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我看你小子刑！
“没用的。”
蒙毅摇摇头。
政论权术并非过家家，哪像卓草说的这么容易。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还是太稚嫩了。
“老蒙，你还是闭嘴吧。我们谈论的东西这么高大上，你听得懂嘛？你这智商太低，撑死也只能当个管事。”
“？？？”
叱嗟！
蒙毅肺都差点没气炸。
“你不懂正常，可秦廷朝臣明白。”秦草继续道：“你得包装，包装你懂吗？瞧瞧人皇帝多聪明，前年广征天下祥瑞。就一个女婴，硬是能包装成天赐奇女。出生时手握文王八卦，百日就能人言，甚至还能预知未来趋吉避凶。”
是的，秦草说的就是天下第一女相师许负。
准确来说，现在应该叫许莫负。
包装？
秦始皇笑了起来。
这词倒是新鲜有趣的很。
“许莫负，你觉得是真还是假？”
“是真是假，皆取决于皇帝。皇帝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其实，这就是皇帝的手段。皇帝说红薯是祥瑞，那就是祥瑞。”
“当然还得编个好点的理由，比方说是白帝所赐下的。只要忠心于秦国，那就能亩产五十石。若是心生一丝叛逆的念头，那就什么都种不出来。”
秦始皇很认真的听着。
这小子的想法还真不错！
“当然，这时候皇帝就得造势了。比方说找人演出戏，就说自家红薯什么都没种出来，就因为背后不尊皇帝所以遭受到报应。我想，这对皇帝而言绝非难事。”
“好办法！”
“啥好办法啊？我这就是信口胡说的而已，也就只能糊弄你们这俩夯货。搁皇帝朝臣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秦草满不在乎的挥手。
这法子秦始皇又不是没用过。
比方说后续有方士出海归来，献上录图书，上书曰：亡秦者胡也。秦始皇顿时大怒，当即敕命蒙恬北伐匈奴，势要踏平匈奴。
咋地？
神仙也用小篆写字是吧？
想想就知道，无非是图个师出有名。
……
秦始皇与蒙毅对视了眼，皆是无言。
秦草可真是太谦虚了！
“其实，我还有件事。”
“撒？”
秦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穗苗接着便端上来个陶坛，上面还标着个大大的醋字。
“醋？”
秦草嘿嘿笑着，顺手将封泥掀开。
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这……这是酒？”
闻着扑鼻的酒香，秦始皇忍不住咽唾沫。他其实也是贪杯之人，不过他有分寸，从不会酗酒。每日批阅秦简疲乏时，都会来上两杯。
应该说，秦国勋贵就没不喝酒的。
包括蒙毅在内，同样也是嗜酒如命。
在这物质缺乏的年代，酒可是奢侈品。秦人虽然好酒，但秦国关于酒的禁令同样很多。自商君开始，关于禁酒的律令就一条接着一条。
【贵酒肉之价，重其租，令十倍其朴。】
【百姓居田舍者，毋敢酤酒。】
【黔首居田舍者，毋敢醘酒，有不从令者迁之。】
……
老百姓想喝酒可不容易，得在规定的时间。比方说秦国腊祭，或是每年的四季祭祀，亦或者是喜事或者丧事。其余时间喝酒，那都算犯法！
当然，关起门来偷摸喝点也没事。
喝酒都难，更别说酿酒了。
酒在秦朝属于是国营，只有得到秦朝许可的才能酿造。要是偷摸酿造被抓到了，少说也得赀（zi）二甲。严重的甚至会判迁刑，乃至贬为城旦隶臣。
“嘿嘿，千万别声张。”
秦草自顾自的拿出三个陶碗来，褐色的酒水倒了出来。他酿造的是黄酒，并非是白酒。先前他也酿过白酒，还给穗苗尝了尝，结果把这丫头吓得当场跪了下来。说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秦草要赐她鸩酒？
咳咳……
这年头的酒度数根本不高，撑死也就十度左右，压根就没人喝过白酒，更加没几个人会喜欢喝。或者说，很长段时间其实白酒都不吃香。
