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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萌生的情念

    天色微沉,清尘回到玄霄宫,发现玄霄宫的大门敞开着,心想难道是因为他还没回去所以门是给她留的?暗自高兴了一下,没想到冰块帝君想的蛮周到嘛。她正准备去书房整理帝君的书籍,每天清理一个时辰都够他搬了,刚走到窗户外面,就听见传来一个女仙的声音。

    “帝君,我见您夜夜在书房看书,批阅折子,日理万机,我特意采了仙露做了一碗莲子银耳羹给您送过来,有明目养神的功效,您尝尝。”女仙温柔又多情的说道。

    这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但又想不起是谁,她想,这个冰块,性格冷淡,艳福倒是不浅,经常总有不同的仙女过来献殷勤,她都撞见好几回了这一次不知道又是谁?

    好奇的她终于是憋不住了,于是她将头蹭在窗户上,两眼贴在窗户缝隙看进去,缝实在是太小了,害得她把眼睛都快贴挤破了。

    也没看见啊,她失望的将身体收回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突然一支笔嗖的一声捅破窗户不偏不倚,直接戳向她的额头中心,一点黑墨瞬间印在了额头,被发现了吗?她吓了一个激灵,她下意识的用手一擦,结果黑墨被抹了一脸,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个花猫。

    “鬼鬼祟祟,进来。”帝君严厉中带着一股捉弄的语气说。

    清尘低着头,两只无处安放的手互相来回撮着,她将门推开,结果是梵音,她见到梵音虽然心中有一团火,但毕竟梵音是上仙,必须强忍着内心的不悦。

    “呃,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了,你们继续,继续。”清尘一副尴尬的模样边说边往外后退,准备撤离。

    “大胆仙侍,竟敢这般无礼,说,在窗外偷偷摸摸有何企图。”梵音一副被扰了和帝君的二人世界模样严厉呵斥道。

    “小仙方才跟帝君请假外出,回来是想跟帝君报个到,结果扰了上仙和帝君叙话,实在是抱歉。”清尘一脸表里不一的说道。

    “梵音仙子送来了一碗莲子羹,你去替本君热一下。”帝君命令道。

    梵音见状,一张本就苛刻的脸脸都快黑道九霄云外去了。

    又来,清尘心里抱怨着,心想一样的套路能不能换个方式啊,一会冷了,一会儿热了,哼,看我这次不整你。

    “好的,帝君大人。”清尘眨巴着眼睛端着莲子羹拜退。

    “我让你整我,这一次,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清尘伸手变出一包粉末,一脸奸笑的将粉末倒进碗里搅了搅。

    这是我亲手制成的瘙痒粉,只要你吃了,你一定会长满红疹奇痒无比,想想一个堂堂的帝君出现这幅狼狈模样真是大快人心。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整我在先的,我只是正当防卫,先下手为强而已。

    清尘将莲子羹呈给了帝君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脸自然的说道。:“帝君,请您慢慢享用,小仙告退了。”

    “本君现在又有点不饿,一直放着又怕坏了,要不你替本君喝了吧,也不辜负梵音仙子一片心意。”帝君将碗端在面前似乎察觉了端倪,故意说让清尘替他喝。

    “帝君,这是我亲手为您做的明目养神的莲子羹,您就这样转手送给一个仙侍,就不怕我寒心吗?”梵音一种吃醋的语气一边斜着目光盯向清尘。满脸的写着“你敢”两个大字。

    “无妨,下次在做一碗也不迟,今日本君不饿,这碗就让清尘仙侍替本君喝了。”帝君婉拒道。

    “帝君,梵音上仙说的对,这是他给您做的怎么能给我一个小小仙侍呢。还是您自己喝吧。”清尘挥着双手执意拒绝道。

    “本君说赠你喝你就喝,你平日替我洒扫书房,搬书运书挺辛苦的,喝吧,不用客气。”帝君继续进攻。

    “咳!那些都是我的本职工作,是我应该做的,真不用了帝君。”清尘执意拒绝,一脸引火自焚的表情。

    “喝吧。本君亲手喂你喝。”说完帝君快速的舀了一大勺戳进清尘嘴里,咯噔一声,清尘咽了进去了。

    清尘赶紧一趟冲出去蹲在外面哇哇的吐起来。可恶的冰块,我跟你没完。清尘内心涌起一团火气。

    梵音见状,满脸疑惑,有那么难吃吗?喝了一口竟这副模样。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幸好让这个仙侍喝了,不然被帝君误会了可不好。梵音沾沾自喜。

