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愚钝之人不读诗
可恶……那家伙也是使徒吗？不行，领域刚刚已经用过一次了，既然这样……
银钟开始用极高的速度吟唱，配合着艰涩的语言和抑扬顿挫的音阶，他手中的阔剑正随着奇妙的咒文和音阶不断变形。他将剑横着拿起，举到并肩的高度，身上的银色铠甲也随之活化展开。银钟宛如弓一样紧绷着，蓄势待发。而这一刻，阔剑巨大的剑身终于完全解放，露出极细的尖锐中心，像一只正欲咆哮的箭。
在一大段晦涩难懂的咏唱文中，只有最后几个字像是贯脑魔音一般清晰地印在在场所有人的脑海里：
“苍月诗·逐月。”
巨剑——被猛地投掷出去，如同月光一般追逐着德鲁德尼和他脚下的战马。蔷薇所创造的空间被巨剑的烈光切割得粉碎，发出像是来自地狱般的低鸣声。纵使德鲁德尼的战马再快，也不可能快的过这致命一击，他只能顺势将弗利西斯从地上抱起，将全部灵力注入后背，祈求能够抵挡这一击。
苍月诗如索魂般追来，眼看就要击中德鲁德尼毫无防备的背后，而就在这时，面前的空间突然撕裂，露出一把纯黑色的长刀，挡在了德鲁德尼和苍月诗的中间。
长刀和巨剑轰然相撞，但却没有发出什么声响。苍月诗上的光芒突然消失，无力地躺在地上，变回原来的模样，银钟露出近乎惊恐的表情，他绝不相信有人能如此轻易地挡下这一击。而一眼望去，银钟也看清了挡下攻击之人的脸。如果巴鲁多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讶地呼出他的名字——雷德·金布列克。
他戏谑地抬了抬自己的礼帽，向身处在那领域中的两位执法者致敬，然后便拉着身边的小女孩一起坐上了那匹战马。德鲁德尼抽动缰绳，引着马儿扬长而去。
“呃，哈——”银钟精疲力尽地长吁一声。
“银钟！你没事吧？”
“抱歉，因为赛场上用了太多次领域，灵力有些不够了。”
蔷薇顾不得体面，弯下身来搀扶着快要跌倒的银钟。此时的他几近虚脱，全身的盔甲下不断冒出嘶嘶白气。蔷薇愤怒地问道：
“真是的，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招数，真是鲁莽！太鲁莽了！”
盔甲下传出来疲惫的声音：“这是我在唯一能想到的留住那两人的方法了。”
“但是不还是被对方挡下了吗？你现在这样，要是对方反攻过来怎么办？太鲁莽了！”
“这不是还有你吗？”
“我可不擅长战斗，那是野蛮人做的事情！”蔷薇一边怒气冲冲地骂着，一边将自己带有芳香气息的柔和灵力输送进银钟的身体。
“蔷薇，你这个样子可不优雅啊。”
蔷薇脸一红，佯怒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家伙！”
……
德鲁德尼还在回味着刚才无限接近死亡时的恐惧感，只有这样他才能明白自己还真实地活着。
他很清楚，刚才那诡异的一击单凭恐怖的灵力量就绝对无法抵挡，不论是背对还是全副武装正面承受……如果被击中的话，一定只有死路一条，不仅如此，“战车”和被他救过来的弗里西斯都会当场灰飞烟灭。想到这里，德鲁德尼感激地看了看自己的救命恩人。
“黑大人，多谢您出手相助，如果没有您我恐怕就……”
黑摇摇头，示意他不用继续说下去。“德鲁德尼，他的伤怎么样？”
德鲁德尼回过神来，他娴熟地驾驭着战马，脸色凝重地回答道：“心脏被刺穿了，非常危险，还好他是角魔，还能稍微撑那么一会，但如果再不找人救治的话……”
“停下，我来救他。”
德鲁德尼迟疑了一会，控制缰绳将战马停住。他不禁问道：
“您还会治疗魔法吗？”
“呜啊~”和黑一起的小女孩用力地扯着他的衣角，想要说些什么。黑轻轻地揉揉她的脑袋，宠溺地说道：
“乖，等我一下好吗？”
“好——”小女孩乖巧地点一下头，奶声奶气地回答道。
“德鲁德尼，我不会治疗魔法，但是，我能让他自己治疗自己。”
“能力唤醒？”
“没错。”
