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臆测
洁丽娜克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他们，只不过隐瞒了萨耶要杀她的理由，在她看来，这对于证明她的清白没有任何帮助。
“原来是这样。”希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在占得上风之后，你就想杀了他永绝后患，是这样吗？”
“虽然有些难听，但你说的没错，我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如果你们没来的话，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这是你们的死斗，老实说我们没有评判的权利，不过，既然我们都已经来了，还请老板娘停止杀他的念头吧。”
“那是当然，也并不是非杀他不可，只是当时不得不那么做罢了。两位，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洁丽娜克看向希尔，说道：
“这位……希尔小姐不是想取我的血吗？”
希尔点点头：“嗯，是这样。”
“如果你们能答应我的请求，那我当然任希尔小姐取血。”
巴鲁多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两人。这是希尔自己的委托，相应的抉择也应该由她自己来做。只见希尔爽快地答应道：
“当然，我不是说这是有偿的取血的嘛，嘿嘿。”
洁丽娜克又看了巴鲁多一眼，像是在询问他的意思，巴鲁多马上摆出一副“我全听希尔”的样子，这下她总算是放了心，说道：“请两位作为我的证人向大家说明萨耶想要对我不利，这样的话，我就答应希尔小姐的要求。”
希尔稍微想了一下，从刚才的谈话和巴鲁多的态度来看，洁丽娜克在这件事中确实是无辜的。既然这样，作证也不是什么难事。
“嗯，我可以为您作证。”
见希尔同意，巴鲁多也点头表明立场。
“那好，请两位和我来。”
“他怎么办？”巴鲁多问。
“留在那里就好，这是他的家，把他带走也只会让事情变得麻烦。”
……
旅社的一楼挤满了人，这里的空气因为符文石的魔法而变得温热，不少人都选择来这里避寒。而且今天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抱怨也好，长篇大论对王室罪名的罗列也好，絮絮叨叨的马后炮分析也好，总之大家都处在一种不吐不快的奇妙状态。
“这种王室就该倒台！跟你们说，其实我前几天就已经梦到这一幕了，只是当时怕被抓起来不敢告诉你们。”一个猪头兽人大声嚷嚷道。
在他的对面，一个粗野的熊人开玩笑说：“你净会放屁，我还梦见你老婆出轨了呢！”
“你老婆才会出轨！她现在在家里好着呢。”
“不说这种没意思的，”一个尖脸的猴人摆了摆手，示意换个话题，“说说这打倒王室的贾维尔吧。”
“喂？什么意思？骂完我就不管了吗？”猪人兄似乎并不想结束关于老婆出轨的话题。
“哎呀，猪兄，刚才这个兄弟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你看他这连家都还没成的玩意，也只能靠嘴皮子才能赢过你了，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我只是……觉得老婆不能被这么污蔑了。”
“看看，多么好心的一位丈夫。我现在恨不得变成一头母猪，嫁给你当小妾呢！”
“猴兄真是爱开玩笑！”猪人兄弟被他这句话逗得合不拢嘴。
“那是真真的！我只恨那些魔法师们还没有研究出变性的魔法哩！不过嘛，要我说，这世上能嫁给猪哥的，还得是猪嫂嫂不可，你们的般配那可不是随便说说。”
“行了行了，夸张过头了。这有你在场，就是生不起气来，刚才是要说些什么？”
“说这贾维尔大臣。”
“贾维尔啊……传闻说是个好官，做了不少好事呢？”
“比如叛国的好事？哈哈哈，那可真是大等好事，要不是他，我现在恐怕还会窝在家里不愿出门。更别说和诸位在这里一聚。”
猪人认真道：“说真的，这个贾维尔真的做了不少好事，还记得三年前的大雪吗？那时候能烧得起炭，据说都是多亏了他。要是那年没得炭烧，啧啧，我女儿可能都没法出生。”说道这里，猪人兄摇了摇头，不敢继续想下去。
“那这么说，这贾维尔还算是猪兄的半个救命恩人，现在他当了国王，猪兄说不定还能去套个近乎，混个一官半职呢！”
“净会胡说。说实在的，我觉得贾维尔当王也不赖，至少他应该不会做什么有害咱们百姓的事情，本来我还担心今年冬天会很难熬呢。”
“哦呦，这可说不定哦，猪兄。”猴人摇了摇手指，“倒不是说这贾维尔有什么问题，我的意思是，这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猴人故意把这句话说的很大声，引得周围人都忍不住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趣。
猪人问道：“此话怎讲？”
