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留下供词
玥儿看着司空满，眼神十分坚定。“
西平王李大昊亲口对我承认，他在皇上面前说的供词，是按照您的吩咐背下来的！”
这次轮到司空满惊诧了。
“这你怎么知道，难道是李大昊对你交代了？”
“不错，我是西门的门主，我指使手下绑架了这个老贼！”
提起李大昊，玥儿就恨得咬牙切齿，他抓了慕容七儿辣手摧花，简直不是人。
司空满哼了一声，有些愤懑，李大昊曾答应自己，绝不将此事说与第三人听，但他却告诉了玥儿。
“那个家伙现在如何了？”
“他说自己被逼无奈，一切都是您的指使，所以皇上没定他罪，只是狠狠斥责一番，将他关在府中禁闭，我今天来，是恳请司空大人帮忙，将他所做的龌蹉事说出来！”
“哦，他做了什么龌蹉事？”
“李大昊暗中算计我国，妄图挑起大崋和大鸟的争端，大鸟国使团遇袭就是他派人做的！”
“什、什么，你有证据吗？”
“有，李大昊的手下有几人都参与了那次袭击，抓起来严刑拷打一定会招，西春国狼子野心，让他留在大风城，就是养虎为患！”
司空满不敢相信，玥儿点点头，她早已答应替慕容七儿报仇。
“好，那老夫就帮你这个忙，等下就写检举信，将李大昊那个恶贼查个清楚，他到底在我们大崋都干了些什么龌蹉勾当！”
“多谢大人，但我来这里，李大昊这事还是次要，主要是冉家的案子。”
“哦，你还有什么?”
玥儿看着司空满，十分平静。
“大人，我若说郜太尉关于冉家的口供我也拿到了，您信么？”
司空满又是一阵诧异。
“太尉大人，他说了什么？”
“他提到一个人。”
“谁？”
“太后以前的内官，程霖。”
司空满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不错，除了岚儿，郜太尉也知道此人参与了。”
玥儿热切地望着司空满，情绪有些激动。
“大人，小女子只想知道，为何要把冉家的案子定为铁案？”
司空满沉吟了一下，终于狠了狠心。
“不错，这个铁案是老夫定的！”
玥儿眼泪扑簌簌落下，她退后一步。
“不，不是您，您骗我！”
“不是我这个老不死还有谁，这都是我的错，姑娘要打要罚，我毫无怨言！”
玥儿指着司空满，身子不住发抖，她的语气变了，不再尊敬。
“你，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冉家世代行医，从未做过对不起人的事，但现在却要被天下人唾骂！”
司空满无力地摇摇头，黯然神伤。
“是老夫的错，所以才有报应、报应啊。”
玥儿掩面痛哭，良久她才止住哭声，她抬起头来，双眼已经哭红。
“大人，玥儿最后求您一件事，您去认罪吧，冉家的案子是冤案，冉御医是冤枉的！”
司空满摇摇头，没有答应，他忽然问道：“玥儿姑娘，你，你是知芷还是知萱？”
玥儿的真名叫冉知萱，她万万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记得她和姐姐的名字。
“您，您怎么知道有她们姐妹？”
“这是老夫定的案，将她们卖去余杭，是我反复斟酌后的安排，因为江南富庶，天气也好，饿死冻死的事不如北方多。”
司空满说着擦拭了一下眼角。
“什么，您、您早就知道冉家是冤案？”
司空满点点头。
“当时朝局危乱，老夫不得已而为之，只可怜冉家成了无辜。”
玥儿心中悲愤，她想大声质问司空满，不得已就可以冤枉好人，不得已就可以滥杀无辜？但千言万语涌到嘴边，看着司空满凄惨的模样，想想自家的境遇不由哽咽起来。
司空满唉了一声，脸上满是愧疚。
“当年余杭知府孙祖璘是老夫故交，老夫写信给他，要他善待这两个娃娃，不要委屈了她们。”
玥儿没想不到司空满会做这些，她勉强平复下心绪。
“大人，您知道吗，她们姐妹根本没到余杭，押解她们的船只到了江南，姐妹两个就卖到一个小镇的丽春院去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司空满不敢相信，随即明白，那些官奴卖到哪里都是卖，她们的命运悲惨，一般活不了多久，早点卖掉早点交差。
“因为我，我就是冉知萱啊！”
