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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故意的

    平乐抿嘴一笑道:“等会你便知。”

    说罢不再看沈老太君,带着悠然自得的笑意信步出了屋子,然后穿过了厅堂刚站在门口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喊道:“不能开门。”

    平乐看着急匆匆跑来的丫鬟,神色带着些许柔和。

    丫鬟诧异,邹着眉头道:“不要开门。”

    平乐摇摇头。

    丫鬟怔愣愣的凝视着她,轻声道:“太君说不要开门,您为什么不听呢?

    这样子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得罪老太君更甚。”

    平乐深深的凝视着她,“事情已经很糟糕了,人也已经得罪了,事情要做就得做绝。绝到让她不敢再来招惹自己。”

    丫鬟还要出口说些什么,平乐却已经打开了门,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回去吧,她现在一定需要你关上她的屋门。”平乐看了眼敞开的屋门道。

    不关上屋门,百姓能在厅堂的门口看到沈老太君屋子的举动。

    丫鬟紧蹙眉头看了眼一脸好奇,在屋外站着的百姓。

    转身回了屋子,并且关上了门,随后依靠着门一脸紧张的看着屋内的沈老太君。

    沈老太君狠狠的盯着回来的丫鬟。

    丫鬟一脸不安的伫立着,跪下行礼道:“太君,奴婢没把事情办好,请太君责罚。”

    沈老太君捶着床板,仰天长叹:“你也尽力了,这事不该怪你,她真是个祸害啊!”

    顾二夫人道:“太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真的如她所言那般出去吗?”

    “她说有大事。”沈老太君道:“你可有听说过盛世书院她和赵昇那场赌约的事?”

    顾二夫人道:“是有听说过。”

    沈老太君道:“在打斗前所有人都认为她打不过赵昇,可她还是上台了,用的理由是她答应过一个人说今日会有一场有人在台上被揍得很惨的热闹可看,她一定要做到那个承诺。”

    “可是到最后她也没有遵守住承诺,那日根本就没有人被打得很惨的热闹可看。”

    “是因为赵昇带着人跑了。赵昇为什么跑现在都没给出个理由,只是她也算是做到有一场有人被打得热闹可看,也遵守那个承诺了。”

    “有吗?”顾二夫人疑惑的问。

    沈老太君道:“虽然不是亲自动手揍和打,却的确把赵昇的脸打得老惨了,连赵昇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主动认输,这还不是打得惨吗?他的脸现在一定很痛。”

    顾二夫人紧邹眉头,迟疑片刻还是把那句“太君您想太多了吧”的话咽下去。她眼神忧愁的看向紧关着的木门。

    顾锦生等会又会做什么呢?

    “所以她说有大事就一定有大事。”沈老太君嘴里念叨着,“即使没有,她也会做出来,我们快出去看看。”

    “可是太君外面有风,你着凉了对身体不好。”丫鬟担心的道。

    沈老太君微蹙眉,下意识的握着手腕想捻着佛珠,却发现佛珠不见了踪影,她急道:“我的佛珠呢?”

    “佛珠呢?”顾二夫人惊讶道:“会不会是在顾锦生的身上,太君您晕的时候是顾锦生先抱住了您。”

    沈老太君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即起身,然后自己穿上绣花鞋向屋外走去,丫鬟忙去劝阻,她厉声道:“我的佛珠得拿回来。”

    ……

    平乐扫了眼堵在门外的众人,见他们满脸好奇,眼神似乎写满了好奇,有些百姓的眼神往里使劲看,恨不得看到沈老太君怎么样了。

    为首的中年书生问道:“太君已经可安然无事?”

    “很安然无事。”平乐一脚踏出了门槛,看向被打开的屋门,看见从里面快步走出的沈老太君,“还出来了。”

    沈老太君急道:“快把我的佛珠还回来!”

    平乐微抿了下嘴,道:“你的佛珠不在我的手上。”

    “是你在我晕倒的时候抱住我的。”沈老太君道:“你一定有注意到我的佛珠。既然注意到了,怎么可能不拿?”

    拿着说不定有用处。

    “是有注意到。”平乐道:“我没拿,掉在地上了。”

    沈老太君惊讶的看着平乐,“你就任由它掉落在地?”

