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相
“所以，你是从荆山被赶到校园里来的？”
“是啊，如果不是那里突然出现一股可怕的气息，我也不会来这，安安稳稳的呆在荆山上多自在啊。”
两人一鬼盘坐在一堆散落在地上的人体模型之间，顾不易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听着那只鬼物的回答，气氛此时十分平和。
就在刚刚穆结衣和鬼物都被对方吓出黑白线条画风的时候，顾不易第一个反应过来，当即就选择把怀里的穆结衣扔到一边，灵力涌现，踩住这只鬼物的头抡起拳头就是一顿暴捶。
那只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就被锤到七窍生烟，七窍生烟是写实派的描写，它七窍确实是生烟了。
在被顾不易一套野王八拳快把它抡废的时候，它的口鼻之中突然涌出一股股淡灰色的烟雾，那是其本身维持可见形体的阴气所凝聚出来的烟雾，是来自鬼族本源的基础能量。
简单来说，它被揍得质壁分离了。
一阵阵烟雾当中，鬼物想要趁乱逃脱，没成想刚飘走一半又被这神经病似的男人拽了回来，魂体差点没被揍散。
虽然在事后，顾不易十分不要脸的解释道自己是怕这只鬼暴起伤人，所以就先动手了。
但是这种毫无缘由的毒打，即便是对于一只鬼来说，那也是相当不人道......不鬼道的暴行。
所以这只鬼嚷嚷着要去天都隶投诉顾不易暴力执法，说他无视合法鬼权，严重威胁到自己的鬼身安全，还要去鬼权协会那边维权。
结果就是，它又被蒙着头挨了顿毒打。
这也是为什么这只鬼物十分乖巧，问啥答啥，此刻气氛如此和平的根本原因。
实在是打不过这厮啊！
“你刚刚说，你在荆山发现了一股可怕的气息，能说一下这股气息出现的具体时间吗？”明显还有点畏惧的穆结衣躲在顾不易身后探头问道。
“......大概在几天之前吧，反正时间并不久。”
“具体位置说一下。”
鬼物急忙点头，连说带比划的跟两人详细描述了那股气息的位置，生怕自己说不够明白，它甚至还用阴气画了一幅地图。
“长官您看，我这该说的也说了，来这里之后也没害过人，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了？”鬼物眼神期待的盯着顾不易。
被这双灰白无神还泛着死气的眼睛盯着，即便是顾不易也有点不太自在。
“离开？可以啊，回头自己去天都隶自首，现界秩序维稳条例中明确规定了关于鬼属种族不得擅自现形或依附在任何物品上对民众造成恐慌，凡有违者处十天以上三个月以下监禁。
你把人家几个大学生都给吓进医院了，这事儿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先跟你说昂，你的气息我已经记录了，你跑到哪我都能逮住你，要是让我知道你没去自首，到时候可就不是监禁这么简单了，听明白没有？！”
顾不易板起脸来对着鬼物喝道，反观那只鬼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为了避免再遭暴打，只能叹着气答应下来。
“明白就行，你自行离开吧。”
看着鬼物的身影缓缓消散在空气当中，确定再也没有出现的可能后，穆结衣从顾不易身后探出头来说道：“咱这算任务完成了吧。”
看着她一副怕鬼没出息的样，顾不易摇了摇头，“鬼物的任务完成了，但是它刚刚说的那股气息这件事让我很在意。”
“要去看看吗？”
顾不易沉默了，对于死亡的恐惧是所有生物生而有之的本能，对于被迫加入天都隶本来对干活就没多少热情的顾不易来说，心中自然会有顾虑。
穆结衣看出了顾不易心中所想，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在旁边站着，将自己埋没在一片昏暗当中，她不能有要求一个新人必须做出多么伟大的抉择。
长久的沉默之后，男人沉稳的声音响起。
“走吧，去看看这气息到底是何方神圣。”
穆结衣脸上绽开笑颜。
“好，走吧。”
顾不易当然不是什么能够看淡生死的伟人，相反，他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普通人，懒散、随性且热衷于吐槽，甚至还有一点浪漫主义的英雄情结。
他很明白前方可能存在着自己无法匹敌的大妖魔，也清楚自己有可能在这趟旅途中失去生命。
如果他现在转头就走，把这个信息上报给天都隶然后就撒手不管，没人会指责他什么。
