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于尽
“苏百无，你倒是刺啊，怎么连刺我的力气也没有了么？痛快些，老娘我都等得快要不耐烦了。”
欢喜观音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竟然还把脖子向前凑了凑，好像真的害怕自己死得不够快似的，“来吧，快点刺，刺得利索些，别磨磨叽叽地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们儿似的……”
她把自己的脖子向前一凑，反倒把苏百无吓了一跳，只见他急忙将笔刀撤回，怒喝一声，“你！……”却是为之气塞，不知道接下来该骂些什么才好了。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见方省吾高声喊道：“师父……师父，快来看看皇甫伯伯他怎么了？皇甫伯伯……皇甫伯伯！”
声音中充满了惶急，竟似要哭出来了。
苏百无更加惊骇，心知若是此刻再与欢喜观音纠缠不清，只怕是皇甫厚德的性命便要保不住了，于是他不再迟疑，喝道：“解药拿来，饶你不死！”
欢喜观音缓缓睁开眼睛，闪过一丝得意的眼神，嘴角噙着嘲弄的笑意，收拾起几乎要摔散花的身子骨，一节一节地“顾涌”着，活像一条蠕动的大白虫子，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勉强坐起来，然后哆哆嗦嗦地将手伸进怀里，好像托着一座峰峦似的掏出了那个小瓶子，只怕是一个不小心便要坠到地上摔碎了。
她一边掏时，一边乜斜着苏百无，同时有气无力地嘟囔着：“刺死我了倒也好，解药的用法么，嘿嘿……知道怎么用么？”
“休要啰嗦！”苏百无又急又怒，真想立时便扇她二十记耳光，却终究是无可奈何地作罢了。
“喏，黑的内服，白的捻碎外敷……”
一把抢过药瓶，苏百无转身便朝皇甫厚德奔过去，踉跄着来到了他的身边。
“大哥……大哥，快快张开嘴……”苏百无急切地呼唤着似乎已经昏迷过去的皇甫厚德。
皇甫厚德的嘴唇微微一动，只欠起一张缝儿便停住了，却是又渗出了一缕黑血，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
苏百无的脑门儿一下子便冒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慌不迭地撬开皇甫厚德的嘴，将一粒黑色的药丸塞进他的喉咙，然后合上嘴轻轻一拍，听见“咕噜”一声，紧接着看见皇甫厚德的喉节上下蠕动了几下，他这才稍稍稳住了一点心神，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皇甫厚德的脸，观察着他的动静。
“师父，皇甫伯伯能醒过来吗？”方省吾也紧盯着皇甫厚德的脸，皱紧了眉头，恹恹地问道。
“没事的，三儿，你皇甫伯伯一定没事的……”苏百无喃喃道，眼中已现泪花。
时间过得好慢啊……
朝阳懒洋洋地向上爬着，散发出明亮的光，照得苏百无好冷。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噫”的一声，随后，皇甫厚德缓缓地抬起了沉重的眼皮。
“大哥！你终于醒了！……”苏百无喜极而泣，颤抖着嘴唇。
“皇甫伯伯……皇甫伯伯……”方省吾开心地笑了，却早已泪流满面。
“百无……省吾……你们……还好么……”皇甫厚德艰难地问道。
“大哥，我们好着呢，别动，我给你敷药。”苏百无胡乱地抹了一把脸，拿起小瓶又倒出几粒药丸，从中拣了一粒白色的放在皇甫厚德肩膀上的伤口处，轻轻捻碎，然后轻轻地把粉末揉化了。
“感觉好些了么大哥？”
“好像……好点了……百无，那个……老……老妖婆……呢？”皇甫厚德有些放心不下，费力地扭了一下脖子，似乎想要看看欢喜观音现在的状况。
苏百无笑笑，小心地扶着他坐起来，把他的身子轻轻挪动到朝着欢喜观音的方向，用手一指，“喏，那老妖婆在那坐着呢，她已经被大哥震得半死了。”
皇甫厚德默然看了半晌，突地纵声大笑，道：“欢……欢喜……观音……”
