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贡院夜话—《战争论》
“休要贫嘴！”
“也不知道你小小年纪，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这般世故。”
曹振庸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骂了一嘴。
贾环看这老官没有当真生气，便道：“前辈大人有大量，我便说些我那拙见，若是说错了，前辈莫笑话。”
见得老官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才终于开始了自己的“策论”。
...
“战者，乃政治延续，千变万化，各不相同。暴烈性，概然性和偶然性却是其根本属性之一。”
一开篇，贾环的话就让曹振庸眼前一亮。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一句话，就叫曹振庸闻所未闻。
看着曹振庸眼中闪过的表情，贾环却心里有数。
《战争论》是德国军事理论家卡尔·冯·克劳塞维茨在总结以往战争的基础上写成的，在1810年至1812年为普鲁士王太子讲授军事课的材料、关于军队的有机区分、战术或战术学讲授计划。
这本巨作，贾环前世里大学的时候没事就拿来翻阅一番，记忆非常深刻。
虽然剽窃的行为不是很好，但说白了这会是为了出人头地，也只能如此了。
“战争...向来不是独立的，历代历朝，如何战、战不战、战多少，皆是为当朝之势。”
“朝廷至于战争之下，则本末倒置。”
“若是旱情爆发，蛮夷之兵来伐，则正是用兵之时。”
“若胜，则一切迎刃而解。兵锋全力一击，缓民之疾苦，夺敌粮草、掠敌民众，用以抗旱，方是晚辈解法。”
“具体如何，皆在卷中所写，前辈若是觉得说的还算是成，不妨可去看看。”
《战争论》的观点，无疑是犀利、独特、系统的，这在初次听闻的曹振庸耳朵里，也敏锐的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凡。
兴致之下，也来不及去找贾环的卷子，只是道：“你接着说就是。”
贾环也不知道这老官能听懂多少，不过既然他说是要接着说下去，那说就是了。
“战争，包括战略和战术。”
“战略包括精神、物质、数学、地理、统计五大要素。”
“这些要素，在战争中大多数是错综复杂紧密结合在一起，只是姑且认为其中精神要素占据首位，影响战争的各个方面，贯穿于战争始终。”
“说白了，便是要师出有名，就如南宋末年抵抗元人，分明敌我实力相差巨大，却也能抵抗数十年之久，那是因为那就是最正义的战争，是民族之战。”
“而于旱情之时抵蛮夷之兵，自也是正义。”
曹振庸听着暗自消化，面上却与贾环道：“你似乎对战争之事尤其有见解。”
贾环早有准备道：“前辈说笑了，我只是向来喜欢这些战争之事，稍许看多了些。”
“这说的...也只是一些浅薄之见罢了。”
曹振庸却道：“你这说的有些东西，我也一时没有听明白，不过却能感觉已是深思熟虑，绝非一时之见。”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老官看来也不是不懂装懂的人。
别以为这个品质很简单，事实上到他白发苍苍的年纪还能如此，已然是不大容易的了。
...
“好了，看来你那卷子，我得好好看看了。”
终于，曹振庸似乎可以放过了贾环了。
贾环多少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看的出来这老官没有什么恶意，但总归在贡院里面还是有些敏感的。
万一说错了话，落得一个和李明扬一样的下场，可是不好了。
“该是能回府了。”
看到一群忙里忙外的军士眼下都逐渐停了下来，贾环心里有数，这是事情了却了。
对于自己的调查，更也应该结束了。
曹振庸看着贾环眼睛里流露出的点点期待，才觉得这小子总算也是个正常人。
要不然那稳如老狗的样子，实在不是他这年纪该有的城府。
却道：“环小子，可是想回去了？”
环小子？
这称呼虽然听上去不大好听吧，但也透露了几分亲切，让贾环本来还有两分的忐忑不安，顿时也消失了。
当下装憨的挠了挠头道：“我倒是不急，就怕家里人都给等急了。”
曹振庸笑道：“恐怕荣国府里面已经鸡飞狗跳，你怕是已经被骂了几百上千次了。”
一听这话，贾环就知道曹振庸把自己的来历都搞清楚了，看来这几个时辰的时间，也是一点没闲着。
眼下看来是要放自己走了，贾环也不愿生事，只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曹振庸道：“罢了，老夫只怕你回去也解释不清，便是做一回好人，亲自送你回荣国府吧。”
贾环心里清楚，这老官肯定来历不凡。
只是既然一直没有说自己来历，贾环也不好多问，免得触霉头。
这会听他愿意送自己回去，忙不迭道谢道：“那便麻烦前辈走一遭了...”
...
贾政打探了一圈，并没有得到什么确准的消息。
贡院里头发生的是事情似乎并不简单，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舞弊案。
别的不说，就光听闻禁军都冲进去了，就知道这事是复杂了。
实在没有消息的贾政，无奈之下也只得先回府，迎来的，自然还是铺天盖地对贾环的责骂。
贾老太太更是早早回了自己的院子，听鸳鸯说，是气的一点睡不下。
...
“好了，这下全完了，就不该就那孽畜读什么书，满脑子都是歪门邪道，可哪能学好？”
“就他第一天上学堂便是打架的事情，便是该让他在祠堂里头待上一个月！”
“你还怪我不辨是非，我看是你着了狐媚子的道！”
王夫人倒是精神，对着归家的贾政又是一顿输出。
贾政有口难言，闷闷不说话。
边上赵姨娘、贾探春、彩云等等和贾环关系亲近的，此刻也没心思争辩了。
三姑娘更是泪腺像是决堤了一般，叫人是我见犹怜。
王夫人看的有些烦了，又骂道：“哭哭哭，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
“都是你们宠出来的结果，也不看看那是生的！”
王夫人这地图炮，顺便是把三姑娘贾探春给一起打击到了。
“也不知道你小小年纪，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这般世故。”
曹振庸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骂了一嘴。
贾环看这老官没有当真生气，便道：“前辈大人有大量，我便说些我那拙见，若是说错了，前辈莫笑话。”
见得老官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才终于开始了自己的“策论”。
...
