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工生命
杰克跟着老哥，离开了宴会厅，不过依旧在这栋迷宫一样的别墅里。
他们七拐八绕，路过的每一处拐角和房间，都至少守着两人，不同是他们所穿的制服有所区别。
走廊、过道守着的，穿的是军制服；而守在各个房间门口的，则是和杰克身上一样的酷酷安保制服。说明是前后增调的两拨人马。
地位高一些的自然是杰克他们这波，是地头蛇，隶属于史密斯的“私人”武装。
来到一个房间，门口的两个兄弟似乎也认识老哥，老哥从口袋摸出包烟，抽了两根甩了过去。
其中一个兄弟手上接过烟，嘴上却一板正经说：“口令！”
另一个兄弟则是站直了身体，挺起了胸膛，但脸上已经开始在憋笑。
老哥笑骂了一声：“这他妈……有必要吗？”
“有！上级交待，没有口令一律不准通行。”
“噗噗噗……嘻嘻……噗噗……”
然后就听到老哥扯了扯嗓子，“呃呃啊啊啊……”
“……哲理的山路十八弯……哲理的水路十连环……哲理的嗯嗯呐呐呐……”
原本杰克还不明所以，直到老哥鸭公嗓一出，他也憋出了内伤，而且是真的那种。
两个站门的兄弟早笑得跺脚拍大腿，所幸这里已经足够偏僻，才没有引来太多注意。不远处已经开始有人跟着“噗噗噗”起来，笑声是会传染的。
“咳咳……咱老乡！”老哥指着弯在那憋内伤的杰克说道。
一个兄弟关切地问：“水星的老铁啊，咋滴了兄弟？”
另一个兄弟笑岔了气，刚缓过来，他好像猜到了什么：“你吃的是啥子？”
“松鼠鱼。”
“干！当初老子吃的是螺蛳粉，比你这个高端多了，可惜那玩意……啧啧。”他似乎还有点回味。
老哥拍了拍杰克后背：“别忍着了！这房间里面有个自助医疗仓，特别高级，包治百病。哥几个当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谁没有个年轻的时候啊。”
杰克推门进去，门在后面被顺手闭上了，隔绝了声音，但杰克听力好，隐约听到几个老哥还在继续遥想当年，没有起疑心。
入眼是一个蛮大的房间，说是“医疗室”，这里更像是一个陈年仓库。
这个仓库比外面的回廊要高上一些，它没有窗户，但里面空气不是很浑浊，应该是开了通气设备的缘故。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箱子，有的箱子打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的物品，有些是旧器械，有些是未启封的家具。
仓库里没有灰尘和污渍，但也没有什么秩序，很干净但不整齐，只有节能灯亮着，大部分的空间笼罩在阴影里。
老哥没有诓他，杰克一眼就见着了那台自助医疗仓，它亮起的指示灯在阴暗中并不难找。它旁边还有四个类似形状的圆柱体，不过都用泡沫纸盖着，估计是备用的机器。
杰克是一个菜鸟保安，这没错。但如果不是杰克在言语中的刻意诱导，保安老哥也不会带他绕出宴会厅，来到这里，还找到一个能用的医疗仓。
杰克并没有急于给自己疗伤，他本可以先将门口的三个“老乡”先行制服，然后再做打算。
但他没那么做，他是刺客又不是杀手，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及无辜。他之所以受伤，也是因为这个。
在治疗之前，为防止意外出现，杰克要先把房间大致搜索一遍。
时间并不站在他这边，大厅中的人很快就会排查完毕，厕所里的保安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杰克的动作很利索，除了那四个备用的医疗仓，角落里他都搜查了一遍，没有问题。
然后，他将盖在备用医疗仓上的遮挡物掀开，料他心理素质过硬，还是吓退了半步。
第二个医疗仓里面，竟然躺着个人！
这个“人”不像是活物，但也不是尸体，杰克能肉眼看到她微弱的呼吸和脉搏。