“但您怎么知道……”德鲁德尼的话说道一半，突然看向他身边那个吮着手指的可爱小女孩，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这样啊……这也是……命运吗？”
“嗯，把他放下来。”
“是。”
德鲁德尼虽然长得粗犷，但手上的动作却是细致无比。他轻轻地将弗里西斯放平在黑的面前，虔诚的闭上眼，做了一个他们家族代代相传下的祈祷手势。
黑站了起来，从虚空之中抽出了一开始用来抵挡苍月诗的那把黑刀，现在看来，这把刀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周围的空气因为这把长刀的出现而变得扭曲，而刀身本身又十分模糊不清，更别说那看上去非常迟钝的刀刃。真不知道它刚才是怎么挡下那德鲁德尼连回想起来就觉得浑身发抖的攻击。
黑将空洞的黑刃微微下垂，指向了弗里西斯的心脏，看那架势，是要再一次刺进那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里去。站在身边的小女孩咬着指头看着这一切：
“呜？”
不过那黑刀并没有刺进去，只是停在了弗里西斯的胸口之上。而刀刃之上流下了某种黏稠的黑色液体，淌在了昏迷的弗里西斯身体上，而它在停留片刻之后，竟然轻易地融入进了弗里西斯的身体之中。
什么都没有发生……暂时，什么都没有发生。
德鲁德尼不敢眨眼，全神贯注地看着弗里西斯的身体，生怕错过任何细节。突然，他感觉到一股井喷式的力量正从弗里西斯那快要没有生气的身体里涌现。
“啊啊啊啊啊！！！”
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弗里西斯睁开眼睛狂吼着，他的身体疯狂地发生着改变，原先心脏处的伤口瞬间愈合，并且全身都在不断地增生膨大，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个长着巨角的肌肉怪物——真正的恶魔。在愤怒的吼叫过后，怪物有些茫然地看向周围，发现了一个认识的人——牛头人德鲁德尼。
“德鲁……德尼。”
“看来你还有理智。”
弗里西斯的声音因为怪物化而变得浑浊起来：“你……救了我？”
“算是吧，但真正救了你的，是这位大人。”德鲁德尼恭敬地将手摆向黑那边，而弗里西斯这才注意到这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弗里西斯的心里突然由衷地产生了一股臣服之情，不自觉地想要为他尽忠效力。
这是……什么情况？而且，我的身体……充满力量的感觉。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如怪物般壮硕的身躯，顿时吓了一跳。
“我……怎么……”
德鲁德尼回答道：“这就是你当初挡下我攻击时用的力量吧？”
“但是……我没法让全身都……为什么会这样？”
黑微微一笑，站上前来：“是我唤醒了你的力量，不舒服吗？”
“不……我并不抗拒……只是……”
只是他在每一次唤起这种能力时，都会有一种由心底而生的不安感。但现在，那种不安的感觉竟然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快感。
“你们……为什么来救我？”
“因为你有危险。”黑的声音抑扬顿挫，仿佛有一股奇异的魔力，“仅此而已。”
“你们为什么知道？”
“我们能够预见危险，不过现在的重点并不是这个，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要是逗留太久，引来了一些麻烦的家伙就不好了。”
“麻烦的……家伙？”
“非常麻烦，你不会想见到他们的。”黑转过身去，牵着小女孩的手，带着她一起上马，“弗里西斯，你这个样子可没法上马，用跑步能够跟上我们吗？”
“可是可以，但……你要带我……去哪里？”
黑将帽子拉下来，弗里西斯只能看见他下半张脸的微笑。
