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茫茫离江
半个时辰后，一匹战马驮着方剑刚与景云二人自丛林中疾驰而出。
“吁——！”
奔腾的离江横拦在了二人一马面前，方剑刚勒马江边。
千百丈的江对岸，已经可以看到雄伟的离江古城的影子。
“景云，我说了，今天你跑不掉！！”
不过片刻，如同瘟神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封宸自丛林中追了出来。
方将刚在江边上焦急的四下眺望，奔腾的茫茫离江之上看不到半条渡船的影子。
这条昔日里堪称离江古城守护之神的离江，现在却成了阻拦在他面前的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若是全盛时期，踏江而行又何防？
可现在呢，他浑身经脉超过八成断裂，身体情况破败不堪，这一身修为算是废了，现在的他甚至连一个普通的农家汉都不如。
耻辱，奇耻大辱！！
居然会被一个凡尘道小子追杀到如此狼狈不堪，一股憋屈的屈辱感在方剑刚心头油然而生。
眼见逃生无望，他缓缓掉转马头，转身面向封宸。
“跑不过去了？”
封宸对他咧嘴一笑，嘲弄道。
“小子，你是封王府什么人，何必这么玩命追我们，难道是那秦家小姐的小相好不成？”
方剑刚想不明白，秦玲珑都被禁军们困在原地了，这小子为什么要如此可谓是癫狂的追杀他们。
“呸！”
封宸啐了一口，激动的瞪眼道：“还封王府？景王府干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你心里不清楚么？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
方剑刚迷惑的看着封宸，隐隐明白了封宸为何追杀不休，却又想不到封尘到底是什么人。
景王府行事风格一向霸道，杀人夺宝，灭口诛杀的事儿太寻常不过了。
尤其是身为爪牙的王府禁军，就他入禁军这二三十年经历的事儿，那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了。
身为禁军大执事的副将，方剑刚对这些心知肚明，甚至早就习以为常了。
但他实在想不到以往的那些仇家里，居然会有能力和封王府搅到一起去。
“一个月前的那场屠杀，你应该在场吧。”
“你是封家镇的人？”
方剑刚闻言一怔，瞬间抓住了关键。
一个月前的那场屠杀他确实在场，并且当时的场景，甚至就连他都为之胆寒。
强不以武犯禁，武者不得向寻常人下杀手，这是浮屠中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本来那日将那个偷听秘密的青年斩杀之后，景王府已经准备收兵退出小镇了。
可就在景城主见到小镇的镇长之后，整个人就全然变得疯狂起来。
完全背弃了规矩道义，不仅亲自出手擒拿小镇镇长，还下令禁军屠杀小镇，鸡犬不留。
尸骨遍野，血流成河，哀求的哭嚎与咒骂充斥天地，殷红的鲜血横流十里......
景王府几十年都不曾有的屠杀血案，就在那个小镇发生了。
这还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看着封尘还带着稚气的脸，方剑不禁想到了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幼子。
此时他看向封尘的眼神中居然泛起了丝丝怜悯：“封家镇已经没了，你又何必鸡蛋碰石头，忘记仇恨，重新开始不好么？
纵使你现在联合了封王府，还能把景王府搬到不成？
封王府和景王府斗了上千年，要是能做到，景王府早就没了。”
“哼，忘记仇恨？”
封宸不削嗤笑一声，转头就指着方剑刚怒骂道：“让我杀了你老婆儿子，杀了你所有亲人，一个一个千刀万剐，扒皮抽筋。
你他妈的能忘记仇恨吗！
啊？你他妈能重新开始吗！！”
封宸疯狂咆哮怒骂，接着，他双目含泪指着自己心窝哭啸道：“生而未养，断指可还，生而养之，断头可还，未生而养，百世难还！
十三年前义父将我拾回封家镇，是封家镇所有村民养育了我，他们每个人都带我如家人，看我比亲儿子都亲。
我凭什么忘记仇恨，我凭什么重新开始，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
面对封宸的疯狂控诉，方剑刚嘴唇紧抿，内心中仅存的一点良知让他无法言语。
“你不过是个刽子手，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总有一天，我要你们所有人给封家镇偿命，我要用整座景王府的血，祭奠封家镇的在天之灵！
而现在，你只是一个开始。
你怀里的那个畜生，就是我还回我义父的筹码！”
“你义父？”
方剑刚愣了一愣，错愕道：“王府死牢里关的那个镇长是你义父？”
听方剑刚这么一说，封宸精神为之一震，果然义父还活着，之前的一切推测都没错。
封宸收敛起悲痛情绪，拭去眼泪，强做镇定，振振道：“不错，封长安就是我义父。我是他儿子，叫封宸！”
“原来如此。”
方建刚不断点头，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景城主抓了人家爹，现在人家来抓他儿子了，可是......
