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王熙凤求计
“这事老祖宗早发现了，只是怕打草惊蛇，这才没有声张。”
“只是暗里调查，也无线索，眼看就要成个悬案，这才大张旗鼓了起来。”
面对贾环的疑问，王熙凤倒是耐心。
一一回答，似乎当真觉着贾环能帮她一般。
只是这话说完，贾环却想起来一件事。
那日离开荣禧堂的时候，正巧遇上了大老爷贾赦，彼时他一人行踪奇怪，那会瞅着便有问题，如个贼似的。
“莫不是真是大老爷？”
贾环不由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自己想的该是八九不离十。
想来也是，若不是大老爷，哪个能有这种本事，把这事做的天衣无缝。
只是这些终究也只是猜测，贾环手里又无证据。
且不说是不是会冤枉了大老爷，就算真是他做的，自己要无故猜测到贾赦身上，可不要被活生生打死？
王熙凤说着，却见贾环忽然皱眉不说话，不知思量着什么。
心里忽然一动，却道：“环兄弟，看在往日我也待你不薄，要是有什么思量，可别藏着掖着。”
贾环心里有数，却道：“凤姐姐，我看此事，在府里头定然查不得了。”
王熙凤看贾环似乎真有想法，一面打了个手势叫贾环稍慢，一面打了个眼色，叫平儿把门关上。
贾环笑道这王熙凤倒是小心，待平儿关门之后，也是站起身踱步道：“谁否晓得，敢偷了太祖皇帝赏赐的宝贝，旦被发现，便是要杀头的大罪。”
“其人敢冒杀头之罪行事，要么是走投无路，不偷是死，偷也是死。要么…就是有万分把握，此事不会被发现。”
王熙凤听着想了想，便知道贾环说的一点不差，只又问道：“那如何知道到底是哪一种？”
贾环却摇了摇头道：“不好说，许是两者兼有。”
王熙凤又问道：“环兄弟莫卖关子，可真有什么法子？”
贾环道：“说法子倒是也谈不上，只是…”
说着，看王熙凤凑上前颇有些紧张的脸，脸上那隐隐的期盼，彰显着这琏二奶奶心底的迫切。
终于还是说了个办法道：“那人既然盗宝已成，若不为私藏，定要脱手。”
“只是如此一件至宝，寻常人也不敢收，最好要有个外来户，即使脱手，也不怕查着。”
“凤姐姐要是别无他法，不如寻个古董商，与其配合来个引蛇出洞。”
王熙凤心道这是个好法子，可心里始终还有疑虑。
她其实也知道，能偷出石扇子的，绝不是府里普通下人。
此事做得好做不好，只怕都搞不得便宜。
只是虽然有些不想管，但老祖宗已经把这事丢在了她身上，她是不管也不成了。
尤其的贾环那句“若不是为了私藏”，实在有些意有所指了。
忍不住又道：“若是为了私藏，此案不是成了悬案？”
贾环这会知道王熙凤心里已经抓住了重点，只是不愿相信而已。
既然如此，还得他来点破。
紧紧盯着王熙凤道：“若是当真为了私藏，凤姐姐…就算被老祖宗说上一句办事不利，也早些卸了这担子吧。”
贾环这话说的很直接，很认真，很真挚，让王熙凤听着不由也有些愣了愣。
听出了贾环的意思，王熙凤微微点头，忽然眉头一展，又换了个神情笑道：“环兄弟说的是，这事老祖宗都查不明白，我又如何能行。”
“过些日子我就找老祖宗说个明白，此事我实在办不好。”
“要不还是报官，交给老爷解决了此事。”
贾环出完主意这会却不再出计策了，只道：“既然凤姐姐想好了，我也不多说了。”
只是说是不多说，该说的却全都说完了，王熙凤心里和个明镜似的，忍不住谢了贾环一句道：“环兄弟，今日这番话凤姐姐记在心里了，不管有没有用，都谢你了。”
贾环看说的也差不多了，也不愿再多管这事。
说实话，虽然作为贾族子弟，但石扇子丢不丢的，和他没什么关系。
反正就算不丢，一是轮不到他手里，二更一年看不得两眼，虽是家族至宝，在贾环眼里却如尘土无所二异。
眼下他的重点，是要准备县试和府试了。
考完了这两场考试，他贾环就能当个童生。成为童生方有资格参加院试，只有院试成绩佼佼者，才能成为秀才。
