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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仁爱

    女子脚下轻轻向前点去,手里的匕首,闪烁着点点寒光。她的目标,显然就是太子的心脏,并力求一刀毙命。

    慕生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迎面而来的匕首,目光如炬。先前与卖糖葫芦的老人厮杀时,他已经受了不小的伤。此时,体内的力气正在飞快的流逝。

    况且,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坚持多久,才可以等到援军。

    他感到喉头一甜,连拿刀的手,都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洒而出。

    女子轻易的挑下了,慕生手中的匕首,手腕翻转,匕首再次向着慕生的胸口刺去。

    慕生避无可避。

    正在喝酒的无心,脸上出现淡淡的红晕,并发出畅快的大笑。这次,太子一定会死了。

    就在此时,站在人群外的李道佳,听着里面传来的打斗声,脑袋上,已经密密麻麻的的爬满了汗水。

    早在之前,他已经托人去书院通知夫子了,就是不知道,太子能不能坚持到夫子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做出什么决定一样,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吾名李道佳,读圣贤书,已过二十载。此危难之时,请历代圣贤,允许弟子借天下人的浩然正气一用。”

    他俯身一拜,行了一个端端正正的弟子礼,面容越发平静。

    这天下人心中,大概都会存点善念,有着可避鬼蛇的浩然正气吧!

    清风徐来,吹干了这个年轻人,脸上的汗水,仿佛历代圣贤,应允了他的要求。

    有读书声,伴随着风朗朗入耳。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踰矩。”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也有诗人的浅斟低唱。

    “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将进酒,

    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

    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

    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

    惟有饮者留其名。”

    ……

    李道佳的眼角逐渐湿润,他的嘴角微动跟着默读,仿佛天下的气运,都朝着这个年轻人涌来。

    他身上的光芒闪烁,他又重新睁开眼睛。一抹淡淡的金色,在他的眼眸深处。他露出笑意,又转而威严浩荡。继而,手向前抬起,仿佛在捻子而落。

    又如同老僧般双手合十,低头默默诵读佛理。又如同一个戏子般,衣袖轻翻。又如同诗人漫步月光下,对月思愁。

    退散。

    他的心默默说到,于是没有老僧入定,没有戏子多情,没有诗人吟诗,天底下只有李道佳。

    夫子停下自己的脚步,极速前进的身体,才堪堪停止。他已经收到来信,正在赶着去救太子。

    夫子抬头看着太空,被刚刚的异样所吸引,他的目光深邃而又浩瀚无垠。很快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所以他转身向后离开。口中声称到:“大善。”

    自己的徒弟,终于迈出了这一步,书院后继有人。况且有自己的徒弟在,相信太子一定会安然无恙,所以都不比回去喝茶来的舒服。

    无心的目光向下看去,不顾手中的酒杯掉落地下。他看到了李道佳,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的书院,夫子的小徒弟,从情报上来看,明明是不会任何的武功的。

    无心眼睁睁的看着他,气势快速攀升,瞬间从初心境来到逍遥境。

    他看着桌子上的秋杀酒,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他在考虑要不要亲自出手,他此次来是为了,监督两人杀太子的,并没有打算亲自动手。况且书院的恐怖,他曾经深深领教过,自然不敢轻易出手。

    可是,就差了那么一点,放弃是不是太可惜。

    李道佳的抬眼向前看去,人群无故分开,他看到了口中吐出鲜血的太子,还有快要到他心口的那一把匕首。

    他伸手向前抓去,似乎要将那名女子,连着她的那一把匕首,统统抓在手里。

    女子惊恐的回首,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这可是逍遥境强者的手笔,这种恐怖她曾经领教过,自然不愿意在想起。

    她张开嘴,发出凄厉的长叫,双目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下。

    慕生抬手,眼眸中的寒意,可以冰冻世间的一切。

    他将女子的手指一个个掰开,在女子哀求的眼神中,慕生把她手里的匕首,夺了过来。

    他低头,平静的将手里的匕首向前抵去。第一刀,扎进了她的左臂,慕生平静的拔出,丝毫不介意,血溅上了自己的脸庞。

    女子哀求的眼神。变成怨毒,口中恶毒的诅咒:“总会有那么一天,你会和我死的一样惨。”

    慕生点了点,丝毫没有动怒,他平静的再次向前刺去,这次,扎在了她的胸口,甚至还转动了一下。

    “太子?”李道佳看着如此做派了的太子,忍不住叫出声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这么折磨别人?

    慕生固执的摇了摇头,对方有两个人,还有一个人虽然逃走了,但是也没有折返回来,藏在暗处的可能。

    所以他必须把那一只老鼠逼出来,自己这么做是,最好的方法,也是最简单的方法。况且他现在很愤怒,唯有敌人的鲜血才能,熄灭他的愤怒。

    慕生拔刀再次向前捅去,没有想到却落空了,面前的女子,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李道佳松开了自己的手,对女子放开了自己的禁锢。

    他看着持刀而立的太子,大声喝问。“身为君王,敢问太子,何为仁爱?”

    慕生皱了皱眉头,仁慈博爱?

    他丢下手中的匕首,并没有回答李道佳的问题,反而俯身捡起自己的黑牙,警惕的向着周围,他坚信那个人一定藏在周围,夫妻本是同林鸟,自然不会丢下自己的妻子,而自己逃走。

    李道佳看着太子,心里默默生出一种,此人绝非明君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