方剑刚看看怀中昏迷的景云，道：“封宸，景云不过名义上是景王府二公子，但其实不过是个庶子，他在王府里真正的地位未必有你想的那么重要。”
“我知道，那又如何？”
“在我看来，以景王府对你义父的重视，恐怕就算你今天带走了景云，景王府能容忍你把景云杀掉，也不会做交易。
毕竟景王府不是景城主一人说了算，就算他再怎么心疼这个儿子，那些长老们也不会答应。”
身在景王府数十年，方剑刚太了解王府大势的凉薄了，那种地方，一切利益至上。
“不，你说错了。”
封宸淡然摇头：“是景浩乾或许会拒绝，但景王府一定会与我交易。”
“怎么说？”
方剑刚迷惑不已，不知封宸为什么会这么说。
封宸指着景云道：“在景王府和外人眼里，他确实只是个庶子，是生是死，除了他老子对其他所有人无关紧要。
但他如果在我手里，在封王府手里，他就是整个景王府的脸面。
为了这张皮，景王府换也得换，不换，也得换！”
听后，方剑刚愣了愣后，摇头苦笑道：“你到是看的透彻。怪不得大执事常说我成不了大事，一是心软，二是短见。
以前我还不服，现在看来，呵呵呵......”
确实，景云可以死，但景王府，千年大族王府，岂能失了颜面。
封宸步步上前道：“把他给我，今日我饶你一条性命。不必想着鱼死网破，皇鸾虚影已经将你重创，你现在还真不一定干得过我这个小人物。”
壮起胆子强势逼迫，封宸这是在赌，赌现在的方剑刚修为俱毁，甚至不是他一个小小凡尘道的对手。
方剑刚听后，默默摇头。
“怎么，不信我，怕我毁约？”
封宸见此，心中稍安，挑眉道：“我承认，我确实想弄死你，因为你也是那些参与屠杀的畜生之一。
但为了我义父，今天我只有安稳，绝不为难你。
只要你放下景云，我绝对放你过江。”
方剑刚听后依旧摇头，他叹息一声，道：“我不怕死，干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儿，早就想到有今天......”
话为说完，他转头看向对岸的离江古城，眼中闪过一抹浓重的眷恋神色。
半响回头，他对着封宸凄凉一笑，叹息道：“可是——我还有妻儿啊……”
说完，没等封宸反应过来，他就突然揽起景云纵身一跃。
噗通一声，二人没入茫茫离江之中，激荡的江流瞬间吞没二人。
正如封宸所说，景云是景王府的脸面，可以死，但决不能被俘！尤其是被封王府俘！
他和景云皆死，或许能换得城中妻儿一线生机，可若是景云被俘，王府惊怒之下，那城中的妻子还有那尚在襁褓中的幼子，恐怕就连那一线机会都被掐断了。
“混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封宸失措。
他疾步跑到江边四下巡视，滔滔江水奔腾不绝，几十丈外，方剑刚二人露出小半个脑袋飘在江里，犹如一捧浮萍正随波逐流。
轰！
江面上一阵狂浪波涛涌起，将方剑刚二人拍打入江，彻底不见了踪影。
封宸咬牙启齿愤恨不已，换回义父的希望明明已经唾手可得，一转眼却被二人溜掉了。
站在岸边，望着茫茫离江，封宸心中几经挣扎。
对岸就是离江古城，若是跳江，很大几率会碰上巡江的城军，方剑刚二人跳江搏的是一线生机，自己跳江则是凶险重重。
长叹一声，封宸晃着身子转身回头。
可刚走出三步远，脚步就停了下来......
封宸一把扯去身上黑袍，露出肌肉精壮的瘦小身躯。
眼中闪过疯狂的决绝之色，转身疾步狂奔，踏步在江岸上，一个鱼跃栽入茫茫离江之中。
......
一个时辰后，满身血污的秦玲珑三人踉跄追至江边。
当秦玲珑在江边上寻到封宸丢弃的黑袍，险些眼前一黑直接晕倒。
望着眼前茫茫离江，滚滚奔腾，她只以为封宸已经被俘虏，甚至被方剑刚毙杀，葬身离江渔腹。
南宫芊儿和步潮升小心翼翼的在一旁候着，看着跪坐在地捧着黑袍低头不语的秦玲珑想要出声劝道，却又不敢擅自打扰。
不知不觉中，那个雨夜中从关外捡来的可怜小子，在秦玲珑心里已经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日落西山，夕阳残照。
秦玲珑肃然起身，冷冷望着被夕阳染得血红的见面，片刻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姐......”
“玲珑......”
