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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又不是她

    李承意有许久没有见过陆扶桑的脸了,这些年陆扶桑很少出现,也就逢年过节来走一走,在一年前他戴起了面具。

    李承意想摘了他的面具:“好端端的戴面具做什么?都戴了一年了。”

    陆扶桑一愣,腾出来只手摸了摸面具,笑了一笑:“和人打架,脸上留疤了,摘了怕吓到你。”

    李承意闻言有些诧异,陆扶桑的消息她多多少少听过一些,据说已经是武功天下第一冠绝武林了,何人还能伤了他。

    更何况他曾经吹嘘伤疤是男人的勋章,这突如其来戴起面具,肯定不是脸上只有一道两道疤,什么人能把他伤成这样,又有后起之秀?

    李承意问了一问:“毁容了?”

    陆扶桑吊了郎当也不甚在意,只是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酒:“算是吧,反正脸不敢见人了。”

    李承意忍不住劝他:“少喝点,你酒量不好。”

    陆扶桑曾经找她喝酒然后喝醉了把她院子里的蔷薇全拔了,李承意生怕她再做出来什么蠢事。

    “谁酒量不好?爷千杯不醉。”陆扶桑笑容苦涩,“小屁孩,你说怎么该死的人不死甚至不能死,不该死的却死了?是因为我吗?”

    什么该死不能死,不该死死了。李承意今天听多了自己前生,撑着脸问陆扶桑:“谁死了?”

    陆扶桑打了个酒嗝,眼神清明:“李承德的娘。”

    再次被提起来的李承意:“淑妃?也不知道是何人杀了她。”

    “我啊。”陆扶桑指指自己,颇有些自豪,“我杀的。”

    李承意并不意外的答案,陆扶桑又道:“不过我说的可不是那婆娘,我说的是淑妃的亲娘。你还不知道吧,那婆娘不承德的亲娘。”

    不李承意知道。

    但李承意还是做了幅震惊的姿态,很配合的问道:“那承德的亲娘是?”

    “承德的亲娘可漂亮了,淑妃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陆扶桑可能是有些醉了,呜呜呜的哭了起来:“瞎啊,承德她娘眼瞎啊,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李千秋那个小白脸不是老子,老子是文采不如李千秋,但老子能打啊,要是她娘要,老子都能给他一路打到海边去。”

    陆扶桑的话让李承意忍不住思索自己为什么会爱上李千秋不是陆扶桑,平心而论陆扶桑也算个颇为讨少女喜欢的男子。大概是因为李千秋先出现吧,爱情中其实也分先来后到的,一个人心被另一个人占据了,就很难再挤进第三个人了。

    又大概是因为,因为什么呢,李承意好像当年看见李千秋的第一眼就心生欢喜,爱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

    李承意现在已经不爱他了,又好像爱着,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我不该走的,我要是走了她肯定就不会死。”陆扶桑一个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为什么啊,为什么坏人都好端端的活着,为什么狗皇帝那样一个薄情寡性的人却是一个好皇帝,甚至天生的皇帝。”

    “我不能杀他。”

    他醉了。第二天应该会忘了李承意说过什么。

    李承意小心翼翼的问他:“你为什么不能杀他?”

    陆扶桑嘀嘀咕咕:“天下会乱,会乱的。”

    “天下乱不乱关你什么事。”说不喝酒,陆扶桑还是给李承意倒了一杯,她捧起来舔了一口,辛辣的味道让她脸微微发红,“你只是吓他有什么意思,直接杀了多干脆。”

    不过确实不能杀,还不到时候。

    陆扶桑又哭又笑:“不要,不要,长欢会伤心,伤心就不愿意见我了。”

    上官长欢一点也不伤心,她只会敲锣打鼓点鞭炮庆祝个七天七夜一路到嘉元帝头七,然后去撅了他的陵墓。

    她的爹,她的娘她的弟弟妹妹都死无全尸,被丢在乱葬岗被野狗啃食,凭什么李千秋能好端端的活着好端端的埋在陵墓里头,李承意要他活着受折磨死了也不得安生。

    “说啥呢,谁会心疼狗皇帝那个狗玩意。”

    陆扶桑呢喃:“长欢心疼,长欢会心疼,她怎么就不心疼我呢。”

    李承意说:“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会心疼。”

    陆扶桑:“你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不心疼。”

    李承意:“你也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会心疼。”

    两个醉鬼竟然就这个问题吵了一晚上。

    第二日在床榻上醒来的时候李承意头痛欲裂,第一回喝酒喝断片了,昨夜她好像提着陆扶桑的领子骂骂咧咧,骂的什么忘了。

    昨夜当李承意意识到自己有些醉了的时候一杯酒已经被自己灌完了。

    希望陆扶桑也醉了不要记得,李承意脑中仅有一些片段都觉得太丢脸了,陆扶桑灌了一葫芦,肯定也记不得了。

    就是她是怎么回的房间?应该是自己回来的吧,李承意不至于醉到就几步路都走不了,如果真醉到找不到路了,那酒也太可怕了吧,怎么会有对这种麻沸散似的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说是能消愁,李承意却一点也不觉得轻松了,只觉得头疼。这个东西,似乎叫宿醉。

    李承意习惯性的坐在窗口让莲子给她梳妆,顺便瞥着王绝云的小院。莲子识趣的没有问李承意这一身的酒气,要是桂圆在肯定就问起来了。

    是她起来晚了么,没看见王绝云。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李承意担忧了半天才想起来他和老父亲昨夜出府去了。

    找谁商量么?

    李承意打了个哈欠,莲子好奇问道:“小姐昨夜做噩梦了?”

    李承意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是啊,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莲子嫁人了,再也没人给我梳头了我特别伤心,桂圆自告奋勇的给我梳头,把我一头青丝扯得七七八八。”

    莲子禁不住抿唇笑了起来:“倒是有趣,不过小姐不必担忧,莲子生是王府的鬼,死也是王府的鬼。”

    李承意笑了:“怎么生生死死都是鬼的,不吉利,快呸。”

    莲子愣住了,小姐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都跟她们开玩笑了。

    莲子道:“瞧莲子这嘴,该打,该打。”

    “好了。”不是错觉,是李承意的心情确实无比的好,“说来你们跟了我这么久了,还没问问你们都是怎么进的王府?”

    也许是往日里积威,四个丫鬟一齐跪下了。

    “小姐,我等誓死追随小姐,别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