    “不然呢?”

    “那可是善之法师开过光的佛珠,这是大不敬。”沈老太君说罢正要出去找佛珠,丫鬟连忙道:“奴婢们立刻去找。”

    说罢,沈老太君点点头,丫鬟立即带着在屋内的三个丫鬟,仅留一个丫鬟伺候沈老太君。

    平乐看着丫鬟急急忙忙的出去,平乐道:“过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找也来不及了,一定已经被人捡走了。”

    丫鬟们停住了脚步,迟疑望向沈老太君。

    沈老太君吩咐两个丫鬟去找。

    不过多久,两个丫鬟回来皆说没有找到。

    沈老太君威严的道:“若是有谁捡到佛珠定要归还,佛珠不是为你们开光的,留在你们身上定会有噩运,谁捡到了明天一早交到顾家门房,必有重赏。”

    众人无一人出声。

    沈老太君眸子如带寒光看了眼平乐,正声道:“警示的话已经说了,若是硬留着遭了噩运,就不要冤别人。”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平乐,沈老太君谁也没看,只看她,不是怀疑她拿的还能是什么?

    平乐嘴角紧抿,扫视一眼百姓们怀疑的目光,向外走去,

    她行走间如带风,身上带着庄重威严的气势。

    众人看着目光皆带着感叹和惊讶的望着,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大道让她走。

    沈老太君连忙跟了上去,门外的百姓也纷纷跟了上去。

    屋子只剩下顾二夫人和一个她的丫鬟。

    顾二夫人扫视了眼屋子,捋一捋袖子,脸上露出迟疑的表情。

    丫鬟问:“夫人您怎么了?”

    顾二夫人道:“就是觉得这个屋子的主人得妥善安慰,毕竟刚才担心老太君在外病体会受凉,急匆匆就带人进来,真是有些没有礼数。”

    “能让沈老太君进来躺着些许时间,是他们的荣幸。”丫鬟道。

    “不可胡说。”顾二夫人嘴上说着声音和表情却没有丝怒意。

    丫鬟不以为然的点点头。

    顾二夫人道:“你就留在这里,等主人回来后给二两碎银,吩咐他…这间屋子本来就是顾府的屋子,如果外面传出半点有关顾府不懂礼数抢闯别人屋子的风言风语,他就看着得罪城主府的后果。”

    “是。”丫鬟点头应道。

    顾二夫人一脸凝重的踏出门。

    ……

    屋外凉风舒适,街道静谧无一人出声。

    平乐遥望着停留在街口的许多辆华丽或者雅致清新的马车。

    因为太多人堵住了整条街,那些马车只能停在街口,连把街口的堵住了,抬头一扫都是人群马车,显得街道很是拥挤。

    沈老太君紧蹙眉头,不悦的道:“怎么那么多人来这?要是发生了点意外,是极有可能造成踩踏致人死亡,还不找人把人散开!叫驾马车的人们离开。”

    一个个都想来瞧顾家的热闹。

    顾家下人闻言立即前去那些华丽的马车前说话,马车里缓缓的离开。

    而有些穿着华裳的公子少爷们下了马车向沈老太君抬步而来。

    百姓们的拥堵在面前,没让开路让他们走,让贵公子们脸色不好看,下人连忙将百姓们推到一边,让出一条小道。

    贵公子们缓步行走到沈老太君面前,排长长的一排施施然行沈老太君行了一礼,齐声喊道:“在下见过沈老太君。”

    沈老太君脸上带着笑意轻微点了下头。

    平乐道:“顾家人呢?快叫顾家人让他们把纸笔与印章带过来。”

    沈老太君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本太君也急。”

    说罢,她看了一眼在赶百姓离开的顾家下人,对贵公子们道:“你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拥挤很容易造成踩踏让你们受到伤害。”

    “太君放心是不会发生踩踏的。”站在第一个的贵公子们看了眼他家的下人,“还不快把人散开。”

    下人立马会和顾家下人一起驱逐百姓,其余的下人在自家公子的示意下也跟着驱逐百姓。

    有些百姓们不乐意的离开,街道恢复成宽阔,只留下一些穿着打扮好的百姓们,和贵公子们在街道上凝视着平乐。

    平乐微敛眉,都在看着她做什么?

