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珍视之人
微弱的晨光刺入查特的眼皮，后者抖了抖身体，悠悠转醒。
查特把自己枕在伊尔莎肩膀上的头挪开，回忆起昨夜伊尔莎对他施放的安眠魔法，无奈地叹了口气。
“睡醒了？”
伊尔莎揉揉自己的肩膀，因肩头酸痛而皱起了眉。
“嗯，你没必要这么做的，我是说......可以两天一次，我同样能保证良好的精力。”
“那可不行，佣兵先生，身体、精神的健康永远是第一位的，如果你现在不在意，以后肯定会被各种毛病找上门的，这对你们这一行来说可太糟糕了，不是吗？”
“是......你说得对。”佣兵没有反驳。
“那么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扰乱了你的睡眠吗？至少告诉我你的感受。如果我对此有过了解，就可以帮到你，可以吗？”伊尔莎抓紧时机，赶忙提问道。
一段令人心急的沉默后，查特缓缓开口：
“一个...东西，在我的脑子里，她会对我说话，能够窥探我的想法甚至记忆，言语间满是......刻薄。”
这回轮到伊尔莎沉默了，她实在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东西。
“倒是你，你的魔法是哪里学的，即使在宫廷里，我也很少见到有你这样成就的女法师，而且，我看你好像没有使用过元素魔法。”
查特眯起眼睛，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颇有反客为主的感觉。
伊尔莎得意一笑，骄傲地扬起脸来，讲述起了自己：
“我是个控物法师，你应该见识过了，操纵某些东西，转移某些东西，击飞某些东西，这些都是我所擅长的。关于元素魔法，元素魔法对于一般的法师而言是基本功，哪怕是最愚笨的入门级法师，也能在自己的指尖擦出一点火苗，亦或是吹起一团微风，掀起一片水花，诸如此类。实际上，并不是我不会施放元素魔法，而是它们对我来说用处不算大。”
“对你来说——”
“对我来说，无需材料，风险极小，同时也是我驾轻就熟的控物魔法，它在大多数的时候都很适合我。”
查特点点头，他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但他还是尽量尊重并尝试理解伊尔莎所说的话：
“这一次你要去激活的法阵，是怎么一回事？那是某种秘密武器，还是？”
“哦......？”
伊尔莎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从上到下把查特打量了一遍，让后者感到不太自在。
“查特你，好像突然对我和我要做的事情很感兴趣？”
“别误会，伊尔莎，只是单纯好奇。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把这当作闲谈就好，我想...多了解一下你。”
“嗯哼。”
伊尔莎发出清脆的笑声，一抹红霞悄然攀上了她的脸颊，查特的话让她的心情愉快起来，
“我很乐意。”
“那是个奥术法阵，是我们的宫廷法师倍诺，召集王国领地内的几名资深大法师一同设计和部署的，那法阵的原型我也在书上看到过，是一个十分纯粹的范围攻击型法阵，激活后，内部蕴含的庞大魔力会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巨力会在瞬间形成，就像铁匠手里的锤子，碾过，或者说砸向目标区域，彻底摧毁那里的敌军。”
公主非常关注佣兵的表情，而后者也一样专注。
“提尔泰莫，这就是这个魔法阵的名称。”
“了不起。而你是负责激活法阵的那个人？”
“是的，我在控物魔法上的天赋和造诣，注定了激活这个法阵的人只能是我。”
话语间，伊尔莎的神情渐渐由骄傲转向平静，
“只能是我，查特......”
“那应该，不是个简单的工作？”
查特挠挠头，从地上拔起一坨枯草根，端详着泥土下那些错综复杂的触须。
伊尔莎伸手，从查特的手里拿过那坨枯草，摆弄了一会后，又将它丢回地上：
“当然不简单，问题很多，注意事项也有很多。”
“比如？”
佣兵把枯草根重新捡起来，抖抖上面的干土，而这惹来了公主的嗔怪：
“嘿...小孩子似的，你都把土抖到我身上啦。”
“我很抱歉。”
公主忽然抬头，把视线投向身旁佣兵，目光柔和而悲伤：
“我在担心，查特，担心极了......”
