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悲惨过往
的确，在巴鲁多的印象里，吸血鬼有着些和人类完全不同的特征，而这些特征里最显而易见的就是他们猩红如血的眼瞳。但希尔的瞳色却是完全不同的绿色。
“仅仅因为这种理由，他们就把你当作异类对待吗？”
希尔摇摇头，“不，大叔……不仅仅是这样，自从我的眼睛发生变化起，我的身体也一同改变了，我变得不再像吸血鬼……不喜血腥，不喜黑暗，不畏阳光，甚至连血言术也无法使用。大叔，你明白在吸血鬼中这意味着什么吗？”
巴鲁多低下了头，继续听着希尔诉说道：
“那一年我五岁，原本天赋异禀，被父亲当作未来的国王培养，但仅仅是一夜，我便在家族，在整个吸血鬼的族群中失去了立足之地。许多人视我为噩兆，认为我是给赫斯特敏带来不幸之人，而在我六岁的时候，这样的说法已经传遍了整个大乔治伦了……这就是恶意，是世界对我的恶意。”
说到这里，希尔有些哽咽了。巴鲁多只好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如果只是被鄙视，被冷落，或许还可以忍受，但是，米尔他……米尔他……这14年，我都活在他的虐待之下……我……”
希尔泣不成声，巴鲁多突然理解为何希尔对米尔的恨意如此强烈，换做是他，如果在整整十四年都被那样虐待的话，也许早就疯掉了。他轻声安慰道：
“没事了，希尔，已经没事了，我们已经离开那里了。”
“嗯。”
巴鲁多突然明白希尔为什么是这样的性格。在那样的环境之下，除了精神崩溃之外，唯一的活下来方法便是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庆幸的是希尔选择了后者。
渐渐地，希尔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或许是因为哭累了，她靠在巴鲁多的肩上睡着了。而巴鲁多则静静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呆呆地看着跳动的火光。
希尔悲惨的过去，让他惋惜不已，但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希尔说的那两个字——
恶意。
恶意，它从人心之中恣意滋生，又不断地侵蚀着人心，摧毁着他们希望摧毁的事物，到头来却只是因为些无聊的理由——长相，性格，行为，身份，地位……任何事物都能成为无尽恶意的导火索。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算了，不多想了，都只是过去的事情罢了。
火势弱了几分，巴鲁多朝着火堆里丢去一根木头。突觉眼皮有些沉重，一阵睡意朝他袭来。他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还不能睡。毕竟这里并不是安全之地，希尔也已经睡着了，他必须担负起望风的责任……可话虽这么讲，睡意依旧如潮水般涌来，他的眼皮一点一点地垂了下去。
等一下……我还……不能睡……
呼……
“唔！夺取身体作战，成功！”
就在巴鲁多刚刚闭上眼睛后，他突然又像打了鸡血一般睁开眼说道。
“呼呼，区区人类，像抵挡睡魔还是非常困难的吧。嘛，虽然有些抱歉，但我还有事要做，乖乖把身体交给我吧。”
说话的是法芙娜，准确地来说，是控制着巴鲁多身体的法芙娜。此时她看向靠在自己身上的希尔，慢慢地将手伸向了她的胸口，探进了她的衣服里面，然后用力一拽，将一个饰品拽了出来。
这是一个小小的十字架，主体是纯净的乳白色，只有边缘由金色勾勒，看上去确实是个精美无比的小物件。法芙娜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十字架，将它攥在手里。
“这样就拿到手了。不过，这个小姑娘……还是施加些保护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巴鲁多那家伙可能会生我大气。”
她抬起手，低声念叨着些什么，可过了好一会，却什么也没发生。
“诶？哦哦，差点忘了用的是巴鲁多的身体了，这家伙完全用不了法术的说。”
法芙娜面露尴尬之色，她很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可一想到巴鲁多大发雷霆的模样，她就有些害怕。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之后，她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
“算了，把那个拿出来吧。”
法芙娜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暗红色的黑洞，她向里面一抓，从中拿出来一面白金色的盾牌。这面盾牌看起来极其厚重，正中央还有一张人脸般的雕饰，从其中不断有金色的灵力渗出。法芙娜犹豫了一下，将盾牌插入了地面，周围的空气顿时扭曲变形。而盾牌正面的人脸处不断有淡金色的灵力喷吐而出，将希尔的周身包围起来。法芙娜叹了口气：
