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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顾北辰其实是有点起床气的,但他又不爱定闹钟。田琳只得忍受着顾北辰的起床气每天给他发信息叫起床,这时候田琳特别希望他找个女朋友治治他起床气这个毛病。

    这天一大早顾北辰再次因为田琳的信息轰炸而吵醒。他从被窝里爬起来,坐在床上抓了抓自己睡的像鸡窝一样的头发,拿起手机找到田林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电话那头一接通就暴躁的吼道,“起来了起来了。你家墙头说想吃火锅了去找家最好吃的火锅店排队去。还有给全组人订个下午茶要奶茶,你家墙头想喝了。费用我报销。再发消息我就把你开了。”田琳还没开口说话顾北辰就吩咐完把电话挂了。田琳习惯了顾北辰每天都叫嚣着要把自己开了,却从来没有行动,听到顾北辰的吩咐便去执行了。

    吃火锅喝奶茶这件事,也是姜晚晚每天吃着剧组的饭菜太久了想要换换口味。在片场休息的时候,她望向天空发了会呆,突然自言自语的说道:“想喝奶茶,想吃火锅,想念丰富多彩的小吃生活。”

    顾北辰坐在姜晚晚身边玩着手机,仿佛没听见却一件一件记在了心里。现在顾北辰就订了下午茶请大家喝奶茶。

    姜晚晚蹦蹦跳跳的跑到顾北辰面前,在他面前晃了晃奶茶“谢谢小朋友请的奶茶。”

    “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奶茶,这么高兴啊。”顾北辰看着姜晚晚高兴的样子他也跟着笑了。

    “很久都没喝到了啊。”姜晚晚一边嘬着奶茶一边跟顾北辰说着话。

    顾北辰对甜食是没多大兴趣的,对姜晚晚泡的茶水更感兴趣。他坐在一边看着姜晚晚嘬着奶茶,自己倒是拿起姜晚晚的茶水喝了起来。顾北辰看着姜晚晚和陈芊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她的吸管却没有从她嘴里出来过,就连说话也是一边啃着吸管一边说。姜晚晚对于吸管是真的毫无抵抗力,奶茶喝到一般的时候就开始不自觉的咬吸管,等到奶茶喝完,吸管也咬的变了型。

    没有姜晚晚来聊天的他很是无聊,坐在一旁静静地玩着手机,直到田琳发来了消息:“北辰哥,火锅店选好了,人很多。我看了今天的时间安排,我们排到了你们应该也结束了,时间刚刚好。位置发你了,言哥云哥我也发了。我跟言哥云哥说好了,一会言哥直接去接你俩,我和云哥排两桌。”

    “好。”顾北辰回了个好,又点开田琳发来的链接去搜了搜这家店的评论确实还不错。

    他收了手机,慢慢挪到姜晚晚身边,先扯了扯姜晚晚宽大的衣袖姜晚晚没反应。又拿手指戳了戳姜晚晚的肩膀,姜晚晚也没反应。直到陈芊忆发现了一旁盯着她的顾北辰,顾北辰的眼神可不像看着姜晚晚那样温柔,陈芊忆总感觉有一股杀气夹杂在那眼神里,她不自觉的起了身,给他们俩让出空间。

    “阿忆,怎么了?”姜晚晚见陈芊忆从椅子上起身的动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芊忆指了指她身旁的顾北辰,“阿晚,我去上个厕所,你们聊。”她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姜晚晚转头看向顾北辰的时候,顾北辰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变得像只大狗狗一样温柔可爱。姜晚晚忍不住的摸了摸他的头,可惜带了头套,手感并没有他原生发质舒服。

    “怎么了,狗崽崽。”姜晚晚笑着摸着他的头发。

    “那个……等会收工早的话,我们去吃个火锅呗。我请客。”

    姜晚晚笑的更甚了,想到自己只不过前几天在片场休息时无聊发出的感慨,却被顾北辰一一记在心里,她真的很开心,被人宠着真好。他们两个对对方的心思都心知肚明,但都不主动挑明,只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好啊。谢谢狗崽崽。”

    他们如愿收了工,便去了火锅店。顾北辰作为一个生在很能吃辣的城市希州市里却不大能吃辣,今天却非要跟着姜晚晚吃辣锅。

    顾北辰刚吃了一口就被辣的眼泪鼻涕横流。姜晚晚哭笑不得,他要全程吃辣锅那还得了,“我去换鸳鸯吧。你这太不能吃辣了。”

