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深井之扉
“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刀锋就在眼前，可国王的语气却异常冷静。
“我知道，老国王。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帮我们。”
“费兰，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陛下……我……动不了。”费兰就说出这几个字都变得尤为吃力。
法拉低着头，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是我控制了费兰先生，他现在已经没法护着你了。国王陛下，请您再次考虑我们的要求，这个仪式，乃是拯救这个世界的关键。”
“一派胡言！你觉得靠这种威胁就能让我妥协吗？牺牲他人之命来拯救世界？真是可笑！”
突然，背后传来的冰冷声音让他脊背发凉：“每一次的永夜，那些勇士们都怎么样了？”
“勇，勇士？他们去为赫斯特敏夺取夜之心了，你突然问这样的事，是想转移话题吗？别以为这样就——”
“夺取夜之心？千百年来，有人成功过吗？”
“没有……但那是因为夜之心被极其强大的魔物们镇守着。”国王的语气依旧强硬，但却少了几分底气。
“哦？你怎么知道？”
“传说……我是祖先们留下的传说知道的。”
“传说，好一个传说……就让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传说吧。”
国王咽了口唾沫，听着身后的人说道：
“传说，赫斯特敏是女神莉莉丝带领吸血鬼们建立的，但原本的赫斯特敏，确实阿西迪亚的一部分，我一直很好奇，阿西迪亚的‘王’，为什么会允许一群外来者侵占他的土地？然后我便知道了，原来每逢永夜之际，赫斯特敏的‘王’便会向森林的主人奉上贡品，以换取四年的和平……虽然不知道能够毁灭你们的魔物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交易，但这确实是事实，你说是吗？”
国王有些慌了神：“你是怎么知道的？不……我这样做，是为了守护这个国家的人民。”
“别以为只有你有需要守护的东西，艾德琉斯。”
一只手抓住了国王的脖颈，强迫他转过头去，老国王终于看清了藏在阴影下的男人的脸。这一刻，他的脸彻底变得惨白。
“戴德……希斯？”
“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戴德冷哼着说。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哥哥的名——”国王的话还没说完，脖子就被戴德掐的喘不过气来。
“住口，我可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
国王强忍着窒息的痛苦，艰难地说道：“如果你是在想当年的事情的话，那不是我干的，是我的母亲她……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戴德将国王一脚踹开，冷冷地说道：“事到如今，已经没必要再掩饰了。”
“不是这样的，哥哥，当初我也没有办法，母亲死后，我立马就派人寻找你的下落，我一直都希望你来当王，我从来都不想……都不想……”
戴德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露出了他和艾德琉斯截然不同的年轻面庞，他质问道：
“寻找下落？难道你会派人去阿西迪亚找我吗？我可是一直在血雾的背后等着你们啊。”
“我……”艾德琉斯哽住了，“迫于压力……血雾的结界每四年才能打开一次……我没办法，只能在城内寻找……”
“在城内寻找被送去阿西迪亚的勇士吗？”
“……”
戴德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干脆爽朗，他说道：
“艾德琉斯，你该不会觉得我是来找你报仇的吧？”
“难道不是吗？哥哥。”
“不，如果我真的想报仇，你早就死了，”戴德将巨镰扛在肩上，“我其实还想谢谢你们，多亏了你们，我才能够逃出赫斯特敏，才能见识到外面的世界。”
艾德琉斯已经无法直视他的眼睛，只能喃喃道：“哥哥……我……”
“不，你不用叫我哥哥，现在的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我在威胁着你，而你只需要帮我们完成仪式。就这么简单。”
“如果是哥哥的愿望，那么……我答应你，但是，也请哥哥你答应我，这个仪式，绝不能牵连赫斯特敏的百姓，如果你能保证的话。”
法拉先一步回答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我向你保证。”
“那好，那好……请等一下，如果要完成你们说的仪式，我必须带你们传送回大乔治伦。”
艾德琉斯从地上爬了起来，回身看了看一脸震惊的费兰，无奈地摇了摇头。而法拉有些难过地对他说道：
