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交易
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巴鲁多有些无法理解，道：“你不在意这个国家变成怎么样吗？”
“不在意。”
不行，从她这里没办法问出什么。巴鲁多想道，一边思考着补救的办法，毕竟这件事的后果非同小可，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大叔你很需要钱吗？”希尔好奇地问道。
“你先别说话，我想事情。”
“大叔你先别着急嘛，我只不过是说拿不到赎金而已，没说除了赎金之外的不行啊。你要真的很急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想想办法。”
巴鲁多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说道：“等一下，你有办法吗？”
“嗯，有的哦，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法芙娜就算了，你这一个小女孩也条件条件的挂在嘴边，唉，都不知道乐于助人什么意思吗？算了，只是个小女孩的条件，也不会太离谱吧。巴鲁多这样想着，道：
“说吧，什么条件？”
“帮我杀一个人，然后带我离开这里，这样我就给你出谋划策，怎么样？很划算吧？”
巴鲁多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啊？杀人？你这小丫头说什么呢？”
“不就是杀个人而已嘛，看大叔你的身手，应该也算不上什么难事吧？还是说大叔连这种勇气都没有。”
可恶……你若无其事地谈起这样的东西真的好吗？巴鲁多不忍想道。他的表情有些扭曲，回答说：
“根本不是这种问题，我是说，你还是个孩子啊，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希尔皱起眉，神情严肃地说道：“首先，我不是一个小孩子，吸血鬼的成年年龄是二十岁，而我已经二十一了；其次，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完成这些事情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至于理由什么的，用不着你来操心。”
“你让我想想……”
杀人，这个词对巴鲁多来说陌生又熟悉。熟悉，是因为他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事，曾身为猎人的他，刀下不知死去了多少疯狂的灵魂；陌生，是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了。而且，他自认为当时所做的事是正确的，帮助发疯的猎人解脱本就是清醒的猎人的工作。但眼下，为了自己的利益去杀一个可能无辜的人这种事，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做。
这绝对是不正确的。
心中的勾尺叮当一响，巴鲁多坚决地给出了他的答案：
“带你离开，可以，杀人，绝对不行。”
希尔死死地盯着巴鲁多，期盼着他能改变主意，但看见那坚定无比的眼神，她也明白自己只能妥协。毕竟，这是逃离这里的唯一希望。
“唉，那好吧，只要你保证会带我离开这里就可以了。”
“以人类之名，我向你保证，”巴鲁多站直身子，庄重地说道，“我会带你离开这个国家，与之相对的，请你帮助我。”
“成交！”
……
利黎斯广场，国王的酒宴之上。
“陛下，这众目睽睽之下，竟敢有人公然劫走您的女儿，请允许我们带头，帮你找到那个恶徒！”一名“勇士”单膝跪地，恭敬地对国王说道。他身后也站着一批精壮的“勇士”，一个个看上去跃跃欲试的。
“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不用操心，我已经排出最好的人手前去捉拿，用不了多久，我的女儿和那个小贼的头颅就会出现在我面前吧。还请各位享用美餐，用最好的状态去夺取‘夜之心’吧。”
国王的话仿佛具有某种魔力，刚才还躁动着的“勇士”们突然就变得安分起来，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国王接着说道：
“就是这样，各位，这才是你们的任务，你们的使命。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需要你们去考虑了……”
“父王。”国王身边，一位英俊的少年对他说道。
“怎么了？我的儿子。”