她美轮美奂的胴体就安静地躺在那里，白皙的皮肤晶莹剔透，薄薄的一层，隐约能看到静脉血管；四肢修长，肌肉紧结，脂肪均匀，五官精美……居然还画着淡妆。
她闭着眼睛，嘴角保持着一个微翘的上扬，下巴和脸颊的弧度圆润而优雅，一张完美的瓜子脸，一个妥妥的睡美人。
杰克扯下了其他三块覆盖泡沫纸，每一个医疗仓里都躺着这样一个“人”，发色肤色各不相同。
三女一男，分别是：靓丽少女、青葱少女、魅力淑女以及俊美男子。
杰克的思维卡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它们根本就不是人，是史密斯那个无耻的老东西收藏的，玩具！
这个被老哥称为“自助高级医疗仓”的舱体，也根本不是“医疗仓”，而是用来维护和修复玩具的“充电器”。
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在私底下，玩得可是真花啊！
它们是没有思维意识的生物机械人，注入人工智能或者自动化程序后，它们可以成为模特、教师、仆从、邻居……等等模板的真人伴侣。
联邦的正规市场有着类似的玩具产品，不过都是动物形态，那才是合理合法的。
史密斯，原来不仅是一个卖主求荣的狗东西，还是一条肮脏的赖皮老狗。
想到这，杰克就有些后悔，后悔自己那一枪选错了位置。他就该直接一枪爆了史密斯的狗头，而不是仅仅瞄准了他的心脏。
杰克轻叹了口气，在考虑用不用这个恶心的“玩具修复仪”来治疗伤势。
他其实没得选择，就像之前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
一颗子弹，拼凑的枪，瞄准心脏的理论击杀成功率更高，所以他下意识就打向了心脏。
杰克精通人体构造，也对照过史密斯的最新病历，那一枪，照理说绝对击穿了目标的心脏，他不可能失手。
事实是史密斯还活着，更说明这是一个预先设好的局，将计就计、诱捕刺客的局。但杰克暂时还想不通是哪里出现的纰漏。
杰克强忍着精神，拖着已经开始僵硬的身体，仔细完成了医疗仓操作的每一个步骤，当透明舱门开始缓缓开启时，他的视线已经开始了模糊。
杰克除去衣物，跨入躺好，修复液很快充盈了整个舱体，麻醉物质通过呼吸器涌入了神经，他的意识逐渐模糊，逐渐消散……
忽然，有一种强烈的精神痛感开始入侵杰克的脑细胞。他不清楚那是什么，但他知道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将仅剩的阿萨辛信仰化做了一道盾牌，阻挡这一股诡异的精神能量。
他瞪圆了眼睛，竭尽全力撑开眼皮，不让自己陷入麻醉；他奋力舞动着四肢，用膝盖、手肘狠狠击打着看起来似乎很脆弱的透明舱门；他在修复液里挣扎着、反抗着……
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心中依旧一遍又一遍默念着那一句“魔咒”：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我们躬耕于黑暗，我们服务于光明！
最后，他仿佛看见了正冲进房间进行营救的几个“新朋友”，他彷佛还看见更多的老朋友。
刺客导师马克·马，一个彻头彻尾的老顽固；安妮·芭芭拉小姐，她也是我的导师，一个真心人；原来的搭档威廉·辛恩，一个坚持切掉无名指的二货；还有马蒂、瑞安、米歇尔……
还有那个男人，法兰·席尔瓦。为什么他会留在我的跑马灯里？
那张玩世不恭的脸真不想见到第二次了，哈哈……我算是没有输吧……毕竟他都没来得及出手……
“嘟！嘟！嘟！……”
被强行开启的医疗仓发出刺耳的嗡鸣。
闪烁的警报灯让原本就不明亮的房间，呈现出红黑相间的斑驳，三个保安麻木地站着，身上沾满了黏稠的修复液，如同刚从沼泽里爬出来的游魂野鬼。
杰克死了。修复液溶解了杰克脸上的面具，暴露出他原本的模样，有七八分相像，也是一个俊朗的家伙。
“操他妈该死的机器！他是一个英雄，一个刚从土星回来的英雄！”