“抱歉，费兰先生。接下来我会解除对你的控制，但请不要试图对我们出手，否则我没法保证你的安全……三，二，一。”
费兰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呆呆地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手，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究竟是什么力量？完全动不了……而且……
他看向法拉。突然觉得好笑。
作为陛下的护卫，面对这些贼人，我居然连攻击的念头都没法产生。呵呵呵呵……
陛下，是我的失职，是我将这两个人带到你的身边……我……
尽管这样自责着，可费兰只能看着国王举起手里的权杖，用其中贮藏着的血画出一个法阵，然后将他们一起带走。
……
米尔赶到了利黎斯的王室寝宫，一进门，他马上问一旁的仆人道：
“费兰爷爷在这里吗？”
“米尔殿下，费兰老爷正和国王陛下的房间中议事，请您稍等片刻。”
“没关系，我也有事情要说。”米尔径直走了过去，轻轻推开了房间的门，但里面却是空无一人。米尔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喂！你不是说父王和费兰爷爷都在里面吗？”
仆人走过来一看，也发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可他依旧说道：
“可米尔殿下，我一直守着门口，如果费兰老爷和国王陛下离开，我不可能不发现的。”
米尔见他不像在说谎，也没有再追问，而是进了房间查探。在那里，他看见了地上由血刻画的法阵。
这是……血界行？父王带着费兰爷爷传送走了？去了哪里？
带着这样的疑问，米尔俯下身来，触摸着残留着的法阵，试图感知它们的灵力流向……
但米尔的能力有限，只能明白一个大致的方向，根本找不到具体的位置。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
流向了北方……这个方向，是大乔治伦。
调查到这里，米尔基本能够确定，自己的父亲已经带着费兰爷爷回去了，但这却愈发奇怪了，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离开？还要使用血言术？难道是城堡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吗？
“对了，米尔殿下，之前费兰老爷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个人，看上去不像是吸血鬼，而且这人还跟着费兰老爷一起进了房间。”
不是吸血鬼的人？还随费兰爷爷进到了父王的房间？米尔愈发觉得蹊跷，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父王会急忙回去，一定和那个神秘人有关。
米尔只能离开，前不久才使用过血界行的他，没办法便捷地传送过去，只得徒步前往大乔治伦……踏上回程之时，他突然不祥的预感。
希望只是杞人忧天。
……
“哥哥，你也知道，城堡的底下，就是大乔治伦的监狱——‘深井’，那里关押着整个赫斯特敏最凶狠的罪犯。”艾德琉斯一边向下走着，一边说道。
费兰并不在场，他被艾德琉斯命令守在上面。而艾德琉斯一行则朝着在深不见底的螺旋阶梯下面走去，而在最深处，就是艾德琉斯所说的‘深井’监狱。
“现在关押着的犯人有多少？”法拉问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两千人左右，请问……”艾德琉斯全然没了国王的架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的仪式，需要多少人？”
“一百人……”法拉喃喃道，“虽然是为了拯救世界，但我们也确确实实夺走了他们的生命，我能做的只有让他们没有痛苦的死去。”
戴德开口了：“这里关押的几乎都是犯下滔天恶行的罪犯，如果能够让他们没有痛苦的死去，反倒是仁慈。法拉，不必自责。”
“嗯……”
三人无言地走着，只剩下皮靴踏在石阶上的响声不断回荡。最终，这声音停止，他们走下了最后一阶，来到了一个略显阴冷的大厅的一侧。这时，一位身着重铠的士兵恭敬地向他们走来。
“国王陛下，欢迎来到‘深井’，请问这两位是……”
艾德琉斯平静地说道：“这两位是帮助我来选拔下一次永夜的勇士的。”
士兵的表情藏在厚重的头盔之下，但从他的表现可以看出，他有些疑惑：
“选拔？陛下，恕我直言，这一次的选拔是否有些早了？”
“不会，不如说，以往的选拔都开始得太晚，才使得我们久久不能取得夜之心。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改变一下呢？”
“陛下的意思我很明白，那么，既然要开启‘深井’，就请跟我来。”
三人跟着士兵穿过大厅，来到了一条漆黑的长长的甬道，士兵的铠甲中渗出些血液，朝着甬道深处飞去，突然，漆黑的甬道就被火光点亮。
戴德和法拉的表情微微变化，因为他们看见了一直隐藏的黑暗之下的，‘深井’的入口，一扇厚重无比，顶天立地的银色巨门——‘深井之扉’。