秦玲珑冷声摆手：“回华泉！”
“吁——！”
奔腾的离江横拦在了二人一马面前，方剑刚勒马江边。
千百丈的江对岸，已经可以看到雄伟的离江古城的影子。
“景云，我说了，今天你跑不掉！！”
不过片刻，如同瘟神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封宸自丛林中追了出来。
方将刚在江边上焦急的四下眺望，奔腾的茫茫离江之上看不到半条渡船的影子。
这条昔日里堪称离江古城守护之神的离江，现在却成了阻拦在他面前的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若是全盛时期，踏江而行又何防？
可现在呢，他浑身经脉超过八成断裂，身体情况破败不堪，这一身修为算是废了，现在的他甚至连一个普通的农家汉都不如。
耻辱，奇耻大辱！！
居然会被一个凡尘道小子追杀到如此狼狈不堪，一股憋屈的屈辱感在方剑刚心头油然而生。
眼见逃生无望，他缓缓掉转马头，转身面向封宸。
“跑不过去了？”
封宸对他咧嘴一笑，嘲弄道。
“小子，你是封王府什么人，何必这么玩命追我们，难道是那秦家小姐的小相好不成？”
方剑刚想不明白，秦玲珑都被禁军们困在原地了，这小子为什么要如此可谓是癫狂的追杀他们。
“呸！”
封宸啐了一口，激动的瞪眼道：“还封王府？景王府干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你心里不清楚么？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
方剑刚迷惑的看着封宸，隐隐明白了封宸为何追杀不休，却又想不到封尘到底是什么人。
景王府行事风格一向霸道，杀人夺宝，灭口诛杀的事儿太寻常不过了。
尤其是身为爪牙的王府禁军，就他入禁军这二三十年经历的事儿，那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了。
身为禁军大执事的副将，方剑刚对这些心知肚明，甚至早就习以为常了。
但他实在想不到以往的那些仇家里，居然会有能力和封王府搅到一起去。
“一个月前的那场屠杀，你应该在场吧。”
“你是封家镇的人？”
方剑刚闻言一怔，瞬间抓住了关键。
一个月前的那场屠杀他确实在场，并且当时的场景，甚至就连他都为之胆寒。
强不以武犯禁，武者不得向寻常人下杀手，这是浮屠中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本来那日将那个偷听秘密的青年斩杀之后，景王府已经准备收兵退出小镇了。
可就在景城主见到小镇的镇长之后，整个人就全然变得疯狂起来。
完全背弃了规矩道义，不仅亲自出手擒拿小镇镇长，还下令禁军屠杀小镇，鸡犬不留。
尸骨遍野，血流成河，哀求的哭嚎与咒骂充斥天地，殷红的鲜血横流十里......
景王府几十年都不曾有的屠杀血案，就在那个小镇发生了。
这还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看着封尘还带着稚气的脸，方剑不禁想到了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幼子。
此时他看向封尘的眼神中居然泛起了丝丝怜悯：“封家镇已经没了，你又何必鸡蛋碰石头，忘记仇恨，重新开始不好么？
纵使你现在联合了封王府，还能把景王府搬到不成？
封王府和景王府斗了上千年，要是能做到，景王府早就没了。”
“哼，忘记仇恨？”
封宸不削嗤笑一声，转头就指着方剑刚怒骂道：“让我杀了你老婆儿子，杀了你所有亲人，一个一个千刀万剐，扒皮抽筋。
你他妈的能忘记仇恨吗！
啊？你他妈能重新开始吗！！”
封宸疯狂咆哮怒骂，接着，他双目含泪指着自己心窝哭啸道：“生而未养，断指可还，生而养之，断头可还，未生而养，百世难还！
十三年前义父将我拾回封家镇，是封家镇所有村民养育了我，他们每个人都带我如家人，看我比亲儿子都亲。
我凭什么忘记仇恨，我凭什么重新开始，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
面对封宸的疯狂控诉，方剑刚嘴唇紧抿，内心中仅存的一点良知让他无法言语。
“你不过是个刽子手，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总有一天，我要你们所有人给封家镇偿命，我要用整座景王府的血，祭奠封家镇的在天之灵！
而现在，你只是一个开始。
你怀里的那个畜生，就是我还回我义父的筹码！”
“你义父？”
方剑刚愣了一愣，错愕道：“王府死牢里关的那个镇长是你义父？”
听方剑刚这么一说，封宸精神为之一震，果然义父还活着，之前的一切推测都没错。
封宸收敛起悲痛情绪，拭去眼泪，强做镇定，振振道：“不错，封长安就是我义父。我是他儿子，叫封宸！”
“原来如此。”
方建刚不断点头，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景城主抓了人家爹，现在人家来抓他儿子了，可是......
