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江边悟道
彷徨在陵淮城中，繁华的街道日渐冷清。学院的住处肯定是不能回去了。再回去找苏小彤庇护？男人的尊严又驱使他打消了念头。一路走走停停下，不知觉出了城往北走去，来到了奔雷江的岸边。
感觉又回到了十年前的绛肴城，天地之大，还是没有自己容身之地。看着一眼无边的江面，有一种跳入其中的冲动。
夜已深，月光照在微波粼粼的江面上，映拖了深黄色的圆盘倒影。天空盘旋的鱼鹰，一只只俯视着江面，时不时像弓箭般飞射而下，捕食着江面上跃起的飞鱼。划过月光的倒影，极速的飞掠，深深的把月影，一切为二，月影好一会才恢复如初。
离无痕心中的阴霾突然消散，心中感觉好像把握到了点什么似的，却很难说出来。
一块石子被扔出，正中水中明月，“噗通！”一声，明月化成荡漾的波纹光影，一会就恢复原状。二块、三块、十块，石子在一个老人手中不断扔出，明月都是和第一次一样，经受再多的攻击也能瞬间恢复。
离无痕细细打量了老人，穿着一身墨色的长衣，身材高瘦挺拔，年龄七十左右，长的童颜鹤发。
老人似发现离无痕在打量他，回转头来，一脸慵懒的神色上露出不似其年龄段的灿烂笑容，“小伙子，你说怎么能像鱼鹰一样把水中月影切开？”
“应该是速度，极致的速度。”离无痕扰了扰头，思虑片刻答道。
“是那样吗？”老人笑着指向水面，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一条鱼从月亮倒影旁边的水面跃起，当鱼跃到顶点落下之时，空中一声鹰唳，惊空遏云。盘旋一圈后，飞射而下，锋利的羽翅掠过月影的上方，划出一股极速的气流，生生切开了水中的明月。锋利的鹰爪正确无误的扣进刚刚落入水面的大鱼，振起双翅，翱翔而去。
“能用剑像鱼鹰一样劈开明月吗？”老人问道。
离无痕站在岸边的石壁上，水面离岸壁大约三十米的距离，思索片刻，虎目放光道：“如果我能从这里跃下，精准的跳在明月上方的时刻，迅速的出剑，以坠落的冲速，是否能够办到？”
“哈哈，小伙子虽有悟性，但江边暗岩林立，一个不小心，必定粉身碎骨。今晚江水刺骨，你身上又带伤，有胆量做吗？”老人调侃道。
离无痕苦笑道：“不瞒老伯，刚才我已起轻生之念，生死对我此时来说已是看淡，去尝试一下没有不可之处。”
“当今正值乱世，战火连年，百姓谁无疾苦？你徒有青春年少之身，为何不投身乱世，学一身本领，来锄强扶弱，也不枉此生一走。”老人笑容收敛，正肃道：“每一个成功的战士，战斗时必须具备的就是忘却生死，你没有经历过生死的战斗，就领悟不出双方拔剑时的杀意。你想要战胜言兵，关键点就在于拔剑之时还不能忘却生死！”
离无痕大惊道：“老伯，当时你也在场？”
“哈哈哈，忘却生死之剑才能无往不利，无坚不摧！”，老人恢复笑容，手中突然间多了一片瓦片，挥手间，瓦片从手中旋转飞出，挟裹着一道螺旋的气劲，向着月影飞去，瓦片越飞越快，在月影上空达到了极速，生生切开了月影，在江中几个弹跳后，落进水中。
“速度为辅，以气为剑。触及精透，万物可切。”老人拍了拍手上灰尘，肃容道：“不羁天下万规，只求本心行事。这是墨宗教义。天罡墨令已认你为主，你岂能浑浑噩噩。”
离无痕像触电般，惊在当场，望着老人灼灼的目光：“老人家，你认识离爷爷吗？”
“哎！”老人长叹一声：“无秋是我弟子，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只求本心做事，身为墨宗弟子他也算轰轰烈烈死的其所。你能继承无秋的遗志吗？”
“老人家教训的是，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就该依照本心做事！”离无痕重重的点下头来，“离爷爷毕生所愿就是守护和平，我的毕生所愿就是守护所有我身边的人。”
“好！我们会再次见面的。”老人轻拍左胸：“万物兼爱，万事非攻，行于尚同，侍奉天志！”黯然而去。
离无痕望着老人消失的背影，内心波澜起伏。望着底下冰冷的江水，缓缓的拔出了月华。漆黑的夜中，月华泛起皎洁的白芒。
离无痕深吸一口气，脑中浮现出离无秋慈祥的脸孔，还有儿时绛肴城中小女孩精致的面容。世界仿佛在旋转，星空变换，脑中顿时感应着天地灵气，纵身一跃，跳向了江水之中。
