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依靠
“汝会倒下……根本不是因为力竭，而是……因为它。”法芙娜解释道，可以听得出来，就连她自己还有些不相信这个事实。
“刚才发生了什么？”
“吾刚才失控了，所以一怒之下解开了藏在汝体内的封印，但是这个东西不知用了什么魔法，又将封印重新加固了。那时汝身体全部被吾的力量占领，而一下子失去了供应之后，就成了这样了。”
巴鲁多点点头，法芙娜说的肯定没错，因为当属于自己的力量渐渐回归身体之后，他也开始有了力气。但最让他在意的是，居然有东西能够对他体内的封印产生影响，要知道，他之所以会来到赫斯特敏，就是为了寻找加固体内封印的办法，而现在这件事居然轻易地被一个小女孩身上的吊坠做到了。
不，这个大小应该已经算不上是吊坠了，应该是武器才对……不过这都是小事，重要的是……
巴鲁多站起身，想要接近这个神秘的十字架一探究竟，但他马上就看见趴在一旁不省人事的希尔，一瞬间就把其他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希尔！”
他赶忙跑到希尔的身边，将她抱了起来。而这一抱，巴鲁多便慌了神，因为希尔的身体简直就像一块冰，丝毫没有生的温度。他赶忙听听希尔的心跳。万幸的是，希尔的心脏仍在以微弱的频率搏动着，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但只要有心跳，那就还有一线生机，只看巴鲁多能不能把握住。
瑟瑞玛娜很近了，希尔，大叔一定会救你的。
他不顾身体里法芙娜的呼喊，丢下了那柱十字架和魔物的尸体，朝着瑟瑞玛娜的位置狂奔而去。
……
“你是谁？”
我？我是谁？我当然是……呃，我是谁来着？
“你是希尔。”
哦，对了，我的确是希尔来着……所以你明明知道我是谁却还要问我吗？
“因为如果你不明白自己是谁，那我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样啊……那你又是谁，你自己知道吗？
“我？”
嗯，你是谁？
“我就是你呀。”
不要糊弄我，你是你，我是我，完全就是两码事。说，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非要说的话，我是一个亡灵，一个幽魂，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
连自己的名字都搞不清楚，却知道我的名字，真是个怪人……我问你，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是谁？
“当然想了。”
那我帮你。
“哈哈哈，你还真是有趣。喂，你真的想帮我这么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清楚的孤魂野鬼吗？”
当然了，而且我也不是白白帮你。我问你，大叔得救了对吧？
“嗯，他现在生龙活虎呢？”
那我就欠你一个人情，帮你也是理所应当的，说吧，你知道要怎么找回自己的名字吗？
“姑且是知道。我想，在世界的中心一定有一切的答案，虽然我记不得我之前的事情，但直觉告诉我，那里一定就是最终的目的地。”
好！不过……
“不过什么？难道你反悔了？”
不是，我在给你想名字，毕竟你以后一直会在这里吧？不给你想个名字可不行。叫什么好呢……就叫……就叫汐！你觉得怎么样？
“好名字。”
那我以后就叫你叫汐好了。
“好啊，那我便把这名字好好记在心中吧。”
——
“医生，情况怎么样了？”
“很严重，”毛茸茸的医生摇了摇他的山羊脑袋，“先生，很遗憾我并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这位小姐，这里只是一家小药店，而我只能给她服用些草药而已——这并没有什么帮助。”
巴鲁多急红了眼，“医生，请你再想想办法，这附近已经没有其他能帮忙的地方了。对了，如果普通的草药不起效，那森林里的魔草呢？那种东西见效很快，说不定能——”
“很抱歉先生，”医生略带无奈的说道，“我们这里并没有那种东西。”
病房里，壁炉中的火焰不断燃烧着，帮人们抵御外面的寒冷。但巴鲁多却感到一阵恶寒，双唇像是在取暖般猛烈颤抖着。医生的一番话，无疑宣告着希尔的死亡。
“喝——”
娇小的嘴巴猛地吸入一大口空气，一个“死人”突然从病床上坐了起来。那医生最先看到这一幕，下得怪叫一声：
“哇呀！”
巴鲁多回头一看，希尔就那么坐直了身体，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们：
“大叔，怎么了吗？”