    她看了眼在街口上唯一停留着的马车。

    马车上挂着一盏白灯上写着顾家。

    顾大夫人打开马车看了眼平乐,两人的目光相撞,顾大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心虚的光下了马车,带着提着盒子的丫鬟脚步匆忙的到沈老太君跟前。

    “太君,听说您被顾锦生气晕倒了?”顾大夫人着急担心道:“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沈老太君轻咳两声道:“无大碍。纸笔和印章拿出来吧。”

    顾大夫人道:“在这里写?这里没有桌子怎么写?”

    沈老太君冷淡的瞧了眼平乐,笑道:“她就是要在这里写,我们就成全她就好了。”

    平乐道:百姓也赶走了不少,去哪里写也是一样的。所以进屋子写。”

    沈老太君脸色不好看默然盯着平乐。

    平乐道:“进屋子写,太君你就不满意了吗?其实你也是喜欢在外面写的吧?”

    沈老太君轻轻的点点头,道:“我还是更喜欢在屋子里的桌上写,毕竟人老了,身体也不健朗,蹲着写实在是太累了。”

    有位贵公子道:“顾…姑娘也真是不懂得体贴老人家,怎么能让一个老人家还是刚刚被气晕转醒过来的老人家蹲在地上劳累写字呢?”

    平乐沉默了一会,贵公子噗嗤一笑道:“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若是为区区几句话就生了气,就太不值得了。”

    平乐道:“我没生气,只是奇怪你们都认为我会让老太君蹲在地上写字呢?这里不是有很多桌子吗?”

    她看了眼盖着白布的桌子,而桌上放着很多各样颜色纹样的绣帕。

    “那是摊主的桌子,得经过摊主的同意又让把桌子上的绣帕拿走,如此很麻烦的。”贵公子道。

    “是有点麻烦。”平乐道:“而且摊主都被你赶走了,懂得经过摊主的同意才能使用摊子,怎么就没礼貌将人从摊子前赶走呢?”

    贵公子气道:“你…我…”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只能哑口无言。

    赶走的摊贩是用了钱才能摆的摊,而他用拥挤才将人赶走的借口很不合理,毕竟现在就那么多人,大街已经宽旷了许多,没有道理将摊贩赶走。

    “谁让你将摊贩也一同赶走的?”贵公子朝一个下人怒吼道。

    下人立即道:“小人知错,是小人的错。”

    “公子你不要为几句话生气,为区区几句话生气不值得。”平乐道。

    贵公子:……

    居然让她把自己送给她的话还回来了。

    平乐道:“沈老太君走吧。”

    沈老太君意味深长的道:“顾锦生。”

    平乐眼眸闪过一道不解的光,低眸越过她往屋子走去。

    沈老太君如果到这个地步还是想对付她,那她就只能更狠了。

    ……

    屋内——

    平乐看了眼提着盒子的丫鬟,道:“太君还是快命人拿出纸笔。”

    丫鬟看向沈老太君。

    沈老太君轻轻的点点头,丫鬟则把黑色描牡丹花的盒子打开,将印章和纸笔一一在桌子上摆放好。

    沈老太君脸色很不好看,眼神微抬高傲的看着平乐,道:“锦生我记得你写字很丑,不知你现在的字怎么样了,如果还是丑的字,那…就十分可惜这么契书了。”

    平乐微蹙了下眉。

    沈老太君将笔拿起写下断绝关系的契书。

    平乐慵懒的往凳子上一坐,支着下颌神色安静柔和的看着沈老太君的字。

    娟秀的字在纸上显现出来,平乐认真的看着,沈老太君诧异的看着她,不可能那么安静的看着她写字的,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什么坏主意。

    想到这里,她心上升起一股恍惚不安,手劲不稳,柔软的笔尖往纸下画了一条长长的直线。

    “毁了。”平乐略微可惜道。

    沈老太君嘴唇微动,凝视着她,轻声道:“你是故意的,故意的。”

    平乐抬头不解的看着她,随后站起身道:“太君是因写毁了一张契书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