苏小彤已经把陵淮城翻找了个遍，十天了，那小子没来过学院。姐姐亲口交代的事情，怎么能就这么完结了。今日走到城外，沿着奔雷江找寻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算这小子从江里飘起来也好啊，让我也安个心。”苏小彤一边寻找，一边恼怒的吐糟。
“小彤，算了吧。我看这小子应该怕言兵报复他，逃到别的地方去了。十天了，你觉得他还在吗？这几天跟着你，我脚都走破皮了。”程衣男诉苦道。
“不行，我必须要找到他，衣男你先回去吧。姐姐没回来之前，我死都不能放弃。这样我也得个心安。”苏小彤眼神坚定道。
程衣男叹道：“你就是这个犟脾气，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算了还是陪你吧。谁叫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呢。今天就沿江找找，看看这小子有没有从江里浮起来。再不行，明天去邙山找找，期望邙山里的野兽能留根骨头没啃完，让我们能找得到。”
苏小彤莞尔道：“你这张臭嘴，留根骨头你还能认的出是那个小子，快点走吧。”
“怎么认不出？那小子怕言兵成这样，肯定是根软骨头。”程衣男嘟嘟着嘴道：“哇，这根骨头这么软，天可怜见，总算不辱使命啊！”双手举起，作捧着一根骨头状。
“积点口德吧。”苏小彤笑骂道：“小心那小子的鬼魂整天缠着你。”
“看！”程衣男正要回嘴，突然严肃的手指前方，兴奋道，“小彤，那个身影。”
苏小彤顺着程手指的方向，见一个清瘦的身影举起了长剑，正准备跃入江中。
“喂！别做傻事。”苏小彤急忙大喊，朝身影飞速奔去。
身影回过头来，不是离无痕又是谁。离无痕朝苏小彤微笑点头后，朝江中一跃而下。
“这个傻子。”苏小彤大骂一声，赶到岸边。只见离无痕的身形旋转而下，落在水中明月的倒影上方快速出剑，明月被剑瞬间劈开，剑入水中因为极致的速度，竟然没带起一丝水花。“碰”的一声，离无痕掉落水中。水中荡漾的波纹慢慢复原，形成了两片被切开的半圆。过一会才慢慢合拢。
苏小彤和程衣男怵立当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小子好厉害！”二女同时出口。
离无痕从水中冒出，朝岸上的二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着离无痕湿漉漉的从三十来米的石壁上爬起，苏小彤咬牙怒骂道：“你个大傻子，这几天去哪了？”
苏小彤上前朝离无痕头上一记爆栗，这几天胸中的郁闷终于发泄出来，骂道：“害我们找你好苦，有我在你怕言兵干嘛？”
离无痕看着苏小彤泛红的双眼，心中一阵感动，上前一步紧紧的抱住了苏小彤。
“滚蛋！还要吃我豆腐。”苏小彤狠狠的一把推开，骂道。“找死啊你，还敢轻薄本小姐。”
离无痕脸上泛红，刚才情不自禁的操作，是自己劫后余生后突然出现还有人关心自己的感动。刹那之间，让他忘记了男女有别，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像大姐姐那样关心着自己。尴尬过后，忙解释道：“师姐，我……不好意思，刚才……失礼了。”
“离师弟可以啊，以前只有贼心，十日不见贼胆肥了？”程衣男打趣道。“你苏师姐可是只想把身子给唐凌峰的人，就这么被你捷足先登，以后唐凌峰怪我没看住怎办？”
“看我不撕烂你这个臭嘴！”苏小彤愤怒的冲上去，直挠程衣男的痒痒。
“哈哈哈！”程衣男忍受不住了，“我投降，再也不敢了。”
“离师弟，明天可不要让我在课堂里看不到你。”苏小彤放开了程衣男，转身对离无痕道：“不然我打断你的腿。衣男我们走！”
“得令！离师弟明天见。不过不能在课堂上抱我家小彤……”程衣男还要嘴碎之时，被苏小彤一把拉走而去。
离无痕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睛渐渐湿润，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关心他的人。渐渐握紧了手中的月华，狠狠的发誓：“一定要变强，要保护好身边所有关心我的人。”眼前又浮现了儿时绛肴城中小女孩精致的面容，摸出了贴身收藏的小红木马，木马的红漆已经大部分磨损，露出了原木的颜色。
离无痕拍了拍脑袋，怎么最近一直想着这事，是见过苏师姐后，不知为何会经常想起那个小女孩来。江边冷风吹来，湿漉漉的身上顿觉寒冷异常。