巴鲁多一把抱住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魔法让希尔重获新生，但只要结果是好的就无所谓。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你差点就死了啊笨蛋，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希尔完全没法跟巴鲁多共情，她有些嫌弃地推搡着：
“大叔你别抱的这么紧啦，好肉麻……咳咳，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啊，抱歉。”
巴鲁多松开了怀抱，端详着希尔的面庞——红润，富有生机，和刚才昏迷时的死灰色完全不同。他刚想询问希尔的身体状况，却看身后的医生一边走过来，一边惊叹道：
“真是神奇！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刚才你躺在这里，心跳几乎停止，体温就和这冷掉的库卡茶一样。坦白说，当时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小姐。”
希尔歪着脑袋，她发现自己根本就听不懂这个医生在说什么。不过更让她关心的，是这医生的模样——一只像人一样站着的山羊。
“大，大山羊。”
巴鲁多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有些生气地说：“别这样说别人，多没礼貌。”
“好疼……因为，因为真的是……山羊……”希尔想要坚持，但一想到巴鲁多又会敲她的脑袋，最后的两个字就变得非常小声。
“对不起，医生，希尔她曾经没有见过兽人，所以……”
医生爽朗地笑笑：“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这位小姐的状况良好就行。”
“真的谢谢您，医生，”巴鲁多赶紧朝医生鞠了一躬，“谢谢您照看希尔。”
医生摆了摆手，“不，我并没有帮上什么，这位小姐能够醒来全是靠她自己的力量。”
“但如果没有医生的病床和喂下的药剂，她肯定也不会这么顺利的醒来吧。”巴鲁多说着，忽然紧紧地皱着眉头，仿佛在做一场极其艰难的心理斗争，最后，他慢慢地舒展开眉毛，将一个小小的袋子交到医生手上，“这些……就当作是我的谢礼了。”
他和法芙娜共有的心在滴血，但内心的坚持依旧强迫着他将袋子递交到医生的手里。藏在袋子里的坚硬物体发出叮当的响声，医生本不想接受谢礼，但在感受到手里的那份沉重之后，也没了拒绝的心思，只是回答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先生。”他将袋子收了起来，“对了，先生，现在也很晚了，你们如果再去找落脚处的话也比较困难，今晚干脆就在我这里住下吧，也算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巴鲁多正愁晚上应该带着希尔住在哪里，而听到医生令人激动的提议，他喜出望外地感谢道：
“谢谢您，医生。”
“不用客气。”医生转过身，指了指药柜旁边的一扇棕黑色的门，“有什么状况的话，可以来里面找我，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医生离开了，而这里便只剩下了巴鲁多和希尔二人。希尔此时已经从下了床，冷不丁地走到了巴鲁多的背后拉了拉他的衣角，一脸激动地说道：
“大叔，刚才那个人长得和山羊一样诶！”
“别这样说别人，很不礼貌。”
“而且他说的是什么话？我听不懂。”
“听不懂？哦，我都忘了这事了。”巴鲁多一拍脑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符石——上面刻着淡蓝色的简单法阵。他将这个符石交到了希尔的手上，说道：
“把这个石头带在身上，它能让你听懂别人说的话。”
“谢谢大叔。”希尔接过符石，将其放入了衣服内侧的口袋里，然后她又兴奋地问道，“对了大叔，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啊？”
“先回床上躺好，你现在需要静养。躺好了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希尔乖乖照做。看来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了。而看着她盖好被子，一副乖巧的样子，巴鲁多便说道：
“我们现在在密密珥，是瑟瑞玛娜的一座城市。这里的话，是一家小的药店，名字我没有太注意。”
希尔两眼放光：“所以我们逃出来了吗？逃出阿西迪亚了？”
“嗯。”
“太好了！”希尔欢呼着，甚至把盖在身上的被子都踢开了。
“别踢被子啊，静养不知道什么意思吗？”巴鲁多收拾着，帮希尔把被子重新盖好。
“嘿嘿，太兴奋了。”
“希尔……唉，算了，早点休息吧。”
