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一次交锋
千里迢迢前往圣山求援的几人总算在返回人类领地之后好好休息了一晚。
从离开帝都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这支队伍的所有人，包括他们的君主，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他们实在是有些疲惫了。
但他们也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异象就像是一把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刃，随时会向凡人的国度挥来，因此无人抱怨。
第二天一早，从圣山回来的几人又踏上了行程，但人员配置却有了一些变化。
祈长老留在了丰灵镇上。他年纪大了，虽然实力仍在，但海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让他和两名圣徒先回帝都通报求援的结果。
而其他人则在第十七军团派遣的一小队人马的护卫下转向东边。在丰灵镇东边三百公里开外，是北地最大的港口，北斯达港。
海渊城是水云国南方重镇，和位于北方的丰灵镇之间的直线距离超过了两千公里。
即便是锋雀这种强大的战兽，也很难一路飞过去。沿途的城市可没有飞行部队来让它们轮换，何况人类的身体也不支持这样的长时间奔波，于是他们选择了另外的方法赶路。
几只锋雀从临渊森林回来后累坏了，临渊森林对它们来说是个很可怕的地方，那里有随时会猎杀它们的天敌，现在它们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
从军团征召了新的战兽，海带着小二十人的队伍赶往北斯达港，在日落之前，他们就顺利抵达了目的地。
在北斯达港，每天早晨都有出发前往南方的商船。它们会满载北方特产的灵草、灵药、毛皮等，在南方城市换成满舱的纺织物和矿石，然后回到北港。
君主一行甚至不需要专门去找，只需等一个晚上就能搭上顺风船，但很明显，他们很赶时间。
港口防务长连夜给突然造访的君主安排了前往海渊城的船队。那是本该第二天早上出发的一批商船，已经装载好了货物，吃水不深，速度很快。
在防务长的通知下，来得及上船的人匆匆赶来，来不及上船的人则随下一趟船前往他们的目的地。所有因此产生的损失将由北斯达港做出补偿，在这样的条件下，自然没有人反对，而且他们也很期待和君主同行。
凰清焰坐在甲板上享受温和的海风，碎月在海面投下明亮的光辉，海面在船队的扰动下荡起美丽的波纹，而水云国的君主照旧带着他的两个侍卫跟在她旁边。
“蓝玥，去搬个椅子让你们的君主坐下。”她都不用回头，就听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那是在远处偷偷围观几人的商人，还有船员们。
因为保密，他们不知道君主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北方，但他们还是长了眼睛的。
堂堂水云国的至高者，国之君主，教会圣子，在那个被称为月神的人身边站得像个小厮，这让她无法避免地置身于众人的关注下。
水云国只有一个神，那是光与海洋之神，教会之主，永恒的庇护者，生命传道者安美伊。
但祂在很久之前就离开了水云大陆，甚至关于祂的信仰都是依靠祂的神像传下来的，所以他们对月神非常好奇。应该说，既好奇又害怕。反倒是没人稀罕这整天到处奔波、抛头露面的君主了。
其中大部分人是在猜测凰清焰的真实身份，毕竟水云国人发色和瞳色各异，但就连主也是金发金瞳，从没有出现过像她这样黑发黑瞳的存在。
另外还有极少数一部分人试图从他们的言辞中分析出什么东西来，他们知道君主不会做无用的事，这可是最好的打探消息的时候。但这非常困难。
红衣黑发的月神自出现后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君主偶尔说些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话，而且因为一直有卫兵守着，他们不敢靠得太近，也就很难听清。
其实就算他们听到了，也毫无用处。海非常谨慎，他很少吐露有关水云国的事。
凰清焰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人类高层果然难缠。
