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靠山不稳
姜川坐在位子上，眼睁睁看着众宾客围着姜峰和杜天枢攀谈结交，甚至有些人找上了姜语儿和沈锋，唯独他这个本该是今日主角的寿星，却鲜有人问津。
就连同桌几人，也大都对他不怎么搭理，而是围着杜天枢和姜峰打转。
原本他计划的好好地，借着这次大寿，隆重地将姜峰请出来，振姜氏声威。却没想到事情的后续发展，完全脱离了他的设想。
姜峰的强势出场，确实为姜川带来了众人敬畏和羡慕的目光。然而没过多久，全场的焦点就被沈锋那小子给吸引走了。认亲这个环节，完全出乎姜川预料，姜语儿根本未曾和他提及过此事。
好在姜峰还算知道轻重，没继续和姜语儿一起胡闹。他重新返回主桌，并且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开始向李霸天发难。
这件事情姜川是知道的，姜峰帮杜天枢出头一事，得到了姜川的首肯。
事实上，他不同意也没用，姜峰向姜川挑明了他与杜天枢的师生关系，这种情形下，姜川只能答应下来。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认为拿李霸天为姜氏立威也不错。
正所谓名正方能言顺，李霸天和杜天枢之间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姜川早有耳闻。这事凭心而论，李霸天并不占理，有趁机强取之嫌。
如果姜峰向他发难，李霸天必然会颜面扫地。如此，姜氏立威的目的达到了，他姜川也乐见其成。
刚开始的时候，事情确实向着预想的方向发展。在与姜峰的对峙中，李霸天节节败退，频频失言。姜川看在眼中，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偏偏杜天枢一出来，事情的走向再次偏离了设想。
杜天枢先是教训了姜峰一顿，踩着姜峰将自己的地位抬高，占了绝对的话语权。然后又是一顿高谈阔论，彻底笼络了众宾客的心，顺道还给自己立了个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形象。
至此，这场寿宴就没了他姜川的事，完全被喧宾夺主。名为寿宴，当真讽刺。
这种情况，如何让他能开心得起来！
眼看他人觥筹交错，眼看他人把酒言欢，往日里醇厚香甜的美酒，此刻喝在姜川口中却极为苦涩。
目的已经达到，沈锋找了个理由向姜语儿告辞，带着龙新宇离开了姜府。
姜语儿作为姜氏子弟，还需要帮忙招待其他宾客，心中纵使不愿，也只能依依不舍地目送二人离去。
“到底是人老成精，院长这张嘴还真能说。”路上谈及宴会发生的事，沈锋感叹道，“他这一番言论，倒是俘获了不少人心。”
龙新宇点点头，眼中闪过精芒：“终究要靠实力说话。”
“是啊，你这话倒是不假。”回忆着姜峰力压全场的场景，沈锋再次发出感叹，“当日李霸天在学院是何等的威风，今日在姜峰前辈的强势介入下，也不得不俯首低头。这些，都是以实力为前提。没有实力，没人会在意你是否占理。”
“姜锋前辈说得对，‘理’字嘛，说不清，辨不明的。一个人上下两片唇，横说竖说都有理。”
听着沈锋的感叹，龙新宇微微点头，没有搭话。
沉默片刻，感受到身侧的目光，沈锋一偏头，正好与龙新宇对视上，少女的眼睛明亮有神。
“怎么了？”见对方盯着自己不说话，沈锋脸上露出疑惑。
龙新宇清澈的眸子又盯了他片刻，才开口道：“你为何不那般称呼姜峰了？”
沈锋愣了一下，随即捕捉到她眼中深藏的一次促狭。
他苦笑道：“你就别取笑我了。”
“能有个实力如此强劲的长辈做靠山，对你来说是好事。”龙新宇认真说道。顿了顿，她又加了句，“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坏事。”
“我可不这么认为。”沈锋表情严肃了些，认真分析道，“和他走得太近，我们的身份非常容易暴露。现在回想起姜前辈那个眼神，我都觉得后怕。”
“你还算理智。”龙新宇嘴角微勾。
“说正经的，当时他眼中的血丝你也看到了，”沈锋看着她的眼睛，脸色有些凝重，“你认为他当时是否发现了咱们的身份？我总感觉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意有所指。”
龙新宇点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
“他眼中既然出现了血丝，为何却没有失控？”对于这个问题，沈锋始终想不明白。
龙新宇皱了皱眉：“我之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看来，林骏没有和我们说实话。”沈锋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苦思冥想半天，他摆摆手，“算了，麻烦事够多了，不在乎再多这一桩。姜峰要是对我们下手，我们也无法反抗，不必在此事上耗费心神。”
