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心疼
“当然不是啦！”江柠歌摇了摇头，连忙摆手，他可不想大晚上的给自己找罪受。就是想问问姜邈筠，夫子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就是六公主，六公主不会真的没了吧？
要是六公主出事，别说出宫了，他们连门都出不去的。姜邈筠看着她担忧的眼神，摇了摇头。老实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六姐姐出了什么事，上辈子她这会正带着阿鸣求太奶奶收留她们，哪里有空去关注这些，只依稀记得，几个月以后六姐姐就因为和亲病死在路上。这也成了两国交战的原因之一。
想到这里，姜邈筠头就有点疼，无论怎么样，她不能让姜毓苏出事。不能给大夏落下把柄才是。
她脑海中浮现出各种景象，面上却不动声色：“柠歌姐姐不用担心，我觉得六姐姐就是身子骨比较弱。又不是第一次病成这样了，何必担心那么多？比起这个，我更担心明日夫子公布的成绩。”
江柠歌被姜邈筠一说，头都大了一圈：“你快别说了，我那日考核真的要紧张死了，害怕的不行。只怕连乙等都拿不上了。”
江柠歌拧着眉头，明日她要不要也装个病什么的。见把江柠歌的思绪牵走了，姜邈筠才缓缓的在心里舒了口气，她是真的害怕江柠歌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
上辈子德妃也是养了江柠歌的，只是没养多久了江柠歌就忧心成疾，病逝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受了亡国之苦。但是这辈子，她定然不会让大樾亡国，也要让江柠歌有一个爱她的人托付才是……。
江柠歌看着跳动的烛火，拉着姜邈筠又聊了会天。聊了没一会，她是在熬不太住，让巧嬷嬷扶自己回房好好休息，还不忘叮嘱姜邈筠也早早休息，不要太伤身子才是。至于考核成绩这件事，她虽然害怕，可是困意占了上风，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这件事情。
姜邈筠点了点头，笑着让白茇把人送了出去。等江柠歌走了以后，姜邈筠的笑意便被扯了下来，眼底晦暗不明的盯着绣棚。
云华递上一盏茶。然后站在姜邈筠身后，有些事情明显公主不想让慧淑郡主知道，他们也不可能会多嘴。
姜邈筠抿了一口茶，眼中带着疑惑，却又没让人看出她心里的焦急：暗卫去皇后宫里，怎么着也不会这么久啊。半柱香之后，云华退了出去，在进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一封信。
姜邈筠接过这封信，然后整个人的眉头都拧了起来。六姐姐当真是胆大包天的，怎么敢和二哥哥私通？只是，说来奇怪，二哥哥是一个很迂腐的人，怎么会在六姐姐没及笄的时候做出这种逾矩的事？况且，虽然六姐姐是现在的皇后娘娘的孩子，但是说到底她和二哥哥是有血缘关系的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二哥哥怎么会如此的疯魔？难道二哥哥有什么不能说的隐晦？不行，她要查一下，如果真的是因为二哥哥和六姐姐私通，那她倒也明白为什么上辈子六姐姐必须死了。只是，她仍然不相信六姐姐和二哥哥能有如此大胆的举动。
姜邈筠拧着眉头让云华把信烧了，然后才让她附耳过来，低低的说了几声。她还是觉得，二哥哥这种做派不对劲。二哥哥是已故端瑞皇后的最后一个孩子，据说在这之前还有两位公主，只是不知为何都没能活下来，只有二哥哥活下来了。
已故端瑞皇后最爱讲礼，陆清桉之前没少说过端瑞皇后的坏话，多多少少她也就知道二哥哥的做派，这般迂腐的人，怎么会逾矩呢？
不过说来也奇怪，二哥哥至今已经将近弱冠了，别说定下来的皇子妃了，就是通房小妾都没有。难道是因为端瑞皇后的要求吗？还是说真的是因为六姐姐还没及笄，所以二哥哥才如此？
