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临终遗言
原本还算热闹的下区街道上已经因为夜晚的降临而变得人烟稀少，这里的路面经久未修而变得坑洼，因为没有符文路灯，在能见度很低的夜晚很容易踩坑。巴鲁多走在这里，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
等会见到希尔，我该说些什么？明明说好了不再丢下她……
她会生气吗？肯定会的吧。那我要怎么说才能让她不那么生气？好难啊感觉。
虽然已经知道了希尔的所在，但真当快要见面了，巴鲁多反而不安了起来，毕竟，自己又一次打破了约定。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晚的月亮圆的诡异。
已经很晚了，希尔说不定已经睡了。要不我等明天……
脑海里刚出现这样的想法，他就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该死，希尔说不定一直在等你回去呢！忘了她之前离开你时的模样了吗？
就在巴鲁多焦躁之时，街旁的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喂，那边那个人类。”
巴鲁多循声看去，发现说话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人类老头。他脸色苍白，身体也在冰冷的寒风之下不规律的颤抖着。
“老伯，”巴鲁多快步走到他的身边，将自己的外衣搭在他的肩上，“没事吧？”
“谢谢你，年轻人。”老伯笑了笑，攥紧了刚才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幸好遇见了你，不然我可能就……”
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巴鲁多自己也是个人类，在全是兽人的异国他乡看见了和自己同族的人类自然也是有些亲切，何况他还急需帮助。
“老伯，再在这种地方待下去会出人命的，我带你去些温暖的地方吧。”
“好啊，”老人点点头，“谢谢你啊，年轻人。”
“不用，我们同为人类，在外互相帮助是自然的。”
巴鲁多准备把他送到之前照顾希尔的地方，那个小小的药店。他记得那里离这不远，仅仅只有几条街道之隔。为了能更快地将老人送达，巴鲁多准备背着他走，谁知被老人断然拒绝了，他坚持着要自己走过去。无奈，巴鲁多只能在一旁搀扶着他。
两人缓慢地前行着。忽然，那老人叹气道：
“这个鸟国家，本以为来这里就能过上好日子，谁想到——咳咳咳！”
“老伯，先休息休息吧，抱怨的事一会儿再说。”巴鲁多劝道，他能感觉到老人的身体正在越来越虚弱。
“他们收走我的房子，还让人打我，本来以为上报政府就能解决，没想到他们居然都是一伙的！腐败，真是腐败至极！我是瞎了眼才会跑到这里来！咳咳咳！”
“老伯……”巴鲁多不忍问道，“这个国家，瑟瑞玛娜，好像在慢慢变坏！”
“那是坏极了！年轻人，如果你也是和我一样想来这里过安稳日子，那我劝你赶紧离开，这瑟瑞玛娜已经染了毒，深入骨髓的腐毒！”
巴鲁多摇摇头，没再说话。对于这件事，他也有所体会，毕竟之前来到瑟瑞玛娜时，它并不是这般萧条的景象，这或许和现任国王的昏庸无为有关。
“到了，老伯，你稍微等等。”
他们已经到了小药房的门前，窗户后面传来微弱的光芒，医生应该就在里面。巴鲁多敲了敲门。
咚咚咚——
没人回应。
咚咚咚——
依旧没人回应。
巴鲁多试着转了一下把手，发现门并没有上锁，因为事情紧急，他索性就带着老人走了进来。
“医生，打扰一下，我这里有位病人需要帮助。”
前台这里并没有任何人，只有一盏小小的符文灯在微微发亮。巴鲁多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到了柜台后的那一扇门上。
我记得……那是医生晚上休息的地方。现在这个时间，他或许是睡了。
巴鲁多这样告诉自己，心中却总有股不祥的预感，他翻过低矮的柜台，慢慢靠近那扇门，然后，转开了有些生锈的把手。
吱呀——
门开了，这是一间狭小平凡的卧室，平凡得令人乏味，但在卧室的中央，有个风格与房间迥异的东西——一具狰狞的尸体，破坏了这里原有的格调。巴鲁多认得，这正是之前帮助了他们的羊人医生。他的脖颈处套着一圈粗硬的麻绳，手牢牢地攥住绳子的两边，这似乎就是他生前最后的动作。看样子，他似乎是活活将自己勒死的，也就是说，这是自杀。
为什么？巴鲁多想不通，在和这位医生打交道时明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现在他却自杀了，而且是以一种极其痛苦的方式。
“咳咳咳！！！咳咳咳！！！”
老人剧烈地咳嗽起来，巴鲁多顾不得其他，赶紧将他带出房间，让他躺在药房里的病床上。但老人几乎已经冰冷的身体正在传递着这样一个讯息——命不久矣。