如此说着，沈锋耸了耸肩。
龙新宇微微点头：“有了姜峰做靠山，这次的风险应该算是过去了。”
“恐怕未必，”沈锋没有这么乐观，他紧锁着眉头，“虽然姜峰对你我示好，但其实是看姜语儿的面子才如此做的。况且他那个眼神，到现在还让我心有余悸。目前他对我们态度不明，一旦我们遇到危险，他未必会施以援手。”
“有姜语儿在，姜峰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她总不能全天候守护我们吧。如果我们涉险时她不知道呢，如果涉险时我们不小心释放出魂力呢？”沈锋扭头看向龙新宇，“若她刚好在我们身边，恐怕到时第一个想我们死的就是她。”
“姜语儿不知道我们的事，我们也无法跟她讲。况且，姜峰就算再宠溺她，也断然不可能时刻为我们提供保护。”
龙新宇眉头跟着皱了起来：“那我们这一趟姜府之行，岂不是毫无意义？”
“只是多了一层保障而已。最主要的，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他没有龙新宇那么乐观，其实还有一点原因，只是没有和她讲。
据知天命所说，灾祸五日内必降。他不相信去了趟姜府，儿戏一般认了个亲就能化解灾难。沈锋认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龙新宇停下脚步，直勾勾地盯着沈锋，语气笃定：“你有事瞒着我。”
沈锋一愣，跟着停下脚步。
他一时没转过弯来：我瞒着你的事多了，你指的哪一件？
“从你昨日回来之后，你似乎就非常确定我们一定会遇到危险。”龙新宇目光灼灼，又加了句：“我能感觉得出来。”
“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沈锋心中好奇。
“沈锋，我对你还算了解。”龙新宇盯着沈锋的眼睛，似是想看穿他的内心，“我们如今和姜峰攀上关系，无论这层关系是否牢靠，这事都会传遍全城。在这关口如果我们出现意外，无异于在打姜峰的脸。李霸天也好，林骏也好，甚至寒廷城任何一个人，想动我们，都要事先考虑到激怒姜峰的后果。”
沈锋没有说话。
“但你却并不这样想。”龙新宇目光幽幽，再次问道，“所以，你为什么断定我们肯定会遇到危险？”
沈锋低头沉思，龙新宇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沈锋抬起头：“走，跟我去个地方。”
“和今日你让宋玉歌去做的事有关？”龙新宇淡声问道。
沈锋再次一愣：这姑娘聪明得有点可怕啊。
就连同桌几人，也大都对他不怎么搭理，而是围着杜天枢和姜峰打转。
原本他计划的好好地，借着这次大寿，隆重地将姜峰请出来，振姜氏声威。却没想到事情的后续发展，完全脱离了他的设想。
姜峰的强势出场，确实为姜川带来了众人敬畏和羡慕的目光。然而没过多久，全场的焦点就被沈锋那小子给吸引走了。认亲这个环节，完全出乎姜川预料，姜语儿根本未曾和他提及过此事。
好在姜峰还算知道轻重，没继续和姜语儿一起胡闹。他重新返回主桌，并且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开始向李霸天发难。
这件事情姜川是知道的，姜峰帮杜天枢出头一事，得到了姜川的首肯。
事实上，他不同意也没用，姜峰向姜川挑明了他与杜天枢的师生关系，这种情形下，姜川只能答应下来。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认为拿李霸天为姜氏立威也不错。
正所谓名正方能言顺，李霸天和杜天枢之间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姜川早有耳闻。这事凭心而论，李霸天并不占理，有趁机强取之嫌。
如果姜峰向他发难，李霸天必然会颜面扫地。如此，姜氏立威的目的达到了，他姜川也乐见其成。
刚开始的时候，事情确实向着预想的方向发展。在与姜峰的对峙中，李霸天节节败退，频频失言。姜川看在眼中，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偏偏杜天枢一出来，事情的走向再次偏离了设想。
杜天枢先是教训了姜峰一顿，踩着姜峰将自己的地位抬高，占了绝对的话语权。然后又是一顿高谈阔论，彻底笼络了众宾客的心，顺道还给自己立了个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形象。
至此，这场寿宴就没了他姜川的事，完全被喧宾夺主。名为寿宴，当真讽刺。
这种情况，如何让他能开心得起来！
眼看他人觥筹交错，眼看他人把酒言欢，往日里醇厚香甜的美酒，此刻喝在姜川口中却极为苦涩。
目的已经达到，沈锋找了个理由向姜语儿告辞，带着龙新宇离开了姜府。
姜语儿作为姜氏子弟，还需要帮忙招待其他宾客，心中纵使不愿，也只能依依不舍地目送二人离去。
“到底是人老成精，院长这张嘴还真能说。”路上谈及宴会发生的事，沈锋感叹道，“他这一番言论，倒是俘获了不少人心。”