刚刚说出这几个字，只见一股黑血猛地从他的嘴里涌出来，顺着嘴唇下巴汩汩流淌，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腥臭味儿。
苏百无顿时便慌了，疾伸双掌抵在皇甫厚德的后心，想要运功给他输入真气，可是他此时又哪里有多少真气了？纵是剩得几分全部输进皇甫厚德的体内，亦不过是日下燃灯，虽有似无。
“三儿，快快将那黑色的药丸给你皇甫伯伯服上几粒！”
他一边强行运功，一边对方省吾疾声喊道。
方省吾连应声也不及说，急忙将那瓶子里的药丸全倒出来了，拣了三粒黑色的迅速递入皇甫厚德的口中。
可是药丸刚一入口，皇甫厚德的嘴里又涌出了大股大股的黑血，却将那三粒药丸裹挟出来了。
皇甫厚德惨笑一下，喘息说道：“省吾……别……别费事了……伯伯不……不行了……”
“不！……皇甫伯伯……你没事的！……”方省吾的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哭着喊道，“皇甫伯伯……师父！师父！你快想想办法啊……”
苏百无的心里亦是悲痛已极，现在他才醒悟过来，原来方才皇甫厚德全凭体内真气护着心脉，逼住毒血。他一直是在支撑着自己，一直是在装作没事的样子，以此来吓住欢喜观音，拖住她，好容出空来思量个脱身办法，可是没想到欢喜观音竟然不为所动，铁了心要耗到底。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想出了这个诱敌之计，皇甫厚德欣然应充，其实在心里面已经是抱着与欢喜观音同归于尽的念头了。他自知全力一击之下，体内再无真气去护住心脉，那么毒血便会立时侵入，他必死无疑。然而如果能以自身一死换得两人性命，皇甫厚德选择的是那样毅然决然而又淡定从容！
“大哥！……”苏百无收起双掌，转过来，缓缓跪在皇甫厚德的面前，已是泣不成声。
方省吾见状，知道师父也是束手无策了，皇甫伯伯必然已是难以救活，于是他也扑通跪下，呜呜咽咽地哭着：“皇甫伯伯……皇甫伯伯……”
欢喜观音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竟然还把脖子向前凑了凑，好像真的害怕自己死得不够快似的，“来吧，快点刺，刺得利索些，别磨磨叽叽地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们儿似的……”
她把自己的脖子向前一凑，反倒把苏百无吓了一跳，只见他急忙将笔刀撤回，怒喝一声，“你！……”却是为之气塞，不知道接下来该骂些什么才好了。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见方省吾高声喊道：“师父……师父，快来看看皇甫伯伯他怎么了？皇甫伯伯……皇甫伯伯！”
声音中充满了惶急，竟似要哭出来了。
苏百无更加惊骇，心知若是此刻再与欢喜观音纠缠不清，只怕是皇甫厚德的性命便要保不住了，于是他不再迟疑，喝道：“解药拿来，饶你不死！”
欢喜观音缓缓睁开眼睛，闪过一丝得意的眼神，嘴角噙着嘲弄的笑意，收拾起几乎要摔散花的身子骨，一节一节地“顾涌”着，活像一条蠕动的大白虫子，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勉强坐起来，然后哆哆嗦嗦地将手伸进怀里，好像托着一座峰峦似的掏出了那个小瓶子，只怕是一个不小心便要坠到地上摔碎了。
她一边掏时，一边乜斜着苏百无，同时有气无力地嘟囔着：“刺死我了倒也好，解药的用法么，嘿嘿……知道怎么用么？”
“休要啰嗦！”苏百无又急又怒，真想立时便扇她二十记耳光，却终究是无可奈何地作罢了。
“喏，黑的内服，白的捻碎外敷……”
一把抢过药瓶，苏百无转身便朝皇甫厚德奔过去，踉跄着来到了他的身边。
“大哥……大哥，快快张开嘴……”苏百无急切地呼唤着似乎已经昏迷过去的皇甫厚德。
皇甫厚德的嘴唇微微一动，只欠起一张缝儿便停住了，却是又渗出了一缕黑血，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