“关于希尔的事情……”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但是现在，我们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寻找那个拐走她的罪犯，你也知道，因为永夜来临，边境的魔物又不安分了吧？”
“可是……”
“而且她也已经是一个异类，老实说，我甚至有点庆幸，那个罪犯也算是帮了个忙吧。”
冷酷的话语钉在少年的心里，他默默地低下了头，也没有再打算争取，但此时，国王又说：
“但是，米尔，如果你想去找，我也不会阻止你，带上你最信赖的侍从，去找你的妹妹吧。”
米尔喜出望外地单膝跪地，答道：
“是！”
两小时后……
巴鲁多抱着希尔，在屋楼上飞速穿行着。同时，他回想着刚才和希尔的对话：
“你既然想要宝物的话，那我正好知道一件。那个老家伙——赫斯特敏的国王，他身边藏着个老头，这个老头明面上是城堡的管家，但暗地里其实是老国王的贴身侍卫。然后呢，据我所知，这管家老头的实力强的可怕，而且作为贴身侍卫，还有一柄无人能敌的神兵。大叔你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了吧？”
“所以，你是叫我再回到那里，把那个管家手里的武器抢过来咯。”
“正解！”
法芙娜也一直认真地听着希尔的说明，她明确表示，这个方案对她有用。
“那也得能把武器抢过来啊。”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啦。”
“你要肯把你那门后面的武器借我一把，我肯定有信心。”
“不行不行，要是那些武器重现世间，一定会引起混乱的。”
“切，小气鬼。”
“随你怎么说，不借就是不借，这可是为了你们这些低等生物考虑。”
“就你有理。”
短暂的内心吵闹之后，巴鲁多也同意了希尔的提案。
于是他们现在出现在了这里。
不过真的能行吗？巴鲁多心里打着鼓，虽然他对自己的战斗技巧毫不怀疑，但对手可能拥有着极其强大的武器，而自己这边只有刚托利兹搞来的两把精炼黑铁剑，实话说，他很怀疑这种武器会在第一次交锋时就碎成铁片。
“看！大叔，就是那里，现在他们应该正好要准备为那些敢死队送行了。”
敢死队？哦。巴鲁多反应了过来，希尔说的一定是那些将在永夜前往阿西迪亚深处的所谓“勇士”们。据说，这些人往往都是一去不返，就算勉强逃回来的，多半也成了疯子，真亏每一次都有很多人去，他们难道都不怕死的吗？
不过这不是巴鲁多该关心的，现在该注意的，是国王的动向，毕竟只有通过他才能引出那个守在暗地里的强大护卫。
见巴鲁多没有说话，希尔呆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道：
“哦对了，大叔你是人类来着，这么黑的晚上应该什么都看不见吧？那你就继续抱着我好了，我给你指路。”
“不用，我能看见的。”
“能看见？不会是逞强吧？”
“你当我是小孩子啊？我真的能看见，一清二楚。”
“那好吧，听着，等一会儿，那个老国王等一会就会通过血言术的力量飞到广场上空，然后为那些不怕死的讲一些废话。要是在这个时候你杀出来，一定会吓所有人一大跳吧？嘿嘿，我已经等不及看那老家伙吓尿的表情了。”
“这不是这次计划的目的吧？”巴鲁多一脸无语地说道。
希尔赶忙安抚他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这样说而已啦，叫你这个时候出现也是有理由的，因为那个时候那老国王的身边不会有任何人，除了那个侍卫老头。那么，面对突如其来的刺客，他怎么也该出手了吧？要知道管家老头虽是贴身守卫，但可从不轻易出手，所以这是我能想到的能引出他的最保险的办法了。”
“嗯，你说的也有点道理，那我们等着吧。”
两个人躲在一边的楼内，静静地观察者广场那边的情况——
“我亲爱的子民们！”国王突然大声说道，“今晚的庆典，还尽兴吗？”
“尽兴！”台下的民众们欢呼着回应。
“那也是时候了，让我们来给这个庆典一个完美的收尾——送行！”
轰隆一声，整个广场突然微微震动起来，紧接着，在其正中央，一道血色喷泉拔地而起，溅出猩色的血花。国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那喷泉之中竟延伸出一道由鲜血构筑成的阶梯，迎着国王慢慢走到泉心之上。接着，那血色的喷泉一凝，竟变成了一塑极具美感的猩红螺旋之塔。
“今晚的月着实让人心潮澎湃，起舞吧！赞美吧！让我们衷心地祝贺国之勇士为我们带回‘夜之心’吧！为了永恒的月光！”国王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民众们也举起了各自的酒杯，回应道：“为了永恒的月光！”
映着皎洁的月光，民众们的情绪高涨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幻象起了获得夜之心之后的美好世界——月亮永照前路，那该是多么的美好！赞美月亮！
但是，一声划破夜纱的破空声，让所有人的美梦中断了——