“呼，这样就没问题了。这盾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稍微出现一下也不要紧。那接下来……该去找老朋友叙叙旧了。”
法芙娜这样说道，身影便消失在黑暗的深林之中。
……
“汝等，为何还敢回到这里。”
三个身形庞大的魔物惶恐地伏在地上，面对质问，不敢作声。
“解决不了神选者，还差点将性命送上，这便是尔等的实力吗？”
“老大……那个神选者——”
巨狼哈提还没把话说完，喉咙就被不知名的力量紧紧掐住，悬在空中。哈提没办法反抗，只能由得意识渐渐离自己远去。
突然，掐住它脖子的神秘力量突然消失了，哈提被放了下来。它贪婪地吮吸着干冷的空气，忽的听见老大说道：
“看来，有客人来了。”
哈提很疑惑，客人？有谁回来拜访我们？或者说拜访老大？它不得而知，但不管怎么说，哈提在心里有些感激这个神秘来客，毕竟如果他不出现，自己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哈喽。”这一声问候听上去轻快无比，是个男声。
“人类？汝为何来到这里，不想活命了吗？”
“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摆架子啊，麻烦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巴鲁多……或者说是法芙娜，她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忽然，黑暗中传来热烈的视线，有什么东西正在仔细打量着她。
“汝是……法芙娜！？”
“嘿嘿，终于看出来了？好久不见啊，耶梦加得。”
法芙娜的面前，突然探出一尊龙首直直地盯着她，她明白，这是耶梦加得的真身，可惜只能看见头部，因为如果真要把身体亮出来，可能这一带都要被夷平了。
“汝……虽然曾听起过，但汝还真变成了人类，诡异！”
“哪里诡异了？他长得不帅吗？”法芙娜指了指自己的脸。
“不，吾的意思是，明明气息很熟悉，但却是从一个人类的身体里发出来的，着实诡异……所以，汝为何来到这里？莫不是来找吾叙旧？”
“不不不，要是没事的话，谁会来找你这个懒鬼叙旧？”
耶梦加得翻动了一下巨大的眼中，白了法芙娜一眼，算是对她挖苦的回敬。
“恼人又无趣，汝也还是和以前一样”
“是这样吗？我倒是觉得自己变了很多。总之，我这次来，是想让你看个东西。”
法芙娜把一直藏在手上的十字架饰品亮了出来，耶梦加得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这是什么东西？低等生物的装饰品吗？”
“没想到你这样的睡痴竟然也知道装饰品这种东西，不过很遗憾，如果真是这么肤浅的东西，我就不会来麻烦你了。仔细看看吧。”法芙娜将手里的十字架往耶梦加得的脸上一丢，而那十字架马上就停滞在空中，正好悬在了蛇首的前方。
但耶梦加得没有细看这个悬在空中的小物件，而是惊恐地看着站在那里的法芙娜，难以置信道：“汝真的是那个法芙娜吗？居然会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别人？”
“你很烦诶，你就当我变大方了不行吗？别废话了快用你的灵力探探那东西。”法芙娜没好气道。
耶梦加得照做了，本以为只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精致的小饰品，但在用灵力探测之后，结果却远超他的想象。
“法芙娜，这究竟是什么？吾的灵力……被完全吞噬了。”
“没错，这东西诡异的很。我的力量受到限制大不如前，所以才来找你帮忙。”
“汝的眼睛看不穿它吗？还有这种东西吗？”
法芙娜摇摇头，“你的猜想是正确的，我的眼睛根本看不穿这东西，或者说，看得过于深入，导致根本无法一堵它的全貌了。”
“过于深入？”耶梦加得疑惑道，“汝看见了什么？”
“深渊。”法芙娜只回答了简单了两个字。
耶梦加得的龙首微微后仰，显然是因为法芙娜的形容而吓了一跳。他缓缓地说道：
“那就是说……”
“没错，另一个深渊。”
“但是，这个小东西，怎么会……”
“这就是我们现在要搞清楚的问题了。耶梦加得，我现在只是人类之躯，也使用不了任何法术，所以对它的探索只能依靠你了。还有，我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四个小时之后，我就得带着这个东西离开这里，所以必须在这些时间内得到点有用的情报，明白了吗？”
耶梦加得的眉毛微微一皱，说：“吾可不能保证，毕竟，魔法并不是吾擅长的领域。”
“我当然知道啊，”法芙娜气道，“我要是能去找爱斯蒙蒂斯的话，怎么还会来你这，你是不是睡傻了？”
“汝这家伙，求人帮忙还嘴上不饶人。”