但他依然选择了要去，他没忘记，在他的身后是一所聚集着近三万师生的大学校园。
作为天都隶的正式职员，他需要站在众人面前担负起这样的责任。
实际上当初签署劳动合同的时候，顾不易心里很清楚时曲口中那些所谓的威胁只是单纯为了吓唬他而已，如果他咬定就是不签的话，没人会拿他怎么样。
但他还是签了，加入了天都隶这个组织。
只因那份劳动合同的最后一页最下方清晰的写着一行字。
驻剑在渊，愔守人间。
这是任何一个天都隶正式职员都时刻牢记在心里的一句话。
我将持剑伫立在众人所无法触及的深渊之下，在不为人知的黑暗中，沉默地守望那近在眼前的人间，我手中的剑将是最有力的威骇，各路邪魔妖神皆不敢犯我境内。
斩妖阻魔，消神灭鬼，死于无声，但犹未悔。
这是誓言，也是宿命。
当时顾不易看到这句话时眼眶顿时感觉到有些湿润，那时候他脑海里只回荡着一句话。
这他娘的也太帅了！
“你刚刚想了什么才决定要来的？我本来都做好一个人过来探查的准备了。”穆结衣走在山间小径上，稍稍抬手，青绿色灵力呈雾状散播出去，肆意生长在道路上阻碍两人前行的杂草树木顿时枯萎下来。
“没想什么，就觉得自己应该来罢了......我说你这手玩的挺花啊。”顾不易有些诧异的看着施展术法的少女。
“你是说这些枯萎的草木吗？我只是把它们的生机收掠起来了，摆弄花草是【深谷】灵修来的拿手好戏，就像这样。”
穆结衣轻点虚空，一道青绿帷幔自指尖舒展开来，随着少女手臂的摆动飘然向前。
周围草木默然当中发出哀鸣渐次枯萎，生机尽数涌入帷幔当中被储存了起来，饱饮草木生机的帷幔青绿之色更为浓郁。
伴随其不断收缩延长，只是片刻，眼前原本杂草丛生的乱林已然被开辟出一条光秃秃的小道来。
顾不易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这条由灵力凝聚而成的青绿帷幔漫舞之间就掠夺无数草木生机的画面给自己一种奇怪的既视感。
仿佛一个身着青绿汉服的女子，迈着华美的舞步在众人面前展现着自己曼妙的身姿，然后就用隐藏在摆袖里的利刃，一刀一个，将象征杂草的众人一一割喉。
“原来你是深谷出身，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道术法简直就像是个偏执疯狂的艺术家一样，连杀戮都要追求优雅。”顾不易揉着因为震惊而长时间张口变得有些酸胀的下巴。
“我有什么办法，深谷作为一个专长于医道的宗派，开派祖师是一个热衷于行为艺术的医生，根据记载，在他手下治好的病人无一例外，全被他顺手给做了微整形手术，就因为他太过于追求美了，连开个刀都得讲究黄金比例分割。”
穆结衣也有些无奈地回应道，随着面前这条小路的距离不断缩短，两人最终在一处石穴面前停下了脚步。
“感受到了吗？”少女面色凝重。
“啊...真是惊人的灵压啊，仿若直面神灵一般，只是站在洞口外面就让我的膀胱产生了剧烈反应，说实话我突然有点尿急，这里有公厕吗？”顾不易面色严肃的看着洞口。
“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除了屎尿屁以外你就没有其他的梗了吗？”穆结衣翻了个白眼率先走进石洞当中。
“我说的是真的，我确实有点尿急，我严重怀疑这股灵压可能对我的前列腺造成了某种伤害，哎你等等我，你在这里迷路的话再出来就要两天以后了。”顾不易紧随其后。
在漆黑的洞穴甬道当中，连贯前后的墙壁上隐隐泛着淡红色的光纹，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灵力。
“看着像是某种隐匿气息的阵法，难怪在外界的时候灵识感应不到这如此磅礴的灵压。”穆结衣边走边端详着墙上的花纹。
“很好，已经出现人工造物了，邪恶组织的阴谋即将浮出水面，话说这些反派分子都不用排泄的吗，这么大一个地方连个厕所都不造，你先走，我方便一下。”说完顾不易急匆匆地就跑到后面的一处角落处。
穆结衣额头挂上了黑线，看着男人正跟似乎出现问题而迟迟解不开的腰带作斗争的行为不由叹了口气，只得丢下他自己一个人往前走去。
好在这条甬道只有这一条路，没有分岔口，而且前面隐隐已经有光了，倒也不怕迷路。
片刻后，终于走出漆黑甬道的穆结衣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光明，她下意识想检查一下四周环境，刚一抬头，整个人便呆立在原地。