    “啊!帝君,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我跟你拼了。”清尘在屋外大声的吼道。说着用仙法变出一片冰晶砸向帝君。

    帝君手指一挥,冰晶直接听话的砖头朝清尘砸去。接二连三的冰晶砸向清尘,将她的脑袋砸出了青一块紫一块的包。痛的哇哇大叫。

    一边的梵音听见清尘辱骂帝君的不敬之声,本就刻板的她直冲冲的走出来严厉呵斥道:“大胆仙侍,辱骂帝君,还敢出手。简直没有规矩。”

    梵音一副严厉的样子,用仙法一掌挥过去,清尘快速用双手抵挡。一掌反推过去来,梵音向后一退,扑腾一下摔坐在地上。也可能是她以为今日的清尘还是往日那个灵力低微的清尘。方才确实有点低估了她。

    “你灵力怎会增进如此之快?”梵音不可思议的说道。

    “梵音仙子。这还不多亏了你的教导我才有了今天,是你告诉我灵力低微的仙侍不配采集仙露。您看,我现在配不配了?”清尘一副报仇雪恨的样子说道。

    帝君走过来装作一副高傲的样子,心想,不愧是她调教的仙侍,打架这块,没给她丢脸。:“当着本君的面打架是不是不把本君放在眼里了,各自回宫面壁三日?”

    “帝君,明明是她不遵守天规,辱骂帝君,还出手伤害上仙。难道帝君就不治他的罪任她在天宫肆意妄为吗?要是被天帝陛下知晓,她怕是要被送进天牢承雷劈之刑。”梵音一副不服的表情,明显就是你在偏心。

    “本君早就说过,本君宫中的仙侍本君自会管束,就算是天帝陛下,也不能随意插手。”帝君此话明显是在护短。

    “梵音告退。”梵音一脸不服的的样子拜退离开。

    清尘,总有一日本仙要给你个痛快。梵音暗自发誓要一洗今日之仇。

    “怎么,还愣着不走,要本君送你回房吗?帝君故作正经的说道。

    此时清尘感觉身体有些不适,似乎全身都在瘙痒,伸手四处抓挠,接着脸上长出满脸红疹,加上刚才的墨印以及额头上的包,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好笑。

    “卑鄙,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付出代价,可恶。”清尘边挠边嘴里谩骂着跑回了自己房间。

    她一照镜子,吓了一大跳,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今天可是吃了大亏,越想越委屈,越愤怒。

    完都完了,在制作瘙痒粉的时候居然没有制作解药,这下可怎么办?他趴在桌前难受的大哭起来。

    接着窗外出现了一个影子,哐当一身窗户开了,一个精致的白玉瓶子飞向她的面前,她伸手接住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颗豆大的白色丹丸。

    “不想被痒死就吃了它”是帝君,他特意过来送解药。

    “还算你有点良心。”清尘倒出解药一口吐了下去,不一会儿红疹消失了,也不痒了,她洗了个澡舒服的睡去了。

    这几日晓风一直在池梧处修习仙法,他想将冰焰之灵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一心想着报仇雪恨,闲置的时间他便买通那里的仙侍溜进史记阁暗地查阅当年各族战争的历史记载,大大小小的战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连着翻了好多都是苦无结果。

    说实话清尘的努力修行也是帝君平日看在眼里的,他认为一片薄弱的霜花因为机缘能在天宫化成人形确实不易,明里暗里的逗她整她,实则也是是为提升她的修行和将来飞升上仙做准备。然而清尘也是真的很有慧根,除了脾性古灵精怪了一些,其他还真的是无可挑剔。万年来,天宫里能受到帝君亲自点化飞升上仙的仙侍屈指可数。可见对清尘的重视,只是他从不表现出来。

