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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结局(中)

    “二公主!”理亲王脸色大变,又气又急瞪着古青霜,还欲跟她理论,古青霜却是一招手,扬声喝道:“来人!”吩咐一队亲兵将理亲王又看管了起来,理亲王气结。

    “陛下,要不要冲上去?”与此同时,几位随行副将跃跃欲试向古清华请示。

    古清华盯着山上,想着理亲王还落在他们手中,不由望向苏浚。

    苏浚便道:“山上没有水源没有粮食,纵然他们随身携带有水囊干粮,也挨不了多久!快则今晚慢则明早定会突围,只要守住沿途各处出口,他们逃不掉的。”

    古清华点头,便命苏浚与熟悉当地环境的苏严手下两位副将一同商量斟酌,将众人都派遣了开去,埋伏在各处。古清华则在羽林军亲兵的簇拥护卫下,退到了数里之外的一处山丘。

    下午,苏严又率了大军前来接应,微调了各处埋伏,亲自带人保卫在古清华身边。

    果然不出苏浚所料,半夜时分,古青霜兵分四路下山突围。她没有那么幸运,受到了苏严事先安排的各处埋伏袭击。古青霜不愧领兵多年之人,声东击西玩得十分漂亮,终究让她带着一队人马逃了出去,苏严本欲率兵穷追,古清华却拦住了,吩咐先派人上山找理亲王的踪迹。如果找到理亲王,说明古青霜还没有丧心病狂,她可以考虑饶她一命,如果理亲王惨死,她发誓,迟早要将古青霜绳之以法。

    理亲王没有死,被五花大绑扔在乱草丛中被人找到了。

    古清华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忙命侍从扶着理亲王。理亲王声音哽咽,道了声“谢陛下!”再也说不出别字。想起逃走的古青霜,心中十分不安。

    待找到理亲王后,天色已经隐隐透亮,孙副将等留下来打扫战场,苏严及其他人簇拥着古清华进了北境边城。

    古清华颁下圣旨安抚人心,除了古青霜的心腹被押入大牢听候审讯,其余从犯一律免罪,慕天南等十来个首犯,她则没什么审问的兴趣便直接赐死。慕天南落到她手里,情知再无活路,倒有自知之明,不等她动手,已经抢先撞墙自尽了。

    一场大乱,终于消弭。

    可是,冯士夫依然逃了,不见踪迹。

    古清华冷笑:“不必着急,此人上蹿下跳不安生,他迟早会自个跳出来!”古清华说这话时,眼角似有意似无意向苏严睨了睨,恰好苏严目光也正望过来,有些心虚的避了开去,古清华心里一紧,寻思着苏严和冯士夫之间的关系定不简单,定要找个机会问一问不可。

    “陛下,您还是先休息吧,善后事宜我爹我驻北诸将自会处理好,那冯士夫孤身一人,料想也逃不到哪儿去!”苏浚望着脸色憔悴的古清华说道。

    古清华心中一暖,望向他的眼神也温柔了几分,目光四下一扫:“你们都退下。一切听苏大将军安排!”

    “臣领旨!”苏严率着众将退下,随行侍女们在古清华的眼色下也垂眸敛眉而退,独有苏浚留了下来,于是诸将瞧着苏严的意思都有点挤眉弄眼。

    诸人皆退,苏浚上前迫不及待将眼前人紧紧搂入怀中,古清华亦紧紧回抱着他,脸颊贴在他的胸膛,闭着眼轻轻磨蹭:“苏浚,这是最后一次了,是么?往后,我们再也不会有危险了!”

    “是,再不会了!”苏浚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慕氏一党垮台,古清华已经掌握了主动权,无论冯士夫还是逃走的二公主,拿下那都是迟早的事。

    古清华抬头,向他温柔一笑,又靠入了他的怀中,感觉他拥抱自己的力度又紧了紧。

    突然门外一阵喧哗,跟着有小宫女在外焦急道:“陛下!苏侧夫!不好了,苏大将军被冯士夫挟持了!”

    古清华和苏浚俱是悚然一惊,苏浚脸色大变,眸中冒起几分怒火和气恼,他太了解他爹了,正常情况下,冯士夫根本不可能挟持他。他就不明白,一个二十多年不见的发小,交情就这么深厚?

    “人呢?在哪儿?”古清华几步上前掀起帘子推开门问。

    “此刻,在南城城门角楼上,姓冯的说,说让陛下和苏侧夫过去——”这次回话的却是苏严手下的孙副将。

    “荒唐!”苏浚断喝,不由瞪了孙副将一眼,这种话怎么好当着古清华的面说?不会悄悄的暗地里告诉他吗!