“那就别想了，我也听不太懂什么魔法，我能给你的建议只有，专心做好眼前的事情，眼下我们是要前进，先到达那里再说。”
察觉到伊尔莎的不对劲，查特明智地想要转移话题。
“不，查特，我...我，当时的我太过肤浅幼稚，也很冲动，你，还有你的同伴们在这些天里教会了我很多。崔琳对我说，‘如果你对自己很珍惜的人做了错事，那就要在第一时间向他道歉，不应该有任何犹豫，因为这种事情拖得越久，就越容易在你们之间产生遗憾，令你追悔莫及。’。所以，我想为我之前轻浮的行为道歉，为我使你陷入危险，使你受伤而道歉——”
“哇噢噢，停下来，你已经对我道歉太多次了，没必要这样，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这是我该做的，是雇佣契约的一部分。”
伊尔莎的嘴巴动了动，但是没有讲出话来，半晌，她轻轻地靠在了佣兵的肩膀上，
“介意...吗？”公主声音低低的，相比于她之前对佣兵的大胆挑逗，此时的她像个受气的小女孩。
“这没什么，谁都有需要安慰的时候。”
这也算...契约的一部分。佣兵是这样想的。
查特低下头，查看公主的表情，公主却把头放得更低，把面容隐藏在她的发丝后面，让查特看不到她的表情。
伊尔莎长吸一口气，滚烫的面颊深深埋入了佣兵的胸口。
“做我的骑士，查特。”
即使隔着厚皮革，查特仍然能感受到伊尔莎的温度，他没有回答。
“做我的骑士，这样你可以随我回去，然后我会让父王封给你一座城堡，让你成为一个男爵...不，伯爵，你可以先成为一个伯爵，等以后——”
“我是佣兵，不是贵族。”
查特的语气平静，同时也尽量保持温和。
“你可以成为一个贵族。”
“所以，在你看来，伊尔莎，你认为现在的我会给你肯定的答复吗？”
查特以问句的形式回应公主，他不想伤害到对方。
沉默。
就在这期间，阳光也变得渐渐刺眼起来。
查特感觉自己皮甲下的内衬湿润了，公主温暖的泪水滑入了他甲胄的缝隙。
“告诉我你会考虑的，至少...在我完成这次的任务之前，请先这么回答我吧。”
“我——”
查特突然哽住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黑色长发，肌肤雪白，嘴唇微抿，领口稍稍敞开，那下面总是散发着一股自然而美妙的淡香，这时抬起头，能看到这香气主人严肃、愠怒的神情，实则，那对琥珀般的湛蓝美目中，往往早已燃起了激情的野火。
不，伊尔莎，我不能......
查特的心绪杂乱起来，他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脑中的那位佳人已经夺走了他的一切，过去的他，现在的他，也许也是将来的他。
“你可以答应我的...你明明可以答应我，动一动嘴就可以了，只是说一句话......为什么，你甚至都不肯欺骗我！”
公主早已没在简单地借用佣兵的肩膀，晶亮的泪珠划过她的脸颊，她跨坐着，埋头亲吻佣兵的脖颈和脸颊，而后者就在这短暂的瞬间中，伴着公主的动作所带给他的错觉，沉溺在了自己的思绪里，目光一阵失神。
“不，不是的，那是不一样的......”
在下一刻，查特反应了过来，他语无伦次地拒绝着，伸手推开伊尔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查特把自己枕在伊尔莎肩膀上的头挪开，回忆起昨夜伊尔莎对他施放的安眠魔法，无奈地叹了口气。
“睡醒了？”
伊尔莎揉揉自己的肩膀，因肩头酸痛而皱起了眉。
“嗯，你没必要这么做的，我是说......可以两天一次，我同样能保证良好的精力。”
“那可不行，佣兵先生，身体、精神的健康永远是第一位的，如果你现在不在意，以后肯定会被各种毛病找上门的，这对你们这一行来说可太糟糕了，不是吗？”
“是......你说得对。”佣兵没有反驳。
“那么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扰乱了你的睡眠吗？至少告诉我你的感受。如果我对此有过了解，就可以帮到你，可以吗？”伊尔莎抓紧时机，赶忙提问道。
一段令人心急的沉默后，查特缓缓开口：
“一个...东西，在我的脑子里，她会对我说话，能够窥探我的想法甚至记忆，言语间满是......刻薄。”
这回轮到伊尔莎沉默了，她实在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东西。
“倒是你，你的魔法是哪里学的，即使在宫廷里，我也很少见到有你这样成就的女法师，而且，我看你好像没有使用过元素魔法。”
查特眯起眼睛，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颇有反客为主的感觉。
伊尔莎得意一笑，骄傲地扬起脸来，讲述起了自己：
“我是个控物法师，你应该见识过了，操纵某些东西，转移某些东西，击飞某些东西，这些都是我所擅长的。关于元素魔法，元素魔法对于一般的法师而言是基本功，哪怕是最愚笨的入门级法师，也能在自己的指尖擦出一点火苗，亦或是吹起一团微风，掀起一片水花，诸如此类。实际上，并不是我不会施放元素魔法，而是它们对我来说用处不算大。”
“对你来说——”
“对我来说，无需材料，风险极小，同时也是我驾轻就熟的控物魔法，它在大多数的时候都很适合我。”
查特点点头，他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但他还是尽量尊重并尝试理解伊尔莎所说的话：
“这一次你要去激活的法阵，是怎么一回事？那是某种秘密武器，还是？”
“哦......？”
伊尔莎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从上到下把查特打量了一遍，让后者感到不太自在。
“查特你，好像突然对我和我要做的事情很感兴趣？”
“别误会，伊尔莎，只是单纯好奇。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把这当作闲谈就好，我想...多了解一下你。”
“嗯哼。”
伊尔莎发出清脆的笑声，一抹红霞悄然攀上了她的脸颊，查特的话让她的心情愉快起来，
“我很乐意。”
“那是个奥术法阵，是我们的宫廷法师倍诺，召集王国领地内的几名资深大法师一同设计和部署的，那法阵的原型我也在书上看到过，是一个十分纯粹的范围攻击型法阵，激活后，内部蕴含的庞大魔力会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巨力会在瞬间形成，就像铁匠手里的锤子，碾过，或者说砸向目标区域，彻底摧毁那里的敌军。”
公主非常关注佣兵的表情，而后者也一样专注。
“提尔泰莫，这就是这个魔法阵的名称。”
“了不起。而你是负责激活法阵的那个人？”
“是的，我在控物魔法上的天赋和造诣，注定了激活这个法阵的人只能是我。”
话语间，伊尔莎的神情渐渐由骄傲转向平静，
“只能是我，查特......”