    这天一早,清尘早早的就来到苍溪涯练功,练完功她便开始喂食仙鹤,这些仙鹤长期跟她相处可喜欢她了,并且她可以随意召唤仙鹤带她在天上飞行。

    她唤来一只仙鹤想同上次帝君带他俯瞰凡界一样,再飞上去看一眼。

    没想到她的这一举动竟然被玄霄宫的焱阳帝君尽收眼底,帝君平日喝茶的房间,推开窗户一眼望去正是苍溪涯,清尘在天宫了这么久她居然也没发现。

    见清尘在仙鹤背上自由的飞翔,帝君不禁脸上漏出了一丝可爱的笑容。

    仙女们都说帝君无情,那可能是在遇上清尘之前吧。

    清尘正快意的享受着幻想着自己下凡以后会有些什么样的经历,忽然帝君如清风一般瞬间出现在仙鹤的背上,吓了她一跳。

    清尘一个激灵往后一退,身体半仰着。帝君赶紧伸手将他拉回来,四目相对之时清尘傻了眼,心里萌生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这帝君其实长得还真是好看,怪不得那些女仙们各个没事都往玄霄宫凑。

    “干嘛啊,想吓死人啊,来也不打声招呼。”清尘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说道。

    “本君是看你活的不耐烦了,故而来提醒你,万一从这里掉下去,你就再也回不来了。”帝君一副认真且事态严重的表情说道。内心其实是他也觉得好玩而已。

    “那这么说,我还要感激你了。”清尘单纯的以为帝君是真的怕她掉下去。

    “欠人恩情是要还的。”帝君一脸道德绑架的说道。

    “大不了我烤鱼给你吃咯。”清尘津津乐道,因为她也馋了。

    帝君心里乐开了花,心想。正合我意。

    就像上次一样清尘这次是多抓了几条鱼烤在架子上。

    “弄这么多鱼,不怕它们半夜来找你索命啊。”帝君不解的说道,心想哪吃得了这么多。

    “哎呀,我们俩一人一条自然是够了。这不,还有池梧跟晓风嘛,我待会儿给他们一人送一条过去,他们也是我的朋友和恩人,我得雨露均沾不是嘛。”清尘一副仗义的样子。

    “合着是把报答我的恩情一次性也顺带分了些给别人是吗?”帝君一脸严肃的说道,这算不算吃醋他也许不知道,但是他确实有些不悦。

    “小气,大不了我下次再给你烤呗,只要你不怕鱼儿半夜来找你索命,我是没什么的。现在这么多你也吃不完,那得多浪费啊。”清尘一脸你眼大肚皮小的表情说道。

    “快吃快吃,今天这鱼烤的比上次还好,凉了就不新鲜了。”清尘将鱼递给帝君。说着同上次一样的话。

    帝君看着清尘一脸的天真无邪的样子,他觉得内心深处有根弦似乎在拉扯他的心脏,既微妙又隐隐作痛,他捂着胸口,眉头促成了波浪。是不是对清尘萌生了情念才使得心中的锁情丝有所牵引。帝君内心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怎么了,焱阳君,你怎么不吃了,是我今天的鱼烤的不好吃吗?”清尘疑惑的问道,她反复又尝了几口,觉得没问题啊。

    “没什么,吃吧!”帝君故作镇定强忍着这股怪异的感觉。

    “焱阳君,我跟你说啊,我虽然感激你对我的再生之恩,我也会一辈子对你感恩戴德的报答你。但是我求求你,以后别老是想尽办法整我了好吗?”清尘拜托的语气说道。

    “本君是堂堂帝君,何需整你一个小小霜花。”帝君撇了她一眼。

    “你还说没整我,上次,上次,上上次,咱可都是天界活了几百几万年的神仙了,能不能勇于承认一下自己的错误。成熟一点啊。”清尘像个老者一样说教道。

    “若说到勇于承认错误,本君倒是忘了,那日你辱骂本君卑鄙小人,又对上仙梵音大打出手,要不要也一并承认了去天牢领个雷霆之刑如何?”帝君略带威胁的语气说道,聊天终结者也的确成功终结