巴鲁多本想问问希尔关于那十字架的事情，但想了想，希尔才刚刚逃离生死边缘，还是让她静养一晚比较妥当，虽然体内的法芙娜一直在抗议着，催促着巴鲁多快问，但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男人。至于那个十字架……应该是被留在了阿西迪亚，如果对希尔而言非常重要的话，估计还得回去取一趟。巴鲁多想着，熟练地躺在了地板上，以臂为枕。
“大叔你就睡在地上吗？好可怜的样子。”
“不然还能怎么办？去床上和你挤挤吗？”巴鲁多没好气道。
希尔笑着说：“那我不要。”
“那还问……好了，快点休息吧，你的身体可能还没恢复好，需要好好休息。”
“嗯，那再问大叔最后一个问题。”
巴鲁多轻叹一口气，说道：
“问吧。”
“世界的中心，是什么地方？”
“中心？嗯……让我想想……”
别说，这一问还真把巴鲁多给问住了，要说世界的地理知识，游历过各地的巴鲁多当然是知道不少，但突然问起所谓的世界中心，他心中还真没个明确的定义，只有好几个候选摆在那里。
“非要说的话，”巴鲁多还是选择了自己认为最正确的一个，向希尔答道，“古拉大沙漠和苏珀比亚森林交界的地方吧，不过没人去过那里。”
“为什么？世界的中心听起来就很吸引人啊。”
“因为想到达那里难如登天啊，不仅环境险恶，还有凶暴的魔物阻拦，很多尝试过的猎人或者冒险家都死了，久而久之，也就几乎没人再去尝试了。怎么？你问这个是想去那看看吗？”
“嗯，想，大叔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可没法保证一定到得了。”
“没关系，只要大叔愿意带我去就好了。”希尔嘻嘻地笑着，巴鲁多毫不犹豫的回答很是让他开心。
“话说……我当初可是把你绑架了啊，带你出来也是因为你提供的情报……这么信赖我，没问题吗？”巴鲁多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呢？就算是大叔的人质，就算大叔另有所图，只要我相信大叔，那就肯定没问题，嘿嘿。”
听见希尔的这番话，巴鲁多的心里非常开心。对他而言，被信任、被需要的感觉真的太过重要。他凝望着天花板，想起了遥远的曾经……
我……真的值得被信任吗？
巴鲁多也不明白自己问得是谁，但他自己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资格。他翻过身背对着希尔，淡淡的说道：
“问题也问完了，该睡觉了。晚安。”
“晚安。”
“刚才发生了什么？”
“吾刚才失控了，所以一怒之下解开了藏在汝体内的封印，但是这个东西不知用了什么魔法，又将封印重新加固了。那时汝身体全部被吾的力量占领，而一下子失去了供应之后，就成了这样了。”
巴鲁多点点头，法芙娜说的肯定没错，因为当属于自己的力量渐渐回归身体之后，他也开始有了力气。但最让他在意的是，居然有东西能够对他体内的封印产生影响，要知道，他之所以会来到赫斯特敏，就是为了寻找加固体内封印的办法，而现在这件事居然轻易地被一个小女孩身上的吊坠做到了。
不，这个大小应该已经算不上是吊坠了，应该是武器才对……不过这都是小事，重要的是……
巴鲁多站起身，想要接近这个神秘的十字架一探究竟，但他马上就看见趴在一旁不省人事的希尔，一瞬间就把其他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希尔！”
他赶忙跑到希尔的身边，将她抱了起来。而这一抱，巴鲁多便慌了神，因为希尔的身体简直就像一块冰，丝毫没有生的温度。他赶忙听听希尔的心跳。万幸的是，希尔的心脏仍在以微弱的频率搏动着，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但只要有心跳，那就还有一线生机，只看巴鲁多能不能把握住。
瑟瑞玛娜很近了，希尔，大叔一定会救你的。
他不顾身体里法芙娜的呼喊，丢下了那柱十字架和魔物的尸体，朝着瑟瑞玛娜的位置狂奔而去。
……
“你是谁？”
我？我是谁？我当然是……呃，我是谁来着？
“你是希尔。”
哦，对了，我的确是希尔来着……所以你明明知道我是谁却还要问我吗？
“因为如果你不明白自己是谁，那我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样啊……那你又是谁，你自己知道吗？
“我？”
嗯，你是谁？
“我就是你呀。”
不要糊弄我，你是你，我是我，完全就是两码事。说，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非要说的话，我是一个亡灵，一个幽魂，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
连自己的名字都搞不清楚，却知道我的名字，真是个怪人……我问你，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是谁？
