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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不举?肾虚?

    岭南常年阴雨连绵。一入梅雨季节,更甚。

    元府的后院的雕琢,极尽江南之特色,落花飞絮隔朱帘,轻拨小窗尽春色。

    给叶沉准备的听风小榭,在元府的最后面。

    极是安静,无人打扰。而元家的人,没有要事也不会跑来这里。

    洛书坐在那窗前,发呆!窗外那一株碧绿的芭蕉,滴滴答答的落着雨丝,檐角上的铜质朝风,已染上了铜绿。

    某人悠闲的卧于南窗下,手持竹简,在研读一本古书。

    眼睛时不时的往旁边飘……如此这般一个时辰之后。

    洛姑娘终于回过头来,“有事?”叶沉一噎,想着一个时辰之前,吃饭喝水添衣喝药的事都已经问过了,这次该问点什么好呢?怎样才能让心不在焉的洛姑娘注意到自己呢?

    想了片刻,某人一笑,“听说之前在金陵城外,你破了一桩杀人分尸案,却没有将凶手逮捕?可有此事?”

    洛书眉头一沉,一脸正色,“确有此事!”

    叶美人来了兴致,为自己终于受到了关注而欢呼雀跃。

    洛书一本正经道,“这件事极特殊,牵扯一个贩卖人口的利益链,与水匪,官府,漕运,都有错综复杂的联系,说白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拿了那两人,怕是会打草惊蛇!”

    叶沉道“哦,为何我总感觉你是有意放水呢?”

    “……”洛书回头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最讨厌别在揭穿自己。

    “你很闲?”叶美人得到关注,被吐刀也不觉得有什么。

    “还好还好!”

    “不如等这雨停了,去审审那个二当家吧,我非常想知道,他为何会有三个替身,这个究竟是不是真身!刑讯逼供,阁下应该比较在行!”

    她假惺惺的恭维。

    叶沉毫不在意,将那竹简一放,“何需要等雨停,我看现在这时辰就很是吉利,走吧”

    洛书眼角抽了抽,时辰很吉利?怎么看您这副样子不像是去审犯人,到像是赶着入洞房?

    ……

    金陵城府的大牢。刑狱在岭南一带,所建造的基本都是水牢。

    南北方的差距除了经济发展,还有刑狱之道。

    金陵城南高北低,造成了金陵城北的荒芜,百姓无人愿意在城北建房。

    像这金陵城,就将那水牢修建在城北最低洼之处。

    金陵城的泄洪口,再向背便是浑夕山下的蓄水库。

    若是某一年雨水较多,首当其冲要淹的便是城北的大牢。

    因每年清理牢内积水,纂修,都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

    常常出现财政亏空赤字。便有一些水利专家提出建议修建一道暗渠,连通上水库。

    只需要垫高牢门,这样下雨之时,便不会再有水淹大牢,排水不及时的困扰,缺电便是这大牢成了水牢。

    不过水牢亦有优势,越狱者少了。

    这个提建议的人,也算是居功甚伟。

    一些城县纷纷效仿。洛书站在这水牢大门前。

    看着满布的青苔,将大牢门前的那两座石头狮几乎染成了绿然,想着自己脸上最近常常生出的小红疹子。

    果然阿,北方人适应不了这种气候。

    杨三君被关押在水牢的最里面,又外加了三层锁。

    看守的牢狱的小狱卒笑嘻嘻的为她二人引路。

    “楚王殿下,洛大人,这家伙有点暴躁,刚被关进来的时候,脾气大着呢。”

    洛书隔着牢门看了他一眼。浑浊的水池上,他双手被锁住,横挂在牢门之上。

    摇动的烛火将他头上那个贯穿额头的伤疤照的甚是明显。洛书想了想,回头对叶沉低语几句。

    叶沉唇畔弯起一抹弧度,转头对那狱卒说道,“听闻岭南水匪的水性不错,不如让此池放满,看看他能活到几时。”随即指尖一弹,一抹淡青色的烟顺着那方向直入了池中。

    “什么?”

    叶沉不怀好意的笑笑,“蜕皮!”