姜邈筠只觉得自己想的荒唐，连忙晃了晃脑袋，她可不是变态。只是还没说完，云华又跑了进来：“公主，不好了，六公主病的厉害，看样子熬不熬的过今夜都难说。”
姜邈筠手机的绣棚掉落在桌子上，整个人不可思议的站了起来，双眼中带着惊讶的盯着她：“怎么会如此，不是说六姐姐的风寒并不严重吗？并且今日父皇……他不是去看六姐姐了，多多少少也应该能给六姐姐带去几丝宽慰才是叭。”
姜邈筠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只是她很快的将这个可能性摔了出去，不可能，许池莓做不到这么狠毒才是。况且许池莓最讨厌陆清桉，是属于那种如果陆清桉走了左侧的宫道，许池莓知道了以后肯定会让宫人洒扫干净消杀之后再走右侧的那种，或者说，如果陆清桉和许池莓恰好用到同一到膳食，那恐怕御膳房可以血流成河的程度。许池莓怎么可能会学陆清桉用那种手段，可是为什么，六姐姐会突然加重病情呢？
姜邈筠本来想去看看是什么个情况，但是她忽然犹豫了。说到底，许池莓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和六公主也没有特别特别特别好的关系不说，以往姜毓苏还因为自己比她早出生欺负过他几回。若非为了大樾，姜毓苏就是死在他面前，她也不想多说什么。甚至都不会给她收尸的程度。只是现在嘛，她到底去不去也很令人纠结。
陆云笺本来都躺下了，听到这件事脑袋疼的厉害，六公主非要大半夜的吓唬人吗？她看了眼齐嬷嬷，齐嬷嬷无奈的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奴婢去看看就回来。一定会把娘娘的关心带到的。”
“本宫只是心疼，你别给太好的东西。本宫本来就没什么好东西。”陆云笺看着齐嬷嬷，不放心的叮嘱：“柠歌也就比六公主小几岁，若非母亲去世之类的，她也是要及笄出阁了，本宫得给她盯着嫁妆。还有阿筠，阿筠的母妃那副德行，别说给阿筠定点嫁妆了，恐怕不给她偷走就不错了。”
齐嬷嬷走向柜子的脚步一愣，默默的叹了口气。她寻思，娘娘这话也没错。本身宫里的俸禄也不高，陆家这些年送进来的东西也不多，若非几个小主子，只怕太后娘娘和皇上都记不住娘娘。
她随手拿了两个并不贵重的东西，转身看着陆云笺。陆云笺盯着她手里的石榴包金丝珠钗和金镶珠宝蝴蝶簪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也不能太寒颤，就当用金子压压惊叭。
陆云笺摆摆手，齐嬷嬷若是再不出去，只怕今日便也出不去了。齐嬷嬷看着她一脸心痛的表情，快步走了出去，让醉南拿上一盏金丝燕窝跟着自己去皇后那边，还不忘醉双说一声，然后迅速的离开昭阳宫。她怕娘娘后悔，而且要是让娘娘知道自己还带了一盏金丝燕窝走，只怕娘娘能气哭，但是也不能怪她擅作主张。这金丝燕窝是去年的贡品，娘娘只得了两盏，一盏刚拿到的时候吃掉了。如今这一盏，只怕快要过期了，娘娘舍不得吃，只好拿给六公主了。补不补身子她不知道，这东西让六公主扔了总比让娘娘自己放坏了再扔的好。至少说来说去，也能心痛的少一点点叭。
陆云笺让醉双给她倒了一盏茶过来，喝完以后才感觉自己的心痛下去了一些。只是不知道为何，她辗转反侧都睡不着。
姜邈筠知道德妃派了齐嬷嬷过去，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云华她们也回去歇息便是。
天光破晓，昨夜宫里闹腾了一夜，没睡着的没几个。而姜邈筠和江柠歌也困倦不已。昨夜因为六公主的事情，整个皇宫都不怎么安宁，能睡着的都是些神仙才是。
姜邈筠拉着江柠歌去上课，可是京墨话都还没说出来呢。两个人的脑袋就垂到了桌面上，众人盯着他俩，京墨眉头拧了起来。昨夜皇宫闹成那样，不知道的人还真的是少之又少。只是姜邈筠和江柠歌到底不是自己去看，怎么困成这样了？