该死！
老人的气似乎弱了大半，声音也变小了许多，他轻轻地问巴鲁多道：
“喂，年轻人，能听见我说话吗？”
“能。”
“你听说过……阿瓦隆这个地方吗？”
巴鲁多有些疑惑，不仅是因为老人突然的发问，也是因为这是个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地名。这对与见多识广的他来说是非常少见的。
“没听说过，那是什么地方？”
“嘿嘿嘿，也难怪，毕竟那只是个传说……”
无奈，巴鲁多只能继续照看着他，听他谈起那所谓的传说：
“这是我小时候的故事了，那时候我们家很穷，上顿不接下顿的，好几个兄弟姐妹都被饿死了。”
巴鲁多静静地听着，这或许是这位老人最后的遗言了。
“可能是为了逃避现实吧，那是的我，经常会逃到镇上去，在那里来往的旅人们讲故事。而有一天，我听到了这个让我一生难以忘怀的故事——阿瓦隆。”
“世界是没有神的，因此信奉神也是不被允许的，大家都很清楚。而那个旅人却告诉我们，这个世界存在神，而且正因为他创造了那些该死的魔物，创造了生老病死，才让我们这些普通人受苦。所以，我们得逃离神。他说的太有道理了，你说是吗？”
巴鲁多沉默着。
“然后啊，他告诉我们说，有这样一个地方，那里连神明都未曾涉足，没有饥饿，没有痛苦，没有死亡，是真正的天堂。我们应该向往这样的地方，对吧？”
突然，老人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死死抓住巴鲁多的衣襟：
“你叫巴鲁多对吧，去找，去找我说的那个地方。阿瓦隆，你必须带领我们到达那里！那个叫做希尔的姑娘——”
话没说完，老人的身体突然无力地瘫软下去。巴鲁多赶忙探了探他的呼吸，发现老人已经猝然离去。
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而且，提到了希尔的名字！？
信息如潮水般涌入巴鲁多的大脑，他开始渐渐搞不明白这一切了：被封印的法芙娜，突然出现的雷德，死去的法拉，还有现在——老人口中的阿瓦隆，所谓的无神的幸福之地。
巴鲁多摇摇头，他明白现在不是将这一切串联起来的时候，还有太多空白需要填补。唯一能够知道的，是他现在正处在某个风暴的中心。他看了看已经渐渐冰凉的老人的尸体，轻轻地将他的眼合上。
“安息吧，老伯。”
巴鲁多没有这么一走了之，他找了个地方，将这小小药方里的两具尸体埋葬起来。这是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而现在，他需要马上动身寻找希尔，老人刚才的临终之言中提到了她的名字，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巴鲁多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不尽快和希尔汇合，很有可能会发生让他后悔一生的事情。
希尔，等着我！
……
然而当巴鲁多来到旅社这边，才发现依娜克只告诉了他希尔住在这里，而具体的位置却没有说明。巴鲁多只能循着窗户挨个查看。幸好旅社的房间不多，巴鲁多很快就发现了躺在床上呼唤着他名字的希尔。
“希尔？”
“诶？大叔！？”
希尔看向窗子外面，发现巴鲁多露出一个头来，此时他正靠着臂力扒在旅社外围。但希尔没有打开窗户，而是将头别向了一边。
嗯？
巴鲁多有些疑惑，便自己将窗户拉开，从外面爬了进来。
“希尔，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吧。”
希尔没说话。
“希尔？”
“不理大叔。”
“呃……”
好在希尔看上去没什么事，看来刚才的预感是错误的。只不过从刚才开始，巴鲁多就一直闻到浓烈的酒味，而且就是从希尔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他动动鼻子，问道：
“希尔，你是不是喝酒了？”
“对，对啊，”希尔用只有在醉汉身上才会出现的奇怪语气说道，“我喝酒了啊，又没醉，干嘛？”
这像是没醉的样子吗？巴鲁多苦笑一下，拍了拍希尔的肩膀。
“别碰我！大叔不是不要我了吗？”
希尔在生气。巴鲁多能够理解，毕竟一声不吭离开的是他，不管有什么理由，都是他先违反了约定。他没有尝试辩解，而是直接选择了道歉：
“希尔，对不起，大叔没有遵守约定。”
巴鲁多的话澄澈而包含真意，即使是醉醺醺的希尔也能听出里面的意思，她不禁回头：
“我这几天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可厉害了！根本……用不着大叔！”
“嗯，”巴鲁多低下头，任由窗外的月光掠过他的头顶，“我知道，你能独当一面。”
希尔鼻子一酸，这几天所忍受的孤独和恐惧突然涌上心头。她猛地扑进巴鲁多的怀里，再也忍不住爆发的情感，任由苦涩的泪水决堤而下。而巴鲁多，只是轻轻地揉着她的头。