    洛书只觉得那笑意毛骨悚然,狠狠瞪他一眼,不做理会。

    不多时,那浑浊之池水之上便起了一层细密的蟹眼泡泡,密密麻麻,格外瘆人。

    水牢里的水位逐渐增加,不过须臾的功夫便已没过他的头顶。

    叶沉抬手示意,后面那狱卒便将闸拉开,水位又泄了下去。

    杨三君的脸露了出来,脸上除了犯白褪皮之外,并无任何变化,看来这的确是本尊无疑。

    “我一直很好奇怪,你一个草莽为何弄这样多我替身?”

    洛书问了一句,换来那家伙一声极不屑的冷哼。

    “你懂什么,这群刁民总想害老子,老子弄几个替身又又何妨!”

    叶沉笑了笑,“长成这样也敢去凌迟别人的眼睛,谁给你的勇气阿。”

    杨三君猛得抬起头来,双目因那池水淹的有些赤红之色。

    “你、你说什么?”

    “说,你长的像只怪物?就该好好趴在山洞里。”

    叶沉气死人不偿命,继续吐刀。

    杨三君嘶吼一声,扑腾着双臂要过来找他拼命。

    洛书心想刚才对他用刑的时候,也没见这家伙这么激动,被人说几句长的丑就成了这副模样了。

    “你受谁指使下令来杀本官?”

    杨三君激烈的扑腾着水花,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老子不说,淹死老子,老子也不会便宜你们这群王八蛋。”

    叶沉道“知道你皮躁肉厚不怕疼,不如换个花样吧。”

    他话音刚落,便见裴述那家伙牵着一只山羊过来。

    狱卒一脸茫然。

    “山羊?”

    洛书疑惑,只能把问题转移到确认物种上来。

    “这世上有生老病死,也有喜怒哀乐,你应该还没听过人有笑死的吧。”

    洛书想了想,之前狱卒曾经来报,老杨同志曾经在狱里自杀了三次未果。

    一是把自己的脑袋浸到水里,想把自己给淹死,吓的狱卒赶忙把水放到膝盖以下。

    一次是要拿那锁链把自己勒死,狱卒没有办法只能把锁链收紧,不够绕脖子一圈的。

    还有一次竟然是咬舌自尽,被影卫给卸了下巴。

    ……啧啧……

    果然是条有血性的水匪阿。

    怪不得他说话一直大舌头呢。

    “你们想做什么,我告诉你,老子是不会出卖兄弟的,你们要杀要剐给老子个痛快的。”

    叶沉叹了一声,继续吐刀“真是没见识,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太血腥,本王掌司刑狱,最见不得带血的东西,所以发明了往生极乐这种刑罚,一直还未在人身上用过,今天可真是便宜你了……抬上来吧。”

    说罢有人上前将他从水牢里揪上来。

    让他坐在一张凳子上,脱掉鞋子。

    狱卒拿着刷子在他脚底下刷了一层东西。便将那山羊牵到老杨同志脚旁边。

    “哈哈……哈哈……”

    阴暗潮湿的水牢中发出现其气氛甚是不同的笑声。

    那笑声每过一刻钟便会以谩骂取代,继而又转为笑声。

    只不过那笑声听着有些凄惨。也没有人问他话,偌大的水牢里,只有他一人的笑声蔓延。

    洛书想,山羊舌头上的倒刺会刺激极敏感的脚底,再加上叶沉那家伙不知道给他涂了什么东西,那山羊竟然乐此不疲。他也会给杨三君这家伙留出喘息的空间来,这种间歇性的折磨,精神**上的,的确要比持续性的来的更可怕。

    “我……哈哈,我哈哈,我说,哈哈,我说……你,问什么,哈哈,问什么我都说,快,让它,哈哈,停下……”

    山羊被牵到一边,杨三君那**似得魔鬼笑声终于结束了。

    他大喘着粗气,死狗一样的躺着在长椅上。

    “你、问、问吧,我说……”“你是接的谁的指令要杀本官灭口的?”

    “是,是季府的一个叫吴用的师爷,拿了五千两银子,买你的人头!”

    “五千两?”洛书蹙眉。叶沉道,“怎么了。”

    “有点少,才值五千两?”

    “……”洛书看着杨三君,眸底生霜“你说季府的一个师爷,有何证据能证明?如果没有你就是栽赃陷害,罪加一等。”“哼,老子顶天立地,难道为会了区区五千两银子来骗你们?他给的银票是汇丰钱庄上,上面还盖着戳,我都认得?”“他给你付了全款?”