京墨重重的咳了两声，也不见她俩清醒。只好放下书：“思来想去，我还是不卖关子了，先给你们公布一下上次考核成绩。左悠然，甲等。江柠歌，姜邈筠，向鹿歆，乙等。”
江柠歌和姜邈筠被吓到了，一下子惊醒过来。看到京墨，两个人乖乖的站了起来，站在后面罚站。
京墨摇了摇头，只是拿起书，开始讲课。大概是要下课了，京墨才缓了缓：“我和师兄想了想，过两日决定带你们去汾湖寺一趟，但是要先请示皇上，所以还需再等等。”京墨说完就让他们先回去了，只是她们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京墨赶了出去。
姜邈筠叹了口气，只觉得心累。她摇了摇头，京墨这样的想法可能不会被坚持。还有考核成绩，她该怎么开口才能显得她知道错了，不被责怪呢？
而且今天她和江柠歌还睡着了，她该怎么办啊？江柠歌也很担忧的看着姜邈筠：“怎么办啊，如果德妃娘娘知道我们课上睡着了不说，成绩还是乙等，会不会骂我们啊？我回去就练琴，一定不给娘娘添麻烦，她能不能不生气啊？”
姜邈筠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呢。陆云笺虽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是生气起来可是没几个人能招架的住的那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蒙混过关。
两个小孩子牵着手，委屈巴巴的往昭阳宫走。
只是他们不知道，陆云笺实在没空盯着她们，比起盯着她们，她现在更心痛齐嬷嬷居然不和他说一声就给了六公主一盏金丝燕窝，那很贵的。
虽然快要过期了，但是只有两盏哎！比起给许池莓和陆清桉，他宁愿扔了！她完全没想起来，这东西是给六公主姜毓苏的，根本到不了许池莓的手上。许池莓也不会为了一盏金丝燕窝和六公主姜毓苏抢而让陆清桉看她笑话的。
齐嬷嬷叹了口气：“娘娘，那东西都已经快过期了，你又舍不得丢掉，奴婢寻思左右送过去还能显示您重视六公主，何必那么心痛？若是让有心人看到了，指不定怎么编排您呢。”
“本宫不是心痛，本宫是生气。”陆云笺看着齐嬷嬷：“咱们是要表达重视六公主，可是，本宫一点也不想让陆清桉盯上咱们啊。”
齐嬷嬷摇了摇头：“娘娘，说句奴婢觉得大胆的话，就算我们躲着皇贵妃娘娘，可是我们还不是结下了仇。从我们愿意把九公主和三皇子接回来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和皇贵妃娘娘结仇了。不管你愿不愿意看到，只要皇贵妃娘娘不垮台，我们就还是危险的。娘娘何必这样担心？”
“这两个人都不是善茬……”陆云笺叹了口气，也对，当初她得到了消息，不顾风险求着太后娘娘和她一起去阻止陆清桉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中立了，哪怕她没有去皇后那边的想法，可是和陆清桉作对，就算不是皇后那边的，又能怎么样……无非就是两个人联手针对罢了。她叹了口气：“本宫讨厌皇帝……你也不是不知道，若非他的执意要求，本宫能过的如此凄惨吗？菱湖，你不是不知道的……。”
“娘娘！”齐嬷嬷出口打断了陆云笺的话：“还望德妃娘娘记得，菱湖死了，在你身边的，是齐嬷嬷，不是齐菱湖。也请德妃娘娘记得，您是德妃，而不是陆家嫡支的陆家三小姐，陆云笺！”
说完，她跪在地上：“还请娘娘恕罪，奴婢一时口快。”
陆云笺将眼底的眼泪憋了回去，然后让她起来。是啊，当初的齐菱湖早就和那时的陆云笺一起葬身火海了。现在只有齐嬷嬷和德妃。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姜邈筠她们何时能回来。
殊不知，躲在门后的云华却仿佛听到了惊天地秘密。她压下心里的震惊，等着去上学堂的姜邈筠和江柠歌回来。届时再找个时间，和姜邈筠把这件事说了便是。
