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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破败的召庙

    挂在屋檐下的金色帷幔,在太阳的暴晒下,已经有些发白。由于长期没人打理,不知被什么人给扯了下来,从三楼一直搭拉到了地上,在微风的作用下,呼呼啦啦的作响着。俨然是一副破败的景象。

    有躲避的地方,也就让人看到了希望。纳姆必定岁数大了,走的不快在水中更是慢的叫人着急。巴特尔和吉日嘎图上去就把纳姆一架,给抬了起来往岸上跑去。我见水都没过到了小沙弥的肩膀,这孩子还老是能喝到水,赶忙把他从水中薅了出来,抱着走向了河岸。

    胖大海儿见娜仁花落了单,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尽然伸手就把这丫头放倒扛在了肩膀上。娜仁花被胖大海儿这么一弄,也是害羞的红了脸。吉日嘎图看到胖大海儿扛着娜仁花,心中也是一万个不爽,分分钟都有要跟他决斗的想法。

    一到岸上我就问纳姆,这水怎么会那么奇怪,一遇到伤口就会被迅速腐蚀殆尽。我们从他口中得知,这是老一代的禅师们在这设下了两道止生界,也就是说上面土坡的砂石里搅拌了大量天然生碱。为的是岸边寸草不生,不引来食草动物。那些毒虫蜈蚣遇到碱味,也不会轻易接近,就是老鼠兔子都不想在这打洞。

    这外围的一圈呢,属低洼地带,有近十几米厚的硝璜层,夏季时雨水自然会聚集在这,硝璜遇水呈现金黄色,有淡淡的腐蚀性,所以水中不会有蚊虫滋生,鱼蛙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由于去年下了大雪积雪较厚,今年这里的水自然也就要深上一些。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硝璜本身除了有很强的腐蚀性,还有很强的扛凝血散血作用,所以流血的伤口一暴露,皮肉就会发生化学反应被分解。也就是它这一特点,才会造成这里常年水汽弥漫,连鸟儿都要绕道飞行,根本不愿意从这片天空经过。

    我们听到后不由的感叹,古人为了在这庙里镇压邪物,即不想寺庙被鼠蚁鸟兽破坏,又可以从容应对杀生的问题。几乎是做到了对大自然环境的充分利用,又将人与自然的互相作用给巧妙的融合了。

    看着古刹柱子上的大Z报和涂的满墙的标,我终于明白纳姆为什么会说自己两个四年没来,身体还不好了,原来所有的症结都在这里呢。

    随着天色越来越黑,月亮也从地平线缓缓的生了起来,人们陆续打着手电,照可照对面只能干吼的大群黑影,扭身绕过东倒西歪的诸多石碑,跟随着纳姆喇嘛向寺庙里走去。

    寺庙外面破坏的已经十分严重,里面也是可想而知,佛造像大多被损毁,无一例外的缺胳膊少腿。那些砸不下来的佛头,则被涂了个满脸花。也不知谁会那么无聊,还会在其手掌上留下了已经风干的排泄物。悬挂的经幡全部被撕掉了下来,上面至今还留有众多的脚印子。参禅打坐的蒲垫,也被人给用刀划了个大十字。念经礼佛的物品不是被砸碎,就是被四下都是。纳姆看到后是不住的叹息,还连连的摇头。

    二楼的那些木制桌柜更是被付之一炬,只留下了一些残余的木片,无法烧毁的铜制法器和大量早已撕碎的古代经书典籍。这把大火也不知烧了多久,要不是木梁圆柱包了厚厚的防火铜皮,可能整栋楼都得被烧塌。小沙弥是第一次来,一切都感到好奇,是东看看西悄悄,见到地上的灰烬里有法器,就主动帮纳姆喇嘛拾了起来,还乖巧的用嘴吹一吹上面的灰尘。

    三楼两侧的那些普世壁画,也是惨不忍睹,被人用利器给刮的看不出了原貌。上面还被人刷上了一遍油漆,歪歪扭扭的写上了号。就这样也依然遮盖不住那浓烈的色彩的,和极度优美的绘画技法。也不知是谁破坏了三楼的顶梁柱,致使房顶塌落,才保住了屋后正中央那尊硕大的双身欢喜一。

    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一时有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我和胖大海儿几乎是同时揉的眼睛,吉日嘎图和巴特尔两人见到后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对他们来讲好像是斯通见惯了,后我一想到也理解上去了,很多民族都有生命的崇拜,在他们看来这事也无非就是繁衍的事,再向下想和大驴大马也没什么区别,几乎可以说这是人类以及动物的一种原始本能。只是人们受到儒家思想的影响,搞出一堆所谓的孝悌忠信礼仪廉耻,把这事给整的遮遮掩掩,甚至是有些难以启齿。

    甄若男和娜仁花必定是女孩子脸皮薄,看到后大喊了一声就捂着脸转了过去,谁知两人刚转过去又是一阵大叫。我俩依依不舍的转过了头,在一看二人面前的壁画,我和胖大海儿腾的一下也脸红了起来。

    如果说双身自在很多地方还是遮遮掩掩,那后面的大量密宗双图就变的是异常了。我心中暗叫你奶个腿的,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生理课呀,一时看的有些挪不开眼球。

    那浓烈的色彩,老辣的画风,人物盘根错节姿态和接近梦幻迷离的神情,早已超越敦煌未公开的那些袒露的壁画。这东西强烈的刺激着我们的眼球,叫人血压是蹭蹭的上涨,心跳是玩命的加速,要不是小沙弥的出现,我们估计当场都得爆了血管死在这里。

    我突然感觉到这画的教化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赶忙拍了拍胖大海儿和她们两个,怕大家误入歧途。这小子被我打断遐想后,也是一百八十个不情愿,就是撅着嘴临下楼,都要回头多张望上两眼。

    按纳姆以前每四年常做的事就是,打扫室内卫生,清理佛像上的灰尘,更换经幡帷帐和镇纸,再对经书阁楼上的古藏典籍进行养护。诵经三日后离去。

    今年这次很多步骤只能省去,甄若男和娜仁花只能帮他们打个下手,扫个地清理杂物什么的,小沙弥就只能拿个弹子到处清理灰尘。巴特尔和吉日嘎图就以最快的速度,帮佛像们寻找着失去的手脚。

    我和胖大海儿由于是无教人士,但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干,就尽量按纳姆的要求换着经幡和帷帐。我是边挂着东西,别催促纳姆:“大大大师,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就交给我们了,您就赶紧去换镇纸吧,再不换我真担心那些家伙能把水喝干了。”其实这事我已经担心很久了,被那么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围着,我还哪有心思这些过场仪式感的东西。

    胖大海儿听我说后也是急了,指挥那小沙弥道:”小和尚,你别在哪胡搞了,赶紧干点正事帮你师傅换镇纸去。“

    小孩比较懂事又十分乖巧,连胖大海儿这混不吝的话他都听,扭身就跟着他师傅取东西去了。随着小和尚的一声喊叫,我们几人迅速冲了出去。

    一看对面可不好了,那些东西竟然下了水,向这面以狗刨的方式游了过来。它们虽然陆地上风驰电掣,在水中却是真的不快,偶尔还有一些沉水淹死的,但必定人家花了这么长时间,也终于慢慢的游到了中线。

    我们几人一商量,唯一的方法就是下水,借他们水性不好,在水里终结他们。一旦它们上了岸,我们这些人就都得跟着倒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