秦草这些年是把秦法研究的透透的，他自然也知道私自酿酒买卖犯法，可他没得选择。这么多人张着嘴要吃饭，他只能选择铤而走险。毕竟，赚钱的法子都写在秦律里头。
所以，他就暗搓搓的开始酿酒。
蒙毅望着酒愣住了。
这小子可真刑！
“你私自酿酒，这可触犯了秦律！”
“怎么？你还想报官抓我不成？”秦草无比淡然，悠哉道：“放心，我这关系都疏通好了。这酒我现在主要是卖给乡啬夫，人家背后有县令撑腰。有多少收多少，就是价钱低了点。”
秦始皇笑了，只是眼眸深处藏着抹杀机。
好……好的很啊！
武功县乃京畿三十六县之一，直接归内史管辖。说是天子脚下也不过分，竟敢当着他的眼皮子下犯法？！
“你这酒获利怎么分？”
“三七分。”
“怎么才七成？”
“七成是人家的，能得三成还要看乡啬夫脸色！”
“你冒着风险辛辛苦苦酿酒，到最后才得三成，你这不是跪着要饭的吗？”
秦草闻言当即冷笑，现在他算是明白为啥渣爹买卖做不成了。“我告诉你，偷摸酿酒卖钱就是跪着要饭的。就这，多少人想跪还没这门子呢。民不与官斗，你想挣钱就得先把上面关系搞好。要不然，你以为这宅子从哪来的？”
经历多了，自然就会明白这些门道。秦法是严苛，但不代表着没人犯法。哪怕在后世都无法杜绝贪腐谋私，秦朝自然也有。
“额先尝尝你这酒。”
秦始皇端起陶碗抿了一大口，闭着眼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味道的确是妙不可言，入口醇香，颇为柔和。酒香浓郁，甘甜爽口，透着些许酸涩。
“善！当真是佳酿！”
“这酒叫什么？”
“宫廷玉液酒。”
“这酒怎么卖？”
“一百八一坛。”
“？？？”
可以，还真顺口！
“名字不太好听，今后便称其为秦酒。”
“琴酒？”
不知为何，秦草总觉得怪怪的。
“你要把这酒卖往咸阳？”
“嗯。”
“你不怕被抓？”
“放心，抓也是抓你们。到时候我就与你们撇清关系，来个大义灭亲还不是美滋滋？”
“……”
秦始皇瞪着眼
要不要先弄死秦草
蒙毅摇摇头。
政论权术并非过家家，哪像卓草说的这么容易。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还是太稚嫩了。
“老蒙，你还是闭嘴吧。我们谈论的东西这么高大上，你听得懂嘛？你这智商太低，撑死也只能当个管事。”
“？？？”
叱嗟！
蒙毅肺都差点没气炸。
“你不懂正常，可秦廷朝臣明白。”秦草继续道：“你得包装，包装你懂吗？瞧瞧人皇帝多聪明，前年广征天下祥瑞。就一个女婴，硬是能包装成天赐奇女。出生时手握文王八卦，百日就能人言，甚至还能预知未来趋吉避凶。”
是的，秦草说的就是天下第一女相师许负。
准确来说，现在应该叫许莫负。
包装？
秦始皇笑了起来。
这词倒是新鲜有趣的很。
“许莫负，你觉得是真还是假？”
“是真是假，皆取决于皇帝。皇帝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其实，这就是皇帝的手段。皇帝说红薯是祥瑞，那就是祥瑞。”
“当然还得编个好点的理由，比方说是白帝所赐下的。只要忠心于秦国，那就能亩产五十石。若是心生一丝叛逆的念头，那就什么都种不出来。”
秦始皇很认真的听着。
这小子的想法还真不错！
“当然，这时候皇帝就得造势了。比方说找人演出戏，就说自家红薯什么都没种出来，就因为背后不尊皇帝所以遭受到报应。我想，这对皇帝而言绝非难事。”
“好办法！”
“啥好办法啊？我这就是信口胡说的而已，也就只能糊弄你们这俩夯货。搁皇帝朝臣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秦草满不在乎的挥手。
这法子秦始皇又不是没用过。
比方说后续有方士出海归来，献上录图书，上书曰：亡秦者胡也。秦始皇顿时大怒，当即敕命蒙恬北伐匈奴，势要踏平匈奴。
咋地？
神仙也用小篆写字是吧？
想想就知道，无非是图个师出有名。
……
秦始皇与蒙毅对视了眼，皆是无言。
秦草可真是太谦虚了！
“其实，我还有件事。”
“撒？”