姜邈筠回来的时候，齐嬷嬷和陆云笺已经收拾好了心情。看到孩子们回来了，陆云笺连忙叫人将菜色端了上来，准备用膳。
要是六公主出事，别说出宫了，他们连门都出不去的。姜邈筠看着她担忧的眼神，摇了摇头。老实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六姐姐出了什么事，上辈子她这会正带着阿鸣求太奶奶收留她们，哪里有空去关注这些，只依稀记得，几个月以后六姐姐就因为和亲病死在路上。这也成了两国交战的原因之一。
想到这里，姜邈筠头就有点疼，无论怎么样，她不能让姜毓苏出事。不能给大夏落下把柄才是。
她脑海中浮现出各种景象，面上却不动声色：“柠歌姐姐不用担心，我觉得六姐姐就是身子骨比较弱。又不是第一次病成这样了，何必担心那么多？比起这个，我更担心明日夫子公布的成绩。”
江柠歌被姜邈筠一说，头都大了一圈：“你快别说了，我那日考核真的要紧张死了，害怕的不行。只怕连乙等都拿不上了。”
江柠歌拧着眉头，明日她要不要也装个病什么的。见把江柠歌的思绪牵走了，姜邈筠才缓缓的在心里舒了口气，她是真的害怕江柠歌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
上辈子德妃也是养了江柠歌的，只是没养多久了江柠歌就忧心成疾，病逝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受了亡国之苦。但是这辈子，她定然不会让大樾亡国，也要让江柠歌有一个爱她的人托付才是……。
江柠歌看着跳动的烛火，拉着姜邈筠又聊了会天。聊了没一会，她是在熬不太住，让巧嬷嬷扶自己回房好好休息，还不忘叮嘱姜邈筠也早早休息，不要太伤身子才是。至于考核成绩这件事，她虽然害怕，可是困意占了上风，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这件事情。
姜邈筠点了点头，笑着让白茇把人送了出去。等江柠歌走了以后，姜邈筠的笑意便被扯了下来，眼底晦暗不明的盯着绣棚。
云华递上一盏茶。然后站在姜邈筠身后，有些事情明显公主不想让慧淑郡主知道，他们也不可能会多嘴。
姜邈筠抿了一口茶，眼中带着疑惑，却又没让人看出她心里的焦急：暗卫去皇后宫里，怎么着也不会这么久啊。半柱香之后，云华退了出去，在进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一封信。
姜邈筠接过这封信，然后整个人的眉头都拧了起来。六姐姐当真是胆大包天的，怎么敢和二哥哥私通？只是，说来奇怪，二哥哥是一个很迂腐的人，怎么会在六姐姐没及笄的时候做出这种逾矩的事？况且，虽然六姐姐是现在的皇后娘娘的孩子，但是说到底她和二哥哥是有血缘关系的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二哥哥怎么会如此的疯魔？难道二哥哥有什么不能说的隐晦？不行，她要查一下，如果真的是因为二哥哥和六姐姐私通，那她倒也明白为什么上辈子六姐姐必须死了。只是，她仍然不相信六姐姐和二哥哥能有如此大胆的举动。
姜邈筠拧着眉头让云华把信烧了，然后才让她附耳过来，低低的说了几声。她还是觉得，二哥哥这种做派不对劲。二哥哥是已故端瑞皇后的最后一个孩子，据说在这之前还有两位公主，只是不知为何都没能活下来，只有二哥哥活下来了。
已故端瑞皇后最爱讲礼，陆清桉之前没少说过端瑞皇后的坏话，多多少少她也就知道二哥哥的做派，这般迂腐的人，怎么会逾矩呢？
不过说来也奇怪，二哥哥至今已经将近弱冠了，别说定下来的皇子妃了，就是通房小妾都没有。难道是因为端瑞皇后的要求吗？还是说真的是因为六姐姐还没及笄，所以二哥哥才如此？
姜邈筠只觉得自己想的荒唐，连忙晃了晃脑袋，她可不是变态。只是还没说完，云华又跑了进来：“公主，不好了，六公主病的厉害，看样子熬不熬的过今夜都难说。”
