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十封信
同一时间，气派的大门紧闭，上方挂着牌匾，上书两个烫金大字：李府。
高门大院内，家主和夫人的房间灯火通明。原本应该守在门口伺候的丫鬟和仆人，被盛怒中的家主给喝退，远远地躲开了。
“你是疯了吗！”房间内，李霸天须发皆张，怒视着自己夫人，“眼下正是城中形势最复杂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知道这样做了，会给李氏带来什么吗！”
李霸天怒喝着，将手中捏得皱皱巴巴的信封狠狠摔在了黄秀娟身上。
黄秀娟瘫坐在地上，披散着头发，娟秀细嫩的脸庞上清晰地印着一个掌印，嘴角有鲜血渗出，看上去有些凄美。
低头将信封捡起，放在手中缓缓抚平着褶皱，黄秀娟低着头，轻声喃喃自语：“为什么？呵呵，为什么，为什么……”
听着她神经质般的轻笑，看着她一耸一耸的香肩，李霸天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你倒是说啊！”
面对李霸天的质问，黄秀娟霍然抬头：“还不都是因为你！”
她一双美目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李霸天，嘶哑着嗓子吼道：“李霸天！你扪心自问，我还能指望得上你吗！你自己做的好事，难道都忘了吗！你还有脸来问我！”
看着黄秀娟狰狞的面孔，李霸天有些底气不足：“当时那个情况，你让我怎么做？我已经尽力争取了，可势不在我，我能怎么办。宗儿不明不白地死了，你心疼，我这个当爹的就不心疼吗？我没全力追查凶手吗？”
“凶手呢？凶手在哪里？”黄秀娟轻蔑地笑着问他。
李霸天紧绷着腮帮子。
“李霸天！”黄秀娟陡然跳了起来，伸出的手指几乎碰到李霸天鼻尖，指着他骂道，“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宗儿的爹！宗儿的事还没查出结果，你为何同意撤掉杜天枢的援助！你为何同意霸海暂缓调查凶手一事！宗儿还是不是你李家的子弟！你就打算让凶手逍遥法外，你就是这么当爹的！”
李霸天苦笑一声，跟她解释：“在这个关口，姜峰现身姜家，又强势替杜天枢出头，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我怎么敢当众拂了他的面子？姜峰强势，我若是将他得罪，李氏日后当如何自处？我这个家主做事，岂能草率。”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错。城主也对姜峰有所忌惮，知晓他插足了宗儿的案子，选择了退避三舍。决定暂缓调查真凶一事，是城主的决定，霸海只不过是听令行事。娟儿，你是识大体的，难道还要霸海抗命不尊不成。”
黄秀娟不为所动，依旧不依不饶：“姜峰是帮杜天枢，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与宗儿的事有何关系！该让的我们都让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少拿他来搪塞我！”
“妇人之见！”李霸天冷哼一声，“那姜峰摆明了要维护杜天枢，倘若在这个关节，查出杀害宗儿的凶手果真出自天枢学院，你让他如何自处？你让城主府如何自处？你能拿天枢学院怎么样？”
黄秀娟咬牙说道：“今日在姜川寿宴上已经说得明白！凶手若出自天枢学院，杜天枢交出凶手，不许庇护，还需赔偿三个名额！”
“事情哪有你想的这般简单！还想让学院赔偿三个名额？若真这样做了，无异于打了姜峰的脸，你以为他会善罢甘休吗？”李霸天冷冷说道，“介时姜峰撕破脸皮，你认为城主会为了维护我李氏，而同姜峰翻脸吗？”
“那就不要名额了！”黄秀娟一摆手，恨声说道，“我只想为儿子报仇雪恨！”
李霸天觉得她简直愚不可及，不得不耐心解释：“当众立下的约定，岂是你能说不要就不要的？大庭广众定下的承诺，结果出尔反尔，姜峰被安上言而无信、以势压人的名头，李氏照样吃不了兜着走！夫人呐，我们惹不起他！况且城主都已经表明态度了，你我难道还要和城主对着干吗？”
“那你今日为何不当众拒绝那老贼的赔偿一说？”黄秀娟怨恨地看着李霸天。
见她这般，李霸天顿时苦笑出声。
他脸色颓然，低头说道：“杜天枢要立牌坊，当正人君子，偏要和我讲理。当着那么多人，我若不给他这个面子，恐怕姜峰第一个不答应。他面子里子都要，却让我枉做小人，颜面扫地。”
沉默片刻，他咬牙说道：“杜天枢就是个小人，伪君子！”
“夫君。”黄秀娟脸色平静了些，轻声喊道。
李霸天抬头看她，黄秀娟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一字一句说道：“你就是个懦夫。”
被她当面如此评价自己，李霸天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她从未敢这样和自己说过话。