    “不,你能吃,我也能吃。我们都是希州人凭什么我不行。”顾北辰擦了擦鼻涕,正打算继续捞着锅里的牛肉就被姜晚晚一筷子打了下去。

    姜晚晚要来一碗清水,从辣锅里捞出菜品,在碗里涮了涮才放进顾北辰的碗里。“我又不嫌弃你不能不吃辣,别逞强。明天要拍戏,你再这么吃下去,肯定要上火。”

    顾北辰看着姜晚晚从锅里捞出来再涮一涮再放到他碗里,这动作一气呵成。心里不免酸涩,心想肯定以前不知道谁也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我竟然不是第一个。

    “你是第一个被我这样照顾的人,别瞎想。”姜晚晚只看了一眼顾北辰就好像知道顾北辰在想什么,无奈的笑着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姜晚晚专心致志的捞着火锅里的菜品,给顾北辰做二次加工后再放到他的碗里,见顾北辰没动,拿筷子在空中指了指他的碗,“快吃啊,愣着干嘛,被姐姐照顾感动的不知所措了,感动的要想以身相许了?”

    顾北辰本来准备动筷子的手是直直的顿在了半空中,慢悠悠的抬起头狗狗眼水汪汪的看着姜晚晚,满眼的求抚摸的感情倾泻而出,“那姐姐会接受吗?”

    这下换姜晚晚愣住了,她习惯了在朋友面前口无遮拦满嘴跑火车,她忘记了对面的人是顾北辰,一个让她心情变化多端的男孩子,一个清楚的感知到他能有多宠她的男孩子。两人只是都还没有勇气捅破隔着的窗花纸。

    “开玩笑的,别当真啊。我俩是好哥们呐。”顾北辰说完上一句话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又补了一句,再低头吃着被姜晚晚二次加工的食物。他的心跳就像是火锅里的汤底咕噜噜的翻滚着,耳朵也染上一抹红色。他不敢听到姜晚晚的回答所以才迅速补上一句,这样就不会看到他的窘迫和异样。两人第一次相互试探就这样在这饭桌上草草结束了。

    第二天,顾北辰还是顶着微肿的嘴来了,那是因为昨天两人都心不在焉。吃到嘴里的时候才知道是自己刚从锅里捞出来的肥牛卷,吃到后期的辣锅是越来越辣,这下不仅辣还烫,顾北辰连喝了半壶酸梅汁才渐渐平息下来。因为肿的不明显就连近距离化妆的化妆师都没发现,这个事是顾北辰主动告诉姜晚晚的。

    “我嘴肿了。”顾北辰一脸委屈,一副求安慰的样子。

    “哪呢,我怎么没看出来。”姜晚晚喝着茶瞟了一眼顾北辰的嘴没啥问题。

    顾北辰主动凑近给她看,指着肿了的地方,“这里。”

    “好像是诶。”姜晚晚仔细盯着他指的地方,手在大脑并没有给出指令的时候动了,她毫无意识的抚上他的唇。冰冰软软的触感让她瞬间回了意识,她立刻收了手,姜晚晚故意拐着声音说话,“怎么肥四啊。”

    顾北辰缩回头脸上出现了一抹粉红,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掩饰自己的内心,“上火了。”

    姜晚晚看着贼可爱的顾北辰想要逗逗他的心思愈发加重了,“上火就上火,你脸怎么红啦。想到哪个妹妹了啊,来跟姐姐说说。”

    顾北辰知道姜晚晚故意调侃,他也不认输,一把揽过姜晚晚的肩膀在她耳边轻轻说着,“你啊。”

    姜晚晚后悔逗他了,以前不禁逗,一逗就脸红心跳说不出话来,今天竟然还能反过来逗她。突然一下觉得没意思,一把拍开搭在她肩膀上的爪子,走到一边拿起水杯喝水。

    顾北辰看着突然变脸的姜晚晚,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他就紧紧跟在姜晚晚身后又不敢上前离得太近只好慢慢凑近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直到导演拿着喇叭在远处大喊:“小情侣别闹了,开拍了开拍了。”

    剧组的生活都是平平淡淡的,除了有些演员会有一些其他的行程外,其余人几乎都是每天待在剧组里。某天下戏后,两人正在化妆间里卸着妆。姜晚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转头看着坐在一旁正被造型师化妆师卸着头套的顾北辰,“你快过生日了吧。”

    顾北辰好像有些忘记了时间,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拍戏已经有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离自己生日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还早啊,还有大半个月,我不喜欢过生日。”