他们七拐八绕，路过的每一处拐角和房间，都至少守着两人，不同是他们所穿的制服有所区别。
走廊、过道守着的，穿的是军制服；而守在各个房间门口的，则是和杰克身上一样的酷酷安保制服。说明是前后增调的两拨人马。
地位高一些的自然是杰克他们这波，是地头蛇，隶属于史密斯的“私人”武装。
来到一个房间，门口的两个兄弟似乎也认识老哥，老哥从口袋摸出包烟，抽了两根甩了过去。
其中一个兄弟手上接过烟，嘴上却一板正经说：“口令！”
另一个兄弟则是站直了身体，挺起了胸膛，但脸上已经开始在憋笑。
老哥笑骂了一声：“这他妈……有必要吗？”
“有！上级交待，没有口令一律不准通行。”
“噗噗噗……嘻嘻……噗噗……”
然后就听到老哥扯了扯嗓子，“呃呃啊啊啊……”
“……哲理的山路十八弯……哲理的水路十连环……哲理的嗯嗯呐呐呐……”
原本杰克还不明所以，直到老哥鸭公嗓一出，他也憋出了内伤，而且是真的那种。
两个站门的兄弟早笑得跺脚拍大腿，所幸这里已经足够偏僻，才没有引来太多注意。不远处已经开始有人跟着“噗噗噗”起来，笑声是会传染的。
“咳咳……咱老乡！”老哥指着弯在那憋内伤的杰克说道。
一个兄弟关切地问：“水星的老铁啊，咋滴了兄弟？”
另一个兄弟笑岔了气，刚缓过来，他好像猜到了什么：“你吃的是啥子？”
“松鼠鱼。”
“干！当初老子吃的是螺蛳粉，比你这个高端多了，可惜那玩意……啧啧。”他似乎还有点回味。
老哥拍了拍杰克后背：“别忍着了！这房间里面有个自助医疗仓，特别高级，包治百病。哥几个当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谁没有个年轻的时候啊。”
杰克推门进去，门在后面被顺手闭上了，隔绝了声音，但杰克听力好，隐约听到几个老哥还在继续遥想当年，没有起疑心。
入眼是一个蛮大的房间，说是“医疗室”，这里更像是一个陈年仓库。
这个仓库比外面的回廊要高上一些，它没有窗户，但里面空气不是很浑浊，应该是开了通气设备的缘故。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箱子，有的箱子打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的物品，有些是旧器械，有些是未启封的家具。
仓库里没有灰尘和污渍，但也没有什么秩序，很干净但不整齐，只有节能灯亮着，大部分的空间笼罩在阴影里。
老哥没有诓他，杰克一眼就见着了那台自助医疗仓，它亮起的指示灯在阴暗中并不难找。它旁边还有四个类似形状的圆柱体，不过都用泡沫纸盖着，估计是备用的机器。
杰克是一个菜鸟保安，这没错。但如果不是杰克在言语中的刻意诱导，保安老哥也不会带他绕出宴会厅，来到这里，还找到一个能用的医疗仓。
杰克并没有急于给自己疗伤，他本可以先将门口的三个“老乡”先行制服，然后再做打算。
但他没那么做，他是刺客又不是杀手，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及无辜。他之所以受伤，也是因为这个。
在治疗之前，为防止意外出现，杰克要先把房间大致搜索一遍。
时间并不站在他这边，大厅中的人很快就会排查完毕，厕所里的保安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杰克的动作很利索，除了那四个备用的医疗仓，角落里他都搜查了一遍，没有问题。
然后，他将盖在备用医疗仓上的遮挡物掀开，料他心理素质过硬，还是吓退了半步。
第二个医疗仓里面，竟然躺着个人！
这个“人”不像是活物，但也不是尸体，杰克能肉眼看到她微弱的呼吸和脉搏。
她美轮美奂的胴体就安静地躺在那里，白皙的皮肤晶莹剔透，薄薄的一层，隐约能看到静脉血管；四肢修长，肌肉紧结，脂肪均匀，五官精美……居然还画着淡妆。
她闭着眼睛，嘴角保持着一个微翘的上扬，下巴和脸颊的弧度圆润而优雅，一张完美的瓜子脸，一个妥妥的睡美人。