“当然想了。”
那我帮你。
“哈哈哈，你还真是有趣。喂，你真的想帮我这么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清楚的孤魂野鬼吗？”
当然了，而且我也不是白白帮你。我问你，大叔得救了对吧？
“嗯，他现在生龙活虎呢？”
那我就欠你一个人情，帮你也是理所应当的，说吧，你知道要怎么找回自己的名字吗？
“姑且是知道。我想，在世界的中心一定有一切的答案，虽然我记不得我之前的事情，但直觉告诉我，那里一定就是最终的目的地。”
好！不过……
“不过什么？难道你反悔了？”
不是，我在给你想名字，毕竟你以后一直会在这里吧？不给你想个名字可不行。叫什么好呢……就叫……就叫汐！你觉得怎么样？
“好名字。”
那我以后就叫你叫汐好了。
“好啊，那我便把这名字好好记在心中吧。”
——
“医生，情况怎么样了？”
“很严重，”毛茸茸的医生摇了摇他的山羊脑袋，“先生，很遗憾我并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这位小姐，这里只是一家小药店，而我只能给她服用些草药而已——这并没有什么帮助。”
巴鲁多急红了眼，“医生，请你再想想办法，这附近已经没有其他能帮忙的地方了。对了，如果普通的草药不起效，那森林里的魔草呢？那种东西见效很快，说不定能——”
“很抱歉先生，”医生略带无奈的说道，“我们这里并没有那种东西。”
病房里，壁炉中的火焰不断燃烧着，帮人们抵御外面的寒冷。但巴鲁多却感到一阵恶寒，双唇像是在取暖般猛烈颤抖着。医生的一番话，无疑宣告着希尔的死亡。
“喝——”
娇小的嘴巴猛地吸入一大口空气，一个“死人”突然从病床上坐了起来。那医生最先看到这一幕，下得怪叫一声：
“哇呀！”
巴鲁多回头一看，希尔就那么坐直了身体，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们：
“大叔，怎么了吗？”
巴鲁多一把抱住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魔法让希尔重获新生，但只要结果是好的就无所谓。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你差点就死了啊笨蛋，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希尔完全没法跟巴鲁多共情，她有些嫌弃地推搡着：
“大叔你别抱的这么紧啦，好肉麻……咳咳，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啊，抱歉。”
巴鲁多松开了怀抱，端详着希尔的面庞——红润，富有生机，和刚才昏迷时的死灰色完全不同。他刚想询问希尔的身体状况，却看身后的医生一边走过来，一边惊叹道：
“真是神奇！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刚才你躺在这里，心跳几乎停止，体温就和这冷掉的库卡茶一样。坦白说，当时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小姐。”
希尔歪着脑袋，她发现自己根本就听不懂这个医生在说什么。不过更让她关心的，是这医生的模样——一只像人一样站着的山羊。
“大，大山羊。”
巴鲁多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有些生气地说：“别这样说别人，多没礼貌。”
“好疼……因为，因为真的是……山羊……”希尔想要坚持，但一想到巴鲁多又会敲她的脑袋，最后的两个字就变得非常小声。
“对不起，医生，希尔她曾经没有见过兽人，所以……”
医生爽朗地笑笑：“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这位小姐的状况良好就行。”
“真的谢谢您，医生，”巴鲁多赶紧朝医生鞠了一躬，“谢谢您照看希尔。”
医生摆了摆手，“不，我并没有帮上什么，这位小姐能够醒来全是靠她自己的力量。”
“但如果没有医生的病床和喂下的药剂，她肯定也不会这么顺利的醒来吧。”巴鲁多说着，忽然紧紧地皱着眉头，仿佛在做一场极其艰难的心理斗争，最后，他慢慢地舒展开眉毛，将一个小小的袋子交到医生手上，“这些……就当作是我的谢礼了。”
他和法芙娜共有的心在滴血，但内心的坚持依旧强迫着他将袋子递交到医生的手里。藏在袋子里的坚硬物体发出叮当的响声，医生本不想接受谢礼，但在感受到手里的那份沉重之后，也没了拒绝的心思，只是回答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先生。”他将袋子收了起来，“对了，先生，现在也很晚了，你们如果再去找落脚处的话也比较困难，今晚干脆就在我这里住下吧，也算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巴鲁多正愁晚上应该带着希尔住在哪里，而听到医生令人激动的提议，他喜出望外地感谢道：