“娟儿，你冷静些，等那姜峰走了之后，我们再调查真凶也不迟。”李霸天强压怒火，抓住黄秀娟的手，声音低沉。
黄秀娟一把将他甩开，状若疯狂地咆哮：“我没办法冷静！宗儿是我的骨肉，是我的命！如今他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如今我活着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出凶手，将其挫骨扬灰，以慰宗儿在天之灵。你休要拿话诳我，谁知道那姜峰要在城中待多久，等他走了，只怕线索早就断了，还如何追查真凶！”
“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待姜峰离开，我定能将凶手揪出来，交由你亲自处置。”李霸天连忙说道。
见他向自己保证，黄秀娟冷冷一笑。
“李霸天，我早已将你看透。你胆小怕事，瞻前顾后，一张嘴全是借口。当初若不是你以宗儿的死为借口，借机向杜天枢发难，索要好处，何至于横生这些波澜？你一心想要为你的李氏家族谋取好处，哪里真正在意过宗儿的生死？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指望你这个当爹的能为宗儿报仇了！”
“所以你就打算叫老三回来？”李霸天被她说得额头青筋直跳，阴沉着脸看着她。
黄秀娟扬了扬手中的信封，略带得意地看着他：“信中所写内容，对于宗儿的事交代得可还算足够清楚？”
她此言一出，李霸天顿时脸色一变，心中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你这话什么意思！”
黄秀娟将信封放在手心轻轻抚摸，眼中满是爱怜，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抬起头，她脸上笑靥如花，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同样内容的信，我同时通过不同方式寄出了十封。”
见李霸天脸色突变，她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夫君手眼通天，足智多谋，不知能截获几封？”
李霸天顿时暴怒。
他看着已经有些精神不正常的黄秀娟，眼中几乎喷出火焰：“黄秀娟！你害我李氏全族！”
高门大院内，家主和夫人的房间灯火通明。原本应该守在门口伺候的丫鬟和仆人，被盛怒中的家主给喝退，远远地躲开了。
“你是疯了吗！”房间内，李霸天须发皆张，怒视着自己夫人，“眼下正是城中形势最复杂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知道这样做了，会给李氏带来什么吗！”
李霸天怒喝着，将手中捏得皱皱巴巴的信封狠狠摔在了黄秀娟身上。
黄秀娟瘫坐在地上，披散着头发，娟秀细嫩的脸庞上清晰地印着一个掌印，嘴角有鲜血渗出，看上去有些凄美。
低头将信封捡起，放在手中缓缓抚平着褶皱，黄秀娟低着头，轻声喃喃自语：“为什么？呵呵，为什么，为什么……”
听着她神经质般的轻笑，看着她一耸一耸的香肩，李霸天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你倒是说啊！”
面对李霸天的质问，黄秀娟霍然抬头：“还不都是因为你！”
她一双美目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李霸天，嘶哑着嗓子吼道：“李霸天！你扪心自问，我还能指望得上你吗！你自己做的好事，难道都忘了吗！你还有脸来问我！”
看着黄秀娟狰狞的面孔，李霸天有些底气不足：“当时那个情况，你让我怎么做？我已经尽力争取了，可势不在我，我能怎么办。宗儿不明不白地死了，你心疼，我这个当爹的就不心疼吗？我没全力追查凶手吗？”
“凶手呢？凶手在哪里？”黄秀娟轻蔑地笑着问他。
李霸天紧绷着腮帮子。
“李霸天！”黄秀娟陡然跳了起来，伸出的手指几乎碰到李霸天鼻尖，指着他骂道，“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宗儿的爹！宗儿的事还没查出结果，你为何同意撤掉杜天枢的援助！你为何同意霸海暂缓调查凶手一事！宗儿还是不是你李家的子弟！你就打算让凶手逍遥法外，你就是这么当爹的！”
李霸天苦笑一声，跟她解释：“在这个关口，姜峰现身姜家，又强势替杜天枢出头，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我怎么敢当众拂了他的面子？姜峰强势，我若是将他得罪，李氏日后当如何自处？我这个家主做事，岂能草率。”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错。城主也对姜峰有所忌惮，知晓他插足了宗儿的案子，选择了退避三舍。决定暂缓调查真凶一事，是城主的决定，霸海只不过是听令行事。娟儿，你是识大体的，难道还要霸海抗命不尊不成。”