杰克扯下了其他三块覆盖泡沫纸，每一个医疗仓里都躺着这样一个“人”，发色肤色各不相同。
三女一男，分别是：靓丽少女、青葱少女、魅力淑女以及俊美男子。
杰克的思维卡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它们根本就不是人，是史密斯那个无耻的老东西收藏的，玩具！
这个被老哥称为“自助高级医疗仓”的舱体，也根本不是“医疗仓”，而是用来维护和修复玩具的“充电器”。
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在私底下，玩得可是真花啊！
它们是没有思维意识的生物机械人，注入人工智能或者自动化程序后，它们可以成为模特、教师、仆从、邻居……等等模板的真人伴侣。
联邦的正规市场有着类似的玩具产品，不过都是动物形态，那才是合理合法的。
史密斯，原来不仅是一个卖主求荣的狗东西，还是一条肮脏的赖皮老狗。
想到这，杰克就有些后悔，后悔自己那一枪选错了位置。他就该直接一枪爆了史密斯的狗头，而不是仅仅瞄准了他的心脏。
杰克轻叹了口气，在考虑用不用这个恶心的“玩具修复仪”来治疗伤势。
他其实没得选择，就像之前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
一颗子弹，拼凑的枪，瞄准心脏的理论击杀成功率更高，所以他下意识就打向了心脏。
杰克精通人体构造，也对照过史密斯的最新病历，那一枪，照理说绝对击穿了目标的心脏，他不可能失手。
事实是史密斯还活着，更说明这是一个预先设好的局，将计就计、诱捕刺客的局。但杰克暂时还想不通是哪里出现的纰漏。
杰克强忍着精神，拖着已经开始僵硬的身体，仔细完成了医疗仓操作的每一个步骤，当透明舱门开始缓缓开启时，他的视线已经开始了模糊。
杰克除去衣物，跨入躺好，修复液很快充盈了整个舱体，麻醉物质通过呼吸器涌入了神经，他的意识逐渐模糊，逐渐消散……
忽然，有一种强烈的精神痛感开始入侵杰克的脑细胞。他不清楚那是什么，但他知道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将仅剩的阿萨辛信仰化做了一道盾牌，阻挡这一股诡异的精神能量。
他瞪圆了眼睛，竭尽全力撑开眼皮，不让自己陷入麻醉；他奋力舞动着四肢，用膝盖、手肘狠狠击打着看起来似乎很脆弱的透明舱门；他在修复液里挣扎着、反抗着……
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心中依旧一遍又一遍默念着那一句“魔咒”：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我们躬耕于黑暗，我们服务于光明！
最后，他仿佛看见了正冲进房间进行营救的几个“新朋友”，他彷佛还看见更多的老朋友。
刺客导师马克·马，一个彻头彻尾的老顽固；安妮·芭芭拉小姐，她也是我的导师，一个真心人；原来的搭档威廉·辛恩，一个坚持切掉无名指的二货；还有马蒂、瑞安、米歇尔……
还有那个男人，法兰·席尔瓦。为什么他会留在我的跑马灯里？
那张玩世不恭的脸真不想见到第二次了，哈哈……我算是没有输吧……毕竟他都没来得及出手……
“嘟！嘟！嘟！……”
被强行开启的医疗仓发出刺耳的嗡鸣。
闪烁的警报灯让原本就不明亮的房间，呈现出红黑相间的斑驳，三个保安麻木地站着，身上沾满了黏稠的修复液，如同刚从沼泽里爬出来的游魂野鬼。
杰克死了。修复液溶解了杰克脸上的面具，暴露出他原本的模样，有七八分相像，也是一个俊朗的家伙。
“操他妈该死的机器！他是一个英雄，一个刚从土星回来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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