龙新宇点点头，眼中闪过精芒：“终究要靠实力说话。”
“是啊，你这话倒是不假。”回忆着姜峰力压全场的场景，沈锋再次发出感叹，“当日李霸天在学院是何等的威风，今日在姜峰前辈的强势介入下，也不得不俯首低头。这些，都是以实力为前提。没有实力，没人会在意你是否占理。”
“姜锋前辈说得对，‘理’字嘛，说不清，辨不明的。一个人上下两片唇，横说竖说都有理。”
听着沈锋的感叹，龙新宇微微点头，没有搭话。
沉默片刻，感受到身侧的目光，沈锋一偏头，正好与龙新宇对视上，少女的眼睛明亮有神。
“怎么了？”见对方盯着自己不说话，沈锋脸上露出疑惑。
龙新宇清澈的眸子又盯了他片刻，才开口道：“你为何不那般称呼姜峰了？”
沈锋愣了一下，随即捕捉到她眼中深藏的一次促狭。
他苦笑道：“你就别取笑我了。”
“能有个实力如此强劲的长辈做靠山，对你来说是好事。”龙新宇认真说道。顿了顿，她又加了句，“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坏事。”
“我可不这么认为。”沈锋表情严肃了些，认真分析道，“和他走得太近，我们的身份非常容易暴露。现在回想起姜前辈那个眼神，我都觉得后怕。”
“你还算理智。”龙新宇嘴角微勾。
“说正经的，当时他眼中的血丝你也看到了，”沈锋看着她的眼睛，脸色有些凝重，“你认为他当时是否发现了咱们的身份？我总感觉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意有所指。”
龙新宇点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
“他眼中既然出现了血丝，为何却没有失控？”对于这个问题，沈锋始终想不明白。
龙新宇皱了皱眉：“我之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看来，林骏没有和我们说实话。”沈锋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苦思冥想半天，他摆摆手，“算了，麻烦事够多了，不在乎再多这一桩。姜峰要是对我们下手，我们也无法反抗，不必在此事上耗费心神。”
如此说着，沈锋耸了耸肩。
龙新宇微微点头：“有了姜峰做靠山，这次的风险应该算是过去了。”
“恐怕未必，”沈锋没有这么乐观，他紧锁着眉头，“虽然姜峰对你我示好，但其实是看姜语儿的面子才如此做的。况且他那个眼神，到现在还让我心有余悸。目前他对我们态度不明，一旦我们遇到危险，他未必会施以援手。”
“有姜语儿在，姜峰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她总不能全天候守护我们吧。如果我们涉险时她不知道呢，如果涉险时我们不小心释放出魂力呢？”沈锋扭头看向龙新宇，“若她刚好在我们身边，恐怕到时第一个想我们死的就是她。”
“姜语儿不知道我们的事，我们也无法跟她讲。况且，姜峰就算再宠溺她，也断然不可能时刻为我们提供保护。”
龙新宇眉头跟着皱了起来：“那我们这一趟姜府之行，岂不是毫无意义？”
“只是多了一层保障而已。最主要的，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他没有龙新宇那么乐观，其实还有一点原因，只是没有和她讲。
据知天命所说，灾祸五日内必降。他不相信去了趟姜府，儿戏一般认了个亲就能化解灾难。沈锋认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龙新宇停下脚步，直勾勾地盯着沈锋，语气笃定：“你有事瞒着我。”
沈锋一愣，跟着停下脚步。
他一时没转过弯来：我瞒着你的事多了，你指的哪一件？
“从你昨日回来之后，你似乎就非常确定我们一定会遇到危险。”龙新宇目光灼灼，又加了句：“我能感觉得出来。”
“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沈锋心中好奇。
“沈锋，我对你还算了解。”龙新宇盯着沈锋的眼睛，似是想看穿他的内心，“我们如今和姜峰攀上关系，无论这层关系是否牢靠，这事都会传遍全城。在这关口如果我们出现意外，无异于在打姜峰的脸。李霸天也好，林骏也好，甚至寒廷城任何一个人，想动我们，都要事先考虑到激怒姜峰的后果。”
沈锋没有说话。
“但你却并不这样想。”龙新宇目光幽幽，再次问道，“所以，你为什么断定我们肯定会遇到危险？”
沈锋低头沉思，龙新宇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沈锋抬起头：“走，跟我去个地方。”
“和今日你让宋玉歌去做的事有关？”龙新宇淡声问道。
沈锋再次一愣：这姑娘聪明得有点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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