这几天来，她已经基本能听懂他们的语言了，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她忽然觉得，自己或许根本就不该学他们的语言，不然不会像现在这样想揍人。
有人说她是沉眠于圣山的圣灵，预言到水云国的灾难专门醒来帮助他们；有人说她是神鸟的旧主，在立国战争时受伤，因为神鸟解决不了这些事情，才唤醒了她；还有人猜测她是水云大陆之外来的外神，想借此在水云国中传播邪恶的信仰；甚至有人说她是可怕的恶灵，水云国的灾难就是她带来的。
这些话其实都是一些很正常的猜测，但她就是不喜欢有人这样揣测她，从她成为基因战士之后就是如此。
凰清焰不信这些话站在她背后的三人听不见，更不信那些站在远处的卫兵听不见。但他们似乎就和聋了一样，任其发酵，也不做任何解释。
她很烦，就像看到自己的名字被挂在研究室门上时一样。
“于月神面前，我自该保持谦卑。”海不知道她想了些什么，只是摇了摇头不赞同她的话。蓝玥看了一眼自家君主，也没有动作。
面子很重要，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不值一提，这是所有水云国人都懂的道理。哪怕他是君主，也必须对神保持尊崇的姿态是必须的，这是基本礼仪。
海不担心有不开眼的人真的胡说八道，他故意在上船时喊了一句月神，不管是相信还是怀疑，都没人敢对她真的不敬，想来也不会引起她的敌意。
凰清焰对他们有试探，人类也不是全盘接受她的说法。何况在主的庇护下，他们也不是对她毫无反制措施。
她很清楚这些人类并没有完全相信她。应该说，任何智慧生命在接触未知之物时都不会轻易付出信任，尤其是在这个未知存在拥有可怕力量的时候。
她不在意这些。她是神级，不是神，也没有那么多怪癖。
“要不你让他们闭嘴，要不我让他们闭嘴。”她唯一在意的，就是他人对自己言行的揣度，这是她最无法容忍的一点。
“如果这是您希望的话。”海听着她毫无波动的语气，却不由得扬了一下唇角，“如您所愿。”
另一名近卫在海的示意下转身离开，很快就没有那些讨厌的议论声了。
凰清焰的声音却悠悠地响起：“我的友善是有前提的，你可以试探我，但也要做好我反击的准备，年轻人……”这种手段，她见得多了，她不在意，但也不能装作看不到，她可不想被人当成傻子哄骗。
海的表情瞬间僵硬下来，“这次是我考虑不周。”
“呵……”她口中吐出一句淡淡的嘲讽。
从离开帝都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这支队伍的所有人，包括他们的君主，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他们实在是有些疲惫了。
但他们也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异象就像是一把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刃，随时会向凡人的国度挥来，因此无人抱怨。
第二天一早，从圣山回来的几人又踏上了行程，但人员配置却有了一些变化。
祈长老留在了丰灵镇上。他年纪大了，虽然实力仍在，但海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让他和两名圣徒先回帝都通报求援的结果。
而其他人则在第十七军团派遣的一小队人马的护卫下转向东边。在丰灵镇东边三百公里开外，是北地最大的港口，北斯达港。
海渊城是水云国南方重镇，和位于北方的丰灵镇之间的直线距离超过了两千公里。
即便是锋雀这种强大的战兽，也很难一路飞过去。沿途的城市可没有飞行部队来让它们轮换，何况人类的身体也不支持这样的长时间奔波，于是他们选择了另外的方法赶路。
几只锋雀从临渊森林回来后累坏了，临渊森林对它们来说是个很可怕的地方，那里有随时会猎杀它们的天敌，现在它们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
从军团征召了新的战兽，海带着小二十人的队伍赶往北斯达港，在日落之前，他们就顺利抵达了目的地。
在北斯达港，每天早晨都有出发前往南方的商船。它们会满载北方特产的灵草、灵药、毛皮等，在南方城市换成满舱的纺织物和矿石，然后回到北港。
君主一行甚至不需要专门去找，只需等一个晚上就能搭上顺风船，但很明显，他们很赶时间。
港口防务长连夜给突然造访的君主安排了前往海渊城的船队。那是本该第二天早上出发的一批商船，已经装载好了货物，吃水不深，速度很快。
在防务长的通知下，来得及上船的人匆匆赶来，来不及上船的人则随下一趟船前往他们的目的地。所有因此产生的损失将由北斯达港做出补偿，在这样的条件下，自然没有人反对，而且他们也很期待和君主同行。