苏百无的脑门儿一下子便冒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慌不迭地撬开皇甫厚德的嘴，将一粒黑色的药丸塞进他的喉咙，然后合上嘴轻轻一拍，听见“咕噜”一声，紧接着看见皇甫厚德的喉节上下蠕动了几下，他这才稍稍稳住了一点心神，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皇甫厚德的脸，观察着他的动静。
“师父，皇甫伯伯能醒过来吗？”方省吾也紧盯着皇甫厚德的脸，皱紧了眉头，恹恹地问道。
“没事的，三儿，你皇甫伯伯一定没事的……”苏百无喃喃道，眼中已现泪花。
时间过得好慢啊……
朝阳懒洋洋地向上爬着，散发出明亮的光，照得苏百无好冷。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噫”的一声，随后，皇甫厚德缓缓地抬起了沉重的眼皮。
“大哥！你终于醒了！……”苏百无喜极而泣，颤抖着嘴唇。
“皇甫伯伯……皇甫伯伯……”方省吾开心地笑了，却早已泪流满面。
“百无……省吾……你们……还好么……”皇甫厚德艰难地问道。
“大哥，我们好着呢，别动，我给你敷药。”苏百无胡乱地抹了一把脸，拿起小瓶又倒出几粒药丸，从中拣了一粒白色的放在皇甫厚德肩膀上的伤口处，轻轻捻碎，然后轻轻地把粉末揉化了。
“感觉好些了么大哥？”
“好像……好点了……百无，那个……老……老妖婆……呢？”皇甫厚德有些放心不下，费力地扭了一下脖子，似乎想要看看欢喜观音现在的状况。
苏百无笑笑，小心地扶着他坐起来，把他的身子轻轻挪动到朝着欢喜观音的方向，用手一指，“喏，那老妖婆在那坐着呢，她已经被大哥震得半死了。”
皇甫厚德默然看了半晌，突地纵声大笑，道：“欢……欢喜……观音……”
刚刚说出这几个字，只见一股黑血猛地从他的嘴里涌出来，顺着嘴唇下巴汩汩流淌，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腥臭味儿。
苏百无顿时便慌了，疾伸双掌抵在皇甫厚德的后心，想要运功给他输入真气，可是他此时又哪里有多少真气了？纵是剩得几分全部输进皇甫厚德的体内，亦不过是日下燃灯，虽有似无。
“三儿，快快将那黑色的药丸给你皇甫伯伯服上几粒！”
他一边强行运功，一边对方省吾疾声喊道。
方省吾连应声也不及说，急忙将那瓶子里的药丸全倒出来了，拣了三粒黑色的迅速递入皇甫厚德的口中。
可是药丸刚一入口，皇甫厚德的嘴里又涌出了大股大股的黑血，却将那三粒药丸裹挟出来了。
皇甫厚德惨笑一下，喘息说道：“省吾……别……别费事了……伯伯不……不行了……”
“不！……皇甫伯伯……你没事的！……”方省吾的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哭着喊道，“皇甫伯伯……师父！师父！你快想想办法啊……”
苏百无的心里亦是悲痛已极，现在他才醒悟过来，原来方才皇甫厚德全凭体内真气护着心脉，逼住毒血。他一直是在支撑着自己，一直是在装作没事的样子，以此来吓住欢喜观音，拖住她，好容出空来思量个脱身办法，可是没想到欢喜观音竟然不为所动，铁了心要耗到底。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想出了这个诱敌之计，皇甫厚德欣然应充，其实在心里面已经是抱着与欢喜观音同归于尽的念头了。他自知全力一击之下，体内再无真气去护住心脉，那么毒血便会立时侵入，他必死无疑。然而如果能以自身一死换得两人性命，皇甫厚德选择的是那样毅然决然而又淡定从容！
“大哥！……”苏百无收起双掌，转过来，缓缓跪在皇甫厚德的面前，已是泣不成声。
方省吾见状，知道师父也是束手无策了，皇甫伯伯必然已是难以救活，于是他也扑通跪下，呜呜咽咽地哭着：“皇甫伯伯……皇甫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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