“抱歉，”巴鲁多的声音带着些哭腔，“大叔……绝对会……保护好你。”
这像是在对希尔说，也像是在对巴鲁多自己说。
等会见到希尔，我该说些什么？明明说好了不再丢下她……
她会生气吗？肯定会的吧。那我要怎么说才能让她不那么生气？好难啊感觉。
虽然已经知道了希尔的所在，但真当快要见面了，巴鲁多反而不安了起来，毕竟，自己又一次打破了约定。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晚的月亮圆的诡异。
已经很晚了，希尔说不定已经睡了。要不我等明天……
脑海里刚出现这样的想法，他就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该死，希尔说不定一直在等你回去呢！忘了她之前离开你时的模样了吗？
就在巴鲁多焦躁之时，街旁的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喂，那边那个人类。”
巴鲁多循声看去，发现说话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人类老头。他脸色苍白，身体也在冰冷的寒风之下不规律的颤抖着。
“老伯，”巴鲁多快步走到他的身边，将自己的外衣搭在他的肩上，“没事吧？”
“谢谢你，年轻人。”老伯笑了笑，攥紧了刚才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幸好遇见了你，不然我可能就……”
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巴鲁多自己也是个人类，在全是兽人的异国他乡看见了和自己同族的人类自然也是有些亲切，何况他还急需帮助。
“老伯，再在这种地方待下去会出人命的，我带你去些温暖的地方吧。”
“好啊，”老人点点头，“谢谢你啊，年轻人。”
“不用，我们同为人类，在外互相帮助是自然的。”
巴鲁多准备把他送到之前照顾希尔的地方，那个小小的药店。他记得那里离这不远，仅仅只有几条街道之隔。为了能更快地将老人送达，巴鲁多准备背着他走，谁知被老人断然拒绝了，他坚持着要自己走过去。无奈，巴鲁多只能在一旁搀扶着他。
两人缓慢地前行着。忽然，那老人叹气道：
“这个鸟国家，本以为来这里就能过上好日子，谁想到——咳咳咳！”
“老伯，先休息休息吧，抱怨的事一会儿再说。”巴鲁多劝道，他能感觉到老人的身体正在越来越虚弱。
“他们收走我的房子，还让人打我，本来以为上报政府就能解决，没想到他们居然都是一伙的！腐败，真是腐败至极！我是瞎了眼才会跑到这里来！咳咳咳！”
“老伯……”巴鲁多不忍问道，“这个国家，瑟瑞玛娜，好像在慢慢变坏！”
“那是坏极了！年轻人，如果你也是和我一样想来这里过安稳日子，那我劝你赶紧离开，这瑟瑞玛娜已经染了毒，深入骨髓的腐毒！”
巴鲁多摇摇头，没再说话。对于这件事，他也有所体会，毕竟之前来到瑟瑞玛娜时，它并不是这般萧条的景象，这或许和现任国王的昏庸无为有关。
“到了，老伯，你稍微等等。”
他们已经到了小药房的门前，窗户后面传来微弱的光芒，医生应该就在里面。巴鲁多敲了敲门。
咚咚咚——
没人回应。
咚咚咚——
依旧没人回应。
巴鲁多试着转了一下把手，发现门并没有上锁，因为事情紧急，他索性就带着老人走了进来。
“医生，打扰一下，我这里有位病人需要帮助。”
前台这里并没有任何人，只有一盏小小的符文灯在微微发亮。巴鲁多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到了柜台后的那一扇门上。
我记得……那是医生晚上休息的地方。现在这个时间，他或许是睡了。
巴鲁多这样告诉自己，心中却总有股不祥的预感，他翻过低矮的柜台，慢慢靠近那扇门，然后，转开了有些生锈的把手。
吱呀——
门开了，这是一间狭小平凡的卧室，平凡得令人乏味，但在卧室的中央，有个风格与房间迥异的东西——一具狰狞的尸体，破坏了这里原有的格调。巴鲁多认得，这正是之前帮助了他们的羊人医生。他的脖颈处套着一圈粗硬的麻绳，手牢牢地攥住绳子的两边，这似乎就是他生前最后的动作。看样子，他似乎是活活将自己勒死的，也就是说，这是自杀。
为什么？巴鲁多想不通，在和这位医生打交道时明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现在他却自杀了，而且是以一种极其痛苦的方式。
“咳咳咳！！！咳咳咳！！！”
老人剧烈地咳嗽起来，巴鲁多顾不得其他，赶紧将他带出房间，让他躺在药房里的病床上。但老人几乎已经冰冷的身体正在传递着这样一个讯息——命不久矣。
该死！
老人的气似乎弱了大半，声音也变小了许多，他轻轻地问巴鲁多道：
“喂，年轻人，能听见我说话吗？”
“能。”
“你听说过……阿瓦隆这个地方吗？”
巴鲁多有些疑惑，不仅是因为老人突然的发问，也是因为这是个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地名。这对与见多识广的他来说是非常少见的。