一个渺小的人类，遮住了他们的月亮。
“不在意。”
不行，从她这里没办法问出什么。巴鲁多想道，一边思考着补救的办法，毕竟这件事的后果非同小可，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大叔你很需要钱吗？”希尔好奇地问道。
“你先别说话，我想事情。”
“大叔你先别着急嘛，我只不过是说拿不到赎金而已，没说除了赎金之外的不行啊。你要真的很急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想想办法。”
巴鲁多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说道：“等一下，你有办法吗？”
“嗯，有的哦，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法芙娜就算了，你这一个小女孩也条件条件的挂在嘴边，唉，都不知道乐于助人什么意思吗？算了，只是个小女孩的条件，也不会太离谱吧。巴鲁多这样想着，道：
“说吧，什么条件？”
“帮我杀一个人，然后带我离开这里，这样我就给你出谋划策，怎么样？很划算吧？”
巴鲁多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啊？杀人？你这小丫头说什么呢？”
“不就是杀个人而已嘛，看大叔你的身手，应该也算不上什么难事吧？还是说大叔连这种勇气都没有。”
可恶……你若无其事地谈起这样的东西真的好吗？巴鲁多不忍想道。他的表情有些扭曲，回答说：
“根本不是这种问题，我是说，你还是个孩子啊，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希尔皱起眉，神情严肃地说道：“首先，我不是一个小孩子，吸血鬼的成年年龄是二十岁，而我已经二十一了；其次，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完成这些事情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至于理由什么的，用不着你来操心。”
“你让我想想……”
杀人，这个词对巴鲁多来说陌生又熟悉。熟悉，是因为他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事，曾身为猎人的他，刀下不知死去了多少疯狂的灵魂；陌生，是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了。而且，他自认为当时所做的事是正确的，帮助发疯的猎人解脱本就是清醒的猎人的工作。但眼下，为了自己的利益去杀一个可能无辜的人这种事，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做。
这绝对是不正确的。
心中的勾尺叮当一响，巴鲁多坚决地给出了他的答案：
“带你离开，可以，杀人，绝对不行。”
希尔死死地盯着巴鲁多，期盼着他能改变主意，但看见那坚定无比的眼神，她也明白自己只能妥协。毕竟，这是逃离这里的唯一希望。
“唉，那好吧，只要你保证会带我离开这里就可以了。”
“以人类之名，我向你保证，”巴鲁多站直身子，庄重地说道，“我会带你离开这个国家，与之相对的，请你帮助我。”
“成交！”
……
利黎斯广场，国王的酒宴之上。
“陛下，这众目睽睽之下，竟敢有人公然劫走您的女儿，请允许我们带头，帮你找到那个恶徒！”一名“勇士”单膝跪地，恭敬地对国王说道。他身后也站着一批精壮的“勇士”，一个个看上去跃跃欲试的。
“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不用操心，我已经排出最好的人手前去捉拿，用不了多久，我的女儿和那个小贼的头颅就会出现在我面前吧。还请各位享用美餐，用最好的状态去夺取‘夜之心’吧。”
国王的话仿佛具有某种魔力，刚才还躁动着的“勇士”们突然就变得安分起来，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国王接着说道：
“就是这样，各位，这才是你们的任务，你们的使命。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需要你们去考虑了……”
“父王。”国王身边，一位英俊的少年对他说道。
“怎么了？我的儿子。”
“关于希尔的事情……”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但是现在，我们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寻找那个拐走她的罪犯，你也知道，因为永夜来临，边境的魔物又不安分了吧？”
“可是……”