    洛书心想,你家水匪信誉这么好,事还没办成,人家先付款。

    “当然……不是。”

    杨三君声音低了下去,“给了两百两的现银,做定金,等事成之后,再给我银票!”

    “然后呢?”

    “但有一个要求,让我亲自出马杀人?哼想让我堂堂绿林帮二当家亲自去杀一个文弱官员,我很生气,就派了我替身去。”

    “哦,那周老大是谁?”

    “这、这……”杨三君之前的话答的很是顺利,但提到这个问题之后,开始变得支支吾吾,不知该做何言语。“那日与你一起出现在密道里的又是谁?”

    “……”杨三君脸色不太正常,垂下眼睛不再言语。

    洛书道“你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出些来。”

    “周老大已被你给杀了对吗?你有替身可以冒充你,为何你不会去冒充他呢,冒充周老大发号施令,然后冒充你的人再一边拥护你自己,对不对?”

    杨三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体开始发抖。

    “至于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怕是与提供军用弓弩的人吧,另外我觉得季家那个叫吴用的师爷,怕是也查无此人,真正雇佣你的,应该是那个戴面具的人?是也不是!”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杨三君抬起头来,不可置疑的看着她,眼底尽是震惊。

    “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对吗?”

    洛书一笑,“你这种把戏太过小儿科,我不仅知道是你杀了周老大,还知道你大概是在一年半前,杀了他,原因应该是你准备做人口贩卖的生意,他不同意?是也不是?”杨三君猛的抬起头来,一脸不可置信。

    “把他扔回去吧,其他人依依拷问一遍,只需要见过面具男人的特征说出来便可”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水牢门。

    ……

    这厢刚一踏出,便见一女子聘婷而来,锦绣盈眸,姿容绝色,走路带风……不是季家掌上明珠,季厢云又是谁?

    季府的豪华的八驱八宝琉璃顶的马车,将路挡的严严实实。

    洛书瞥了一眼叶沉,那意思是,阁下的桃花来了,自己的麻烦自己摆平,千万别再拉上我!

    某人含情脉脉的回了她一眼,意思是,好说好说。

    须臾之后……洛姑娘惊呆了。

    她看着对面季湘云的脸色有惊喜变成惊吓,然后拔腿就往她的方向冲。

    然后一回头,只见刚刚还站的笔直活碰乱跳的叶沉殿下,一口老血喷出,呈一个抛物线一般,在最后的拐角处,还极其恶毒的将那血喷在了她衣领上。狠狠往她身上一靠,带血的唇擦过她的耳廓,留下一句,让她顿时气的肺炸的话。

    “好好演……”

    然后,某人心安理得的压在美人肩上,装死去了。

    洛姑娘一脸悲戚。

    季厢云捏着裙子,说不上是吓的,还是惊的,说话声竟然有点抖。

    “叶哥哥,你,你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来?”

    她一双凤目锐利的射向洛书。洛书垂下眼眸,看着晕倒后还不忘记将自身重力,死压在自己身上的叶变态,长吐了口气,顺手在他腰间狠狠一掐。方才抬头,一脸慌乱,“殿下估计是在水牢里被那水匪头子给气吐血了。”

    “气?气吐血!”

    季湘云一脸疑惑。

    “正是,那水匪出言诽谤竟在大庭广众之下骂殿下不举,殿下心中忿恨异常血不归经,吐血……”后面那句,她本想说吐血而亡?但想了想未免再生事端,怕季湘云这女人脑袋一出毛病再喷自己一脸吐沫星子,嗯还是先算了。

    不举?

    装死的叶沉只觉得胸腔一阵腥甜,差点没真吐血,他压制住了自己要想跳起来,暴揍这混帐女人一顿的想法,再次将重力死压在她身上。

    竟然敢说他不举!哼!

    “那,医圣大人呢,不是有医圣大人吗?”

    洛书道“医圣大人在元家”

    “那还不赶紧去?”

    “郡主的马车,挡住了路,下官,不知该如何赶紧去?”

    季湘云咬牙,狠狠瞪她一眼。

    “快来人,将殿下抬到本郡主马车上,去元府!”