“现在除了瑞戈维亚，瑟瑞玛娜其他三个城市，包括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密密珥城，也都还处在王室的控制之下吧？”
“是这样没错。你该不会是想说处在首都的贾维尔会被围攻吧？不可能，就算把密密珥算在内，这些城市的驻兵也是少得可怜，除了最基本的维护治安的警卫队之外就几乎没有能扛起大任的部队了，王室如果想靠他们反攻就是真的没救了。”
“不不不。”猴人摇了摇头，“这就是理解上的不同了。猪兄，据我所知，依娜克公主之前来到了密密珥城，她多半没有在贾维尔的政变中被抓，作为最负盛名的‘雪公主’，你觉得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怎么样的人？嗯……很漂亮？我不太了解她。这些事情和这位公主有什么关系吗？”猪人歪着脑袋，有些跟不上猴人的节奏。
“哎呀呀，看来猪兄实在是清心寡欲，竟然对史上最最美丽的雪公主大人都不甚了解，看来猪兄是个忠贞不渝，只对自己娇妻才感兴趣的模范丈夫。只不过，忠于爱情到了这种地步，难免落得个双目不明，双耳不聪的可怜下场。”
“好了好了，说重点。”
“看来猪兄还少了点耐心，好吧，那我就开门见山了。这雪公主殿下，我就姑且呼她的真名依娜克吧。据我所知，依娜克是王室之中最富心机，最有手段的人，靠着自己多年来建立的强大情报网，硬是把自己的地位从众皇子的最底层一步步拉了上来，甚至快要赶上大王子杰斯了。而且我听说这依娜克和他那昏庸的父亲不同，是位体恤民情，善解人意的好公主。”
“所以呢？依娜克就算在这里又能改变什么？”
“看来猪兄并不能理解这其中的意思，这也难怪，毕竟你也只是初次听说。”猴人装出一副失望的样子。
“别卖关子了，快说。”
“我的意思是，如果说公主的出现在密密珥并不是巧合，而是早有预谋呢？或许她早就猜到贾维尔的叛变，只不过没有告诉王室的其他人而已。”
周围听着的不少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可猪兄反驳道：“你这不对啊，按理说要是提前知道有人叛变，先一步将他抓住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大费周章逃走，还把权利拱手让人？根本就说不通。”
众人这次也跟着纷纷点头，认为猴人纯粹是主观臆测。
“看来猪兄还是有判断的能力。不过嘛，我倒是认为，这样做也有好处。因为如果我是依娜克殿下的话，或许会为了除掉挡在王位前的障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挡在王位前……你是说杰斯王子？”
“正解。如果说，虽说依娜克公主具有手段，但面对身份地位颇高，在王室中受到支持的杰斯王子还是有些吃力，如果想要继续往上，就必须除掉这位王子。而如果这时，贾维尔要叛变的消息传到她的耳中，会怎么样？”
猪兄愣了一下，接着用力摆摆手：
“绝对不可能，是个人都不会做出这样鲁莽的决定。再说，就算除掉了杰斯，那王位还不是让贾维尔得到了手？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这可说不定。”
“你就会异想天开。”
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今天它已经被这样推开了很多次。只不过这一次进来的是位重磅人物，这家旅社的老板娘——几乎所有下区人民都十分爱戴的洁丽娜克小姐。
“老板娘回来咯！”
在场的人们都很高兴，但洁丽娜克却有些疲惫。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她应道：
“大家在这里还开心吗？”
“当然，在见识了老板娘的俊脸之后，那就更加开心了。”
洁丽娜克勉强笑笑：“猴兄说笑了。”
“老板娘不信，大可问问在座的各位，大家说，咱们老板娘漂不漂亮？”
“漂亮！”众人齐声应道。
旅社的气氛变得热闹起来，洁丽娜克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在她的光环之下，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在她之后还进来了两个人类。
“抱歉诸位，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恕我不能奉陪。”
“那真是可惜。”
“失陪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洁丽娜克带着巴鲁多和希尔进了一楼的柜台里，并且对着犬人酒保低声说了些什么。接着，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柜台内的休息室里。
“老板娘有事情啊，我还以为好不容易能见到她了呢。”一个虎人坐在桌上抱怨道。
“多半是革命军的事情吧，作为领袖，她也很不容易啊。”
“喂，别那么大声说这种事啊。”
“没关系的，王室都倒台了，谁还会在意这些事情。”
“就算你这样说……”
“既然老板娘不在，那就我们喝酒吧。酒保，随便来杯什么——人呢？”