黄秀娟不为所动，依旧不依不饶：“姜峰是帮杜天枢，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与宗儿的事有何关系！该让的我们都让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少拿他来搪塞我！”
“妇人之见！”李霸天冷哼一声，“那姜峰摆明了要维护杜天枢，倘若在这个关节，查出杀害宗儿的凶手果真出自天枢学院，你让他如何自处？你让城主府如何自处？你能拿天枢学院怎么样？”
黄秀娟咬牙说道：“今日在姜川寿宴上已经说得明白！凶手若出自天枢学院，杜天枢交出凶手，不许庇护，还需赔偿三个名额！”
“事情哪有你想的这般简单！还想让学院赔偿三个名额？若真这样做了，无异于打了姜峰的脸，你以为他会善罢甘休吗？”李霸天冷冷说道，“介时姜峰撕破脸皮，你认为城主会为了维护我李氏，而同姜峰翻脸吗？”
“那就不要名额了！”黄秀娟一摆手，恨声说道，“我只想为儿子报仇雪恨！”
李霸天觉得她简直愚不可及，不得不耐心解释：“当众立下的约定，岂是你能说不要就不要的？大庭广众定下的承诺，结果出尔反尔，姜峰被安上言而无信、以势压人的名头，李氏照样吃不了兜着走！夫人呐，我们惹不起他！况且城主都已经表明态度了，你我难道还要和城主对着干吗？”
“那你今日为何不当众拒绝那老贼的赔偿一说？”黄秀娟怨恨地看着李霸天。
见她这般，李霸天顿时苦笑出声。
他脸色颓然，低头说道：“杜天枢要立牌坊，当正人君子，偏要和我讲理。当着那么多人，我若不给他这个面子，恐怕姜峰第一个不答应。他面子里子都要，却让我枉做小人，颜面扫地。”
沉默片刻，他咬牙说道：“杜天枢就是个小人，伪君子！”
“夫君。”黄秀娟脸色平静了些，轻声喊道。
李霸天抬头看她，黄秀娟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一字一句说道：“你就是个懦夫。”
被她当面如此评价自己，李霸天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她从未敢这样和自己说过话。
“娟儿，你冷静些，等那姜峰走了之后，我们再调查真凶也不迟。”李霸天强压怒火，抓住黄秀娟的手，声音低沉。
黄秀娟一把将他甩开，状若疯狂地咆哮：“我没办法冷静！宗儿是我的骨肉，是我的命！如今他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如今我活着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出凶手，将其挫骨扬灰，以慰宗儿在天之灵。你休要拿话诳我，谁知道那姜峰要在城中待多久，等他走了，只怕线索早就断了，还如何追查真凶！”
“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待姜峰离开，我定能将凶手揪出来，交由你亲自处置。”李霸天连忙说道。
见他向自己保证，黄秀娟冷冷一笑。
“李霸天，我早已将你看透。你胆小怕事，瞻前顾后，一张嘴全是借口。当初若不是你以宗儿的死为借口，借机向杜天枢发难，索要好处，何至于横生这些波澜？你一心想要为你的李氏家族谋取好处，哪里真正在意过宗儿的生死？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指望你这个当爹的能为宗儿报仇了！”
“所以你就打算叫老三回来？”李霸天被她说得额头青筋直跳，阴沉着脸看着她。
黄秀娟扬了扬手中的信封，略带得意地看着他：“信中所写内容，对于宗儿的事交代得可还算足够清楚？”
她此言一出，李霸天顿时脸色一变，心中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你这话什么意思！”
黄秀娟将信封放在手心轻轻抚摸，眼中满是爱怜，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抬起头，她脸上笑靥如花，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同样内容的信，我同时通过不同方式寄出了十封。”
见李霸天脸色突变，她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夫君手眼通天，足智多谋，不知能截获几封？”
李霸天顿时暴怒。
他看着已经有些精神不正常的黄秀娟，眼中几乎喷出火焰：“黄秀娟！你害我李氏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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