玥儿终于承认自己的身份。
司空满看着玥儿，身子颤抖。
“你进了青楼，成了小花魁？”
玥儿摇摇头。
“不是，我和姐姐被卖到小镇的丽春院，那老鸨对我们百般折磨，姐姐不能忍受被折磨致死，我逃了出来，因为没有户籍，只能在一个杂技班学艺卖艺，去年霜叶馆的王妈妈到江南买下我，我才能回到这里，阴差阳错，成为小花魁！”
司空满举起两只手，神情十分震撼。
“知萱，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老夫曾抱过你们姐妹吗，你爹爹给你起名字，还曾向老夫请教，我告诉他很好！”
玥儿摇摇头，她朝司空满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大人，现在是为冉家洗清冤屈的时候，知萱没有别的请求，只求您留一份供词，证明我爹爹乃是冤屈！”
司空满想去扶起玥儿，但手脚都有镣铐牵扯住，他不由一声长叹。
“唉，都是老朽的错，老朽的错啊，给你写一份供词并不难，难的是这是一个铁案，就算有我们三个的供词，也不可能翻案！”
“为、为什么？”
玥儿不明白到了这一步，司空满还要说这是一个铁案。
“萱儿啊，你还不明白，你不但不能翻案，而且要将李大昊和郜太尉的供词都毁掉！”
玥儿一呆。
“大人，您、您是说，这一切皇上都知道，他也知道我爹爹是冤枉的，但他还是授权给您冤枉我们冉家？”
司空满低下头去没有做声，算是默认。
片刻后，玥儿又问：“不止皇上，还有太后，太后也指使了这件事，是不是？”
司空满苦笑一声。
“姑娘不必问了，这是老朽的错，老朽当年不该选你爹爹来背这个黑锅。”
玥儿想了想，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大人，我有个疑问，后来李大昊走投无路来投降，您为何还要他背下一套说辞去糊弄皇上，如果皇上明明知道这是个冤案的话？”
“算了，萱儿你别问了，你知道得越多，越危险。”
玥儿失声道：“要李大昊背下那些说辞的不是大人，而是皇上，是不是，他要将这件事做到天衣无缝？”
司空满没有做声，但他的眼神给了玥儿回答。
玥儿心如刀绞。
“这、这案子太后知道吗？”
司空满又微微颔首。
玥儿到此刻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玄灵和太后的算计，自己一直以为玄灵人不错，是一位明君，谁知他才是冉家冤案的罪魁祸首，如果真是他，自己以后要如何面对？
“萱儿，你要恨，就恨老朽吧，老朽死了，去给你爹爹赎罪。”
“不，我知道名单不是您拟定的，是郜太尉定的，他选我爹爹，是因为我爹爹与世无争，杀冉家不会牵连太广，对不对？”
“唉，算是吧。”
玥儿咬牙切齿，爹爹怎么得罪姓郜的老贼了，那老贼要把冉家列在名单最黑的位置。
“所以这桩冤案，姓郜的是元凶，他是一条疯狗，咬死很多无辜！”
西平王李大昊亲口对我承认，他在皇上面前说的供词，是按照您的吩咐背下来的！”
这次轮到司空满惊诧了。
“这你怎么知道，难道是李大昊对你交代了？”
“不错，我是西门的门主，我指使手下绑架了这个老贼！”
提起李大昊，玥儿就恨得咬牙切齿，他抓了慕容七儿辣手摧花，简直不是人。
司空满哼了一声，有些愤懑，李大昊曾答应自己，绝不将此事说与第三人听，但他却告诉了玥儿。
“那个家伙现在如何了？”
“他说自己被逼无奈，一切都是您的指使，所以皇上没定他罪，只是狠狠斥责一番，将他关在府中禁闭，我今天来，是恳请司空大人帮忙，将他所做的龌蹉事说出来！”
“哦，他做了什么龌蹉事？”
“李大昊暗中算计我国，妄图挑起大崋和大鸟的争端，大鸟国使团遇袭就是他派人做的！”
“什、什么，你有证据吗？”
“有，李大昊的手下有几人都参与了那次袭击，抓起来严刑拷打一定会招，西春国狼子野心，让他留在大风城，就是养虎为患！”
司空满不敢相信，玥儿点点头，她早已答应替慕容七儿报仇。
“好，那老夫就帮你这个忙，等下就写检举信，将李大昊那个恶贼查个清楚，他到底在我们大崋都干了些什么龌蹉勾当！”
“多谢大人，但我来这里，李大昊这事还是次要，主要是冉家的案子。”
“哦，你还有什么?”