“去了就知道了。”
弗里西斯还没办法让自己的身体变回原样，所幸就跟在了战马的屁股后面，他们现在正穿梭在密密珥的大街之上，这样奇异的组合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不过他们的速度很快，以至于城市里的警卫根本就追不上他们。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人烟较为稀少的城市边界，而战马的速度也开始放慢了。
“到了。”
到了？这里？弗里西斯不明白，这里放眼望去都是低矮破烂的平房，很难想象这里就这这些强大之人的住所。
黑牵着小女孩的手，来到了这些矮屋之中尤为破烂的一个，他抬起手，敲了敲那摇摇欲坠的木门。
“有人吗？”
没有回应。
黑没有问第二遍，直接推门而入，整个房屋的状况被一览无余，开了不少小洞的地板上摆了不少残破不堪的家具，几乎都不能正常使用，唯一还保存的比较完善的，是躺在角落里的一张硬床板——上面躺着一个人。
“波瑞厄斯，你睡过头了。”
“呼——哈哈……呼——哈哈……”
甜美的鼾声不遗余力地回应着黑，他轻轻地揪着波瑞厄斯的耳朵，慢慢地加大着力度。
“疼疼疼！”
“波瑞厄斯，你很困吗？”黑的语气里透着些无奈。
“有点，但是……只是一点点，你看我这不是马上起来了嘛。”
“不说这些废话了，我们在外面逗留太久了，需要回去。”
“随时都可以，老大，我的塔时刻准备着。”
“不过这一次，有一个新的成员，他叫弗里西斯。”
“这就是尼尼娅大人所说的新的成员吧？”波瑞厄斯的脸上充满了期待。
“对，他的身体比较大，不方便进来，所以去外面和他认识认识吧。”
弗里西斯在外面没等多久，就看见了黑带着两个人出来，一个是片刻不离他身边的可爱女孩，而另一个则是他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一张没有嘴巴的诡异面孔。
银钟开始用极高的速度吟唱，配合着艰涩的语言和抑扬顿挫的音阶，他手中的阔剑正随着奇妙的咒文和音阶不断变形。他将剑横着拿起，举到并肩的高度，身上的银色铠甲也随之活化展开。银钟宛如弓一样紧绷着，蓄势待发。而这一刻，阔剑巨大的剑身终于完全解放，露出极细的尖锐中心，像一只正欲咆哮的箭。
在一大段晦涩难懂的咏唱文中，只有最后几个字像是贯脑魔音一般清晰地印在在场所有人的脑海里：
“苍月诗·逐月。”
巨剑——被猛地投掷出去，如同月光一般追逐着德鲁德尼和他脚下的战马。蔷薇所创造的空间被巨剑的烈光切割得粉碎，发出像是来自地狱般的低鸣声。纵使德鲁德尼的战马再快，也不可能快的过这致命一击，他只能顺势将弗利西斯从地上抱起，将全部灵力注入后背，祈求能够抵挡这一击。
苍月诗如索魂般追来，眼看就要击中德鲁德尼毫无防备的背后，而就在这时，面前的空间突然撕裂，露出一把纯黑色的长刀，挡在了德鲁德尼和苍月诗的中间。
长刀和巨剑轰然相撞，但却没有发出什么声响。苍月诗上的光芒突然消失，无力地躺在地上，变回原来的模样，银钟露出近乎惊恐的表情，他绝不相信有人能如此轻易地挡下这一击。而一眼望去，银钟也看清了挡下攻击之人的脸。如果巴鲁多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讶地呼出他的名字——雷德·金布列克。
他戏谑地抬了抬自己的礼帽，向身处在那领域中的两位执法者致敬，然后便拉着身边的小女孩一起坐上了那匹战马。德鲁德尼抽动缰绳，引着马儿扬长而去。
“呃，哈——”银钟精疲力尽地长吁一声。
“银钟！你没事吧？”
“抱歉，因为赛场上用了太多次领域，灵力有些不够了。”
蔷薇顾不得体面，弯下身来搀扶着快要跌倒的银钟。此时的他几近虚脱，全身的盔甲下不断冒出嘶嘶白气。蔷薇愤怒地问道：
“真是的，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招数，真是鲁莽！太鲁莽了！”