方剑刚看看怀中昏迷的景云，道：“封宸，景云不过名义上是景王府二公子，但其实不过是个庶子，他在王府里真正的地位未必有你想的那么重要。”
“我知道，那又如何？”
“在我看来，以景王府对你义父的重视，恐怕就算你今天带走了景云，景王府能容忍你把景云杀掉，也不会做交易。
毕竟景王府不是景城主一人说了算，就算他再怎么心疼这个儿子，那些长老们也不会答应。”
身在景王府数十年，方剑刚太了解王府大势的凉薄了，那种地方，一切利益至上。
“不，你说错了。”
封宸淡然摇头：“是景浩乾或许会拒绝，但景王府一定会与我交易。”
“怎么说？”
方剑刚迷惑不已，不知封宸为什么会这么说。
封宸指着景云道：“在景王府和外人眼里，他确实只是个庶子，是生是死，除了他老子对其他所有人无关紧要。
但他如果在我手里，在封王府手里，他就是整个景王府的脸面。
为了这张皮，景王府换也得换，不换，也得换！”
听后，方剑刚愣了愣后，摇头苦笑道：“你到是看的透彻。怪不得大执事常说我成不了大事，一是心软，二是短见。
以前我还不服，现在看来，呵呵呵......”
确实，景云可以死，但景王府，千年大族王府，岂能失了颜面。
封宸步步上前道：“把他给我，今日我饶你一条性命。不必想着鱼死网破，皇鸾虚影已经将你重创，你现在还真不一定干得过我这个小人物。”
壮起胆子强势逼迫，封宸这是在赌，赌现在的方剑刚修为俱毁，甚至不是他一个小小凡尘道的对手。
方剑刚听后，默默摇头。
“怎么，不信我，怕我毁约？”
封宸见此，心中稍安，挑眉道：“我承认，我确实想弄死你，因为你也是那些参与屠杀的畜生之一。
但为了我义父，今天我只有安稳，绝不为难你。
只要你放下景云，我绝对放你过江。”
方剑刚听后依旧摇头，他叹息一声，道：“我不怕死，干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儿，早就想到有今天......”
话为说完，他转头看向对岸的离江古城，眼中闪过一抹浓重的眷恋神色。
半响回头，他对着封宸凄凉一笑，叹息道：“可是——我还有妻儿啊……”
说完，没等封宸反应过来，他就突然揽起景云纵身一跃。
噗通一声，二人没入茫茫离江之中，激荡的江流瞬间吞没二人。
正如封宸所说，景云是景王府的脸面，可以死，但决不能被俘！尤其是被封王府俘！
他和景云皆死，或许能换得城中妻儿一线生机，可若是景云被俘，王府惊怒之下，那城中的妻子还有那尚在襁褓中的幼子，恐怕就连那一线机会都被掐断了。
“混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封宸失措。
他疾步跑到江边四下巡视，滔滔江水奔腾不绝，几十丈外，方剑刚二人露出小半个脑袋飘在江里，犹如一捧浮萍正随波逐流。
轰！
江面上一阵狂浪波涛涌起，将方剑刚二人拍打入江，彻底不见了踪影。
封宸咬牙启齿愤恨不已，换回义父的希望明明已经唾手可得，一转眼却被二人溜掉了。
站在岸边，望着茫茫离江，封宸心中几经挣扎。
对岸就是离江古城，若是跳江，很大几率会碰上巡江的城军，方剑刚二人跳江搏的是一线生机，自己跳江则是凶险重重。
长叹一声，封宸晃着身子转身回头。
可刚走出三步远，脚步就停了下来......
封宸一把扯去身上黑袍，露出肌肉精壮的瘦小身躯。
眼中闪过疯狂的决绝之色，转身疾步狂奔，踏步在江岸上，一个鱼跃栽入茫茫离江之中。
......
一个时辰后，满身血污的秦玲珑三人踉跄追至江边。
当秦玲珑在江边上寻到封宸丢弃的黑袍，险些眼前一黑直接晕倒。
望着眼前茫茫离江，滚滚奔腾，她只以为封宸已经被俘虏，甚至被方剑刚毙杀，葬身离江渔腹。
南宫芊儿和步潮升小心翼翼的在一旁候着，看着跪坐在地捧着黑袍低头不语的秦玲珑想要出声劝道，却又不敢擅自打扰。
不知不觉中，那个雨夜中从关外捡来的可怜小子，在秦玲珑心里已经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日落西山，夕阳残照。
秦玲珑肃然起身，冷冷望着被夕阳染得血红的见面，片刻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姐......”
“玲珑......”
秦玲珑冷声摆手：“回华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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