玥儿看着司空满，十分平静。
“大人，我若说郜太尉关于冉家的口供我也拿到了，您信么？”
司空满又是一阵诧异。
“太尉大人，他说了什么？”
“他提到一个人。”
“谁？”
“太后以前的内官，程霖。”
司空满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不错，除了岚儿，郜太尉也知道此人参与了。”
玥儿热切地望着司空满，情绪有些激动。
“大人，小女子只想知道，为何要把冉家的案子定为铁案？”
司空满沉吟了一下，终于狠了狠心。
“不错，这个铁案是老夫定的！”
玥儿眼泪扑簌簌落下，她退后一步。
“不，不是您，您骗我！”
“不是我这个老不死还有谁，这都是我的错，姑娘要打要罚，我毫无怨言！”
玥儿指着司空满，身子不住发抖，她的语气变了，不再尊敬。
“你，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冉家世代行医，从未做过对不起人的事，但现在却要被天下人唾骂！”
司空满无力地摇摇头，黯然神伤。
“是老夫的错，所以才有报应、报应啊。”
玥儿掩面痛哭，良久她才止住哭声，她抬起头来，双眼已经哭红。
“大人，玥儿最后求您一件事，您去认罪吧，冉家的案子是冤案，冉御医是冤枉的！”
司空满摇摇头，没有答应，他忽然问道：“玥儿姑娘，你，你是知芷还是知萱？”
玥儿的真名叫冉知萱，她万万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记得她和姐姐的名字。
“您，您怎么知道有她们姐妹？”
“这是老夫定的案，将她们卖去余杭，是我反复斟酌后的安排，因为江南富庶，天气也好，饿死冻死的事不如北方多。”
司空满说着擦拭了一下眼角。
“什么，您、您早就知道冉家是冤案？”
司空满点点头。
“当时朝局危乱，老夫不得已而为之，只可怜冉家成了无辜。”
玥儿心中悲愤，她想大声质问司空满，不得已就可以冤枉好人，不得已就可以滥杀无辜？但千言万语涌到嘴边，看着司空满凄惨的模样，想想自家的境遇不由哽咽起来。
司空满唉了一声，脸上满是愧疚。
“当年余杭知府孙祖璘是老夫故交，老夫写信给他，要他善待这两个娃娃，不要委屈了她们。”
玥儿没想不到司空满会做这些，她勉强平复下心绪。
“大人，您知道吗，她们姐妹根本没到余杭，押解她们的船只到了江南，姐妹两个就卖到一个小镇的丽春院去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司空满不敢相信，随即明白，那些官奴卖到哪里都是卖，她们的命运悲惨，一般活不了多久，早点卖掉早点交差。
“因为我，我就是冉知萱啊！”
玥儿终于承认自己的身份。
司空满看着玥儿，身子颤抖。
“你进了青楼，成了小花魁？”
玥儿摇摇头。
“不是，我和姐姐被卖到小镇的丽春院，那老鸨对我们百般折磨，姐姐不能忍受被折磨致死，我逃了出来，因为没有户籍，只能在一个杂技班学艺卖艺，去年霜叶馆的王妈妈到江南买下我，我才能回到这里，阴差阳错，成为小花魁！”
司空满举起两只手，神情十分震撼。
“知萱，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老夫曾抱过你们姐妹吗，你爹爹给你起名字，还曾向老夫请教，我告诉他很好！”
玥儿摇摇头，她朝司空满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大人，现在是为冉家洗清冤屈的时候，知萱没有别的请求，只求您留一份供词，证明我爹爹乃是冤屈！”
司空满想去扶起玥儿，但手脚都有镣铐牵扯住，他不由一声长叹。
“唉，都是老朽的错，老朽的错啊，给你写一份供词并不难，难的是这是一个铁案，就算有我们三个的供词，也不可能翻案！”
“为、为什么？”
玥儿不明白到了这一步，司空满还要说这是一个铁案。
“萱儿啊，你还不明白，你不但不能翻案，而且要将李大昊和郜太尉的供词都毁掉！”
玥儿一呆。
“大人，您、您是说，这一切皇上都知道，他也知道我爹爹是冤枉的，但他还是授权给您冤枉我们冉家？”
司空满低下头去没有做声，算是默认。
片刻后，玥儿又问：“不止皇上，还有太后，太后也指使了这件事，是不是？”
司空满苦笑一声。
“姑娘不必问了，这是老朽的错，老朽当年不该选你爹爹来背这个黑锅。”
玥儿想了想，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大人，我有个疑问，后来李大昊走投无路来投降，您为何还要他背下一套说辞去糊弄皇上，如果皇上明明知道这是个冤案的话？”
“算了，萱儿你别问了，你知道得越多，越危险。”
玥儿失声道：“要李大昊背下那些说辞的不是大人，而是皇上，是不是，他要将这件事做到天衣无缝？”
司空满没有做声，但他的眼神给了玥儿回答。
玥儿心如刀绞。
“这、这案子太后知道吗？”
司空满又微微颔首。
玥儿到此刻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玄灵和太后的算计，自己一直以为玄灵人不错，是一位明君，谁知他才是冉家冤案的罪魁祸首，如果真是他，自己以后要如何面对？
“萱儿，你要恨，就恨老朽吧，老朽死了，去给你爹爹赎罪。”
“不，我知道名单不是您拟定的，是郜太尉定的，他选我爹爹，是因为我爹爹与世无争，杀冉家不会牵连太广，对不对？”
“唉，算是吧。”
玥儿咬牙切齿，爹爹怎么得罪姓郜的老贼了，那老贼要把冉家列在名单最黑的位置。
“所以这桩冤案，姓郜的是元凶，他是一条疯狗，咬死很多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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