“好了好了，赶紧开始吧。
“仅仅因为这种理由，他们就把你当作异类对待吗？”
希尔摇摇头，“不，大叔……不仅仅是这样，自从我的眼睛发生变化起，我的身体也一同改变了，我变得不再像吸血鬼……不喜血腥，不喜黑暗，不畏阳光，甚至连血言术也无法使用。大叔，你明白在吸血鬼中这意味着什么吗？”
巴鲁多低下了头，继续听着希尔诉说道：
“那一年我五岁，原本天赋异禀，被父亲当作未来的国王培养，但仅仅是一夜，我便在家族，在整个吸血鬼的族群中失去了立足之地。许多人视我为噩兆，认为我是给赫斯特敏带来不幸之人，而在我六岁的时候，这样的说法已经传遍了整个大乔治伦了……这就是恶意，是世界对我的恶意。”
说到这里，希尔有些哽咽了。巴鲁多只好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如果只是被鄙视，被冷落，或许还可以忍受，但是，米尔他……米尔他……这14年，我都活在他的虐待之下……我……”
希尔泣不成声，巴鲁多突然理解为何希尔对米尔的恨意如此强烈，换做是他，如果在整整十四年都被那样虐待的话，也许早就疯掉了。他轻声安慰道：
“没事了，希尔，已经没事了，我们已经离开那里了。”
“嗯。”
巴鲁多突然明白希尔为什么是这样的性格。在那样的环境之下，除了精神崩溃之外，唯一的活下来方法便是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庆幸的是希尔选择了后者。
渐渐地，希尔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或许是因为哭累了，她靠在巴鲁多的肩上睡着了。而巴鲁多则静静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呆呆地看着跳动的火光。
希尔悲惨的过去，让他惋惜不已，但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希尔说的那两个字——
恶意。
恶意，它从人心之中恣意滋生，又不断地侵蚀着人心，摧毁着他们希望摧毁的事物，到头来却只是因为些无聊的理由——长相，性格，行为，身份，地位……任何事物都能成为无尽恶意的导火索。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算了，不多想了，都只是过去的事情罢了。
火势弱了几分，巴鲁多朝着火堆里丢去一根木头。突觉眼皮有些沉重，一阵睡意朝他袭来。他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还不能睡。毕竟这里并不是安全之地，希尔也已经睡着了，他必须担负起望风的责任……可话虽这么讲，睡意依旧如潮水般涌来，他的眼皮一点一点地垂了下去。
等一下……我还……不能睡……
呼……
“唔！夺取身体作战，成功！”
就在巴鲁多刚刚闭上眼睛后，他突然又像打了鸡血一般睁开眼说道。
“呼呼，区区人类，像抵挡睡魔还是非常困难的吧。嘛，虽然有些抱歉，但我还有事要做，乖乖把身体交给我吧。”
说话的是法芙娜，准确地来说，是控制着巴鲁多身体的法芙娜。此时她看向靠在自己身上的希尔，慢慢地将手伸向了她的胸口，探进了她的衣服里面，然后用力一拽，将一个饰品拽了出来。
这是一个小小的十字架，主体是纯净的乳白色，只有边缘由金色勾勒，看上去确实是个精美无比的小物件。法芙娜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十字架，将它攥在手里。
“这样就拿到手了。不过，这个小姑娘……还是施加些保护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巴鲁多那家伙可能会生我大气。”
她抬起手，低声念叨着些什么，可过了好一会，却什么也没发生。
“诶？哦哦，差点忘了用的是巴鲁多的身体了，这家伙完全用不了法术的说。”
法芙娜面露尴尬之色，她很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可一想到巴鲁多大发雷霆的模样，她就有些害怕。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之后，她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
“算了，把那个拿出来吧。”
法芙娜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暗红色的黑洞，她向里面一抓，从中拿出来一面白金色的盾牌。这面盾牌看起来极其厚重，正中央还有一张人脸般的雕饰，从其中不断有金色的灵力渗出。法芙娜犹豫了一下，将盾牌插入了地面，周围的空气顿时扭曲变形。而盾牌正面的人脸处不断有淡金色的灵力喷吐而出，将希尔的周身包围起来。法芙娜叹了口气：