    声音尖利几乎刺破了天际。

    她不着痕迹的按了按耳朵。接着有人上前来便要接过叶沉。

    但那家伙的手竟然死死的抓住洛书的衣领不放,谁也抬不走。

    季厢云没有办法,只得让洛书跟着一起坐到了她的豪华座驾上了。

    一个借机上位的机会,就这么在眼前流走。季姑娘悲愤阿!难过阿!惋惜阿!悲愤完,难过完,惋惜后的季姑娘方才想起来,洛书之前说的话。

    “你刚说那水匪说了什么话惹得殿下如此大动肝火。”

    洛书只觉得腰间一疼,带着一股恶狠狠的威胁之意。

    大有你敢再说一句,老子就灭了你的气势!

    “呃……”“水匪说,殿下、殿下肾虚……”

    “肾、肾虚……”

    洛书一脸悲戚,“是阿,殿下如此天之骄子,如何能受得这般人身攻击,纵是真的肾虚,也不能为旁人所道也!”她说的一本正经,一副比珍珠还真的样子。

    季湘云疑惑的看了叶沉一眼。

    那般绝世倾城的容颜,此刻显得苍白羸弱,唇边的血迹未干,带一丝清冷孤绝的姿态,与往日那般慵懒疏离,高不可攀的模样截然不同。季湘云道“平日里只闻叶哥哥开口将朝中大儒活活气死,他竟然也会……”

    季厢云脸上闪过一丝的疑惑。

    洛书赶忙圆谎,“嗯,可能是别人没有抓住殿下的弱点吧。”

    季厢云道“弱点,什么弱点?”腰间再次传来疼痛,甚至有点痒痒的感觉。

    洛书忍的极辛苦才没有破功。

    “这个,还需要医圣大人看过之后,才能知道。”

    三人坐在马车里。洛书眼观鼻鼻观心,季湘云的目光始终从她肩膀上叶沉的脸上划过,又复看看洛书的脸。

    如此三番,颇有种轮番刮皮的感觉。

    气氛异常诡异。

    洛书肩膀和后背酸的要腰,装死的人却半点没有歉意。

    “元府到了”

    ……

    元家看门的小厮一瞧是季家来的马车,而后又听说了楚王殿下吐血晕厥,立马吓的三魂去了七魄。

    元府上下一阵人仰马翻。

    元家家主元烈受到了楚王殿下的指示,已带着府兵去剿匪。家里只剩下了元氏兄妹,还有燕怀远。

    燕怀远这几日脸色有些憔悴,有条不紊的主持着元府的工作。

    伯颜去城外山上采药去了,一时不在府中。一面命人去寻伯颜,一面先去请城中的郎中。伯颜来的速度很快。他进门之后,先环视了一周,只对燕怀远说道,“请燕兄屏退闲杂人等。”所谓的闲杂人等当然是季家来的那一大群保护季厢云安全的狗腿子们。

    季湘云道“还不快退下!”周遭左右近侍全数屏退。

    洛书自动将自己归于闲杂人等那一类里,正欲转身,却听伯颜说,“洛大人留步”

    伯颜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床边不愿意动的季湘云。

    “请郡主殿下回避,稍后事宜,洛大人会向郡主殿下回禀。”

    说罢也不顾季湘云的脸色,开始对金针消毒。燕怀远极有眼色,“郡主,既然伯兄这样说了,还请郡主回避!”季湘云将信将疑的看了众人一眼,方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伯颜拿着那金针,在叶沉脸上晃了晃,对着人中穴便要扎下去。

    叶沉倏的睁开眼睛,一把捏住伯颜的手腕,笑骂一声,“你还真的下手?”伯颜不禁莞尔,将金针一收,拢拢衣袖,“殿下又准备出新花样了,在下怎能不配合。”

    他缓缓起身,走到桌边为自己斟了杯茶。

    叶美人看上去心情还不错,枕臂而卧。“你来的还挺快阿。”

    伯颜道,“怕你被别人拆穿,砸了我医圣的招牌。”伯颜想了想,“外面那位,你这次准备用什么借口。”

    叶沉一笑,指了指站在门口的闲杂人洛姑娘。“交给洛大人来吧。”

    ------题外话------

    这个山羊舔脚心的刑罚是小妖已成仙这个作者小姐姐传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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