜使得若水脸庞更加俊俏,璟忍不住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小脸,“睡得真甜。遇见我算你幸运了。”

    为了使自己清醒,消除烦闷,璟拉开窗帘,柔色月光一下子照亮整个房间,他回头看着紧闭双眸的若水,让回忆填满自己空荡荡的心。也许她和若水是同类人。

    100年前,正是乱世之时,她和若水一样好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过去的记忆,没有未来的期盼,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于他相关的是什么,永远17岁的模样,不老不死,遇见许多人,而他们又老去死去,当然他也有几次濒临死亡边缘,那是受伤极重的时候,但是都有人救活,“怕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寿终正寝了。”一个人活很久很久,永远都有明天,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连自杀也不能。

    璟回望着若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从同一个地方来,不知道在她身上是不是能找到什么。璟想起自己胸口上三滴水状印记,也不知道若水身上有没有,不过,自己又不好意思给她宽衣解带,这个想法只好作罢。

    黎明时曙光洋洋洒洒,若水慵懒的转了个身,璟的鼻息迎面而来,虽然还是在半睡半醒之际,若水挪了挪地方,心剧烈跳了起来。这时候,璟也醒来了,半睁开的眼睛正对着若水,昨天的遐想仿佛没有过,他看到若水这身衣裳总觉得怪异,“今天,我去给你买些衣服穿吧。”

    咕咕咕。。。

    “我顺便买些吃的回来。”

    城市里,繁华总是不会停住,旧商品下架,新产品就会被摆在柜台,璟列了张清单,上面罗列了若水需要的东西,他很久没尝到为别人买东西的愉快了,所以买东西时还能和售货员聊起天,比起以前自己行色匆匆的买有意思多了。

    他想起若水的模样,不知不觉挑了许多东西,每买一个就想起若水用上的样子,就像给自己很熟悉的女友买东西的样子,当然他也是对别人说是给女朋友买的。

    途中,还想买泡面来着,可想起若水昨天的反应,只能放弃,他进了一家口碑极好的粥店,打包两碗就回去了。

    “先吃饭吧。”璟一边招呼着,一边打开饭盒。

    这股香诱得若水马上从被子上爬出来,因为之前饿的完全不能再动了,璟看到若水这个样子,“算了,我喂你吧。”

    “嗯。”

    一口一口热粥一下子就喝完了。

    让若水换衣服也是件辛苦的事,他无法言明也不能帮她换,若水又看不见。“若水,你会换衣服吗?”璟打开袋子,拿出衣物就放在若水跟前,对于这些衣服,若水觉得有些异样,可是潜意识里觉得应该会穿上,所以她说:“会。”

    然后她一个人摸索一天也没有把衣服换上。

    最后璟托了钟点工阿姨,她才学会穿衣的。走时,钟点工阿姨还觉得她好低能,不想现在有钱人喜欢这种没有生存能力的女孩。

    “璟,我这样穿好看吗?”若水对着镜子什么也看不到,璟正在给她扎马尾。

    若水现在穿得这套,是璟之前在看《罗马假日》时,女主遇到男主是穿得那身,璟看着镜子里的她,只可惜她那双无神的眼睛,如果她看得见,那它会焕发出什么样的异彩呢?这种美,本就无法言喻。

    “好看。”璟说,“小花,回头我们去看看你的眼睛吧。”

    “嗯。”若水起先对自己的眼睛并不在意,她甚至觉得她这样是正常的。但说起来时,她对自己的眼睛似乎感到很悲伤,莫名惆怅起来。

    “小花,我希望你陪着我。”璟从后边紧紧抱着她,“认识我的人来了又走,我们总是不能相处很久,只有小花陪了我五年,我希望你也可以。”

    “好。”不知道为什么,两颗同样迷惑的心会紧凑在一起。

    好像只是等了许多年,只是为了遇见。

    无所见则无所求。

    此时此刻,倾城梦的梦的心是无法平静,练出来的香也不如以前纯净,沾染了世俗的气息,怕是再也无法无欲无求了。原本九回雪就被要求静默,每回来时只是毕恭毕敬的站着,只是挨不过颜夕的追问,她自己也仔细找过,大街小巷,能容人的地方都去了,可是就是找不到。这颜夕也是知道的,毕竟十回有九回颜夕是跟着去的。如此一来,两人忙着这事就忘了正主倾城梦了。

    倾城梦佯装练香,即使是花寂,这栋楼也是暖和的,百花依旧在这里盛开,无论外界如何萧瑟。楼主的楼原本名就是暖楼,是因为底下衔接温泉地脉,因此这里包括楼外十几里地皆是花海一片,露红烟紫,因此被称作百卉楼。

    此时满楼香气馥郁,颜夕闻着有些不适。

    “颜夕,你怎么了?”九回雪扶着快要晕厥的颜夕坐下。

    “怎么,你不觉得这香让人不舒服吗?”

    “我感觉不到的。”

    看着九回雪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颜夕才想到九回雪是个人偶,香的伤害对她来说是不存在的。她可以闻到香,却不被所迷。

    练香除了与材质有关,也与练香者的心有很大的关联,此时倾城梦的心是极其焦躁的,练得香也是烈性十足。此时颜夕离他不过10步之遥,暗想:最近他不知道怎么了,练的香总让人眩晕,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令颜夕受伤的香也是怡人的,可现在香气有时会使颜夕觉得头痛欲裂,幸亏她功力还是不错的,还抑制的住。九回雪其实也能感觉到不同,以往倾城梦喜欢浅色花,如今偏爱深色,也是让人不解。

    闻得颜夕不适,倾城梦慢慢回神,停住练香,看着颜夕痛苦表情,怜惜道“怎么了?”

    颜夕此时因为难受脾气欠佳,“应该问你才对,最近这是在练什么毒药。”

    颜夕闻着自己调出来的香,并没有觉得不妥。他觉得应该是因为颜夕是外来体质的关系吧,极其抚慰的说:“好啦,那我不练了。你歇一会,看会不会好些。”

    颜夕没在接话,一是因为实在难受,二来是找自己到这里的初衷一直没有完成,急得很,三来只因倾城梦实在不理解她的难受,因此时刻恼着他。

    九回雪看气氛清冷,就说:“要不,去外边休息吧。”

    颜夕点点头。

    倾城梦却不高兴了,“又出去,只留我一个。”

    尽管倾城梦不是九回雪想象中的凶神恶煞,可她还是怕他,“那。。。”

    “你自己不出去怪谁呢?”

    “可我就是不能出去。”听到颜夕这样说,倾城梦脸上有了愠色。

    颜夕也不知为何,气的喘起来,“脚长在你身上,怎么就去不得。”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都自由,能飞的能走的都去吧。”倾城梦满肚子的委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出楼,不能见人,可是父亲们的命令,一直一直在束缚得他不能自已。

    看着倾城梦近乎孩提的咆哮,颜夕气势也软了,却不知为何也就哭了,梨花带雨哭的纵容。

    而此时九回雪的尴尬可想而知,一个不能参与的观望者,却被安排在戏的舞台上。

    “只是去看下,有那么困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