…
“奶奶，环三爷意思，是想叫你莫管这事了？”
平儿到底心思没有王熙凤那么灵，听也只听了个所以然，未能完全听明白。
待贾环离开，便忍不住问起。
只是王熙凤却不欲和平儿解释明白，反换了个话头问道：“对了，上回老祖宗说要给环兄弟找个丫鬟入房，此事可以后续？”
平儿见王熙凤故意扯开话题，心中识趣，便顺着话道：“没什么后续，好似环三爷也不记得此事了。”
王熙凤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不是把此事记在了心头。
揉了揉眉头，仿佛烦恼尚未被完全驱散，王熙凤忽又道：“上回和环兄弟在学堂打架的那厮…真是薛霸王的好友？”
平儿这听自家奶奶是几句话都不离贾环，心道这环三爷前头出的主意看来是深得奶奶心意。
心头这般想着，嘴里却不停道：“听说是这样，为此事夫人和薛家的还不大高兴。”
王熙凤听得眉头稍皱，半晌叹了口气道：“姑姑这事做的，到底有些不敞亮。”
平儿的很难得听王熙凤说王夫人与薛姨妈的。
这也难怪，王熙凤的父亲是家中的长子，王子腾排行第二。
王夫人是王熙凤的父亲的三妹，四妹是薛姨妈。
所以王夫人是王熙凤的亲姑姑，王熙凤是王夫人的内侄女。
有着这层关系，王熙凤往日对姑妈还是挺尊重的，私下里也不说什么坏话。
今日说的一句“不敞亮”，也算是难得对姑妈做事有些不太好的评价了。
平儿没接话，这姑侄之间的事情，她还是不多参与的比较好。
王熙凤也没有多说，这屋子里头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也不知为何，这一时的沉默却让王熙凤的心思有些飘忽，一下又想起了前头贾环“飘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心里不由散发了一个念头道：“看起来...这环兄弟也长大了...”
“只是暗里调查，也无线索，眼看就要成个悬案，这才大张旗鼓了起来。”
面对贾环的疑问，王熙凤倒是耐心。
一一回答，似乎当真觉着贾环能帮她一般。
只是这话说完，贾环却想起来一件事。
那日离开荣禧堂的时候，正巧遇上了大老爷贾赦，彼时他一人行踪奇怪，那会瞅着便有问题，如个贼似的。
“莫不是真是大老爷？”
贾环不由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自己想的该是八九不离十。
想来也是，若不是大老爷，哪个能有这种本事，把这事做的天衣无缝。
只是这些终究也只是猜测，贾环手里又无证据。
且不说是不是会冤枉了大老爷，就算真是他做的，自己要无故猜测到贾赦身上，可不要被活生生打死？
王熙凤说着，却见贾环忽然皱眉不说话，不知思量着什么。
心里忽然一动，却道：“环兄弟，看在往日我也待你不薄，要是有什么思量，可别藏着掖着。”
贾环心里有数，却道：“凤姐姐，我看此事，在府里头定然查不得了。”
王熙凤看贾环似乎真有想法，一面打了个手势叫贾环稍慢，一面打了个眼色，叫平儿把门关上。
贾环笑道这王熙凤倒是小心，待平儿关门之后，也是站起身踱步道：“谁否晓得，敢偷了太祖皇帝赏赐的宝贝，旦被发现，便是要杀头的大罪。”
“其人敢冒杀头之罪行事，要么是走投无路，不偷是死，偷也是死。要么…就是有万分把握，此事不会被发现。”
王熙凤听着想了想，便知道贾环说的一点不差，只又问道：“那如何知道到底是哪一种？”
贾环却摇了摇头道：“不好说，许是两者兼有。”
王熙凤又问道：“环兄弟莫卖关子，可真有什么法子？”
贾环道：“说法子倒是也谈不上，只是…”
说着，看王熙凤凑上前颇有些紧张的脸，脸上那隐隐的期盼，彰显着这琏二奶奶心底的迫切。
终于还是说了个办法道：“那人既然盗宝已成，若不为私藏，定要脱手。”
“只是如此一件至宝，寻常人也不敢收，最好要有个外来户，即使脱手，也不怕查着。”