“是啊，如果不是那里突然出现一股可怕的气息，我也不会来这，安安稳稳的呆在荆山上多自在啊。”
两人一鬼盘坐在一堆散落在地上的人体模型之间，顾不易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听着那只鬼物的回答，气氛此时十分平和。
就在刚刚穆结衣和鬼物都被对方吓出黑白线条画风的时候，顾不易第一个反应过来，当即就选择把怀里的穆结衣扔到一边，灵力涌现，踩住这只鬼物的头抡起拳头就是一顿暴捶。
那只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就被锤到七窍生烟，七窍生烟是写实派的描写，它七窍确实是生烟了。
在被顾不易一套野王八拳快把它抡废的时候，它的口鼻之中突然涌出一股股淡灰色的烟雾，那是其本身维持可见形体的阴气所凝聚出来的烟雾，是来自鬼族本源的基础能量。
简单来说，它被揍得质壁分离了。
一阵阵烟雾当中，鬼物想要趁乱逃脱，没成想刚飘走一半又被这神经病似的男人拽了回来，魂体差点没被揍散。
虽然在事后，顾不易十分不要脸的解释道自己是怕这只鬼暴起伤人，所以就先动手了。
但是这种毫无缘由的毒打，即便是对于一只鬼来说，那也是相当不人道......不鬼道的暴行。
所以这只鬼嚷嚷着要去天都隶投诉顾不易暴力执法，说他无视合法鬼权，严重威胁到自己的鬼身安全，还要去鬼权协会那边维权。
结果就是，它又被蒙着头挨了顿毒打。
这也是为什么这只鬼物十分乖巧，问啥答啥，此刻气氛如此和平的根本原因。
实在是打不过这厮啊！
“你刚刚说，你在荆山发现了一股可怕的气息，能说一下这股气息出现的具体时间吗？”明显还有点畏惧的穆结衣躲在顾不易身后探头问道。
“......大概在几天之前吧，反正时间并不久。”
“具体位置说一下。”
鬼物急忙点头，连说带比划的跟两人详细描述了那股气息的位置，生怕自己说不够明白，它甚至还用阴气画了一幅地图。
“长官您看，我这该说的也说了，来这里之后也没害过人，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了？”鬼物眼神期待的盯着顾不易。
被这双灰白无神还泛着死气的眼睛盯着，即便是顾不易也有点不太自在。
“离开？可以啊，回头自己去天都隶自首，现界秩序维稳条例中明确规定了关于鬼属种族不得擅自现形或依附在任何物品上对民众造成恐慌，凡有违者处十天以上三个月以下监禁。
你把人家几个大学生都给吓进医院了，这事儿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先跟你说昂，你的气息我已经记录了，你跑到哪我都能逮住你，要是让我知道你没去自首，到时候可就不是监禁这么简单了，听明白没有？！”
顾不易板起脸来对着鬼物喝道，反观那只鬼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为了避免再遭暴打，只能叹着气答应下来。
“明白就行，你自行离开吧。”
看着鬼物的身影缓缓消散在空气当中，确定再也没有出现的可能后，穆结衣从顾不易身后探出头来说道：“咱这算任务完成了吧。”
看着她一副怕鬼没出息的样，顾不易摇了摇头，“鬼物的任务完成了，但是它刚刚说的那股气息这件事让我很在意。”
“要去看看吗？”
顾不易沉默了，对于死亡的恐惧是所有生物生而有之的本能，对于被迫加入天都隶本来对干活就没多少热情的顾不易来说，心中自然会有顾虑。
穆结衣看出了顾不易心中所想，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在旁边站着，将自己埋没在一片昏暗当中，她不能有要求一个新人必须做出多么伟大的抉择。
长久的沉默之后，男人沉稳的声音响起。
“走吧，去看看这气息到底是何方神圣。”
穆结衣脸上绽开笑颜。
“好，走吧。”
顾不易当然不是什么能够看淡生死的伟人，相反，他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普通人，懒散、随性且热衷于吐槽，甚至还有一点浪漫主义的英雄情结。
他很明白前方可能存在着自己无法匹敌的大妖魔，也清楚自己有可能在这趟旅途中失去生命。
如果他现在转头就走，把这个信息上报给天都隶然后就撒手不管，没人会指责他什么。
但他依然选择了要去，他没忘记，在他的身后是一所聚集着近三万师生的大学校园。
作为天都隶的正式职员，他需要站在众人面前担负起这样的责任。