“谢谢您，医生。”
“不用客气。”医生转过身，指了指药柜旁边的一扇棕黑色的门，“有什么状况的话，可以来里面找我，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医生离开了，而这里便只剩下了巴鲁多和希尔二人。希尔此时已经从下了床，冷不丁地走到了巴鲁多的背后拉了拉他的衣角，一脸激动地说道：
“大叔，刚才那个人长得和山羊一样诶！”
“别这样说别人，很不礼貌。”
“而且他说的是什么话？我听不懂。”
“听不懂？哦，我都忘了这事了。”巴鲁多一拍脑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符石——上面刻着淡蓝色的简单法阵。他将这个符石交到了希尔的手上，说道：
“把这个石头带在身上，它能让你听懂别人说的话。”
“谢谢大叔。”希尔接过符石，将其放入了衣服内侧的口袋里，然后她又兴奋地问道，“对了大叔，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啊？”
“先回床上躺好，你现在需要静养。躺好了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希尔乖乖照做。看来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了。而看着她盖好被子，一副乖巧的样子，巴鲁多便说道：
“我们现在在密密珥，是瑟瑞玛娜的一座城市。这里的话，是一家小的药店，名字我没有太注意。”
希尔两眼放光：“所以我们逃出来了吗？逃出阿西迪亚了？”
“嗯。”
“太好了！”希尔欢呼着，甚至把盖在身上的被子都踢开了。
“别踢被子啊，静养不知道什么意思吗？”巴鲁多收拾着，帮希尔把被子重新盖好。
“嘿嘿，太兴奋了。”
“希尔……唉，算了，早点休息吧。”
巴鲁多本想问问希尔关于那十字架的事情，但想了想，希尔才刚刚逃离生死边缘，还是让她静养一晚比较妥当，虽然体内的法芙娜一直在抗议着，催促着巴鲁多快问，但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男人。至于那个十字架……应该是被留在了阿西迪亚，如果对希尔而言非常重要的话，估计还得回去取一趟。巴鲁多想着，熟练地躺在了地板上，以臂为枕。
“大叔你就睡在地上吗？好可怜的样子。”
“不然还能怎么办？去床上和你挤挤吗？”巴鲁多没好气道。
希尔笑着说：“那我不要。”
“那还问……好了，快点休息吧，你的身体可能还没恢复好，需要好好休息。”
“嗯，那再问大叔最后一个问题。”
巴鲁多轻叹一口气，说道：
“问吧。”
“世界的中心，是什么地方？”
“中心？嗯……让我想想……”
别说，这一问还真把巴鲁多给问住了，要说世界的地理知识，游历过各地的巴鲁多当然是知道不少，但突然问起所谓的世界中心，他心中还真没个明确的定义，只有好几个候选摆在那里。
“非要说的话，”巴鲁多还是选择了自己认为最正确的一个，向希尔答道，“古拉大沙漠和苏珀比亚森林交界的地方吧，不过没人去过那里。”
“为什么？世界的中心听起来就很吸引人啊。”
“因为想到达那里难如登天啊，不仅环境险恶，还有凶暴的魔物阻拦，很多尝试过的猎人或者冒险家都死了，久而久之，也就几乎没人再去尝试了。怎么？你问这个是想去那看看吗？”
“嗯，想，大叔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可没法保证一定到得了。”
“没关系，只要大叔愿意带我去就好了。”希尔嘻嘻地笑着，巴鲁多毫不犹豫的回答很是让他开心。
“话说……我当初可是把你绑架了啊，带你出来也是因为你提供的情报……这么信赖我，没问题吗？”巴鲁多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呢？就算是大叔的人质，就算大叔另有所图，只要我相信大叔，那就肯定没问题，嘿嘿。”
听见希尔的这番话，巴鲁多的心里非常开心。对他而言，被信任、被需要的感觉真的太过重要。他凝望着天花板，想起了遥远的曾经……
我……真的值得被信任吗？
巴鲁多也不明白自己问得是谁，但他自己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资格。他翻过身背对着希尔，淡淡的说道：
“问题也问完了，该睡觉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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