“没听说过，那是什么地方？”
“嘿嘿嘿，也难怪，毕竟那只是个传说……”
无奈，巴鲁多只能继续照看着他，听他谈起那所谓的传说：
“这是我小时候的故事了，那时候我们家很穷，上顿不接下顿的，好几个兄弟姐妹都被饿死了。”
巴鲁多静静地听着，这或许是这位老人最后的遗言了。
“可能是为了逃避现实吧，那是的我，经常会逃到镇上去，在那里来往的旅人们讲故事。而有一天，我听到了这个让我一生难以忘怀的故事——阿瓦隆。”
“世界是没有神的，因此信奉神也是不被允许的，大家都很清楚。而那个旅人却告诉我们，这个世界存在神，而且正因为他创造了那些该死的魔物，创造了生老病死，才让我们这些普通人受苦。所以，我们得逃离神。他说的太有道理了，你说是吗？”
巴鲁多沉默着。
“然后啊，他告诉我们说，有这样一个地方，那里连神明都未曾涉足，没有饥饿，没有痛苦，没有死亡，是真正的天堂。我们应该向往这样的地方，对吧？”
突然，老人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死死抓住巴鲁多的衣襟：
“你叫巴鲁多对吧，去找，去找我说的那个地方。阿瓦隆，你必须带领我们到达那里！那个叫做希尔的姑娘——”
话没说完，老人的身体突然无力地瘫软下去。巴鲁多赶忙探了探他的呼吸，发现老人已经猝然离去。
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而且，提到了希尔的名字！？
信息如潮水般涌入巴鲁多的大脑，他开始渐渐搞不明白这一切了：被封印的法芙娜，突然出现的雷德，死去的法拉，还有现在——老人口中的阿瓦隆，所谓的无神的幸福之地。
巴鲁多摇摇头，他明白现在不是将这一切串联起来的时候，还有太多空白需要填补。唯一能够知道的，是他现在正处在某个风暴的中心。他看了看已经渐渐冰凉的老人的尸体，轻轻地将他的眼合上。
“安息吧，老伯。”
巴鲁多没有这么一走了之，他找了个地方，将这小小药方里的两具尸体埋葬起来。这是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而现在，他需要马上动身寻找希尔，老人刚才的临终之言中提到了她的名字，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巴鲁多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不尽快和希尔汇合，很有可能会发生让他后悔一生的事情。
希尔，等着我！
……
然而当巴鲁多来到旅社这边，才发现依娜克只告诉了他希尔住在这里，而具体的位置却没有说明。巴鲁多只能循着窗户挨个查看。幸好旅社的房间不多，巴鲁多很快就发现了躺在床上呼唤着他名字的希尔。
“希尔？”
“诶？大叔！？”
希尔看向窗子外面，发现巴鲁多露出一个头来，此时他正靠着臂力扒在旅社外围。但希尔没有打开窗户，而是将头别向了一边。
嗯？
巴鲁多有些疑惑，便自己将窗户拉开，从外面爬了进来。
“希尔，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吧。”
希尔没说话。
“希尔？”
“不理大叔。”
“呃……”
好在希尔看上去没什么事，看来刚才的预感是错误的。只不过从刚才开始，巴鲁多就一直闻到浓烈的酒味，而且就是从希尔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他动动鼻子，问道：
“希尔，你是不是喝酒了？”
“对，对啊，”希尔用只有在醉汉身上才会出现的奇怪语气说道，“我喝酒了啊，又没醉，干嘛？”
这像是没醉的样子吗？巴鲁多苦笑一下，拍了拍希尔的肩膀。
“别碰我！大叔不是不要我了吗？”
希尔在生气。巴鲁多能够理解，毕竟一声不吭离开的是他，不管有什么理由，都是他先违反了约定。他没有尝试辩解，而是直接选择了道歉：
“希尔，对不起，大叔没有遵守约定。”
巴鲁多的话澄澈而包含真意，即使是醉醺醺的希尔也能听出里面的意思，她不禁回头：
“我这几天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可厉害了！根本……用不着大叔！”
“嗯，”巴鲁多低下头，任由窗外的月光掠过他的头顶，“我知道，你能独当一面。”
希尔鼻子一酸，这几天所忍受的孤独和恐惧突然涌上心头。她猛地扑进巴鲁多的怀里，再也忍不住爆发的情感，任由苦涩的泪水决堤而下。而巴鲁多，只是轻轻地揉着她的头。
“抱歉，”巴鲁多的声音带着些哭腔，“大叔……绝对会……保护好你。”
这像是在对希尔说，也像是在对巴鲁多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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