秦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穗苗接着便端上来个陶坛，上面还标着个大大的醋字。
“醋？”
秦草嘿嘿笑着，顺手将封泥掀开。
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这……这是酒？”
闻着扑鼻的酒香，秦始皇忍不住咽唾沫。他其实也是贪杯之人，不过他有分寸，从不会酗酒。每日批阅秦简疲乏时，都会来上两杯。
应该说，秦国勋贵就没不喝酒的。
包括蒙毅在内，同样也是嗜酒如命。
在这物质缺乏的年代，酒可是奢侈品。秦人虽然好酒，但秦国关于酒的禁令同样很多。自商君开始，关于禁酒的律令就一条接着一条。
【贵酒肉之价，重其租，令十倍其朴。】
【百姓居田舍者，毋敢酤酒。】
【黔首居田舍者，毋敢醘酒，有不从令者迁之。】
……
老百姓想喝酒可不容易，得在规定的时间。比方说秦国腊祭，或是每年的四季祭祀，亦或者是喜事或者丧事。其余时间喝酒，那都算犯法！
当然，关起门来偷摸喝点也没事。
喝酒都难，更别说酿酒了。
酒在秦朝属于是国营，只有得到秦朝许可的才能酿造。要是偷摸酿造被抓到了，少说也得赀（zi）二甲。严重的甚至会判迁刑，乃至贬为城旦隶臣。
“嘿嘿，千万别声张。”
秦草自顾自的拿出三个陶碗来，褐色的酒水倒了出来。他酿造的是黄酒，并非是白酒。先前他也酿过白酒，还给穗苗尝了尝，结果把这丫头吓得当场跪了下来。说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秦草要赐她鸩酒？
咳咳……
这年头的酒度数根本不高，撑死也就十度左右，压根就没人喝过白酒，更加没几个人会喜欢喝。或者说，很长段时间其实白酒都不吃香。
秦草这些年是把秦法研究的透透的，他自然也知道私自酿酒买卖犯法，可他没得选择。这么多人张着嘴要吃饭，他只能选择铤而走险。毕竟，赚钱的法子都写在秦律里头。
所以，他就暗搓搓的开始酿酒。
蒙毅望着酒愣住了。
这小子可真刑！
“你私自酿酒，这可触犯了秦律！”
“怎么？你还想报官抓我不成？”秦草无比淡然，悠哉道：“放心，我这关系都疏通好了。这酒我现在主要是卖给乡啬夫，人家背后有县令撑腰。有多少收多少，就是价钱低了点。”
秦始皇笑了，只是眼眸深处藏着抹杀机。
好……好的很啊！
武功县乃京畿三十六县之一，直接归内史管辖。说是天子脚下也不过分，竟敢当着他的眼皮子下犯法？！
“你这酒获利怎么分？”
“三七分。”
“怎么才七成？”
“七成是人家的，能得三成还要看乡啬夫脸色！”
“你冒着风险辛辛苦苦酿酒，到最后才得三成，你这不是跪着要饭的吗？”
秦草闻言当即冷笑，现在他算是明白为啥渣爹买卖做不成了。“我告诉你，偷摸酿酒卖钱就是跪着要饭的。就这，多少人想跪还没这门子呢。民不与官斗，你想挣钱就得先把上面关系搞好。要不然，你以为这宅子从哪来的？”
经历多了，自然就会明白这些门道。秦法是严苛，但不代表着没人犯法。哪怕在后世都无法杜绝贪腐谋私，秦朝自然也有。
“额先尝尝你这酒。”
秦始皇端起陶碗抿了一大口，闭着眼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味道的确是妙不可言，入口醇香，颇为柔和。酒香浓郁，甘甜爽口，透着些许酸涩。
“善！当真是佳酿！”
“这酒叫什么？”
“宫廷玉液酒。”
“这酒怎么卖？”
“一百八一坛。”
“？？？”
可以，还真顺口！
“名字不太好听，今后便称其为秦酒。”
“琴酒？”
不知为何，秦草总觉得怪怪的。
“你要把这酒卖往咸阳？”
“嗯。”
“你不怕被抓？”
“放心，抓也是抓你们。到时候我就与你们撇清关系，来个大义灭亲还不是美滋滋？”
“……”
秦始皇瞪着眼
要不要先弄死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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