姜邈筠手机的绣棚掉落在桌子上，整个人不可思议的站了起来，双眼中带着惊讶的盯着她：“怎么会如此，不是说六姐姐的风寒并不严重吗？并且今日父皇……他不是去看六姐姐了，多多少少也应该能给六姐姐带去几丝宽慰才是叭。”
姜邈筠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只是她很快的将这个可能性摔了出去，不可能，许池莓做不到这么狠毒才是。况且许池莓最讨厌陆清桉，是属于那种如果陆清桉走了左侧的宫道，许池莓知道了以后肯定会让宫人洒扫干净消杀之后再走右侧的那种，或者说，如果陆清桉和许池莓恰好用到同一到膳食，那恐怕御膳房可以血流成河的程度。许池莓怎么可能会学陆清桉用那种手段，可是为什么，六姐姐会突然加重病情呢？
姜邈筠本来想去看看是什么个情况，但是她忽然犹豫了。说到底，许池莓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和六公主也没有特别特别特别好的关系不说，以往姜毓苏还因为自己比她早出生欺负过他几回。若非为了大樾，姜毓苏就是死在他面前，她也不想多说什么。甚至都不会给她收尸的程度。只是现在嘛，她到底去不去也很令人纠结。
陆云笺本来都躺下了，听到这件事脑袋疼的厉害，六公主非要大半夜的吓唬人吗？她看了眼齐嬷嬷，齐嬷嬷无奈的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奴婢去看看就回来。一定会把娘娘的关心带到的。”
“本宫只是心疼，你别给太好的东西。本宫本来就没什么好东西。”陆云笺看着齐嬷嬷，不放心的叮嘱：“柠歌也就比六公主小几岁，若非母亲去世之类的，她也是要及笄出阁了，本宫得给她盯着嫁妆。还有阿筠，阿筠的母妃那副德行，别说给阿筠定点嫁妆了，恐怕不给她偷走就不错了。”
齐嬷嬷走向柜子的脚步一愣，默默的叹了口气。她寻思，娘娘这话也没错。本身宫里的俸禄也不高，陆家这些年送进来的东西也不多，若非几个小主子，只怕太后娘娘和皇上都记不住娘娘。
她随手拿了两个并不贵重的东西，转身看着陆云笺。陆云笺盯着她手里的石榴包金丝珠钗和金镶珠宝蝴蝶簪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也不能太寒颤，就当用金子压压惊叭。
陆云笺摆摆手，齐嬷嬷若是再不出去，只怕今日便也出不去了。齐嬷嬷看着她一脸心痛的表情，快步走了出去，让醉南拿上一盏金丝燕窝跟着自己去皇后那边，还不忘醉双说一声，然后迅速的离开昭阳宫。她怕娘娘后悔，而且要是让娘娘知道自己还带了一盏金丝燕窝走，只怕娘娘能气哭，但是也不能怪她擅作主张。这金丝燕窝是去年的贡品，娘娘只得了两盏，一盏刚拿到的时候吃掉了。如今这一盏，只怕快要过期了，娘娘舍不得吃，只好拿给六公主了。补不补身子她不知道，这东西让六公主扔了总比让娘娘自己放坏了再扔的好。至少说来说去，也能心痛的少一点点叭。
陆云笺让醉双给她倒了一盏茶过来，喝完以后才感觉自己的心痛下去了一些。只是不知道为何，她辗转反侧都睡不着。
姜邈筠知道德妃派了齐嬷嬷过去，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云华她们也回去歇息便是。
天光破晓，昨夜宫里闹腾了一夜，没睡着的没几个。而姜邈筠和江柠歌也困倦不已。昨夜因为六公主的事情，整个皇宫都不怎么安宁，能睡着的都是些神仙才是。
姜邈筠拉着江柠歌去上课，可是京墨话都还没说出来呢。两个人的脑袋就垂到了桌面上，众人盯着他俩，京墨眉头拧了起来。昨夜皇宫闹成那样，不知道的人还真的是少之又少。只是姜邈筠和江柠歌到底不是自己去看，怎么困成这样了？
京墨重重的咳了两声，也不见她俩清醒。只好放下书：“思来想去，我还是不卖关子了，先给你们公布一下上次考核成绩。左悠然，甲等。江柠歌，姜邈筠，向鹿歆，乙等。”
江柠歌和姜邈筠被吓到了，一下子惊醒过来。看到京墨，两个人乖乖的站了起来，站在后面罚站。