“我知道，老国王。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帮我们。”
“费兰，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陛下……我……动不了。”费兰就说出这几个字都变得尤为吃力。
法拉低着头，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是我控制了费兰先生，他现在已经没法护着你了。国王陛下，请您再次考虑我们的要求，这个仪式，乃是拯救这个世界的关键。”
“一派胡言！你觉得靠这种威胁就能让我妥协吗？牺牲他人之命来拯救世界？真是可笑！”
突然，背后传来的冰冷声音让他脊背发凉：“每一次的永夜，那些勇士们都怎么样了？”
“勇，勇士？他们去为赫斯特敏夺取夜之心了，你突然问这样的事，是想转移话题吗？别以为这样就——”
“夺取夜之心？千百年来，有人成功过吗？”
“没有……但那是因为夜之心被极其强大的魔物们镇守着。”国王的语气依旧强硬，但却少了几分底气。
“哦？你怎么知道？”
“传说……我是祖先们留下的传说知道的。”
“传说，好一个传说……就让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传说吧。”
国王咽了口唾沫，听着身后的人说道：
“传说，赫斯特敏是女神莉莉丝带领吸血鬼们建立的，但原本的赫斯特敏，确实阿西迪亚的一部分，我一直很好奇，阿西迪亚的‘王’，为什么会允许一群外来者侵占他的土地？然后我便知道了，原来每逢永夜之际，赫斯特敏的‘王’便会向森林的主人奉上贡品，以换取四年的和平……虽然不知道能够毁灭你们的魔物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交易，但这确实是事实，你说是吗？”
国王有些慌了神：“你是怎么知道的？不……我这样做，是为了守护这个国家的人民。”
“别以为只有你有需要守护的东西，艾德琉斯。”
一只手抓住了国王的脖颈，强迫他转过头去，老国王终于看清了藏在阴影下的男人的脸。这一刻，他的脸彻底变得惨白。
“戴德……希斯？”
“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戴德冷哼着说。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哥哥的名——”国王的话还没说完，脖子就被戴德掐的喘不过气来。
“住口，我可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
国王强忍着窒息的痛苦，艰难地说道：“如果你是在想当年的事情的话，那不是我干的，是我的母亲她……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戴德将国王一脚踹开，冷冷地说道：“事到如今，已经没必要再掩饰了。”
“不是这样的，哥哥，当初我也没有办法，母亲死后，我立马就派人寻找你的下落，我一直都希望你来当王，我从来都不想……都不想……”
戴德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露出了他和艾德琉斯截然不同的年轻面庞，他质问道：
“寻找下落？难道你会派人去阿西迪亚找我吗？我可是一直在血雾的背后等着你们啊。”
“我……”艾德琉斯哽住了，“迫于压力……血雾的结界每四年才能打开一次……我没办法，只能在城内寻找……”
“在城内寻找被送去阿西迪亚的勇士吗？”
“……”
戴德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干脆爽朗，他说道：
“艾德琉斯，你该不会觉得我是来找你报仇的吧？”
“难道不是吗？哥哥。”
“不，如果我真的想报仇，你早就死了，”戴德将巨镰扛在肩上，“我其实还想谢谢你们，多亏了你们，我才能够逃出赫斯特敏，才能见识到外面的世界。”
艾德琉斯已经无法直视他的眼睛，只能喃喃道：“哥哥……我……”
“不，你不用叫我哥哥，现在的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我在威胁着你，而你只需要帮我们完成仪式。就这么简单。”
“如果是哥哥的愿望，那么……我答应你，但是，也请哥哥你答应我，这个仪式，绝不能牵连赫斯特敏的百姓，如果你能保证的话。”
法拉先一步回答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我向你保证。”
“那好，那好……请等一下，如果要完成你们说的仪式，我必须带你们传送回大乔治伦。”
艾德琉斯从地上爬了起来，回身看了看一脸震惊的费兰，无奈地摇了摇头。而法拉有些难过地对他说道：
“抱歉，费兰先生。接下来我会解除对你的控制，但请不要试图对我们出手，否则我没法保证你的安全……三，二，一。”