盔甲下传出来疲惫的声音：“这是我在唯一能想到的留住那两人的方法了。”
“但是不还是被对方挡下了吗？你现在这样，要是对方反攻过来怎么办？太鲁莽了！”
“这不是还有你吗？”
“我可不擅长战斗，那是野蛮人做的事情！”蔷薇一边怒气冲冲地骂着，一边将自己带有芳香气息的柔和灵力输送进银钟的身体。
“蔷薇，你这个样子可不优雅啊。”
蔷薇脸一红，佯怒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家伙！”
……
德鲁德尼还在回味着刚才无限接近死亡时的恐惧感，只有这样他才能明白自己还真实地活着。
他很清楚，刚才那诡异的一击单凭恐怖的灵力量就绝对无法抵挡，不论是背对还是全副武装正面承受……如果被击中的话，一定只有死路一条，不仅如此，“战车”和被他救过来的弗里西斯都会当场灰飞烟灭。想到这里，德鲁德尼感激地看了看自己的救命恩人。
“黑大人，多谢您出手相助，如果没有您我恐怕就……”
黑摇摇头，示意他不用继续说下去。“德鲁德尼，他的伤怎么样？”
德鲁德尼回过神来，他娴熟地驾驭着战马，脸色凝重地回答道：“心脏被刺穿了，非常危险，还好他是角魔，还能稍微撑那么一会，但如果再不找人救治的话……”
“停下，我来救他。”
德鲁德尼迟疑了一会，控制缰绳将战马停住。他不禁问道：
“您还会治疗魔法吗？”
“呜啊~”和黑一起的小女孩用力地扯着他的衣角，想要说些什么。黑轻轻地揉揉她的脑袋，宠溺地说道：
“乖，等我一下好吗？”
“好——”小女孩乖巧地点一下头，奶声奶气地回答道。
“德鲁德尼，我不会治疗魔法，但是，我能让他自己治疗自己。”
“能力唤醒？”
“没错。”
“但您怎么知道……”德鲁德尼的话说道一半，突然看向他身边那个吮着手指的可爱小女孩，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这样啊……这也是……命运吗？”
“嗯，把他放下来。”
“是。”
德鲁德尼虽然长得粗犷，但手上的动作却是细致无比。他轻轻地将弗里西斯放平在黑的面前，虔诚的闭上眼，做了一个他们家族代代相传下的祈祷手势。
黑站了起来，从虚空之中抽出了一开始用来抵挡苍月诗的那把黑刀，现在看来，这把刀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周围的空气因为这把长刀的出现而变得扭曲，而刀身本身又十分模糊不清，更别说那看上去非常迟钝的刀刃。真不知道它刚才是怎么挡下那德鲁德尼连回想起来就觉得浑身发抖的攻击。
黑将空洞的黑刃微微下垂，指向了弗里西斯的心脏，看那架势，是要再一次刺进那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里去。站在身边的小女孩咬着指头看着这一切：
“呜？”
不过那黑刀并没有刺进去，只是停在了弗里西斯的胸口之上。而刀刃之上流下了某种黏稠的黑色液体，淌在了昏迷的弗里西斯身体上，而它在停留片刻之后，竟然轻易地融入进了弗里西斯的身体之中。
什么都没有发生……暂时，什么都没有发生。
德鲁德尼不敢眨眼，全神贯注地看着弗里西斯的身体，生怕错过任何细节。突然，他感觉到一股井喷式的力量正从弗里西斯那快要没有生气的身体里涌现。
“啊啊啊啊啊！！！”
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弗里西斯睁开眼睛狂吼着，他的身体疯狂地发生着改变，原先心脏处的伤口瞬间愈合，并且全身都在不断地增生膨大，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个长着巨角的肌肉怪物——真正的恶魔。在愤怒的吼叫过后，怪物有些茫然地看向周围，发现了一个认识的人——牛头人德鲁德尼。
“德鲁……德尼。”
“看来你还有理智。”
弗里西斯的声音因为怪物化而变得浑浊起来：“你……救了我？”