“那应该，不是个简单的工作？”
查特挠挠头，从地上拔起一坨枯草根，端详着泥土下那些错综复杂的触须。
伊尔莎伸手，从查特的手里拿过那坨枯草，摆弄了一会后，又将它丢回地上：
“当然不简单，问题很多，注意事项也有很多。”
“比如？”
佣兵把枯草根重新捡起来，抖抖上面的干土，而这惹来了公主的嗔怪：
“嘿...小孩子似的，你都把土抖到我身上啦。”
“我很抱歉。”
公主忽然抬头，把视线投向身旁佣兵，目光柔和而悲伤：
“我在担心，查特，担心极了......”
“那就别想了，我也听不太懂什么魔法，我能给你的建议只有，专心做好眼前的事情，眼下我们是要前进，先到达那里再说。”
察觉到伊尔莎的不对劲，查特明智地想要转移话题。
“不，查特，我...我，当时的我太过肤浅幼稚，也很冲动，你，还有你的同伴们在这些天里教会了我很多。崔琳对我说，‘如果你对自己很珍惜的人做了错事，那就要在第一时间向他道歉，不应该有任何犹豫，因为这种事情拖得越久，就越容易在你们之间产生遗憾，令你追悔莫及。’。所以，我想为我之前轻浮的行为道歉，为我使你陷入危险，使你受伤而道歉——”
“哇噢噢，停下来，你已经对我道歉太多次了，没必要这样，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这是我该做的，是雇佣契约的一部分。”
伊尔莎的嘴巴动了动，但是没有讲出话来，半晌，她轻轻地靠在了佣兵的肩膀上，
“介意...吗？”公主声音低低的，相比于她之前对佣兵的大胆挑逗，此时的她像个受气的小女孩。
“这没什么，谁都有需要安慰的时候。”
这也算...契约的一部分。佣兵是这样想的。
查特低下头，查看公主的表情，公主却把头放得更低，把面容隐藏在她的发丝后面，让查特看不到她的表情。
伊尔莎长吸一口气，滚烫的面颊深深埋入了佣兵的胸口。
“做我的骑士，查特。”
即使隔着厚皮革，查特仍然能感受到伊尔莎的温度，他没有回答。
“做我的骑士，这样你可以随我回去，然后我会让父王封给你一座城堡，让你成为一个男爵...不，伯爵，你可以先成为一个伯爵，等以后——”
“我是佣兵，不是贵族。”
查特的语气平静，同时也尽量保持温和。
“你可以成为一个贵族。”
“所以，在你看来，伊尔莎，你认为现在的我会给你肯定的答复吗？”
查特以问句的形式回应公主，他不想伤害到对方。
沉默。
就在这期间，阳光也变得渐渐刺眼起来。
查特感觉自己皮甲下的内衬湿润了，公主温暖的泪水滑入了他甲胄的缝隙。
“告诉我你会考虑的，至少...在我完成这次的任务之前，请先这么回答我吧。”
“我——”
查特突然哽住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黑色长发，肌肤雪白，嘴唇微抿，领口稍稍敞开，那下面总是散发着一股自然而美妙的淡香，这时抬起头，能看到这香气主人严肃、愠怒的神情，实则，那对琥珀般的湛蓝美目中，往往早已燃起了激情的野火。
不，伊尔莎，我不能......
查特的心绪杂乱起来，他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脑中的那位佳人已经夺走了他的一切，过去的他，现在的他，也许也是将来的他。
“你可以答应我的...你明明可以答应我，动一动嘴就可以了，只是说一句话......为什么，你甚至都不肯欺骗我！”
公主早已没在简单地借用佣兵的肩膀，晶亮的泪珠划过她的脸颊，她跨坐着，埋头亲吻佣兵的脖颈和脸颊，而后者就在这短暂的瞬间中，伴着公主的动作所带给他的错觉，沉溺在了自己的思绪里，目光一阵失神。
“不，不是的，那是不一样的......”
在下一刻，查特反应了过来，他语无伦次地拒绝着，伸手推开伊尔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