    清尘一听这话瞬间牙都哑口无言,思考好半天才回怼了他。:“算了,我虽然是个小小的霜花,但我不与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一般见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们虽然渺小,但格局大啊。”

    “在天界的法度没有格局可言。”帝君一副一本正经耍无赖的样子真是气人。

    两人说说闹闹的也吃饱了,清尘小心翼翼的找来两片大的树叶将剩下的两条鱼包了起来,准备一会儿给池梧和晓风送去。

    “干什么?本君都说了,你对本君报的恩不许分给别人,欠别人的恩你可以单独去报。”帝君一副霸道的样子说道。

    “哎呀,说你小气你还真的小气。这你拿回去也吃不了,还不如大家分着吃,你说何必呢?”清尘无奈的说道。

    “我拿回去喂仙猫。”帝君高冷的说。

    “这样吧,帝君,我愿意把这两条鱼送给你带回去喂仙猫,你再教我两套心法怎么样?”清尘心里的算盘打的是当当响,只当做是一场交易。

    “成交。”帝君耿直的答应了。

    “记住了,我只教一遍。”帝君说道。

    “乾坤万物,三界五行,以我仙躯,引幻玄灵……”帝君口中认真的念着法决,手中做着一些霸气有力的手势。

    清尘认真的看着并且只一遍就记住了心法的口诀,堪称修仙奇才。她顺着帝君的动作和口诀练了一遍,除了不精以外没有别的不妥。

    小小霜花竟如此有慧根,帝君在心里夸赞道。

    “你且好好练习,本君十日之后再来查验,本君将这支火焰钗赠你,是千年灵木所化,有助你修心养性增进功法,必要时还可以防身驱魔。”帝君慷慨的说道。

    “那,谢过啦,我又欠你一个恩,改日再报。”清尘两眼放光,接过赤焰箫在手中仔细打量着,心想,帝君除了特别爱假正经之外优点还是蛮多的,是个可靠的主,往后天界,就跟定他混了。

    她不由的在内心有点喜欢和这个冰块帝君一起玩了,虽然老是捉弄他,但他也从来没让他失望过,她偷偷瞄了一眼帝君,谁知帝君也正用一种让她感觉很奇妙的目光在看着她,她赶紧将目光收回,心里一万个不知所措。“罪孽啊,罪孽啊,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良心发现,觉得之前辱骂本君心生歉意?”帝君强烈掩饰着他内心的奇特之感。

    “我怎么会真心骂你呢,那都是,都是气话,气话,你可别往心里去。”清尘已经尴尬到不知该将手放在何处。

    “咳,你们这些大神仙,哪懂我们这些小仙的苦呢,我们灵力低微,在仙界都没什么存在感,你们稍微对我们好一点点,我们都感恩戴德的,感动的不得了,恨不得“以身相许”。他们都说你无情吧,我觉得你倒是多情的很呢,”清尘噼里啪啦乱说了一通,不过也确实是发自肺腑。不矛盾。

    帝君楞楞的看着清尘,心想以身相许说的是什么话,又是什么意思?

    清尘察觉到自己用词不当,赶紧解释。:“那个,我的意思是说以命相报,报恩,报恩。”

    “最好是以命相报吧。”帝君倒吸一口冷气说道。他想,他是天界的帝君,不能生情念,只能有苍生。

    “帝君,若是我偏要以身相许会如何?”清尘半开玩半大胆的问了一句。

    “本君会削了你的情根。”帝君愣了一会儿,只严肃的回答了一句令人诚惶诚恐的话。

    “那若是有一日我犯了大错呢?”清尘又问。

    “依法严惩,绝不姑息。”帝君思考片刻,冷酷的说道。

    若是我对你生了情念呢?清尘在心里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