犬人酒保的身影已然不见了。
“原来是这样。”希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在占得上风之后，你就想杀了他永绝后患，是这样吗？”
“虽然有些难听，但你说的没错，我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如果你们没来的话，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这是你们的死斗，老实说我们没有评判的权利，不过，既然我们都已经来了，还请老板娘停止杀他的念头吧。”
“那是当然，也并不是非杀他不可，只是当时不得不那么做罢了。两位，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洁丽娜克看向希尔，说道：
“这位……希尔小姐不是想取我的血吗？”
希尔点点头：“嗯，是这样。”
“如果你们能答应我的请求，那我当然任希尔小姐取血。”
巴鲁多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两人。这是希尔自己的委托，相应的抉择也应该由她自己来做。只见希尔爽快地答应道：
“当然，我不是说这是有偿的取血的嘛，嘿嘿。”
洁丽娜克又看了巴鲁多一眼，像是在询问他的意思，巴鲁多马上摆出一副“我全听希尔”的样子，这下她总算是放了心，说道：“请两位作为我的证人向大家说明萨耶想要对我不利，这样的话，我就答应希尔小姐的要求。”
希尔稍微想了一下，从刚才的谈话和巴鲁多的态度来看，洁丽娜克在这件事中确实是无辜的。既然这样，作证也不是什么难事。
“嗯，我可以为您作证。”
见希尔同意，巴鲁多也点头表明立场。
“那好，请两位和我来。”
“他怎么办？”巴鲁多问。
“留在那里就好，这是他的家，把他带走也只会让事情变得麻烦。”
……
旅社的一楼挤满了人，这里的空气因为符文石的魔法而变得温热，不少人都选择来这里避寒。而且今天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抱怨也好，长篇大论对王室罪名的罗列也好，絮絮叨叨的马后炮分析也好，总之大家都处在一种不吐不快的奇妙状态。
“这种王室就该倒台！跟你们说，其实我前几天就已经梦到这一幕了，只是当时怕被抓起来不敢告诉你们。”一个猪头兽人大声嚷嚷道。
在他的对面，一个粗野的熊人开玩笑说：“你净会放屁，我还梦见你老婆出轨了呢！”
“你老婆才会出轨！她现在在家里好着呢。”
“不说这种没意思的，”一个尖脸的猴人摆了摆手，示意换个话题，“说说这打倒王室的贾维尔吧。”
“喂？什么意思？骂完我就不管了吗？”猪人兄似乎并不想结束关于老婆出轨的话题。
“哎呀，猪兄，刚才这个兄弟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你看他这连家都还没成的玩意，也只能靠嘴皮子才能赢过你了，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我只是……觉得老婆不能被这么污蔑了。”
“看看，多么好心的一位丈夫。我现在恨不得变成一头母猪，嫁给你当小妾呢！”
“猴兄真是爱开玩笑！”猪人兄弟被他这句话逗得合不拢嘴。
“那是真真的！我只恨那些魔法师们还没有研究出变性的魔法哩！不过嘛，要我说，这世上能嫁给猪哥的，还得是猪嫂嫂不可，你们的般配那可不是随便说说。”
“行了行了，夸张过头了。这有你在场，就是生不起气来，刚才是要说些什么？”
“说这贾维尔大臣。”
“贾维尔啊……传闻说是个好官，做了不少好事呢？”
“比如叛国的好事？哈哈哈，那可真是大等好事，要不是他，我现在恐怕还会窝在家里不愿出门。更别说和诸位在这里一聚。”
猪人认真道：“说真的，这个贾维尔真的做了不少好事，还记得三年前的大雪吗？那时候能烧得起炭，据说都是多亏了他。要是那年没得炭烧，啧啧，我女儿可能都没法出生。”说道这里，猪人兄摇了摇头，不敢继续想下去。
“那这么说，这贾维尔还算是猪兄的半个救命恩人，现在他当了国王，猪兄说不定还能去套个近乎，混个一官半职呢！”
“净会胡说。说实在的，我觉得贾维尔当王也不赖，至少他应该不会做什么有害咱们百姓的事情，本来我还担心今年冬天会很难熬呢。”
“哦呦，这可说不定哦，猪兄。”猴人摇了摇手指，“倒不是说这贾维尔有什么问题，我的意思是，这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猴人故意把这句话说的很大声，引得周围人都忍不住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趣。
猪人问道：“此话怎讲？”
“现在除了瑞戈维亚，瑟瑞玛娜其他三个城市，包括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密密珥城，也都还处在王室的控制之下吧？”
“是这样没错。你该不会是想说处在首都的贾维尔会被围攻吧？不可能，就算把密密珥算在内，这些城市的驻兵也是少得可怜，除了最基本的维护治安的警卫队之外就几乎没有能扛起大任的部队了，王室如果想靠他们反攻就是真的没救了。”