“战者，乃政治延续，千变万化，各不相同。暴烈性，概然性和偶然性却是其根本属性之一。”
一开篇，贾环的话就让曹振庸眼前一亮。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一句话，就叫曹振庸闻所未闻。
看着曹振庸眼中闪过的表情，贾环却心里有数。
《战争论》是德国军事理论家卡尔·冯·克劳塞维茨在总结以往战争的基础上写成的，在1810年至1812年为普鲁士王太子讲授军事课的材料、关于军队的有机区分、战术或战术学讲授计划。
这本巨作，贾环前世里大学的时候没事就拿来翻阅一番，记忆非常深刻。
虽然剽窃的行为不是很好，但说白了这会是为了出人头地，也只能如此了。
“战争...向来不是独立的，历代历朝，如何战、战不战、战多少，皆是为当朝之势。”
“朝廷至于战争之下，则本末倒置。”
“若是旱情爆发，蛮夷之兵来伐，则正是用兵之时。”
“若胜，则一切迎刃而解。兵锋全力一击，缓民之疾苦，夺敌粮草、掠敌民众，用以抗旱，方是晚辈解法。”
“具体如何，皆在卷中所写，前辈若是觉得说的还算是成，不妨可去看看。”
《战争论》的观点，无疑是犀利、独特、系统的，这在初次听闻的曹振庸耳朵里，也敏锐的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凡。
兴致之下，也来不及去找贾环的卷子，只是道：“你接着说就是。”
贾环也不知道这老官能听懂多少，不过既然他说是要接着说下去，那说就是了。
“战争，包括战略和战术。”
“战略包括精神、物质、数学、地理、统计五大要素。”
“这些要素，在战争中大多数是错综复杂紧密结合在一起，只是姑且认为其中精神要素占据首位，影响战争的各个方面，贯穿于战争始终。”
“说白了，便是要师出有名，就如南宋末年抵抗元人，分明敌我实力相差巨大，却也能抵抗数十年之久，那是因为那就是最正义的战争，是民族之战。”
“而于旱情之时抵蛮夷之兵，自也是正义。”
曹振庸听着暗自消化，面上却与贾环道：“你似乎对战争之事尤其有见解。”
贾环早有准备道：“前辈说笑了，我只是向来喜欢这些战争之事，稍许看多了些。”
“这说的...也只是一些浅薄之见罢了。”
曹振庸却道：“你这说的有些东西，我也一时没有听明白，不过却能感觉已是深思熟虑，绝非一时之见。”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老官看来也不是不懂装懂的人。
别以为这个品质很简单，事实上到他白发苍苍的年纪还能如此，已然是不大容易的了。
...
“好了，看来你那卷子，我得好好看看了。”
终于，曹振庸似乎可以放过了贾环了。
贾环多少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看的出来这老官没有什么恶意，但总归在贡院里面还是有些敏感的。
万一说错了话，落得一个和李明扬一样的下场，可是不好了。
“该是能回府了。”
看到一群忙里忙外的军士眼下都逐渐停了下来，贾环心里有数，这是事情了却了。
对于自己的调查，更也应该结束了。
曹振庸看着贾环眼睛里流露出的点点期待，才觉得这小子总算也是个正常人。
要不然那稳如老狗的样子，实在不是他这年纪该有的城府。
却道：“环小子，可是想回去了？”
环小子？
这称呼虽然听上去不大好听吧，但也透露了几分亲切，让贾环本来还有两分的忐忑不安，顿时也消失了。
当下装憨的挠了挠头道：“我倒是不急，就怕家里人都给等急了。”
曹振庸笑道：“恐怕荣国府里面已经鸡飞狗跳，你怕是已经被骂了几百上千次了。”
一听这话，贾环就知道曹振庸把自己的来历都搞清楚了，看来这几个时辰的时间，也是一点没闲着。
眼下看来是要放自己走了，贾环也不愿生事，只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曹振庸道：“罢了，老夫只怕你回去也解释不清，便是做一回好人，亲自送你回荣国府吧。”
贾环心里清楚，这老官肯定来历不凡。
只是既然一直没有说自己来历，贾环也不好多问，免得触霉头。
这会听他愿意送自己回去，忙不迭道谢道：“那便麻烦前辈走一遭了...”
...
贾政打探了一圈，并没有得到什么确准的消息。
贡院里头发生的是事情似乎并不简单，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舞弊案。
别的不说，就光听闻禁军都冲进去了，就知道这事是复杂了。
实在没有消息的贾政，无奈之下也只得先回府，迎来的，自然还是铺天盖地对贾环的责骂。
贾老太太更是早早回了自己的院子，听鸳鸯说，是气的一点睡不下。
...
“好了，这下全完了，就不该就那孽畜读什么书，满脑子都是歪门邪道，可哪能学好？”
“就他第一天上学堂便是打架的事情，便是该让他在祠堂里头待上一个月！”
“你还怪我不辨是非，我看是你着了狐媚子的道！”
王夫人倒是精神，对着归家的贾政又是一顿输出。
贾政有口难言，闷闷不说话。
边上赵姨娘、贾探春、彩云等等和贾环关系亲近的，此刻也没心思争辩了。
三姑娘更是泪腺像是决堤了一般，叫人是我见犹怜。
王夫人看的有些烦了，又骂道：“哭哭哭，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
“都是你们宠出来的结果，也不看看那是生的！”
王夫人这地图炮，顺便是把三姑娘贾探春给一起打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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