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一画

    ——黄昏

    【面包店】

    “嘿！埃德蒙，我今天啊，在路上捡到一个宝贝，你看！”拉面粉的伙计笑着拿出了一只剔透泛翠，精简短小的玉箫，店前的伙计接过看了看，总觉得有些熟悉。箫的尾部刻着一个M。

    “这支箫你是从哪里拿到的？”埃德蒙问道。

    “箫，这是什么东西？”

    “异国的乐器。”埃德蒙解释道：“他之前是跟……”讲到这儿他突然打住了，想起了一些不安的事，愣了一小会儿追问道：“别扯开话题，到底从哪里拿到的。”

    “我啊！”拉面粉的伙计突然卖起了关子，一脸得意地说着：你猜猜看，我在哪捡到的。”

    “这我怎么知道，你快点说，不然我就把捡别人东西的事跟先生说去。”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跟先生说”见埃德蒙一本正经的，拉面粉的伙计赶忙解释道：我啊，是在离前面那个街口不远的地方捡到的，就掉在雪里，幸亏没有弄坏。对了，”伙计补充道：“拉货回来的时候，我看见有个白发的异乡少年晕倒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就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那，怪可怜的。还好齐格夫先生从旁路过了，不然那小鬼估计活不过今晚。”

    “箫……他……”埃德蒙思索着，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赶紧换了一身褐色的风衣，拿着箫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嘿，埃德蒙，还没到下班时间呢，你突然离开，先生会怪罪下来的。”

    “那就麻烦你帮我向先生打声招呼啦，就说我家里有事。”

    “嗤，真是的。”拉面粉的伙计插着腰摇了摇头，一只粗大的手突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他顿觉不妙，支支吾吾地说着：“先……先生，你……你醒啦。”

    “你们俩臭小鬼，真不让人省心。”站在身后的大胖子，突然一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拍的他脑袋嗡嗡嗡地响。“来，把面包篮拿上，换身衣服，跟他一起去，晚上别回来了。”

    “先生，这样不好吧，你不让我回来，晚上我可要露宿街头了。”拉面粉的伙计哀求道。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还想被擀面杖伺候吗？”大胖子愤怒地说着，又一掌拍了过去，拍得伙计直冒金星。威严之下，伙计赶紧换了身衣服，装好面包后，提着面包篮紧步离开了。

    “你们顺便去见一下那个臭小鬼，那死老鬼又发酒疯把亲儿子赶出家了。”

    “呵，我知道了……先生。埃德蒙你走慢点，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夜

    巡视了许久，他们终于在铁匠铺的矮墙旁找到了那个小鬼。

    “醒醒，醒醒，别睡啦。”拉面粉的伙计轻轻推了推躺在地上的小矮子，轻声说道。

    “是你们，埃德蒙先生，盖缇哥哥，你们怎么来了？”小矮子迷糊地睁开双眼说道。

    埃德蒙仔细打量了一番蜷缩在地上，虚弱无力、浑身颤抖的小矮子，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消毒用的草药和一卷绷带为小矮子包扎起了伤口。问道：“你，是不是又抢别人东西吃了。”

    “对不起，先生，我实在是太饿了，老爹赶我走了以后我已经有两天没吃东西了。”小矮子说着说着委屈地哭了出来。

    “别哭，你现在身子弱得很。”埃德蒙拿出了一只黑手帕为他擦了擦眼泪，劝阻道。

    “来，盖纳吃一点东西吧。”盖缇拿出了一个白面包，掰成小碎磨慢慢地喂小矮子吃下去。

    “咳——咳。”“你慢点。”见小矮子有些咳嗽，盖缇赶紧拿出水袋慢慢地喂他喝了一些水。这个从未如此虚弱，仿佛下一秒就要见乐园的小鬼，让两人很不是滋味。

    伤口处理好后，埃德蒙将自己的风衣盖在了小矮子的身上，继续问道：又是那些士兵揍了你一顿，把你抢来的东西抢走了？”小矮子点了点头。

    “你是从哪里抢来的。”

    “别再问了，埃德蒙！这样下去，盖纳他身体会吃不消的。”。

    “没关系的，盖缇哥哥，就让我继续说下去吧”小矮子微笑着，继续说道：“那时候，正好刮大风，所以我也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不过年纪应该挺小的，我从他手里抢来两根长棍面包。”

    “哦……”埃德蒙思索一小会儿，说道：“你躺在这里也不合适，不如跟我们去见一个人，他现在生病了，我们顺便去见一下你那混账老爹。”

    “好。”“来，盖纳上来。”盖缇背过身，埃德蒙把小矮子轻轻抱到盖缇的背上。“哥哥，他是谁啊。”

    “嘘，你先睡一觉，睡醒了就知道了。”一切妥当后他们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