“凤姐姐要是别无他法，不如寻个古董商，与其配合来个引蛇出洞。”
王熙凤心道这是个好法子，可心里始终还有疑虑。
她其实也知道，能偷出石扇子的，绝不是府里普通下人。
此事做得好做不好，只怕都搞不得便宜。
只是虽然有些不想管，但老祖宗已经把这事丢在了她身上，她是不管也不成了。
尤其的贾环那句“若不是为了私藏”，实在有些意有所指了。
忍不住又道：“若是为了私藏，此案不是成了悬案？”
贾环这会知道王熙凤心里已经抓住了重点，只是不愿相信而已。
既然如此，还得他来点破。
紧紧盯着王熙凤道：“若是当真为了私藏，凤姐姐…就算被老祖宗说上一句办事不利，也早些卸了这担子吧。”
贾环这话说的很直接，很认真，很真挚，让王熙凤听着不由也有些愣了愣。
听出了贾环的意思，王熙凤微微点头，忽然眉头一展，又换了个神情笑道：“环兄弟说的是，这事老祖宗都查不明白，我又如何能行。”
“过些日子我就找老祖宗说个明白，此事我实在办不好。”
“要不还是报官，交给老爷解决了此事。”
贾环出完主意这会却不再出计策了，只道：“既然凤姐姐想好了，我也不多说了。”
只是说是不多说，该说的却全都说完了，王熙凤心里和个明镜似的，忍不住谢了贾环一句道：“环兄弟，今日这番话凤姐姐记在心里了，不管有没有用，都谢你了。”
贾环看说的也差不多了，也不愿再多管这事。
说实话，虽然作为贾族子弟，但石扇子丢不丢的，和他没什么关系。
反正就算不丢，一是轮不到他手里，二更一年看不得两眼，虽是家族至宝，在贾环眼里却如尘土无所二异。
眼下他的重点，是要准备县试和府试了。
考完了这两场考试，他贾环就能当个童生。成为童生方有资格参加院试，只有院试成绩佼佼者，才能成为秀才。
…
“奶奶，环三爷意思，是想叫你莫管这事了？”
平儿到底心思没有王熙凤那么灵，听也只听了个所以然，未能完全听明白。
待贾环离开，便忍不住问起。
只是王熙凤却不欲和平儿解释明白，反换了个话头问道：“对了，上回老祖宗说要给环兄弟找个丫鬟入房，此事可以后续？”
平儿见王熙凤故意扯开话题，心中识趣，便顺着话道：“没什么后续，好似环三爷也不记得此事了。”
王熙凤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不是把此事记在了心头。
揉了揉眉头，仿佛烦恼尚未被完全驱散，王熙凤忽又道：“上回和环兄弟在学堂打架的那厮…真是薛霸王的好友？”
平儿这听自家奶奶是几句话都不离贾环，心道这环三爷前头出的主意看来是深得奶奶心意。
心头这般想着，嘴里却不停道：“听说是这样，为此事夫人和薛家的还不大高兴。”
王熙凤听得眉头稍皱，半晌叹了口气道：“姑姑这事做的，到底有些不敞亮。”
平儿的很难得听王熙凤说王夫人与薛姨妈的。
这也难怪，王熙凤的父亲是家中的长子，王子腾排行第二。
王夫人是王熙凤的父亲的三妹，四妹是薛姨妈。
所以王夫人是王熙凤的亲姑姑，王熙凤是王夫人的内侄女。
有着这层关系，王熙凤往日对姑妈还是挺尊重的，私下里也不说什么坏话。
今日说的一句“不敞亮”，也算是难得对姑妈做事有些不太好的评价了。
平儿没接话，这姑侄之间的事情，她还是不多参与的比较好。
王熙凤也没有多说，这屋子里头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也不知为何，这一时的沉默却让王熙凤的心思有些飘忽，一下又想起了前头贾环“飘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心里不由散发了一个念头道：“看起来...这环兄弟也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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