实际上当初签署劳动合同的时候，顾不易心里很清楚时曲口中那些所谓的威胁只是单纯为了吓唬他而已，如果他咬定就是不签的话，没人会拿他怎么样。
但他还是签了，加入了天都隶这个组织。
只因那份劳动合同的最后一页最下方清晰的写着一行字。
驻剑在渊，愔守人间。
这是任何一个天都隶正式职员都时刻牢记在心里的一句话。
我将持剑伫立在众人所无法触及的深渊之下，在不为人知的黑暗中，沉默地守望那近在眼前的人间，我手中的剑将是最有力的威骇，各路邪魔妖神皆不敢犯我境内。
斩妖阻魔，消神灭鬼，死于无声，但犹未悔。
这是誓言，也是宿命。
当时顾不易看到这句话时眼眶顿时感觉到有些湿润，那时候他脑海里只回荡着一句话。
这他娘的也太帅了！
“你刚刚想了什么才决定要来的？我本来都做好一个人过来探查的准备了。”穆结衣走在山间小径上，稍稍抬手，青绿色灵力呈雾状散播出去，肆意生长在道路上阻碍两人前行的杂草树木顿时枯萎下来。
“没想什么，就觉得自己应该来罢了......我说你这手玩的挺花啊。”顾不易有些诧异的看着施展术法的少女。
“你是说这些枯萎的草木吗？我只是把它们的生机收掠起来了，摆弄花草是【深谷】灵修来的拿手好戏，就像这样。”
穆结衣轻点虚空，一道青绿帷幔自指尖舒展开来，随着少女手臂的摆动飘然向前。
周围草木默然当中发出哀鸣渐次枯萎，生机尽数涌入帷幔当中被储存了起来，饱饮草木生机的帷幔青绿之色更为浓郁。
伴随其不断收缩延长，只是片刻，眼前原本杂草丛生的乱林已然被开辟出一条光秃秃的小道来。
顾不易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这条由灵力凝聚而成的青绿帷幔漫舞之间就掠夺无数草木生机的画面给自己一种奇怪的既视感。
仿佛一个身着青绿汉服的女子，迈着华美的舞步在众人面前展现着自己曼妙的身姿，然后就用隐藏在摆袖里的利刃，一刀一个，将象征杂草的众人一一割喉。
“原来你是深谷出身，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道术法简直就像是个偏执疯狂的艺术家一样，连杀戮都要追求优雅。”顾不易揉着因为震惊而长时间张口变得有些酸胀的下巴。
“我有什么办法，深谷作为一个专长于医道的宗派，开派祖师是一个热衷于行为艺术的医生，根据记载，在他手下治好的病人无一例外，全被他顺手给做了微整形手术，就因为他太过于追求美了，连开个刀都得讲究黄金比例分割。”
穆结衣也有些无奈地回应道，随着面前这条小路的距离不断缩短，两人最终在一处石穴面前停下了脚步。
“感受到了吗？”少女面色凝重。
“啊...真是惊人的灵压啊，仿若直面神灵一般，只是站在洞口外面就让我的膀胱产生了剧烈反应，说实话我突然有点尿急，这里有公厕吗？”顾不易面色严肃的看着洞口。
“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除了屎尿屁以外你就没有其他的梗了吗？”穆结衣翻了个白眼率先走进石洞当中。
“我说的是真的，我确实有点尿急，我严重怀疑这股灵压可能对我的前列腺造成了某种伤害，哎你等等我，你在这里迷路的话再出来就要两天以后了。”顾不易紧随其后。
在漆黑的洞穴甬道当中，连贯前后的墙壁上隐隐泛着淡红色的光纹，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灵力。
“看着像是某种隐匿气息的阵法，难怪在外界的时候灵识感应不到这如此磅礴的灵压。”穆结衣边走边端详着墙上的花纹。
“很好，已经出现人工造物了，邪恶组织的阴谋即将浮出水面，话说这些反派分子都不用排泄的吗，这么大一个地方连个厕所都不造，你先走，我方便一下。”说完顾不易急匆匆地就跑到后面的一处角落处。
穆结衣额头挂上了黑线，看着男人正跟似乎出现问题而迟迟解不开的腰带作斗争的行为不由叹了口气，只得丢下他自己一个人往前走去。
好在这条甬道只有这一条路，没有分岔口，而且前面隐隐已经有光了，倒也不怕迷路。
片刻后，终于走出漆黑甬道的穆结衣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光明，她下意识想检查一下四周环境，刚一抬头，整个人便呆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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