凰清焰坐在甲板上享受温和的海风，碎月在海面投下明亮的光辉，海面在船队的扰动下荡起美丽的波纹，而水云国的君主照旧带着他的两个侍卫跟在她旁边。
“蓝玥，去搬个椅子让你们的君主坐下。”她都不用回头，就听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那是在远处偷偷围观几人的商人，还有船员们。
因为保密，他们不知道君主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北方，但他们还是长了眼睛的。
堂堂水云国的至高者，国之君主，教会圣子，在那个被称为月神的人身边站得像个小厮，这让她无法避免地置身于众人的关注下。
水云国只有一个神，那是光与海洋之神，教会之主，永恒的庇护者，生命传道者安美伊。
但祂在很久之前就离开了水云大陆，甚至关于祂的信仰都是依靠祂的神像传下来的，所以他们对月神非常好奇。应该说，既好奇又害怕。反倒是没人稀罕这整天到处奔波、抛头露面的君主了。
其中大部分人是在猜测凰清焰的真实身份，毕竟水云国人发色和瞳色各异，但就连主也是金发金瞳，从没有出现过像她这样黑发黑瞳的存在。
另外还有极少数一部分人试图从他们的言辞中分析出什么东西来，他们知道君主不会做无用的事，这可是最好的打探消息的时候。但这非常困难。
红衣黑发的月神自出现后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君主偶尔说些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话，而且因为一直有卫兵守着，他们不敢靠得太近，也就很难听清。
其实就算他们听到了，也毫无用处。海非常谨慎，他很少吐露有关水云国的事。
凰清焰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人类高层果然难缠。
这几天来，她已经基本能听懂他们的语言了，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她忽然觉得，自己或许根本就不该学他们的语言，不然不会像现在这样想揍人。
有人说她是沉眠于圣山的圣灵，预言到水云国的灾难专门醒来帮助他们；有人说她是神鸟的旧主，在立国战争时受伤，因为神鸟解决不了这些事情，才唤醒了她；还有人猜测她是水云大陆之外来的外神，想借此在水云国中传播邪恶的信仰；甚至有人说她是可怕的恶灵，水云国的灾难就是她带来的。
这些话其实都是一些很正常的猜测，但她就是不喜欢有人这样揣测她，从她成为基因战士之后就是如此。
凰清焰不信这些话站在她背后的三人听不见，更不信那些站在远处的卫兵听不见。但他们似乎就和聋了一样，任其发酵，也不做任何解释。
她很烦，就像看到自己的名字被挂在研究室门上时一样。
“于月神面前，我自该保持谦卑。”海不知道她想了些什么，只是摇了摇头不赞同她的话。蓝玥看了一眼自家君主，也没有动作。
面子很重要，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不值一提，这是所有水云国人都懂的道理。哪怕他是君主，也必须对神保持尊崇的姿态是必须的，这是基本礼仪。
海不担心有不开眼的人真的胡说八道，他故意在上船时喊了一句月神，不管是相信还是怀疑，都没人敢对她真的不敬，想来也不会引起她的敌意。
凰清焰对他们有试探，人类也不是全盘接受她的说法。何况在主的庇护下，他们也不是对她毫无反制措施。
她很清楚这些人类并没有完全相信她。应该说，任何智慧生命在接触未知之物时都不会轻易付出信任，尤其是在这个未知存在拥有可怕力量的时候。
她不在意这些。她是神级，不是神，也没有那么多怪癖。
“要不你让他们闭嘴，要不我让他们闭嘴。”她唯一在意的，就是他人对自己言行的揣度，这是她最无法容忍的一点。
“如果这是您希望的话。”海听着她毫无波动的语气，却不由得扬了一下唇角，“如您所愿。”
另一名近卫在海的示意下转身离开，很快就没有那些讨厌的议论声了。
凰清焰的声音却悠悠地响起：“我的友善是有前提的，你可以试探我，但也要做好我反击的准备，年轻人……”这种手段，她见得多了，她不在意，但也不能装作看不到，她可不想被人当成傻子哄骗。
海的表情瞬间僵硬下来，“这次是我考虑不周。”
“呵……”她口中吐出一句淡淡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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