感觉又回到了十年前的绛肴城，天地之大，还是没有自己容身之地。看着一眼无边的江面，有一种跳入其中的冲动。
夜已深，月光照在微波粼粼的江面上，映拖了深黄色的圆盘倒影。天空盘旋的鱼鹰，一只只俯视着江面，时不时像弓箭般飞射而下，捕食着江面上跃起的飞鱼。划过月光的倒影，极速的飞掠，深深的把月影，一切为二，月影好一会才恢复如初。
离无痕心中的阴霾突然消散，心中感觉好像把握到了点什么似的，却很难说出来。
一块石子被扔出，正中水中明月，“噗通！”一声，明月化成荡漾的波纹光影，一会就恢复原状。二块、三块、十块，石子在一个老人手中不断扔出，明月都是和第一次一样，经受再多的攻击也能瞬间恢复。
离无痕细细打量了老人，穿着一身墨色的长衣，身材高瘦挺拔，年龄七十左右，长的童颜鹤发。
老人似发现离无痕在打量他，回转头来，一脸慵懒的神色上露出不似其年龄段的灿烂笑容，“小伙子，你说怎么能像鱼鹰一样把水中月影切开？”
“应该是速度，极致的速度。”离无痕扰了扰头，思虑片刻答道。
“是那样吗？”老人笑着指向水面，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一条鱼从月亮倒影旁边的水面跃起，当鱼跃到顶点落下之时，空中一声鹰唳，惊空遏云。盘旋一圈后，飞射而下，锋利的羽翅掠过月影的上方，划出一股极速的气流，生生切开了水中的明月。锋利的鹰爪正确无误的扣进刚刚落入水面的大鱼，振起双翅，翱翔而去。
“能用剑像鱼鹰一样劈开明月吗？”老人问道。
离无痕站在岸边的石壁上，水面离岸壁大约三十米的距离，思索片刻，虎目放光道：“如果我能从这里跃下，精准的跳在明月上方的时刻，迅速的出剑，以坠落的冲速，是否能够办到？”
“哈哈，小伙子虽有悟性，但江边暗岩林立，一个不小心，必定粉身碎骨。今晚江水刺骨，你身上又带伤，有胆量做吗？”老人调侃道。
离无痕苦笑道：“不瞒老伯，刚才我已起轻生之念，生死对我此时来说已是看淡，去尝试一下没有不可之处。”
“当今正值乱世，战火连年，百姓谁无疾苦？你徒有青春年少之身，为何不投身乱世，学一身本领，来锄强扶弱，也不枉此生一走。”老人笑容收敛，正肃道：“每一个成功的战士，战斗时必须具备的就是忘却生死，你没有经历过生死的战斗，就领悟不出双方拔剑时的杀意。你想要战胜言兵，关键点就在于拔剑之时还不能忘却生死！”
离无痕大惊道：“老伯，当时你也在场？”
“哈哈哈，忘却生死之剑才能无往不利，无坚不摧！”，老人恢复笑容，手中突然间多了一片瓦片，挥手间，瓦片从手中旋转飞出，挟裹着一道螺旋的气劲，向着月影飞去，瓦片越飞越快，在月影上空达到了极速，生生切开了月影，在江中几个弹跳后，落进水中。
“速度为辅，以气为剑。触及精透，万物可切。”老人拍了拍手上灰尘，肃容道：“不羁天下万规，只求本心行事。这是墨宗教义。天罡墨令已认你为主，你岂能浑浑噩噩。”
离无痕像触电般，惊在当场，望着老人灼灼的目光：“老人家，你认识离爷爷吗？”
“哎！”老人长叹一声：“无秋是我弟子，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只求本心做事，身为墨宗弟子他也算轰轰烈烈死的其所。你能继承无秋的遗志吗？”
“老人家教训的是，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就该依照本心做事！”离无痕重重的点下头来，“离爷爷毕生所愿就是守护和平，我的毕生所愿就是守护所有我身边的人。”
“好！我们会再次见面的。”老人轻拍左胸：“万物兼爱，万事非攻，行于尚同，侍奉天志！”黯然而去。
离无痕望着老人消失的背影，内心波澜起伏。望着底下冰冷的江水，缓缓的拔出了月华。漆黑的夜中，月华泛起皎洁的白芒。
离无痕深吸一口气，脑中浮现出离无秋慈祥的脸孔，还有儿时绛肴城中小女孩精致的面容。世界仿佛在旋转，星空变换，脑中顿时感应着天地灵气，纵身一跃，跳向了江水之中。
苏小彤已经把陵淮城翻找了个遍，十天了，那小子没来过学院。姐姐亲口交代的事情，怎么能就这么完结了。今日走到城外，沿着奔雷江找寻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算这小子从江里飘起来也好啊，让我也安个心。”苏小彤一边寻找，一边恼怒的吐糟。
