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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人去楼空

    顷刻间,城中竟成了森森鬼蜮,干枯的花枝犹如鬼魅。

    百卉楼中除了人偶,其余人竞相起了歹念,司礼恨得牙痒痒,道:“没想到,最后这群人还不如人偶。”

    司乐道:“所以叫你平时待她们好些。”

    司礼道:“现在说这些有用吗?城中花尽毁,帝君不在,只怕不一会鬼城住民复了原形,纷纷来找我们报仇,只凭我们三个人之力,对了司香呢?”

    司乐冷哼一声,道:“你就信他吧,只怕打破城中禁忌的人就是他。”

    忽闻得楼外呐喊声阵阵,司礼道:“这么快就聚集了一班乌合之众,让我去会会他们?”

    司乐道:“我也去吧,你一个人,怕敌不过。”

    司礼道:“好歹我也是历过劫数的,也随帝君多年,这禁忌打破的好啊,起码我又可以来个血战,看,我多年未能如此热血了。”

    司乐见阴云蔽日,煞气恒盛,实觉得不利,道:“那也给我一个机会试试。”

    却见司礼手指楼上,道:“你可莫忘了楼顶的小儿,他是我们选中的儿子,这些年来他受尽委屈,徒担个虚名,今日保他万全,我们也不至于那样亏欠了。”

    司乐不想他还有这份柔情,以前见他在司香面前唯唯诺诺,只以为他也不过是在利用他,今日方知他对倾城梦也有愧疚,也有情感,就道:“那我和你一起对敌,等打败了他们,在一起接走倾城梦。”

    “不。”司礼见杀意渐浓,道:“敌众我寡,任凭我两道行高深,也敌不过这么多人,你就当全了我一个心愿吧。”

    城中的住民也不乏和他们一样道行的人,司乐心知,这场战斗是赢不了的。昔日,帝君离去,他们选定楼主练香来维持城中和谐,司乐不太赞成,他知道迷惑总是不及引导,且反噬得也厉害,历代楼主性命总是不长,为此才需楼主练声,使人以为楼主也是个不死之身,且迷惑香气总也只是迷惑,无奈当时情况危急,他左右不了局面,只得听司香决定。

    司乐还未开言,却见司礼冲进一番刀光剑影之中,百卉楼也似摇摇欲坠,如今危急。司礼见住民魑魅般形状,比当时帝君离去时还要可怕,方知当日司乐所言不虚,真不该用着迷惑香,对着司乐苦苦一笑,遂决心用尽道行,以此来弥补当日的糊涂举措。

    只在电光火石一霎那,司乐听得一阵哀嚎,住民尽皆灰飞烟灭,司礼也不见其踪迹,道“你有何苦?要说错,我们人人皆有错,你一人承担也是承担不了的。”想起司礼嘱托,立即动身去找倾城梦。

    此刻,倾城梦房中也是一片混乱,贴身守卫不知何时也失了心性,倾城梦练香造诣颇高,却取不了人的性命,而守卫却好似不觉得疼,如此一来,攻击就没有什么用了。此刻人偶倒是都能护住,然她们终究太弱,也挡不了多久。眼见倾城梦被逼的无可退路,司乐循声而来,取出贴身长笛,奏了一曲摄人心魄的曲子,趁机带走倾城梦。

    这是倾城梦第一次出楼,只觉得天高地阔,何况此时他正飞翔于苍穹之下,他紧抱着司乐,只觉得温香。

    司乐来到一处山丘,山丘上有一处草屋,旁边草木倒还有些生机。

    “父亲,只是哪里?”

    司乐领着他进屋,房间简陋,一床一桌一椅一琴就无什么了。

    “这是我平时小憩的地方,没想到今日却用它来避难了。”司乐想起司礼刚死,心中悲痛不已,又见倾城梦脸上没有哀戚之色,心道:你受些小伤我们就有感觉,如今司礼死了,难道你什么也感觉不到吗?

    倾城梦见父亲这样看自己,便有些不适,忙想些话来转移这种尴尬,“父亲,刚刚守卫这么攻击我了,还有更奇怪的是这城中的花怎么全枯萎了?还有我怎么出来了?”

    司乐抚起琴弦,多少年来他寄情于乐曲之中,这么多的问题他也一时理不清,只道:“今日你就不需在练香,不需在回百卉楼了。”

    倾城梦道,“可是这城。。。”

    司乐道:“这城又成鬼城了,不知道司香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在百卉楼中,凝香也察觉到异常,吓得有些心慌。听见司香的脚步声,就欢快的朝司香走去,撒娇道:“父亲,你说九回雪会陪我的?她怎么没来。你是不是骗了我?”司香用手顶着她的小脑袋,嘴角露出邪意,道:“是九回雪骗了我。”

    凝香不高兴,而且她实在害怕也不喜欢这里,“那我不管,我不管。”

    “凝香,你出去玩吧。”

    “真的。”凝香不由得欣喜,这是她自小的心愿,没想到今日父亲竟然会应予,她问:“那我要去哪里玩呢?”

    司香道:“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太好了。”凝香急着去收拾东西,准备去外边看看,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收拾些什么,想问问父亲,司香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也罢,只是去看看,还带些什么呀。”

    人去楼空,花残纷纷落,只道那旧情旧景空留念。

    颜夕实在不敢相信,就那一会会功夫,眺不尽的花海竟然瞬间兰摧玉折,枯焉焦黄了大片,又见百卉楼中烟雾弥漫,竟然起了大火,满心挂念道:“这城毁了,倾城不知道怎样?”说完,眼巴巴看着木易,求他答应自己去看看。

    木易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却听萤火讲道:“倾城梦暂时是不会有事的,相信他的父亲一定会救他,只是。。。我刚刚感觉到一位司官的气数尽了。”

    木易道:“是哪位?”