    “小朋友怎么会不过生日呢?”姜晚晚不理解歪头看着顾北辰,“小朋友都很喜欢过生日啊。”

    “没什么,就是不喜欢过生日了,我都20了不是小朋友了。”

    姜晚晚看到了他眼里的低落的情绪,应该在某个生日他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正巧,她已经卸完妆走到顾北辰面前撸了两把他那被头套压塌的已经褪色了的蓝灰色头发,“我在想你生日送你一个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给你一个惊喜呢,你不喜欢过生日,那我是不是不用准备了。”

    顾北辰沉默了,任由着姜晚晚撸着自己的毛。他纠结了,他不喜欢过生日但他又想要她的生日礼物。他抬头看着站着撸他毛的姜晚晚,水汪汪的狗狗眼满眼的委屈。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我肯定会给狗崽崽一个最难忘的生日礼物啊。”姜晚晚这么几个月已经快要受不了顾北辰眼神,就像是只大金毛那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自己,“你就等着你生日那天吧,一定会让你再次喜欢上过生日了。小朋友就得每年开开心心期待生日的到来啊。”

    “谢谢。”顾北辰突然说了声谢谢,他谢谢姜晚晚没有非要问为什么不喜欢生日也谢谢姜晚晚给他的承诺。

    “好了好了,我去换衣服,回酒店我泡点清火的茶水给你。等会来找我。”姜晚晚狠狠的揉了揉顾北辰的头发,又趁自己松开头发的时候捏了把他的宝宝肉。

    一旁的化妆师已经习以为常了,每天都遭受这样的荼毒,田琳虽然在片场能看见姜晚晚偶尔摸摸北辰哥的头发和北辰哥打打闹闹,她从没看到过有谁能上手捏自家北辰哥的脸的而且自家哥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她有些许激动但她强压着这股子激动,“北辰哥,夏姐说明天下午的飞机别忘了。”

    “嗯?你又要走?”姜晚晚见是田琳进来,看到是自己人手也就继续揉着顾北辰的脸问道。

    “昂,走三天。”

    “我怎么不知道。”姜晚晚一脸迷茫,顾北辰离组她就得自己一个人拍戏,贼无聊。

    “晚晚姐,北辰哥得去录同趣了,这次是外景所以得去三天。”田琳习以为常的给姜晚晚讲着行程,她总觉得她应该拿两份钱,她不仅当着顾北辰的助理还要记着姜晚晚的个人行程,“还有北辰哥的这里的戏份结束了回来就转场了。后面几天的戏份都是您单独的。”

    “嗷,这样啊。”

    “姜老师都不看通告的。”顾北辰一边笑着看着姜晚晚一边上手轻轻打着姜晚晚的戏服宽大的袖子。

    “有你我看什么。”姜晚晚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从顾北辰手中扯过袖子,“好了好了,我真走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姜晚晚有些不开心,大概是知道了明天顾北辰要走的消息吧。没有顾北辰拍戏的日子是真的很无聊,没人陪她聊天,没人陪她唱歌,没人能接得住她跳跃的话题。反而顾北辰因为姜晚晚那一句有你我看什么坐在椅子上傻笑着,他终于被姜晚晚需要了。

    第二天,顾北辰结束自己上午的戏份就带着顾言顾云离了剧组。下午片场休息的时候,没了顾北辰在姜晚晚旁边“骚扰”她,她显得格外无聊,自己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看剧本背背台词。田琳则蹦蹦跳跳的带着姜晚晚喜欢的AD钙奶走到姜晚晚面前。

    “晚晚姐,AD钙。”田琳把拆好的一瓶钙奶递到姜晚晚面前,姜晚晚无聊的翻着剧本记自己的台词,头都没抬就拿过奶茶说了句谢谢。

    姜晚晚放下剧本准备喝奶,在戳吸管的间隙抬头看了眼递给自己钙奶的人。她看到本该跟着顾北辰离开的田琳正站在自己一旁,“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跟顾北辰走了嘛?”

    田琳谨记顾北辰的话,不让姜晚晚知道是顾北辰让她留在这的,她挠了挠头用笑来掩饰自己慌张的内心,“言哥云哥都在北辰哥那边不太需要我,我自己就主动留下来了。”

    “嗯。”姜晚晚听完田琳的解释一边嘬着奶一边翻看着剧本。姜晚晚兴致不高,田琳也没好意思拉着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