“小彤，算了吧。我看这小子应该怕言兵报复他，逃到别的地方去了。十天了，你觉得他还在吗？这几天跟着你，我脚都走破皮了。”程衣男诉苦道。
“不行，我必须要找到他，衣男你先回去吧。姐姐没回来之前，我死都不能放弃。这样我也得个心安。”苏小彤眼神坚定道。
程衣男叹道：“你就是这个犟脾气，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算了还是陪你吧。谁叫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呢。今天就沿江找找，看看这小子有没有从江里浮起来。再不行，明天去邙山找找，期望邙山里的野兽能留根骨头没啃完，让我们能找得到。”
苏小彤莞尔道：“你这张臭嘴，留根骨头你还能认的出是那个小子，快点走吧。”
“怎么认不出？那小子怕言兵成这样，肯定是根软骨头。”程衣男嘟嘟着嘴道：“哇，这根骨头这么软，天可怜见，总算不辱使命啊！”双手举起，作捧着一根骨头状。
“积点口德吧。”苏小彤笑骂道：“小心那小子的鬼魂整天缠着你。”
“看！”程衣男正要回嘴，突然严肃的手指前方，兴奋道，“小彤，那个身影。”
苏小彤顺着程手指的方向，见一个清瘦的身影举起了长剑，正准备跃入江中。
“喂！别做傻事。”苏小彤急忙大喊，朝身影飞速奔去。
身影回过头来，不是离无痕又是谁。离无痕朝苏小彤微笑点头后，朝江中一跃而下。
“这个傻子。”苏小彤大骂一声，赶到岸边。只见离无痕的身形旋转而下，落在水中明月的倒影上方快速出剑，明月被剑瞬间劈开，剑入水中因为极致的速度，竟然没带起一丝水花。“碰”的一声，离无痕掉落水中。水中荡漾的波纹慢慢复原，形成了两片被切开的半圆。过一会才慢慢合拢。
苏小彤和程衣男怵立当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小子好厉害！”二女同时出口。
离无痕从水中冒出，朝岸上的二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着离无痕湿漉漉的从三十来米的石壁上爬起，苏小彤咬牙怒骂道：“你个大傻子，这几天去哪了？”
苏小彤上前朝离无痕头上一记爆栗，这几天胸中的郁闷终于发泄出来，骂道：“害我们找你好苦，有我在你怕言兵干嘛？”
离无痕看着苏小彤泛红的双眼，心中一阵感动，上前一步紧紧的抱住了苏小彤。
“滚蛋！还要吃我豆腐。”苏小彤狠狠的一把推开，骂道。“找死啊你，还敢轻薄本小姐。”
离无痕脸上泛红，刚才情不自禁的操作，是自己劫后余生后突然出现还有人关心自己的感动。刹那之间，让他忘记了男女有别，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像大姐姐那样关心着自己。尴尬过后，忙解释道：“师姐，我……不好意思，刚才……失礼了。”
“离师弟可以啊，以前只有贼心，十日不见贼胆肥了？”程衣男打趣道。“你苏师姐可是只想把身子给唐凌峰的人，就这么被你捷足先登，以后唐凌峰怪我没看住怎办？”
“看我不撕烂你这个臭嘴！”苏小彤愤怒的冲上去，直挠程衣男的痒痒。
“哈哈哈！”程衣男忍受不住了，“我投降，再也不敢了。”
“离师弟，明天可不要让我在课堂里看不到你。”苏小彤放开了程衣男，转身对离无痕道：“不然我打断你的腿。衣男我们走！”
“得令！离师弟明天见。不过不能在课堂上抱我家小彤……”程衣男还要嘴碎之时，被苏小彤一把拉走而去。
离无痕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睛渐渐湿润，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关心他的人。渐渐握紧了手中的月华，狠狠的发誓：“一定要变强，要保护好身边所有关心我的人。”眼前又浮现了儿时绛肴城中小女孩精致的面容，摸出了贴身收藏的小红木马，木马的红漆已经大部分磨损，露出了原木的颜色。
离无痕拍了拍脑袋，怎么最近一直想着这事，是见过苏师姐后，不知为何会经常想起那个小女孩来。江边冷风吹来，湿漉漉的身上顿觉寒冷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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