“呼，这样就没问题了。这盾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稍微出现一下也不要紧。那接下来……该去找老朋友叙叙旧了。”
法芙娜这样说道，身影便消失在黑暗的深林之中。
……
“汝等，为何还敢回到这里。”
三个身形庞大的魔物惶恐地伏在地上，面对质问，不敢作声。
“解决不了神选者，还差点将性命送上，这便是尔等的实力吗？”
“老大……那个神选者——”
巨狼哈提还没把话说完，喉咙就被不知名的力量紧紧掐住，悬在空中。哈提没办法反抗，只能由得意识渐渐离自己远去。
突然，掐住它脖子的神秘力量突然消失了，哈提被放了下来。它贪婪地吮吸着干冷的空气，忽的听见老大说道：
“看来，有客人来了。”
哈提很疑惑，客人？有谁回来拜访我们？或者说拜访老大？它不得而知，但不管怎么说，哈提在心里有些感激这个神秘来客，毕竟如果他不出现，自己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哈喽。”这一声问候听上去轻快无比，是个男声。
“人类？汝为何来到这里，不想活命了吗？”
“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摆架子啊，麻烦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巴鲁多……或者说是法芙娜，她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忽然，黑暗中传来热烈的视线，有什么东西正在仔细打量着她。
“汝是……法芙娜！？”
“嘿嘿，终于看出来了？好久不见啊，耶梦加得。”
法芙娜的面前，突然探出一尊龙首直直地盯着她，她明白，这是耶梦加得的真身，可惜只能看见头部，因为如果真要把身体亮出来，可能这一带都要被夷平了。
“汝……虽然曾听起过，但汝还真变成了人类，诡异！”
“哪里诡异了？他长得不帅吗？”法芙娜指了指自己的脸。
“不，吾的意思是，明明气息很熟悉，但却是从一个人类的身体里发出来的，着实诡异……所以，汝为何来到这里？莫不是来找吾叙旧？”
“不不不，要是没事的话，谁会来找你这个懒鬼叙旧？”
耶梦加得翻动了一下巨大的眼中，白了法芙娜一眼，算是对她挖苦的回敬。
“恼人又无趣，汝也还是和以前一样”
“是这样吗？我倒是觉得自己变了很多。总之，我这次来，是想让你看个东西。”
法芙娜把一直藏在手上的十字架饰品亮了出来，耶梦加得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这是什么东西？低等生物的装饰品吗？”
“没想到你这样的睡痴竟然也知道装饰品这种东西，不过很遗憾，如果真是这么肤浅的东西，我就不会来麻烦你了。仔细看看吧。”法芙娜将手里的十字架往耶梦加得的脸上一丢，而那十字架马上就停滞在空中，正好悬在了蛇首的前方。
但耶梦加得没有细看这个悬在空中的小物件，而是惊恐地看着站在那里的法芙娜，难以置信道：“汝真的是那个法芙娜吗？居然会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别人？”
“你很烦诶，你就当我变大方了不行吗？别废话了快用你的灵力探探那东西。”法芙娜没好气道。
耶梦加得照做了，本以为只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精致的小饰品，但在用灵力探测之后，结果却远超他的想象。
“法芙娜，这究竟是什么？吾的灵力……被完全吞噬了。”
“没错，这东西诡异的很。我的力量受到限制大不如前，所以才来找你帮忙。”
“汝的眼睛看不穿它吗？还有这种东西吗？”
法芙娜摇摇头，“你的猜想是正确的，我的眼睛根本看不穿这东西，或者说，看得过于深入，导致根本无法一堵它的全貌了。”
“过于深入？”耶梦加得疑惑道，“汝看见了什么？”
“深渊。”法芙娜只回答了简单了两个字。
耶梦加得的龙首微微后仰，显然是因为法芙娜的形容而吓了一跳。他缓缓地说道：
“那就是说……”
“没错，另一个深渊。”
“但是，这个小东西，怎么会……”
“这就是我们现在要搞清楚的问题了。耶梦加得，我现在只是人类之躯，也使用不了任何法术，所以对它的探索只能依靠你了。还有，我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四个小时之后，我就得带着这个东西离开这里，所以必须在这些时间内得到点有用的情报，明白了吗？”
耶梦加得的眉毛微微一皱，说：“吾可不能保证，毕竟，魔法并不是吾擅长的领域。”
“我当然知道啊，”法芙娜气道，“我要是能去找爱斯蒙蒂斯的话，怎么还会来你这，你是不是睡傻了？”
“汝这家伙，求人帮忙还嘴上不饶人。”
“好了好了，赶紧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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