“不不不。”猴人摇了摇头，“这就是理解上的不同了。猪兄，据我所知，依娜克公主之前来到了密密珥城，她多半没有在贾维尔的政变中被抓，作为最负盛名的‘雪公主’，你觉得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怎么样的人？嗯……很漂亮？我不太了解她。这些事情和这位公主有什么关系吗？”猪人歪着脑袋，有些跟不上猴人的节奏。
“哎呀呀，看来猪兄实在是清心寡欲，竟然对史上最最美丽的雪公主大人都不甚了解，看来猪兄是个忠贞不渝，只对自己娇妻才感兴趣的模范丈夫。只不过，忠于爱情到了这种地步，难免落得个双目不明，双耳不聪的可怜下场。”
“好了好了，说重点。”
“看来猪兄还少了点耐心，好吧，那我就开门见山了。这雪公主殿下，我就姑且呼她的真名依娜克吧。据我所知，依娜克是王室之中最富心机，最有手段的人，靠着自己多年来建立的强大情报网，硬是把自己的地位从众皇子的最底层一步步拉了上来，甚至快要赶上大王子杰斯了。而且我听说这依娜克和他那昏庸的父亲不同，是位体恤民情，善解人意的好公主。”
“所以呢？依娜克就算在这里又能改变什么？”
“看来猪兄并不能理解这其中的意思，这也难怪，毕竟你也只是初次听说。”猴人装出一副失望的样子。
“别卖关子了，快说。”
“我的意思是，如果说公主的出现在密密珥并不是巧合，而是早有预谋呢？或许她早就猜到贾维尔的叛变，只不过没有告诉王室的其他人而已。”
周围听着的不少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可猪兄反驳道：“你这不对啊，按理说要是提前知道有人叛变，先一步将他抓住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大费周章逃走，还把权利拱手让人？根本就说不通。”
众人这次也跟着纷纷点头，认为猴人纯粹是主观臆测。
“看来猪兄还是有判断的能力。不过嘛，我倒是认为，这样做也有好处。因为如果我是依娜克殿下的话，或许会为了除掉挡在王位前的障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挡在王位前……你是说杰斯王子？”
“正解。如果说，虽说依娜克公主具有手段，但面对身份地位颇高，在王室中受到支持的杰斯王子还是有些吃力，如果想要继续往上，就必须除掉这位王子。而如果这时，贾维尔要叛变的消息传到她的耳中，会怎么样？”
猪兄愣了一下，接着用力摆摆手：
“绝对不可能，是个人都不会做出这样鲁莽的决定。再说，就算除掉了杰斯，那王位还不是让贾维尔得到了手？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这可说不定。”
“你就会异想天开。”
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今天它已经被这样推开了很多次。只不过这一次进来的是位重磅人物，这家旅社的老板娘——几乎所有下区人民都十分爱戴的洁丽娜克小姐。
“老板娘回来咯！”
在场的人们都很高兴，但洁丽娜克却有些疲惫。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她应道：
“大家在这里还开心吗？”
“当然，在见识了老板娘的俊脸之后，那就更加开心了。”
洁丽娜克勉强笑笑：“猴兄说笑了。”
“老板娘不信，大可问问在座的各位，大家说，咱们老板娘漂不漂亮？”
“漂亮！”众人齐声应道。
旅社的气氛变得热闹起来，洁丽娜克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在她的光环之下，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在她之后还进来了两个人类。
“抱歉诸位，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恕我不能奉陪。”
“那真是可惜。”
“失陪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洁丽娜克带着巴鲁多和希尔进了一楼的柜台里，并且对着犬人酒保低声说了些什么。接着，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柜台内的休息室里。
“老板娘有事情啊，我还以为好不容易能见到她了呢。”一个虎人坐在桌上抱怨道。
“多半是革命军的事情吧，作为领袖，她也很不容易啊。”
“喂，别那么大声说这种事啊。”
“没关系的，王室都倒台了，谁还会在意这些事情。”
“就算你这样说……”
“既然老板娘不在，那就我们喝酒吧。酒保，随便来杯什么——人呢？”
犬人酒保的身影已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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