    “既如此,朕便与苏侧夫去一趟,正好,朕也有事要问他呢!”古清华既不觉被冒犯了也不吃惊更不害怕,神色淡淡。

    “陛下!”苏浚蹙眉。

    “朕是一定要见他的。苏浚,你也该见他一面。”古清华的语气说不出的认真。

    苏浚的嘴动了动,见她神色坚决,当着众人面他又不便跟她叫板,只得无声默认,想到她穿了金丝甲,心底稍安。

    古清华和苏浚在众人簇拥下来到南城城门角楼下时,果然望见冯士夫挟持着苏严在上边,角楼下围满了士兵,个个满脸焦急,却无人敢上前去。

    见了古清华和苏浚,众人一起跪下参拜,古清华摆手命平身,微眯着眼向上望,却见冯士夫将抵在苏严背心的匕首紧了紧,喝道:“陛下,苏侧夫,对不住了,请屈尊吧!”

    古清华秀眉一扬微微冷笑,招呼着苏浚昂首挺胸便往前去。

    “陛下,陛下!”

    “陛下三思!”

    “万万不可啊陛下!”

    众人惊恐万分,慌忙又跪下苦苦哀求,就是将这消息告诉古清华的孙副将也暗自懊恼后悔不已。古清华乃天子之尊,如果出了什么事,后果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起的。

    苏浚此时反而镇定了,不是他不担心,而是他比他们更加了解古清华的脾气。他狠狠瞪了孙副将一眼,冷冷道:“你们在这儿守着,没有陛下的命令,谁也不许乱动!”说着携着古清华的手,暗暗警惕着冯士夫,与她一步一步往角楼上登去。

    “朕已经来了,说吧,你想做什么!”古清华和苏浚站在他们对面,语气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

    冯士夫仰天狂笑:“陛下好胆色!此事跟陛下无关,我只想,要苏家父子的命!陛下,无非做个见证!”

    “冯士夫!”苏浚厉声道:“我父子与你无冤无仇,你是不是疯了!”

    “疯了?”冯士夫眼中突然显出怨毒无比的神色:“没错,我是疯了!二十几年前我就疯了!”他狠狠的瞪着苏严:“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夺妻之恨,誓不两立!”

    “休得胡言!”听他出言辱及亡母苏浚不由大怒,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却没注意到苏严眼底的痛苦。

    “苏浚,不要这样。”古清华握着他的手,温柔的望着他。苏浚心中一暖,紧紧回握着她,低声道:“清儿,我——”

    “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丈夫,我这一生一世最爱最爱的人,苏浚,你答应我。”苏浚不明白她为何此时会说出这么古怪的话,心却情不自禁被她脉脉含情的眼神言语所打动,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更紧了,被冯士夫挑起的怒火也消弭了几分。

    古清华向冯士夫冷冷一笑,目光徒然变得凌厉,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刺绣精细却有些褪色的香囊,举着向冯士夫冷笑道:“冯先生可认得此物?”

    冯士夫以为她在耍什么把戏,先是不屑一顾,继而脸色大变,厉声道:“你,你从哪里得来的?”

    苏严亦脸色大变,望了苏浚一眼,苏浚则目瞪口呆,突然心口一缩,一股冰凉的不好的预感自心尖上升起,他胸口一堵,怔怔的望着眼前。

    “你从哪里得来的!”冯士夫心神大乱,差点要推开苏严向她扑过来。

    古清华温柔的望了苏浚一眼,轻轻一笑:“是我丈夫送给我的,他说,这是他难产去世的娘留给他的礼物。”

    冯士夫不由得瞪向苏浚,一刹那,他有些恍惚,他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苏浚的面容,这一看,却模模糊糊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难道苏浚是——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冯士夫血气翻腾,他不敢想,更不敢猜,满腔翻滚激荡的气血无处可泄,他狠狠瞪着古清华,颤声道:“你,你想扰乱我的心神,你,你是个骗子,骗子!”

    “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浚眼中满是痛苦矛盾和打击,他的脸色白得像蜡,望着苏严,充满乞求又那么绝望。

    “苏大将军,事到如今,说不说,都随你。”古清华的声音依旧冷淡,一手却仍紧紧握着苏浚的手。

    “陛下,陛下怎么会知道?”苏严长叹一声,望着古清华。

    古清华瞥了苏浚一眼,道:“这是苏浚送给朕的礼物,朕时常把玩,就在前些日子,朕发现这香囊对着阳光时,可看到夹层里绣有两行字。冯先生,是什么字,就不必朕说了吧?”

    “苏严,你说,你说!我和阿娟的定情信物,怎么会到了她的手里?”冯士夫牙齿咬得咯咯响,苏浚的脸色更是一分一分的白了下去,手心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