京墨摇了摇头，只是拿起书，开始讲课。大概是要下课了，京墨才缓了缓：“我和师兄想了想，过两日决定带你们去汾湖寺一趟，但是要先请示皇上，所以还需再等等。”京墨说完就让他们先回去了，只是她们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京墨赶了出去。
姜邈筠叹了口气，只觉得心累。她摇了摇头，京墨这样的想法可能不会被坚持。还有考核成绩，她该怎么开口才能显得她知道错了，不被责怪呢？
而且今天她和江柠歌还睡着了，她该怎么办啊？江柠歌也很担忧的看着姜邈筠：“怎么办啊，如果德妃娘娘知道我们课上睡着了不说，成绩还是乙等，会不会骂我们啊？我回去就练琴，一定不给娘娘添麻烦，她能不能不生气啊？”
姜邈筠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呢。陆云笺虽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是生气起来可是没几个人能招架的住的那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蒙混过关。
两个小孩子牵着手，委屈巴巴的往昭阳宫走。
只是他们不知道，陆云笺实在没空盯着她们，比起盯着她们，她现在更心痛齐嬷嬷居然不和他说一声就给了六公主一盏金丝燕窝，那很贵的。
虽然快要过期了，但是只有两盏哎！比起给许池莓和陆清桉，他宁愿扔了！她完全没想起来，这东西是给六公主姜毓苏的，根本到不了许池莓的手上。许池莓也不会为了一盏金丝燕窝和六公主姜毓苏抢而让陆清桉看她笑话的。
齐嬷嬷叹了口气：“娘娘，那东西都已经快过期了，你又舍不得丢掉，奴婢寻思左右送过去还能显示您重视六公主，何必那么心痛？若是让有心人看到了，指不定怎么编排您呢。”
“本宫不是心痛，本宫是生气。”陆云笺看着齐嬷嬷：“咱们是要表达重视六公主，可是，本宫一点也不想让陆清桉盯上咱们啊。”
齐嬷嬷摇了摇头：“娘娘，说句奴婢觉得大胆的话，就算我们躲着皇贵妃娘娘，可是我们还不是结下了仇。从我们愿意把九公主和三皇子接回来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和皇贵妃娘娘结仇了。不管你愿不愿意看到，只要皇贵妃娘娘不垮台，我们就还是危险的。娘娘何必这样担心？”
“这两个人都不是善茬……”陆云笺叹了口气，也对，当初她得到了消息，不顾风险求着太后娘娘和她一起去阻止陆清桉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中立了，哪怕她没有去皇后那边的想法，可是和陆清桉作对，就算不是皇后那边的，又能怎么样……无非就是两个人联手针对罢了。她叹了口气：“本宫讨厌皇帝……你也不是不知道，若非他的执意要求，本宫能过的如此凄惨吗？菱湖，你不是不知道的……。”
“娘娘！”齐嬷嬷出口打断了陆云笺的话：“还望德妃娘娘记得，菱湖死了，在你身边的，是齐嬷嬷，不是齐菱湖。也请德妃娘娘记得，您是德妃，而不是陆家嫡支的陆家三小姐，陆云笺！”
说完，她跪在地上：“还请娘娘恕罪，奴婢一时口快。”
陆云笺将眼底的眼泪憋了回去，然后让她起来。是啊，当初的齐菱湖早就和那时的陆云笺一起葬身火海了。现在只有齐嬷嬷和德妃。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姜邈筠她们何时能回来。
殊不知，躲在门后的云华却仿佛听到了惊天地秘密。她压下心里的震惊，等着去上学堂的姜邈筠和江柠歌回来。届时再找个时间，和姜邈筠把这件事说了便是。
姜邈筠回来的时候，齐嬷嬷和陆云笺已经收拾好了心情。看到孩子们回来了，陆云笺连忙叫人将菜色端了上来，准备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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