    萤火心中一叹,道:“是司礼,我想刚刚那阵巨响便是他与鬼民同归于尽的余威,可惜这又有什么用呢?鬼民累积了百年的怨气,顷刻间哪能这么容易消除,只怕这样更加激起鬼民的愤怒,司礼总是太过心急。”

    颜夕默哀,刚刚那余威震得忘忧谷的地表也有动静,可见修为不浅,如今就这样毁了,其心也壮,不由得也惦念起倾城梦曾对她说过司礼如何教他说话识字习礼,虽中间隔了个人偶屏障,倾城梦仍旧能知他的严厉,想来当时情景也是回味无穷。

    “不好。”木易惊呼,只见前方稀稀疏疏人影晃动。

    萤火立即又幻化成小昆虫,讲道:“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察觉了帝君的记忆在此处。”

    颜夕看着前面的紫光葡萄,粗略看过去竟然只剩下十几串。

    木易道:“但愿他们不知这发紫光的才是。”

    可随着人影逼近,木易知道这是不可能了,只听人影口中念叨,“紫光葡萄,紫光葡萄。。。”此时,夜幕降临,鬼民的模样愈发可怖,见他们面容青黑,颜夕心里恶心起来,“他们怎么知道紫光的就是。”

    萤火道:“定是司香告诉他们的,他可狡黠的很,让别人来毁了帝君的记忆,他就省得动手了。”说完,便飞到帝君的天心葡萄身边,夜色中,整个葡萄树闪烁奇光,萤火低声念叨:“帝君啊帝君,这座城毁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反正是你一手建的,你爱管不管,可是你怎么可以把这么多的记忆交给我管,最可恶的是你竟然把自己的记忆也留在这,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呢?哎呦。”看着鬼民离天心葡萄愈来愈近,萤火着急的碎碎念:“真是不负责任啊。帝君,要是我骂骂你,你会出现吗???”

    “啊秋。”璟打了个喷嚏。

    “你着凉了?要不要吃点药。”

    “没事。”璟觉得好像有谁在骂他,可是也奇怪,他认识的人可不多。

    如今,若水也适应现代的生活,只是她的眼睛却再也浮现不了上次的那个画面,不过璟却可以天天看见若水美丽的模样,天气微凉,若水罩着件薄衫,美人如画啊。以往,璟觉得岁月无趣,今儿却希望可以岁岁朝朝长长久久。

    “璟,我觉得现在我的心越来越空。”熟悉生活之后,若水的脑子不必再接受那么多信息,心一下子空缺许多,这点璟也是懂的,因此这段时间,他趁着天气好,带她去公园散步,游乐园玩耍,海边听海,商城逛街,做了许多他没做过的事情,若水也确实开心,然而每当夜色笼罩大地,若水内心的荒芜有肆意蔓延了。

    “小花,你失去记忆,这是正常的,要不明天我们再去看看医生。”

    “不要。”若水去了许多地方,唯独不爱那里,在那她感受到许多悲伤的泪水和痛苦,药水的味道也使她头痛,之前去看过眼睛,医生叫璟离开,让她害怕,后来又去看了一次心理,希望可以恢复记忆,不过她却被医生的言语给吓到了,自此她就害怕医院,“你别提医生,你一说,我头又痛了。”

    “好好,那我不提。啊秋”璟又在打了个喷嚏。

    “你是不是感冒了?”此时若水再也不是那个钟点工阿姨口中无能的失忆者,她已经能照顾到璟,除了做饭。

    “没事。”璟挠了挠发痒的鼻子,真心觉得有人在骂他,而且骂得挺厉害的。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天凉了,你多喝些水。”

    “好。”璟接过水,碰到了若水生凉的手,“你的手,怎么那么冷?你会冷吗?”

    “不会。”

    “怎么不会?”璟又放下杯子,把若水揽在怀中,捂着她的小手,“我给你取取暖。”若水瞬间脸涨得通红,可惜她的身体就是这样恒温,否则现在一定是滚烫的。

    “怎么那么久了,还是那样冷。”璟抱怨着,以前天气热,他拉着若水的小手就觉得凉快,如今冷了,若水的身体就像冰块了。“我去把暖气开起来吧。”

    “不要,我不喜欢。”若水不喜欢冷气暖气,就喜欢自然空气,“你这样抱着就行。”

    “可是我觉得我身上抱了块冰啊,啊秋。”这下,璟把口水都喷在若水身上了,可惜刚才璟抱得正舒服,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奈何天。

    “哎呀,你真的生病了。”若水推开的双臂,把手搭在他额头,“好热。你怎么病得那么重。”

    璟哈哈吓到:“你这傻瓜,你身体那么冰,我当然是热的了,要说起来是你病了才对。”

    若水有些不服气的说,“那不是电视这么演吗,你这么说的吗?”她的许多知识都是从电视上学的,璟就当她的眼睛负责告诉她电视上是什么画面。

    璟说:“电视上又不是全是符合我们的,啊秋。”璟今晚可是喷嚏连连。

    “还说呢?”

    璟拍着她的脑袋,说:“好啦,那我去拿个医药箱,测个体温。”

    38度,璟还真有些低烧。

    “真怪,我真的病了。”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病了,这医药箱还是为若水准备的,自己怎么也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