费兰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呆呆地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手，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究竟是什么力量？完全动不了……而且……
他看向法拉。突然觉得好笑。
作为陛下的护卫，面对这些贼人，我居然连攻击的念头都没法产生。呵呵呵呵……
陛下，是我的失职，是我将这两个人带到你的身边……我……
尽管这样自责着，可费兰只能看着国王举起手里的权杖，用其中贮藏着的血画出一个法阵，然后将他们一起带走。
……
米尔赶到了利黎斯的王室寝宫，一进门，他马上问一旁的仆人道：
“费兰爷爷在这里吗？”
“米尔殿下，费兰老爷正和国王陛下的房间中议事，请您稍等片刻。”
“没关系，我也有事情要说。”米尔径直走了过去，轻轻推开了房间的门，但里面却是空无一人。米尔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喂！你不是说父王和费兰爷爷都在里面吗？”
仆人走过来一看，也发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可他依旧说道：
“可米尔殿下，我一直守着门口，如果费兰老爷和国王陛下离开，我不可能不发现的。”
米尔见他不像在说谎，也没有再追问，而是进了房间查探。在那里，他看见了地上由血刻画的法阵。
这是……血界行？父王带着费兰爷爷传送走了？去了哪里？
带着这样的疑问，米尔俯下身来，触摸着残留着的法阵，试图感知它们的灵力流向……
但米尔的能力有限，只能明白一个大致的方向，根本找不到具体的位置。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
流向了北方……这个方向，是大乔治伦。
调查到这里，米尔基本能够确定，自己的父亲已经带着费兰爷爷回去了，但这却愈发奇怪了，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离开？还要使用血言术？难道是城堡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吗？
“对了，米尔殿下，之前费兰老爷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个人，看上去不像是吸血鬼，而且这人还跟着费兰老爷一起进了房间。”
不是吸血鬼的人？还随费兰爷爷进到了父王的房间？米尔愈发觉得蹊跷，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父王会急忙回去，一定和那个神秘人有关。
米尔只能离开，前不久才使用过血界行的他，没办法便捷地传送过去，只得徒步前往大乔治伦……踏上回程之时，他突然不祥的预感。
希望只是杞人忧天。
……
“哥哥，你也知道，城堡的底下，就是大乔治伦的监狱——‘深井’，那里关押着整个赫斯特敏最凶狠的罪犯。”艾德琉斯一边向下走着，一边说道。
费兰并不在场，他被艾德琉斯命令守在上面。而艾德琉斯一行则朝着在深不见底的螺旋阶梯下面走去，而在最深处，就是艾德琉斯所说的‘深井’监狱。
“现在关押着的犯人有多少？”法拉问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两千人左右，请问……”艾德琉斯全然没了国王的架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的仪式，需要多少人？”
“一百人……”法拉喃喃道，“虽然是为了拯救世界，但我们也确确实实夺走了他们的生命，我能做的只有让他们没有痛苦的死去。”
戴德开口了：“这里关押的几乎都是犯下滔天恶行的罪犯，如果能够让他们没有痛苦的死去，反倒是仁慈。法拉，不必自责。”
“嗯……”
三人无言地走着，只剩下皮靴踏在石阶上的响声不断回荡。最终，这声音停止，他们走下了最后一阶，来到了一个略显阴冷的大厅的一侧。这时，一位身着重铠的士兵恭敬地向他们走来。
“国王陛下，欢迎来到‘深井’，请问这两位是……”
艾德琉斯平静地说道：“这两位是帮助我来选拔下一次永夜的勇士的。”
士兵的表情藏在厚重的头盔之下，但从他的表现可以看出，他有些疑惑：
“选拔？陛下，恕我直言，这一次的选拔是否有些早了？”
“不会，不如说，以往的选拔都开始得太晚，才使得我们久久不能取得夜之心。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改变一下呢？”
“陛下的意思我很明白，那么，既然要开启‘深井’，就请跟我来。”
三人跟着士兵穿过大厅，来到了一条漆黑的长长的甬道，士兵的铠甲中渗出些血液，朝着甬道深处飞去，突然，漆黑的甬道就被火光点亮。
戴德和法拉的表情微微变化，因为他们看见了一直隐藏的黑暗之下的，‘深井’的入口，一扇厚重无比，顶天立地的银色巨门——‘深井之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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