“算是吧，但真正救了你的，是这位大人。”德鲁德尼恭敬地将手摆向黑那边，而弗里西斯这才注意到这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弗里西斯的心里突然由衷地产生了一股臣服之情，不自觉地想要为他尽忠效力。
这是……什么情况？而且，我的身体……充满力量的感觉。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如怪物般壮硕的身躯，顿时吓了一跳。
“我……怎么……”
德鲁德尼回答道：“这就是你当初挡下我攻击时用的力量吧？”
“但是……我没法让全身都……为什么会这样？”
黑微微一笑，站上前来：“是我唤醒了你的力量，不舒服吗？”
“不……我并不抗拒……只是……”
只是他在每一次唤起这种能力时，都会有一种由心底而生的不安感。但现在，那种不安的感觉竟然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快感。
“你们……为什么来救我？”
“因为你有危险。”黑的声音抑扬顿挫，仿佛有一股奇异的魔力，“仅此而已。”
“你们为什么知道？”
“我们能够预见危险，不过现在的重点并不是这个，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要是逗留太久，引来了一些麻烦的家伙就不好了。”
“麻烦的……家伙？”
“非常麻烦，你不会想见到他们的。”黑转过身去，牵着小女孩的手，带着她一起上马，“弗里西斯，你这个样子可没法上马，用跑步能够跟上我们吗？”
“可是可以，但……你要带我……去哪里？”
黑将帽子拉下来，弗里西斯只能看见他下半张脸的微笑。
“去了就知道了。”
弗里西斯还没办法让自己的身体变回原样，所幸就跟在了战马的屁股后面，他们现在正穿梭在密密珥的大街之上，这样奇异的组合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不过他们的速度很快，以至于城市里的警卫根本就追不上他们。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人烟较为稀少的城市边界，而战马的速度也开始放慢了。
“到了。”
到了？这里？弗里西斯不明白，这里放眼望去都是低矮破烂的平房，很难想象这里就这这些强大之人的住所。
黑牵着小女孩的手，来到了这些矮屋之中尤为破烂的一个，他抬起手，敲了敲那摇摇欲坠的木门。
“有人吗？”
没有回应。
黑没有问第二遍，直接推门而入，整个房屋的状况被一览无余，开了不少小洞的地板上摆了不少残破不堪的家具，几乎都不能正常使用，唯一还保存的比较完善的，是躺在角落里的一张硬床板——上面躺着一个人。
“波瑞厄斯，你睡过头了。”
“呼——哈哈……呼——哈哈……”
甜美的鼾声不遗余力地回应着黑，他轻轻地揪着波瑞厄斯的耳朵，慢慢地加大着力度。
“疼疼疼！”
“波瑞厄斯，你很困吗？”黑的语气里透着些无奈。
“有点，但是……只是一点点，你看我这不是马上起来了嘛。”
“不说这些废话了，我们在外面逗留太久了，需要回去。”
“随时都可以，老大，我的塔时刻准备着。”
“不过这一次，有一个新的成员，他叫弗里西斯。”
“这就是尼尼娅大人所说的新的成员吧？”波瑞厄斯的脸上充满了期待。
“对，他的身体比较大，不方便进来，所以去外面和他认识认识吧。”
弗里西斯在外面没等多久，就看见了黑带着两个人出来，一个是片刻不离他身边的可爱女孩，而另一个则是他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一张没有嘴巴的诡异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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