“而且她也已经是一个异类，老实说，我甚至有点庆幸，那个罪犯也算是帮了个忙吧。”
冷酷的话语钉在少年的心里，他默默地低下了头，也没有再打算争取，但此时，国王又说：
“但是，米尔，如果你想去找，我也不会阻止你，带上你最信赖的侍从，去找你的妹妹吧。”
米尔喜出望外地单膝跪地，答道：
“是！”
两小时后……
巴鲁多抱着希尔，在屋楼上飞速穿行着。同时，他回想着刚才和希尔的对话：
“你既然想要宝物的话，那我正好知道一件。那个老家伙——赫斯特敏的国王，他身边藏着个老头，这个老头明面上是城堡的管家，但暗地里其实是老国王的贴身侍卫。然后呢，据我所知，这管家老头的实力强的可怕，而且作为贴身侍卫，还有一柄无人能敌的神兵。大叔你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了吧？”
“所以，你是叫我再回到那里，把那个管家手里的武器抢过来咯。”
“正解！”
法芙娜也一直认真地听着希尔的说明，她明确表示，这个方案对她有用。
“那也得能把武器抢过来啊。”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啦。”
“你要肯把你那门后面的武器借我一把，我肯定有信心。”
“不行不行，要是那些武器重现世间，一定会引起混乱的。”
“切，小气鬼。”
“随你怎么说，不借就是不借，这可是为了你们这些低等生物考虑。”
“就你有理。”
短暂的内心吵闹之后，巴鲁多也同意了希尔的提案。
于是他们现在出现在了这里。
不过真的能行吗？巴鲁多心里打着鼓，虽然他对自己的战斗技巧毫不怀疑，但对手可能拥有着极其强大的武器，而自己这边只有刚托利兹搞来的两把精炼黑铁剑，实话说，他很怀疑这种武器会在第一次交锋时就碎成铁片。
“看！大叔，就是那里，现在他们应该正好要准备为那些敢死队送行了。”
敢死队？哦。巴鲁多反应了过来，希尔说的一定是那些将在永夜前往阿西迪亚深处的所谓“勇士”们。据说，这些人往往都是一去不返，就算勉强逃回来的，多半也成了疯子，真亏每一次都有很多人去，他们难道都不怕死的吗？
不过这不是巴鲁多该关心的，现在该注意的，是国王的动向，毕竟只有通过他才能引出那个守在暗地里的强大护卫。
见巴鲁多没有说话，希尔呆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道：
“哦对了，大叔你是人类来着，这么黑的晚上应该什么都看不见吧？那你就继续抱着我好了，我给你指路。”
“不用，我能看见的。”
“能看见？不会是逞强吧？”
“你当我是小孩子啊？我真的能看见，一清二楚。”
“那好吧，听着，等一会儿，那个老国王等一会就会通过血言术的力量飞到广场上空，然后为那些不怕死的讲一些废话。要是在这个时候你杀出来，一定会吓所有人一大跳吧？嘿嘿，我已经等不及看那老家伙吓尿的表情了。”
“这不是这次计划的目的吧？”巴鲁多一脸无语地说道。
希尔赶忙安抚他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这样说而已啦，叫你这个时候出现也是有理由的，因为那个时候那老国王的身边不会有任何人，除了那个侍卫老头。那么，面对突如其来的刺客，他怎么也该出手了吧？要知道管家老头虽是贴身守卫，但可从不轻易出手，所以这是我能想到的能引出他的最保险的办法了。”
“嗯，你说的也有点道理，那我们等着吧。”
两个人躲在一边的楼内，静静地观察者广场那边的情况——
“我亲爱的子民们！”国王突然大声说道，“今晚的庆典，还尽兴吗？”
“尽兴！”台下的民众们欢呼着回应。
“那也是时候了，让我们来给这个庆典一个完美的收尾——送行！”
轰隆一声，整个广场突然微微震动起来，紧接着，在其正中央，一道血色喷泉拔地而起，溅出猩色的血花。国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那喷泉之中竟延伸出一道由鲜血构筑成的阶梯，迎着国王慢慢走到泉心之上。接着，那血色的喷泉一凝，竟变成了一塑极具美感的猩红螺旋之塔。
“今晚的月着实让人心潮澎湃，起舞吧！赞美吧！让我们衷心地祝贺国之勇士为我们带回‘夜之心’吧！为了永恒的月光！”国王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民众们也举起了各自的酒杯，回应道：“为了永恒的月光！”
映着皎洁的月光，民众们的情绪高涨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幻象起了获得夜之心之后的美好世界——月亮永照前路，那该是多么的美好！赞美月亮！
但是，一声划破夜纱的破空声，让所有人的美梦中断了——
一个渺小的人类，遮住了他们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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